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谁知孙露却面带微笑着连连摇头道:“萧尚书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说不插手,不仅仅是指不出兵,也包括不向当地任何一派势力提供资助。再说朕为何要牵制住准葛尔部呢?无论是察合台诸汗,还是那些伊斯兰和卓,他们在天山等地的根基均非一日之寒。面对这三尺冰封朕很乐意看准葛尔部砸出这第一锤。再说黑山派现在只是派人向朵甘思宣慰司知会了一声,而白山派此刻还在与准葛尔人打得火热。至于其他各个汗部也尚未从惊变中反应过来。萧尚书啊,这戏才刚开场呢。”
明白了女皇意思的萧云,当即也报以了一个会意的微笑道:“陛下圣明。那就让朵甘思宣慰司派人以朝廷的名义至书准葛尔汗,令其将叶尔羌归还给黑山回。此外对于黑山回与白山回之间矛盾,朵甘思宣慰司也仅以书面调和为主。陛下您看这样处理如何?”
“嗯,那就依卿家的意思去办吧。”孙露颔首答应道。
“遵命陛下。”萧云恭敬地行了个礼正要退出之际。忽然想起什么的女皇开口叫住他道:“萧尚书,请等一下。”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萧云停下了脚步道。
“有关天山发生的事达赖喇嘛知道了吗?”孙露关切的问道。
“回陛下,此事达赖喇嘛还尚不知晓。陛下,是否要对达赖喇嘛隐瞒此事?”萧云探问道。
“不,着人将天山的事如实告知达赖喇嘛,但别提罗刹国的事。”孙露果断地嘱咐道。
“可是陛下,此事虽是天山伊斯兰教派别间的冲突。但青海准葛尔部与拉萨的关系也是非比寻常,达赖喇嘛会不会在得到消息后启程回西藏啊。陛下,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可能变得更为复杂啊。”萧云不无担忧的说道。
“正因为此事可能波及西藏,朕才不想对达赖喇嘛有所隐瞒。其实隐瞒也是没用的,以达赖喇嘛在蒙古诸部的影响力,用不了多久远在南京的他也会得到相关的消息。至于达赖喇嘛是会回拉萨,还是像先前所决定的那样在南京一直留到国会结束,那就得看达赖喇嘛他自己的想法了。”说到这里孙露 嘴角挂起了一丝强者的狡诘道:“天山、西藏、蒙古,萧尚书,就让咱们看看这卓特巴巴图尔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吧!”
第二部 114争议席复兴党执政 报财政陈首相忧心
虽然对于达赖喇嘛的反应还心存顾虑,但箫云最终还是依照女皇的指示将事情如实禀告给了五世达赖。得知准葛尔易主的达赖喇嘛在客套的感谢了一番朝廷对拉萨的关心之后,也只是修书一封派人送去准葛尔配合中华朝廷一起进行劝解。而其本人并没有提出离开南京的意愿。达赖喇嘛的如此反应并没有出乎孙露的意料。孙露心知身为西藏宗教领袖的达赖喇嘛在政治上的野心可不似一个出家人一般的六根清净。对于现今拉萨为蒙古人所控制的局面亦是早就心存间隙。因此出于政治上的考虑,达赖喇嘛会和自己一样在这种时机选择坐壁上观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孙露本人亦心知肚明就对付蒙古人这一点来说,达赖此刻是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但这并不代表当共同的目标消失之后,这条统一战线还能存在。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谈控制西藏后制横达赖的问题还为时尚早。对于身为中华帝国女皇的孙露来说开会在即的国会才是她这段时日心头最大的一件事。
对于中华帝国的国会来说,有两项任务是最基本,也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是新一届内阁的确立;二就是新一轮《五年计划》的审议。前者关系到帝国各方势力在朝堂的权利体现,后者则是帝国未来五年政策走向的风向标。因此无论是女皇、内阁大臣还是上下国会的议员,均将这两个项目视作关系国家、社稷、民生的重中之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时值农历四月二十三,离五月初一的国会召开还差不到十天的期限。女皇与内阁的全体大臣在英武殿上先行召开了一次御前会议。对于与会的内阁大臣们来说这可能是本界内阁的最后一次御前会议。因为再过数天新一界内阁便将在国会上诞生,届时朝堂将发生一系列的变化。有些大臣将继续留任,有些则将从现有的位置上退下来。
虽说内阁即将面领重组,但在座的众大臣却都显得坦然异常。事实上,就算国会尚未召开,可有关新内阁的最终结果对众人来说却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依照《弘武宪诰》的规定,在国会中竞选争夺下多数席位的政党为执政党,其领袖担任内阁首相,并负责组织相应的内阁。而《宪诰》同时又规定地方议会选举国会议员采取某党只要在一省取得多数席位,即可囊括该省全部国会议员名额。因此不少零散的小党派或社团均便选择了与大党派联合来增加自己身进入地方议会的机会。如此一来理论上帝国的每一个党派均拥有竞争的机会,但在实际中经过层层筛选之后,最终能得到国会议席的却只有复兴、东林等大党。
截止到弘武六年二月,帝国国会760个国会席位均已悉数得出,其中200席为上国会议席。依照统计复兴党共得516席,其中上国会席位112席,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了中华帝国的执政党。而东林党则以198席,上国会67席,成为法定反对党。其余席位则分别由一些钦点国会议员或是在儒林享有盛誉却无心加入任何一个党派的学者缙绅所获得。如此结果之下,内阁首相的最终归属自然也就不再有什么悬念了。
不过饶是已知胜券在握,卫冕首相之位的陈邦彦依旧还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复兴党能继续控制内阁固然是让他感到欣慰,但在实际组阁时复兴党也不能真的就此支手遮天。为了日后五年内与国会之间的关系,新内阁还是需要为反对党留一两个位置的。而对于陈邦彦本人来说,这亦是他最后一次出任帝国首相。按照《宪诰》规定首相只可连任两届。第二次出任帝国首相的他在重组新内阁的同时,还需要为复兴党、为自己谋定好下一届的接班人才行。
当然作为帝国的首相,此刻陈邦彦的首要任务是要为内阁之前五年的运作情况如实的禀告给女皇陛下。以求为这一届内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却见此时,身处大殿之上陈邦彦正以抑阳顿挫的口吻将记载有弘武元年至弘武五年间帝国一系列收支账目的贴黄本悉数汇报给女皇与众大臣。所谓贴黄本,乃是区别于数据浩繁之明细账的简约本,原先是仅供皇帝阅览的专用本式。不过自中华朝以来女皇要求内阁做到账目清晰、明了、公开。内容简练的贴黄本也演变成了内阁向国会汇报账目的一种形式。
虽说是经过简化的简约本,但一国的庶政涉及面及其广泛名目繁多。好在在场的女皇与众大臣对这些项目都比较熟悉,因而听起来倒也不显得乏味。从兴建义务学校到扶持移民生计,从黄河、长江流域的水利修建到在沿海船场下水的巨型龙舰,几乎贴黄本上面的每一条项目都相应代表着帝国这五年来的一项功绩。难怪在场的群臣越是听到后头,表情便越发的激昂起来。然而当陈邦彦高声念道:“弘武元年岁入银元四千三百万,支出三千五百四十万;弘武二年岁入银元七千三百万,支出五千五百四十万……弘武五年岁入银元八千四百万,支出七千六百万。”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息嘘之声。这声音即是惊叹于帝国收入的丰厚,同时也是在惊讶于帝国这写年花销之巨大。
如此庞大的数字,使得端坐在龙椅上的孙露在听完,嘶了嘶牙之后,当即忍不住调侃道:“呀,朕可没想到帝国除了会赚钱,这花钱的本事也不小呢。”
“陛下圣明,我朝向以来体恤百姓。由于前朝战乱不断,中原破坏严重。陛下您为了让中原百姓回复元气不但免除了不少地区的税赋,还另外出资在受战乱波及的地区兴修水渠、堤坝等农用设施。让各地的百姓都受到了朝廷的恩惠。陛下,这些钱花得值得啊。”农林尚书沈廷扬率先起身进言道。在他看来帝国的花销虽大,但相应得到的效果同样也是十分明显的。
“是啊,陛下您为了让帝国的孩童能有读书的机会。几乎在帝国的每一个府县都设立了相关的义务学校。此诚造福后代之盛举啊!”朱舜水跟着附和道。身为文教尚书的他亦心知肚明在这一系列的账目之中文教部可占了不小的比重。而他本人也与沈廷扬一样认为这些花销绝对是值得的。
面对群臣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女皇解释,孙露本人倒并没有太在意。对于帝国在最初几年巨大的资金投入,她本人其实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说白了基础设施的建设就是不断地投钱进去,而效果却往往要等到数年乃至数代之后才能显现。但是孙露却没有想到这样的投入竟是如此的巨大。很难想像若非帝国在海外拥有各种额外收入,光凭本土的税赋要完成这些项目需要本土的国民承担多大的负担。而且就帝国目前如此广阔的疆域和本身的生产力来说,此刻就算是孙露也很难预计这个无底洞还要投多久才能冒出甘泉来。想到这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的女皇不由回头直接向陈邦彦询问道:“陈首相,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眼见女皇指名道姓的点到了自己,陈邦彦赶忙上前,想了一下,回应道:“陛下,臣以为帝国目前的收支总的来说还算平衡。虽然每年支出都在逐年递增,但相应的收入也在跟着增长。而且正如账目所显示的那样,国库在这五年之中或多或少还是积累下了不少的资金。”
耳听陈邦彦这么一说,在场的众臣脸上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事实上,在场的不少人在心中都认为朝廷在第一个五年的巨大花销,完全受前朝战乱饥荒的连累。在这种情况下国库还能做到年年有余实属不易。只要能坚持现在的这种状态,那用不了多久花销就将逐渐减少,而国库则将日渐充裕。然而孙露与萧云等军部的大臣却心知往后这第二个五年才是国家真正的用钱之际。却听萧云当即便直言不讳地开口道:“照陈首相所言,帝国目前仅能达到收支平衡略有赢余。那是否可以理解为一旦帝国出现战事,国库就将亏损?”
“可以这么解释。”陈邦彦扬起头直言道。其实有关西北准葛尔部的事件,陈邦彦也已有了耳闻。虽然女皇最后选择了以文书的方式处理此事。但熟知女皇脾性的陈邦彦却深知事情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过去。内阁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便要再次面对战争的压力。对此陈邦彦并不想让军部的人太过得寸进尺。因为就算是在而今的和平时代,军费也占据了帝国财政不小的比重。可以说在那令人咋舌的花销账目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花在军事上的。光是海军的一艘主力战舰就需要花费银元四十万左右。更不用说这次建造的那四艘龙舰了。弘武五年的财政花费之所以会猛增也同四海龙王号的建造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陈邦彦跟着又向萧云沉声提醒道:“萧尚书,其实有关帝国的花销问题,军务部恐怕比内阁的任何一个部门都要清楚吧。”
“首相大人言重了。有道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萧云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那老夫也知,兵者,凶器也。我朝目前的军力与前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与四邻诸国比之亦是拥有绝对的优势。万事都得讲个度,一味的穷兵默武对帝国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邦彦沉声告诫道。
好在此话是出自陈邦彦之口,军部各大臣听了之后反应才比较平静。若是换作其他大臣说出这样的话,那些行伍出身的将领们弄不好当即就会拍起桌子来。不过对于在场的将领们来说,这五年来光花去了朝廷大量的财政份额,却连半点儿像样的战功都没有立过。这让他们在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不安与愧疚。只盼着日后能来几场像样的大战,以证明军方各部并不是只花钱不做事之辈。
其实,孙露又何尝不知国家在军费上的巨大花销。对于陈邦彦的有关“穷兵默武”的说法她更是有深刻的理解。确实就从前传统的体系来说,战争这种烧钱活动是只出不赚的赔钱买卖。无论取得多大的战功,对于国力民生都会带来一定的损伤。然而现今这个世界却是一个信奉财富与军事力量是携手并进的时代。并且在不少局部海上战争中也已经证明了“钱财搞活战争,战争促进财富”的原则。可至今为止还没有哪儿一个国家在大范围的内陆战争中证明这一点。虽然在孙露记忆中有过相关的例子,但那些例子的背景终究是与现在的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不过孙露本人却十分有意愿作一下这种尝试。因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整个中华帝国来说,有些仗是不得不打,非打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