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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大人我方不认为现在战争算结束了。至少贵国的舰队至今还徘徊在亚丁、巴士拉港外。”阿巴西回过头以强硬的语气指责道。
然而对面的龚紫轩却是不为所动的笑了笑道:“如果阁下认为‘结束’这个词不恰当。那换做‘停战’如何?不过管是‘结束’也好‘停战’也罢。帝国的舰队都有保护帝国侨民的义务。所以有我中华商船在的地方定有中华舰队出没。这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更何况我军刚刚在好望角建立军事基地。军舰往来自然也得经过亚丁港啊。”
阿巴西表现上虽表现得粗鲁激动。却也并非是一个愚蠢之辈。他当然听得出对方笑里藏刀的威胁。于是便跟着酸溜溜的哼哼道:“贵国的舰队手脚好快啊。”
“那里,卡奇湾一战各方死伤惨重。我军惟恐海盗趁火打劫。故而才派舰队赶往好望角维持秩序。”龚紫轩嘴上说得谦逊脸上却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正如其所言卡奇湾一役后英、奥、荷三国的舰队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算是施琅率领的中华舰队亦是死伤不少。而最晚投入战场的郑森舰队虽然规模不大却在当时成了唯一一支建制完整的舰队。因此在战役结束后郑森的舰队并没有随同施琅返航休整,而是直接横渡了印度洋扑向大西洋与印度洋的咽喉——好望角。
说起来最初在好望角上建立殖民地与农场的是荷兰人。英荷战争期间为英国人所夺。一直以来都是英国舰隐向印度洋扩张的桥头堡。不过卡奇湾一战被打散了的英国舰队当时已无力再守好望角,至于死伤惨重的荷兰舰队一时间来不及赶去收复故土。结果郑森便顺理成章的在好望角上登陆“维和”了。
拔得头酬的中华舰队在军事上其实并没有遭受多大的抵抗。英国人在好望角的驻军原本就不多仅三百余人。加之当地还留有大量的荷兰人。这些荷兰人一开始以为是荷兰舰队来袭。因此未等舰队对要塞发起进攻便率先在城内闹起了事。待到他们发现登陆的是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士兵之后,要塞却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不过郑森虽然占领了好望角。却也清楚城内的红夷并不可靠。于是他一边抬出荷兰宗主国的身份来安抚当地的荷兰人。一边则唆使他们对付城内残留的英国人。
事实上也用不着郑森怎么鼓动。这些年来荷兰人与英国为了争夺大西洋上的霸权连年交战。而好望角的荷兰移民在英国的统治下也是饱受欺凌。一时间被复仇与贪婪所引诱的荷兰移民在城内大开杀戒。他们攻击的对象不仅有英国人、也有犹太人、阿拉伯人甚至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总之只要不是荷兰人。中国人。一律烧杀个干净。而郑森则带着人马在一旁旁观直至翌日的曙光驱散城内的血腥。经过一夜疯狂之后清醒过来的荷兰人这才发现整个局势已为中国人所掌控。转念一想自己前一夜杀了那么多国家的商人。难保不会遭人报复。后怕之余荷兰人立即就向驻守的中华舰队献上了他们的“战利品”以求得到帝国舰队的保护。更有甚者,好望角的议
会还饶有架势的颁发了一枚勋章给郑森。并正式任命他为好望角总督。郑森自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在平息了周边的骚乱之后他便于工作立即派人将战果向龚紫轩做了详尽的报告。
因此此时的龚紫轩心里十分清楚整个印度洋现在都已经落入了中华帝国的囊中。有了郑森这记“关门打狗”,他也自然乐得同对方软磨硬泡。只见他举起了酒杯致意道:“啊。那也是各国承让的结果。”
然而这一次阿巴西却并没有再同龚紫轩争辩下去。却见他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后便一仰脖子将手里的甘蔗酒喝了个干净。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便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享用起桌上的美味来。直至赵诚志推说自己还有防务要办离开了餐桌。这才结束了这场并不令人愉快的宴席。
至于酒足饭饱的卡里姆与阿巴西则被安排住进了阿巴斯帕夏的私人宅邸。毫无疑问这是一栋堪比皇宫的豪宅。可惜入住的客人却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先前在宴席上一直没有做声的卡里姆对着已然换上了便服的阿巴西忧心忡忡的说道:“阁下,看来中国人并没有谈判的诚意。我们这次可能是白来了啊。”
“卡里姆,中国人确实很贪婪。不过要说我们这次会一无所获那也不一定。”年轻的武官挺直了腰板望着窗外清亮的月色冷静的说道:“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还能探一探中国人的底线。”
“阁下您真这么认为吗?”老者摇着头道:“您瞧瞧今天那些中国人的表现吧。还没有谈判了就一个劲的大摆宴席。这不是摆明了想敷衍我们吗?”
“卡里姆。这一点你就不明白了。中国人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民族。他们就是喜欢在餐桌上谈论重要的事情。喜欢用丰盛的菜肴展现他们的富庶。先前那顿宴席也是他们礼节的一种象征。”阿巴西摸着他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淡淡的笑道。
“算是那样吧。可这样的谈判到什么时候才能切入正题呢?”卡里姆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该不会只是派遣了两个无关轻重的官员来打发我们吧。我看那个叫龚的官员和那个叫赵的武官年纪都不大啊。”
“那个叫赵的武官应该就是奇袭阿巴斯的赵。至于那个叫龚的官员恐怕来头就更大了。我在伊斯坦布尔的时候就听欧洲的一些大使提起过中国负责海外殖民事务的殖民司长就叫龚。”阿巴西答道。
“那会不会凑巧同姓啊。反正中国话的发音都差不多。更何况以中国人的自负他们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派遣这么重要的官员同我们谈判。”卡里姆耸了耸肩膀不满的说道。先前的那场宴席给他留下了极其不良的印象。卡里姆也算是一个老资格的外交官了。以往不知同欧洲的外交官打过多少次交道。在他的印象当中不管是哪儿一国的外交官在谈判时总是把各自所要的条件列得清清楚楚。哪儿像这些中国人东拉西扯的连个正题也摸不着。因此他总觉得今日碰见了两个中国特使不地道。其实卡里姆哪里知晓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止他一人。许多欧洲外交官也是深有体会。觉得中国的官员实在太难理解。
谁知阿巴西听罢却失声笑道:“中国人恐怕也不预料得到我的真实身份吧。”
“阁下……”卡里姆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虽然他清楚在贴身侍从的看护下周围不可能有敌人的耳目存在。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向夺低了声音提醒道:“阁下您还是注意一点吧。如果让中国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其实阁下您大可不必来阿巴斯的。”
“这我知道。其实我们这次在阿巴斯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阿巴西回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正如其先前所言阿巴西并非是他的真实身份。眼前这个留有八字胡的青年武官正是奥斯曼大维齐(宰相)的女婿穆斯塔法。第二次卡奇湾战役果然是让奥斯曼的印度洋舰队全军覆没,但同时也为科普鲁鲁父子扫除了政治上的众多敌手。由此科普鲁鲁一派来说他们的头号大敌这才算是轮到了中华帝国。因此出于了解对手情况的考虑穆斯塔法这才化名为“阿巴西”前来阿巴斯同中方会谈。为了让对方不产生怀疑。他先前还故意在宴席上做出一副鲁莽激动的样子。不过经过一番接触下来穆斯塔法发觉对方同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了口气道:“我看这些中国人用不了多久就要狮子大开口了啊。”
命运的抉择 第二部 第三百四十八节 闻捷报百姓忧物价 姚钦差乔装探消息
第二次卡奇湾战役胜利的捷报是在弘武十五年的六月随着来自赤道的季风传抵中华帝国的。就象这个季节登陆沿海的台风一样。胜利消息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席卷了东南部的各个府县。而在之后的数月内它还将以势入破竹的传遍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不过对于身处内陆或是西北、西南地区的百姓而言,这样一道捷报可能只是茶余饭后一项令人振奋的谈资而已。但在东南的百姓看来来自印度洋的捷报真的好似台风吹散了之前因《股例》颁布带来的阴霾。毕竟在弘武朝没有什么能比战场上的胜利更能刺激人们的投资欲了。姑且不论京师节节攀升的股价,就连嘉定县这样的小县城都沉浸在了近乎狂热的氛围之中。
嘉定县古称城,是江南出了名的鱼米之乡。饶是地少人多,江南又是历朝抽税的重镇。此地的百姓依旧能靠桑蚕棉布、油桐棕漆之类的副业维持生计。而今随着中华朝彻底废黜人头税以及各类作坊的兴建,像嘉定这样的江南市镇虽出不了豪门巨贾,却也孕育出了大批的小富农与小作坊主之流。由此市民风气也在这些市镇之中日渐成了形。
至于说到市民风情那就不得不提市镇内的茶馆与酒肆了。由于中华朝向来就没有“莫谈国事”的忌讳,因此人们在茶余饭后总免不了提及一些国家大事。正如这一日傍晚嘉定城一隅的酒肆内照例又是满满当当的坐了一群主顾。人们在喝酒嚼豆之余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是听酒家请来的说唱艺人“唱报”。所谓的唱报就是将当天的报纸上的内容编成里曲小调进行说唱。此行南北皆有。稍有不同的是北方以鼓伴奏,而南方以钵伴奏。据说京师最厉害的说唱艺人能看完报纸之后当场即兴将报纸上的大小新闻编排成小调唱出来。不仅评议诙谐而且朗朗上口。对于不识字的寻常百姓来说可能花个铜板听唱报远比买份报纸更为合算。可能是看来的听客不小,堂里的说唱老艺人今日唱得也是分外卖力。从东城婆媳失和一路唱到天军横扫印度洋。可谓是畅快淋漓直听得周围的听客连连叫好。掏出赏钱来自然也是分外的大方。
不过一曲终罢,人们似乎并没有就此尽兴。却见一个汉子借着酒性端着酒碗手舞足蹈的就大声的嚷嚷起来:“老子要做岳武穆。老子要去印度洋打鞑子去!”
“去,去,去,你个死阿根。一吃醉了就在那里鬼叫。小心别把老娘的碗敲掉。”柜台后头的老板娘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请说唱艺人来酒馆确实为店里招揽了不少买卖。可是每每提到海外那些令人振奋的捷报总会有人借着酒劲闹一阵。不过老板娘可从不把这些个醉鬼的“豪言壮语”放在心上。须知真有胆量的人早就去海外混饭吃了。哪儿还会留在这里喝酒打发时间。
“是呦。岳爷爷可是神人呢。你个阿根能比得了。”一个吸旱烟的白胡子老头指着醉汉笑骂道。不过他跟着又吸了口旱烟皱了皱眉头道:“咳……说起来现在也是个太平世道。怎么这些年朝廷还是老打仗呢?”
“张阿公,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朝廷要是不打仗,那些鞑子、红毛哪儿会服咱们。不服咱们的话,咱们中原的东西又怎么卖得出去。”一个眼神滑溜的男子神采奕奕的说道。
“是啊,咱天朝的水师天下无敌。等我个再长高点。一定去从军。”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跟着高声附和道。那张稚气为脱的脸显示出他的年纪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不过中华朝并没有禁止未成年人饮酒的明确法令。加之这个时代学徒的年纪普遍偏小。出入这个酒馆又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自然是不会有人去关心酒客的年纪。
“你们这些后生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哪儿知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道理。打仗终归要死人的。死在海上连尸骨都收不回来呐。前朝鞑子三天两头的袭京师,扰得朝廷连年征兵。现在京师设在了应天府,连北边的那些鞑子都被朝廷收服养羊去了。真不知道这仗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张阿公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咳,打不打哪儿是你我这等寻常小民能做得了主的。咱中原弱时怕被人欺负得备战,现在朝廷强了却又要防着外夷起二心还是得备武。正所主胃兴是百姓苦叻。亡也是百姓苦。”如此一段半文不文的话语出自角落里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瞧他的样子似乎也曾读过一些书。因此这段见解一脱出口立即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然而就在此时对面一桌上一个相貌猥琐,眼神市侩的男子却不以为意的打了个酒嗝道:“咱可管不着什么兴兴亡亡的。咱只知道这印度洋的水师赢了。这粮价可又得涨了。”
“胡三,你作死呢。好好的咒什么粮价上涨呢。小心让差爷锁了去告你个扰乱民心哄抬物价!”一听要涨粮价酒馆的老板娘立即啐了一口道。
不过胡三却一点都不怕双手插腰一对杏目瞪得像母夜叉一般的老板娘,却见他环视了一番周围的酒客之后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老板娘啊,我说你还别不信。我胡三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虽比不上诸葛武侯神机妙算,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