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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了。火枪虽然威力巨大,可那玩意声音太响了,一扣扳机就会冒火星晚上特别容易暴露。干这种活还是弩箭、缅刀好使些。要不,再给两桶桐油吧。”
“行!就安你说的办。那些东西我马上就叫人置办去。”游沛龙爽快的答应道。续而他又走到马祥麟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马将军这次的行动就拜托你了!”
“将军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为我大军敲开西进入川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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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巴南的天气就象娃娃的脸一般说变就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可转眼间到了傍晚就风雨交加起来。直到第二天清晨这山雨才渐渐的停了下来。一夜风雨过后山里的气温突然骤降就算是穿上了夹袄依然还是觉得透骨的凉。晨色中整个漫滩和江面上都笼罩起了一股白色的薄雾。江水哗哗的拍打着横在江中黝黑而又粗大的铁链,象是一条一条黑龙般横卧江中阻挡了一切妄想从此地通过的船只。
天还没完全透亮岸边大西军的营寨中响起了一阵阵整齐的号子声。开阔校场上一群兵勇正杀气腾腾的认真操练。这群兵勇乃是李定国部的亲兵。李定国向来治军甚严,规定兵勇们在公鸡打鸣第一声后必需立即起床开始操练,可谓是十年如一日。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处在上游的几个帐篷。那里的士兵正稀稀拉拉地从帐篷中走出,一个个都还是一副未睡醒的模样。他们有的互相开着玩笑,有的则三三两两的跑到了江边忙着洗淑起来,还有几个好象是昨夜喝多了一般正懒洋洋的倚在旗杆下。那杆旗杆上赫然挂着一面醒目的“刘”字大旗。
眼看着刘文秀的人马一副懒散的模样,一旁正在练兵的杨祥不由皱起了眉头。杨祥是李定国的亲信部将。因为知道次此明军来犯非同寻常,故李定国特地命其点齐精良步卒作为先锋在此抵挡明军。可是前日赶来支援的刘文秀部却都是一副不堪重任的模样。成都这些年招收了不少壮丁,大西的人马一下子扩展了数倍。可杨祥也听说那些个新兵大多没受过什么训练只是些乌合之众罢了。如今看来这传言真是所言非虚啊。这帮散兵游勇吓吓老百姓还行。可怎能阻挡得了下游的那帮虎狼之师呢?
觉得有些无可奈何的杨祥不禁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可就在此时从岸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杨祥眯起眼睛一瞧只见岸边的那些衣衫不整的兵勇们正兴奋地朝着江面叫嚷着。他们好象突然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地手舞足蹈起来。觉得有些蹊跷的杨祥不由回头向自己的部将命令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那部将得令后赶忙向江边跑去。不一会儿就见他匆匆跑回报告道:“回将军,那些弟兄说从上游的江面上飘下了很多黑蛋。”
“黑蛋?走,看看去。”觉得有些蹊跷的杨祥向后面一挥手便带着几个亲兵急匆匆的朝岸边跑去。
到了江边一看杨祥才看清了那些所谓的“黑蛋”。只见宽阔的江面上零星漂浮着几个黑色小球,约莫有菜瓜一般的大小。看样子是从上游飘下来的不象是江中原有的物件。周围的兵丁有的指指点点,有的则跃跃欲试着想下去捞呢。可惜江水太急了,只有几个大胆的兵丁敢拿竹竿试探着捅捅而已。那些黑蛋很快就被横江的铁链给阻挡住了,并且在铁链附近越积越多起来。面对着突如起来的“访客”一种不祥预感在杨祥心中油然升起。
正当杨祥纳闷着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想震惊了所有人。江面上连续发生数次剧烈的爆炸,爆炸激起的水柱足有十几米高。手臂般粗的铁链顿时就被炸成了两截。刚才还在岸上熙熙攘攘的大西军兵勇此刻早就被吓得抱头鼠窜起来。有些人干脆腿一软干脆就瘫坐在了河滩上。而杨祥本人则楞楞的站在原地惊讶着看着眼前的“盛景”。江面怎么会突然爆炸呢?难道是明军炮轰铁链了吗?可没见明军的战船啊!一瞬间种种猜测在杨祥的脑中一一闪过。就在此时江面上又发生了几次零星的爆炸。规模没先前的那几次大,可却让杨祥等人看清了爆炸真正的出处。造成这一列大爆炸的正是那些漂浮在江面上的黑蛋。
是水雷!杨祥猛然惊醒后高声叫喊道:“是水雷!明军进攻了!快击鼓鸣旌!”杨祥的话语使整个河滩比刚才更乱了。本来不知所措的刘部兵勇们一听到明军来袭就更加慌乱。只见他们象无头苍蝇般乱窜着。有些人甚至还直接丢盔弃甲向岸上的树林逃去。明军的影子还未出现这群人俨然已经乱了阵脚了。
唯一让杨祥值得庆幸的是岸上军营里很快就响起了沉闷的鼓声。先前还在操练的李部将士立刻拿起兵器集合起来准备战斗。他们没有溃逃,没有叫嚷,没有慌乱。在第一时间就在各自头目的带领下进入了指定位置准备从水、陆两面阻击明军。果然就在爆炸声停歇后的一刻钟左右长江的下游隐约出现了几个艘战舰。然而还未等大西军看清对方的旗帜对方的火炮抢先开火了。炮弹呼啸着划过了天际在河滩上炸出了一朵朵黑色的火花。但由于明军6磅炮的射程有限因此更多的炮弹则是在长江里击起了一根根的水柱。趁此机会架设在两岸的大西土炮开始向明军战船轰击起来。一时间整个峡谷中炮弹的呼啸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响撤天际。
滩涂上杨祥一边忙着指挥步卒以弓弩、火充等远距离武器反击;一边则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纵火木筏点燃后放任其漂流而下以阻止明军战船的前进。就在杨祥忙于调兵谴将之时一匹快骑突然冲入了大营。只见那衣衫蓝缕的骑士踉踉跄跄地跑到杨祥报告道:“杨将军,不好啦!天威营被袭击了!整个营盘都被烧了!”
“什么!”杨祥一听惊讶的叫道。他虽然清楚上游的营寨一定出事了。却未想到明军竟然抄了天威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下游是气势汹汹的明军战舰,上游的营寨又被明军给拔去了。杨祥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
然而正当大西将士们忙于应付江面上的明军战船时。突然从滩涂的东北方向上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只见大队的明军正端着火枪叫嚣着从那里喊杀而来。而最让大西士兵们感到不寒而栗的却是那队打着红旗的骑兵。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不但击碎了滩涂上的碎石更击碎了大西将士仅剩的那点士气。
第七章 第二十六节 蜀中攻略(三)
明军突破巴郡三峡的消息犹如疾风般很快的就传到了重庆城。可还未等重庆城军民来得及恐慌明军的大队人马就已然兵临城下了。并分别由水路和陆路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将这座山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奈之下李定国只能紧闭城门不出。并凭借着城头的五门将军炮与明军对峙于重庆城下。而明军在试探着进攻几次后也发现那五门火炮威力不小又占据优势位置。于是便暂时停止了攻城转而开始在重庆城外修筑起营寨来。至于周围各个县城村寨在得知朝廷大军赶来剿匪后,也纷纷拨乱反正着重投隆武朝的怀抱。更有不少地主缙绅带着自己征集来的民团武装打着“勤王剿匪”旗号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明军。一时间重庆城外竟也聚集起了四五万的人马。那些民团为了增加声势还不时的在城外吹吹打打犹如做水陆道场般好不热闹。
这日心事重重的李定国与刘文秀又来到了城头之上观察敌情。前天在炮轰了一支不知死活的民团后,那些个乌合之众倒也安静了下来。从城楼放眼望去东南向上挂着各色幡旗的营寨是民团的土寨。长江沿岸的水寨是明军的官寨。两厢一对比更显得明军营寨坚固,纪律严明。却听刘文秀指着明军的营寨长叹一声道:“看来这次明军未达目的前是不会轻易退兵的。定国,城中粮草还充裕吗?”
“二哥,城里的粮草够吃半年的了。只希望这次义父这次能接受南京的命令也好解这重庆之围。”李定国指着身后的粮仓回答道。但他心里更清楚外面的明军是决不会在此拖延很久的。
“咳,定国你有所不知。汪兆龄等人整日围着义父满口献媚尧舜禹汤。要想让义父接受南京的命令谈何容易啊。”刘文秀摇着头带着歉意说道:“倒是辛苦了定国你在此抵御这虎狼之师。我这次前来支援没帮上什么忙,反倒是给你添了乱。”
“二哥可别这么说。咱兄弟出身入死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这次咱哥俩也一定能把这些狗官踹回老家去。”李定国挥了挥拳头打趣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比刘文秀更清楚明军的实力。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刘文秀部这次的表现。刘文秀部一直以来都负责成都的防务,也算是半个御林军了。可他们在巴郡三峡的表现却连普通的土匪都不如。才过去两年的时间成都的老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满心狐疑的李定国忍不住询问道:“二哥成都这几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弟兄们的手艺怎么差了这么多?”
“定国,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次带来的都是新征集的人马。以前的那些弟兄都留守在了成都。你这些年驻守重庆许多事情都不清楚。还是不清楚的好啊。其实做哥哥的还真羡慕你能眼不见心静呢。”刘文秀叹了口气象个兄长一般拍拍李定国的背道。
眼见刘文秀这副模样李定国在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关于汪兆龄等人欺上瞒下把持朝政的传言他是早有耳闻的。可是现在看来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正当李定国想要进一步询问时,忽然有小卒来报道:“禀将军,游沛龙派了一部将和一缙绅,随带亲兵十名,前来下书。要不要带他们上来?”
“看来游沛龙是来劝咱投降来了。”李定国听罢回头向刘文秀苦笑道。却见刘文秀立刻怒目圆睁着冷哼道:“哼,他游沛龙将咱哥俩当什么人了。来人啊,把他们轰走!不肯走的就砍了那几个龟儿子的脑袋!”
然而李定国却摆了摆手朝着刘文秀眨了眨眼睛道:“不,带他们上来。”
有些意会的刘文秀也点了点头道:“啊,对,对,先把那两个龟孙子带上来!”
不一回儿在四个小校的簇拥下明军少尉赵至诚登上了重庆城头。城头上两行怒目而视、刀剑闪光的牌刀手以及一路上大西军整肃军容都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为这群流寇在经历了铜锣峡一战的惨败后应该早已溃不成军,慌作一团了。况且还有数万的人马兵临城下。但是赵至诚从这些人身上感受不到慌乱和恐惧,相反却有一种威严难犯的感觉。一旁和自己一同前来的那个缙绅此刻早已吓得面如死灰,两腿瘫软得直打颤了。赵至诚虽知此行凶多吉少但依然保持着一个军人应有的风度。作为大明的军官他是决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露出丝毫怯懦的。终于他看见了两个站在城楼上身着盔甲的将领。一个个子较高年纪较大,另一个个子稍微矮了些但却有股说不出的威严之相。若是自己没猜错次二人便是那刘文秀与李定国了。
只见此时的李定国和刘文秀正各自负着手,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特别是刘文秀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换装后的官军呢。早就听说那些官军现在都换了一身绿茬的怪衣裳今日一见果然有趣。不过刘文秀也承认对面那个年轻人确实是条汉子。虽然他面容清秀的象个姑娘但到目前为止他的表情和眼神一直都从容得很。这同刘文秀以前接触的那些猥琐的官军有着天壤之别。却见那年轻人抬手做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敬礼)道:“大明少尉赵至诚奉游沛龙将军令前来下书。请问谁是李定国将军?”
在与明军对峙多年之后李定国对明军的新军服以及新官阶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赵至诚礼貌的态度倒是博得了他的好感。至少人家没有贼头,流寇的叫。出于礼尚往来李定国也礼貌的回应道:“我就是李定国。游将军派你前来有何贵干?”
“这是谕降书。”赵至诚取出谕降书双手递给李定国道:“贵军已被我军重重包围,插翅难飞,体上天有好生之德,为避免无谓的杀戮,希望将军能打开城门速速投降。”
李定国接过了谕降书对于赵至诚冠冕堂皇的说辞并没在意。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后将谕降书转递给了刘文秀。却见他不动声色的又向赵至诚问道:“若是我等不降呢?”
“如若尔等执迷不悟,拒不从命,那游将军只好一声令下,四面大军杀进城来。到时候玉石俱焚可别怪我们没支会过将军。”赵至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虽然部队里有纪律规定出使敌军阵营时要礼貌用语,但赵至诚也不想在“流贼”前掉了面子。曾经做过秀才的他对于李定国等“流贼”从心底更多了一份藐视。他觉得也该好好提醒提醒眼前这些“流贼”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