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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同上主绳有机结合后,互递子绳相对用力,捆袋至紧,尔后踩扁。依此类推,边排边松动下主绳下放,露出水面一米左右,防止洪水上涨和风浪淘刷坡顶,一块排体制成护盖后,将上下主绳合并拴在桩上。各排接头处,沉放时也力求贴靠紧密以免散头。
由于连日来各组将士已然有了合作默契,整个打木桩垒包过程显得有条不紊。原本的硕大的缺口也在众人的努力下越缩越小了。杨绍清的紧锁的眉头也有了些舒展。只见他转身朝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农拱手行礼道:“多亏李老丈指点。我等才能如此顺利的堵住缺口。杨绍清在此代豫东百姓谢过李老丈了。”
“诶,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杨大人这么做可折煞老汉我了。”那老汉连忙受宠若惊的摆手道:“老汉我只是从小在黄河边长大,做过几年河工。才摸得这河的脾气。杨大人来自千里之外的岭南却对这河如此了解。这才让老汉我佩服呢。”
“老丈客气了,我也只是看些书查了些资料罢了。若没有老丈的指点我等还不知要走多少歪路呢。不过,眼前这河水还是湍急得很。护堤排水正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刚才刘营长跑来报告说在背水堤脚以外出现了四处涌孔。喏,就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也有两处。”杨绍清边说边指着一份地图笔划道。这份图纸是他到开封后根据自己连日的走访绘制的临时图纸。实比工部提供的旧地图要精确得多。
“哦?有这事?”李老丈一听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该在立刻清除涌口周围杂物,在出口处用土袋筑围井,以麦草作滤料。并在距地面两尺的高处开一三寸的孔洞用来排水。不过具体情况如何那还要跑去看了才知道。”
“那好,待会儿我叫上刘营长他们即刻就看个究竟去。”杨绍清听罢卷起了地图点头道。一旁的李老丈见状却关切的说道:“杨大人,这事我和刘军爷他们一起去就行了。你还是下去歇一会儿吧。从前天晌午到现在您还没歇息过呢。怎么着也要吃口饭再说吧。”
“没事的李老丈。我身上带着干粮呢。”杨绍清摆了摆手道。却听身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笑道:“你那干粮就是那半块窝头吧。”
杨绍清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正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身后。那女孩儿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条乌黑的辫子又黑又粗。眼见杨绍清回头看着自己原本泼辣的女孩脸上竟也泛起了一丝红晕。却见她连忙低下了头将一碗水和三个白面馒头塞到了杨绍清手里羞涩的说道:“给吃吧。其他人都已经发到。”
杨绍清接过馒头和水往四周一瞧。果然周围有不少妇人们正忙着给堤坝上的干活的众人送水送饭。原来由于黄水泛滥,到处漂浮着死尸,且都已经腐烂,因此周围的河水也不能饮用了。众人只好从数里以外山上的水井中打水饮用以防瘟疫传播。眼见着周围众人都开始吃午饭了,杨绍清也就此席地而坐狼吞虎咽起来。然而他才刚吃了没几口那刘营长忽然跑了过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顿时杨绍清的脸色又凝重了起来。他连忙将碗一放,怀揣着剩下的馒头,便随着刘营长匆匆的向河堤的另一头跑去了。全然不顾那女孩儿在他身后的叫喊。
“真是的,还有小半碗水没喝呢。就这么跑了。”女孩儿一边“抱怨”着一边则细心的将杨绍清刚才用过的碗擦干净后用一块小碎花布单独的包了起来。
“芝兰啊,那杨大人就是这样子的。他可真是个好官啊。咳,咱开封老百姓这些年遭得罪可不少。就盼着来这么一位青天大老爷了。幸好,老天爷派了个杨大人来。哦,还有你师傅。芝兰,你师傅也是难得的好人啊。她可救活了不少百姓啊。”那李老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杆旱烟抽了两口。
“那当然,我师傅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人。要不大家伙怎么都叫她活观音来着呢。”芝兰一听有人夸奖她师傅便立刻得意起来。而那李老丈却笑着说道:“你师傅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人。那杨大人呢?”
芝兰被李老丈这么一说小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啐了一口道:“不和你说了。”这下李老丈可笑得更厉害了。却见他笑了一会儿后喃喃的说道:“其实依我看咱们的首相大人才叫真真的为咱百姓着想呢。虽说靼子炸了河堤。但你瞧瞧这些来帮我们修堤抢险的军爷,还有杨大人不都是首相大人派来的吗。还有在朱仙镇的收容咱的营地和现在的粮食哪儿一样不是首相大人给咱的。就算当年的闯王也没这么照顾咱老百姓过。”
可就在李老丈一个劲的叨念时,一旁的芝兰突然就霜了下来。只听她一个冷笑道:“哼,你们都被那女人骗了。她才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人呢!”说罢便拿起篮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一头雾水的李老丈拍了拍烟锅子纳闷的说道:“嘿,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厥着小嘴的芝兰很快的就随着其他妇人一同乘着小船回到了几十里地之外的朱仙镇。如今的朱仙镇里里外外满是白色的帆布帐篷。这里是离黄水最近的一处难民营地也是明军在抗洪的总指挥所。来自开封城、朱家寨、马家寨等地的难民大多被临时安置在此。朝廷在此不但设立了粥厂。另外还设置的专门的战地医院来抢救灾民以及预防瘟疫的泛滥。而众人口中的“活观音”正是此地的总护士长李凤儿。
当芝兰捧着碗筷匆匆走进挂有红十字旗帜的帐篷时。刚刚随德里古斯神父处理完几个急救伤员的李凤儿也走进了帐篷。比起几年前现在的李凤儿变得更加温柔知性了。只见她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脖子上挂着一根银色的十字架,乌黑的青丝在脑后盘成一个圆圆的发髻。左手上的那个玉镯子是她身上唯一的装饰物。
而芝兰是李凤儿在两年前无意中收留的一个流浪儿。由于其聪明伶俐又会识文断字便一直留在了李凤儿身边当助手。此刻眼看着芝兰厥着小嘴的样子李凤儿不由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了我们的芝兰小姐?”
“师傅,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哪个孙首相好呢?”芝兰沉默了半晌问道:“要知道她杀了许多人啊!”
“那是因为她是首相,她是将军。她有她要保护的东西。”
“难道她杀的没一个人都是该杀的吗?难道那些人都该死吗!”芝兰突然抬头倔强的问道。在她的眼中李凤儿读到了一丝愤怒。于是李凤儿想了一下回答道:“主说每一个灵魂都是平等的。只有主才能作出最后的判决。我想就算是首相大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那主会惩罚恶人吗?”芝兰连忙追问道。
“在主的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李凤儿以虔诚的语气回答道。
“那杨大人呢?他也有罪吗?他可是个好人啊。”芝兰不解的问道。
“那个杨大人是杨绍清大人吧?”
“诶?师傅认识杨大人吗?”芝兰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啦。杨大人可是我们首相大人的相公啊。”李凤儿听罢莞尔一笑着回答道。
“什么!杨大人是那个女人的相公!”芝兰听罢顿时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手中不断的绞着手帕,心中不断的喃喃自语着:“他怎么可能是那女人的相公…”
第七章 第三节 风口浪尖(三)
火辣辣的太阳灼烤着大地,地平线上一队锦衣怒马的队伍正疾驶在荒凉的官道之上。鲜艳的旌旗、严整彪悍的护卫队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队伍中央的一两乳白色的马车。马车中坐着的正是我们的首相大人孙露。只见孙露身着一身紫色常服正倚在马车的牛皮坐塌上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那日她在内阁召开完紧急会议安排完各部的工作后便即刻起程赶赴灾区视察了。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吏部尚书史可法和礼部左侍郎陈子龙。
外头虽然是艳阳高照可里头却阴凉得很,看似不大的马车其内部却很宽敞。就算是六人一同乘坐也不会觉得拥挤。更别说马车上要装了最新研制的避震器,因此就算是在普通的官道上行驶也不会象其他马车那样把人颠得五脏六腑都差点吐出来。有了如此舒适的马车使得孙露等人免受了不少旅途颠簸之苦。从南京到开封旅途虽是遥远但有孙露这么个妙龄女郎相伴旅途却也不显得寂寞。要知道史可法和陈子龙可都是当世博学多才的鸿儒。一番借引经据典、古喻今的评析时世让孙露感触颇深。而孙露又是“杂学”广泛天文、地理、科学、艺术等等都有涉猎。加之孙露一向本着在天文学家的面前谈政治,在政治家面前谈科学,在科学家面前谈商业的原则进行“学术交流”。再加上其对中国历史和世界史的认识比之在坐的两人要系统完整的多。因此在交谈当中孙露特殊的切入点总能让史、陈二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么一来二去之后现在的史可法和陈子龙对他们的首相大人可是刮目相看的很啊。
孙露对于欧洲历史的简述更是让陈子龙打开眼界。虽然身处隆武内阁已经两年有余,但他却从未有机会同孙露如此近距离轻松的交谈过。孙露谈笑风生的风度以及广博的知识都让陈子龙惊讶不已。因为在此之前在陈子龙等人的心目中孙露一直只是一个粗通文墨,懂些奇门歪道的武将罢了。却没想到眼前这女子各国历史也有如此深厚的了解。陈子龙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系统的认识四方众夷的历史。比起世面上流传的地理杂记、猎奇小说和红毛传教士的介绍来。孙露亲自口述的历史更具有连贯性。从汉朝与匈奴之战,到匈奴西迁大秦(罗马)帝国崩溃。从蒙古西征到后来南宋的覆灭。从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3000人马征服明朝的大计到后来英西加莱海战。好象冥冥中就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将东西方的历史串联了起来。三人一路这么天南地北的海侃下来也解了不少烦闷。
然而进入豫东重灾区后陈子龙就再也没见过孙露露笑容。她的脸庞始终都绷得紧紧的。就象现在的孙露眼见着洪水过后四周一片凄凉的情景她那双黛眉不由又紧紧锁在了一起。于是陈子龙不禁侧了侧身子安慰道:“首相大人,事已至此也就不必过于伤心。毕竟朝廷已经尽力了。”
孙露听罢这才收会了心思感叹道:“咳,这开封在历史上无论是人为还是天灾都多次决口过。我们在进攻开封时忽略了靼子会狗急跳墙炸堤坝放水淹开封。因此百姓遭此大难我等也难辞其纠啊。百姓们现在一定心痛不已吧。”
“首相大人过虑了,从我们这些天视察下来的结果看来各地地方官府救治难民都很及时啊。说实话我朝还没有过如此迅速细致的救护过百姓呢。首相大人这次的表现堪比古时管仲等良相啊。”一旁的史可法也跟着附和道。这点他倒没有故意奉承孙露。若是在以前正义凛然士大夫们不在朝堂之上争论个十天半个月是难以拿出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案的。因此以明朝低效率的官僚作风要象现在这样迅速作出应急措施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救助百姓是我们这些臣子理所当然的职责没什么好夸耀的。可是别忘了朝廷还向老百姓和天下的士子们承诺过五年计划啊。如今河南等地突遭此劫,三年的心血顷刻尽毁。朝廷这次要想兑现这五年之约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孙露摆了摆手道。
史可法和陈子龙听孙露这么一说不由也低下了头。是啊,这次的洪灾不但毁去了河南等地刚刚恢复生机的农业。同样也耗费了国库大量的银钱。以现在的情况想要兑现当年的“五年计划”确实异常的困难。于是史可法清咳了一声开解道:“首相大人多心了。如今朝廷能安然挺过这次的难关已经是祖宗保佑了。相信百姓们一定会理解朝廷的难处。再说朝廷这些年所使的良政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么说来也不算是朝廷失约啊。”
“是啊,况且这次各地商会都捐助了不少钱粮用来救灾。不少巨商还认购了那‘国债’。这还多亏了首相大人出马才能如此顺利的让商贾们出钱出力以助朝廷呢。”陈子龙也跟着接口道。那日召开紧急会议时所有的大臣都为救灾钱款伤透了脑筋。然而孙露却自信的当众保证说会在三天之内筹集到救灾所需的钱款。并提出发行国债的计划。一开始有些人还怀疑过孙露是否真的能在三天之内筹集到上千万的款项。然而当三天后孙露将价值二千多万元的钱粮摆在众人面前时便不再有人敢怀疑我们孙首相的能力了。
其实陈子龙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孙露是怎样筹到如此多的钱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孙露身为商会的总会长那些商贾们对她就惟命是从。说给钱就给钱,说给粮就给粮吗?还有那“国债”咋一看起来有点象以前朝廷印发的“宝钞”。但又有所不同好象还涉及到“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