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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临危受命,立刻下令组织开封百姓,修缮樯橹,安置炮座弩石,准备依托开封高墙坚城,和女真人决一死战。而后,他又从高俅手中,接掌了禁军,在都城四面,配备禁军一万两千人,辅以厢军以及保甲民兵,协助防御。马步军四万人为前后左右中五军,金明池八千海军,在日夜操练。说来也可笑,现在进行操练,基本上便是临时抱佛脚。可也没办法,有佛脚可抱,总好过没有佛脚……随后,李纲下令,把前军部署在通津门外,以确保延丰仓安危。
后军驻扎于朝阳门外,负责防守开封城壕最浅窄的樊家岗一带,使金兵不会逼近城门。
而玉尹接到的命令,则更加简单:确保牟驼岗军寨中十二万石粮草辎重,要安全转移至延丰仓,天驷监九千八百又十二匹战马,也要尽量转移,送至岳台交接。
待辎重和马匹转移完毕,玉尹则率部驻防樊家岗……玉尹接到这命令,也是忍不住一阵呲牙。
“让天驷监那六百多人,负责驱赶车辆,命御营兵马,负责装车……尽可能寻找车辆,务必能早日转移粮草辎重。在这些东西未曾解决之前,咱们便要坚守此处。”
牛皋忍不住问道:“若虏贼来了,又该如何?”
朱梦说想了想,“虏贼不过先锋人马渡河成功,若大军全部渡过黄河,恐怕也需要几日光景。此外,白马尚有宋军驻守,我听人说,滑州指挥使曹荣曹宁父子,也是不可多得的悍将。想来他们或许奈何不得虏贼,却至少可以牵制虏贼兵马。
这样算来,虏贼打到开封,至少需五到七日,咱们加紧行动,足矣把这些辎重转移。”
曹荣,曹宁……玉尹总觉得,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
看董先阴沉着脸,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董先曾在济南府效力,据说是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打压。对了,好像就是叫曹荣,!不对,好像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吧……玉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而且时间不等人,五到七天,转移九千八百匹马,还有十二万石粮草,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必须要加紧了,而且要尽可能寻找车仗。
这李纲也是,你要我转移辎重,不配给我车仗,我如何转移?
但是,李纲如今身为兵部尚书,开封四壁守御使,全权负责开封防务。玉尹便是心中不满,也只能按耐住。好在咱手里还有个高衙内,说不得可以派上大用场。
“大郎,少阳,三郎!”
“卑下在。”
“转移粮草,移交马匹的事情,便交与你三人负责。
我会让吉青率杂兵协助,王敏求所部弓兵,负责保护辎重马匹安全,务必要在虏贼抵达之前,把辎重全部转移。”
朱梦说三人相视一眼,而后朱梦说和陈东的目光,便落在了高尧卿身上。
这两人可是人精,哪能听不出玉尹的意思?
我只管安排任务,怎么完成,便是你三人的事情……高尧卿却苦笑起来,“小乙,自家突然觉得,好像来错了地方……也罢,车仗一事,便交给我来负责。我不敢说能找来多少车仗,只说会尽量寻找车仗。不过,单凭这些人,未必能够。小乙最好再设法多找些人来,以免到时候耽搁大事。”
第270章 又是何方神圣?
正月初;虽已立春;但天气仍有些寒冷。不过梁玉成却穿着一件单袄;赤着胸膛;露出黑乎乎的胸毛来;透着一股子剽悍气息。这家伙气力不小;身体也极为健壮。只是性子略有些内敛;好像不是特别喜欢说话;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
玉尹觉着;这人倒也不错。
和他聊了几句之后;便把他安排到后营吉青的手下。
原因嘛;非常简单……
梁玉成的身手也不算太差;甚至比吉青还要厉害几分。可是他从未参加过训练;之前在凌振手下时;也多是做些手艺活儿。御营的训练;比东京禁军更加不堪。若冒然让他加入正兵;万一上了疆场慌乱起来;非但派不上用场;反而会危及别人。
天将夜时;高尧卿带着百十辆大车;回到牟驼岗。
仓促之间能找来这么多车仗;实属不易。要知道这会儿开封城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百十辆大车着实花费了高尧卿不少气力。再加上凌振找来的车辆;加起来共一百六十辆车仗;也算是缓解了牟驼岗车辆不足;无法运送辎重的尴尬局面。
只是;车辆堪堪够;人手却远远不足。
要装车;要卸车;要赶车……单凭玉尹交给朱梦说的一千多人;显然是捉襟见肘。
一辆车至少需要十几个人负责装卸;还要有人赶车、套车……
玉尹眼看这状况;也是感到头疼。
“小乙;李公不是说;把开封府大牢里的囚犯给你吗?
既然现在去不得酸枣;便让那些贼囚过来装车赶车;总好过而今这样子空着车仗。
还有;李公既然要转移辎重;总要有些表示才是……似这种事情。你不争便什么都没有。我刚才过来时;父亲还让我转告你;有些事情;你要表现强硬才是。”
玉尹;的确不是个喜欢争抢的人。
可高尧卿这一番话;却给他提了个醒。
而今;他不再是开封府市井中的闲汉泼皮;而是堂堂正正的大宋禁军。
你李纲安排下来了事情。却又什么表示都没有……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凭什么便要我去想办法解决?高俅说的不错;你若是不争一回;只怕会越发被人小觑。
“衙内说的不错;那我这就入城”眼看着便将亥时。
若是在去年;这时候正是开封城最热闹和繁华的辰光。不过而今;开封城冷冷清清;四面戒备森严;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女真人渡过黄河。距离开封咫尺之遥;让开封百姓哪里还有精神吃喝玩乐?依照着夜禁之令;过了戌时便要城门紧闭。只是因为正在备战的缘故。封丘门、卫州门、固子门、万胜门以及牛行街新曹门在这个时候还能通行。
玉尹带着高宠;从牟驼岗出来之后;便一路疾驰;很快来到卫州门外。
沿途;不时可以看到巡逻的禁军;也幸亏得玉尹带着腰牌;否则很有可能惹来麻烦。
“小乙哥;怎地恁晚前来?”
卫州门外;玉尹看到封况正带着禁军巡查。
“封况。你怎在这里看守城门?”
封况闻听;不禁露出苦笑:“昨日太子马行街遇刺;我家指挥被人杀害。
官家虽未追究我等;可是却不得在内城驻守;只得在此看守城门。真一个是晦气。”
“你家指挥?”
玉尹先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过来。
封况隶属侍卫亲军步军司;他的上官;便是马皋。
这么说了;昨夜驻守东华门的人。便是封况他们。而今马皋被杀害;封况这些人;便等于没了靠山。钦宗皇帝没有寻他们麻烦便是宽宏大量;再想继续驻守内城;只怕也不太可能。看着封况那一副落魄模样;玉尹这心里面也觉得不好受。
“城里情况如何?”
本只是随口一问;哪晓得却引来封况一声冷笑。
“还能如何;乱成了一锅粥。”
“哦?”
封况便拉着玉尹到一旁;低声道:“小乙哥可听说;太上道君今天带着人跑了……”
“啊?”
“傍晚时分得到的消息;太上道君说是要为太子去毫州祈福;结果却带着人直奔东南而去。
童贯也招了胜捷军随行护驾;据说还有朱勔和蔡京一大家子;都随着太上道君走了……刚才我听凌威与我说;官家也想要走;甚至连车仗都准备好了。幸亏李尚书得到消息;在大庆门拦住官家车仗;以死相谏;才算是让官家改变了主意。
只是这两件事发生;却让城里人心惶惶。
谁也说不准;官家什么时候便会弃城而走……儿郎们便守在这里;也是不太安心。”
这消息;玉尹是真没有听说。
以至于封况说完;他也是大吃一惊。
历史上;徽宗皇帝好像是跑了;可是钦宗皇帝……
你身为一国之君;尚不惜自家江山;让下面那些为你卖命的人;又如何能够安心?
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会使得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可他玉尹;不过一个小小指挥使;这种情况下又能如何?
“封况;一会儿和弟兄们说;咱在这里守护的不禁是官家;还有咱的父母妻儿……开封是咱的家园;怎地都不能丢弃。让大家安心下来;想必也不会再有什么动荡。”
封况听了;连连点头。
“小乙哥;你哪里需要人吗?”
“怎地?”
封况苦笑道:“哥哥有所不知;自昨夜出事之后;我等便在这城里抬不起头来……兵部也是对我们颇有提防;更严密监视……你往那边看;西北水门的兵马;便是为监视我等而设立。我们留在这边。也着实不自在;不如随哥哥一同过去?”
玉尹一怔;旋即有些心动。
他而今正是用人之时;牟驼岗人手匮乏;若封况过去;倒也能帮衬一些。
“你手下;有多少人?”
“我这一部;有三百人……其他几部人。也是孤苦伶仃的;根本无人理睬。
若哥哥能用的上;自家倒是能再拉过来两部人马。不过兵部那边;却不好说项。”
也就是说;马皋所属的部曲;而今都不得重用。
玉尹想了想;觉着若封况过来;倒也能帮上一些忙。
“封况;实不相瞒。我那边的确是需要人手……只是其他人;我信不太过;也不想费这个周折。若你有心。便随我过去。但我先说好;我那边可是有些危险。”
封况来了精神“危险也总好过呆在这里;受人白眼。”
“如此;我这就去兵部;拜见李尚书。”
玉尹又安慰了封况两句;便带着高宠走了。
看着玉尹和高宠身后那一队马军;封况也忍不住;羡慕的连连咋舌。
也难怪。牟驼岗马军;作为玉尹亲随;可是费了玉尹不少银子。别的不说;便是这马军选拔;便极为严格。身材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体格更要非常健壮。此外;包括一身甲胄;以及所使用的战马;也都经过了调训。特别是在得了天驷监的马匹之后。玉尹又怎可能不假公济私?从天驷监硬生生挑出来一百匹好马;把原来的坐骑都更换了一遍。
天驷监的马匹;的确是养的不好。
可九千多匹战马之中;选出一百匹好马;却不算太难……
至于如何交差的问题;玉尹更不用担心。把原来军营中那些驽马和劣马丢进去充数便是;反正也不会有人真个追究。
本来;玉尹想多挑些马出来;奈何他麾下没有那么多的骑士。
与其滥竽充数;还不如原来那些精锐。
再者说了;一个好的骑手训练出来;开销极大……玉尹也没有时间;再去做这种消耗。
一百亲随;便已经足够了
“况哥儿;方才那人是谁?”
玉尹前脚才走;后脚便有那步军司的将虞侯凑过来;嬉皮笑脸问道:“看那些人气势;可不简单。
前些时候我曾见过侍卫亲军马军司的铁鞭营;那可是马军司最为精锐的人马;似乎也比不得方才那些人神气。”
封况脸上;露出一抹自豪之色“铁鞭营那是呼延将军麾下;确是精锐。
不过我家哥哥;比之呼延老将军也不差……呵呵;那是牟驼岗的玉指挥;也是自家师兄。方才我还与他商量;让他把咱们调去牟驼岗。虽说有些危险;却也好过在这里受人的腌舎气。你下去和弟兄们商量;若有愿意的;便随我一同过去”
封况越说;便越显得意。
就在这时候;忽听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况哥儿;有了好去处;便要忘了自家弟兄吗?”
封况听到那声音;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忙转身看去。
却见夜色中;距离他不远处的横桥大街上;一名女将顶盔贯甲;一身素装。火光照映这女子更添几分俏色;她催马便来到封况跟前;掌中一口绣绒大刀;唰的便架在了封况的肩膀上。
“却不知况哥儿又攀上了谁家的大腿?”
封况一见此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尚书省;对玉尹而言;并不算陌生。
大宋时代周刊的报馆;便设立在尚书省旁边;玉尹入得城后;倒也算是轻车熟路。
让高宠带着人;去报馆歇息;玉尹则直奔尚书省而来。
兵部;便设立在尚书省内;此刻便看到这尚书省乱作一团;官员杂役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而尚书省外。更有许多车马轿子一路摆放。
玉尹来到尚书省外;向门丁通报之后;很快便被唤了进去。
而今的玉尹;可不仅仅是一个殿前司指挥使;更是太子赵谌的救命恩人。便是官家也称赞他是忠直之人;那门丁当然也不会刁难。更不要说;玉尹还塞了银子与他。
“李尚书正在正堂;不过公务繁忙。只能与指挥使一炷香的功夫。”
玉尹连连道谢;在皂隶的带领下;直奔兵部大堂而去。
大堂上;显得非常凌乱。
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开封地图;上面做了许多标注。
李纲正拿着一卷公文;对照那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