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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竟然被死死压在一颗大树之下,脑浆迸裂。
小小忍不住蹲下身子,昏昏欲吐。
脖子上的血痕只要用手指去轻触便能感觉到微微的粘腻感,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她正惊魂未定,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小小,你没事吧!”
平日里最最讨厌的人的声音,此时再听却竟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小小将埋在膝盖里的小脸抬起,冲身后的人扬起一个笑脸,道:“嗯,还好,刀鞘没被伤到。”
“该死的。”司然亦说话的声音都隐隐带着慌张,高束的发丝凌乱得不像样子,小小见他此刻这幅模样,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真难看。”
“你还敢嫌弃我。”司然亦霸道地将她从地上拉起,心疼地看了看小小脖子上的伤痕,又粗鲁地将小小怀里一直护着的刀鞘连同手上的荼蘼一同甩到一边,一把把她揽在怀里狠狠抱住,密得几乎不留一点缝隙。
……会死人的……小小吐着舌头双眼上翻倒在在司然亦怀里喘气。
他的怀来温暖又有力,倒是让小小忽然产生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畅快感觉,她顺了顺呼吸,开始睁大了自己的杏眼贪婪又哀怨地看着地上那一把宝刀,在心里无声地默念:宝刀宝刀宝刀宝刀……我觊觎的宝刀……
司然亦将下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蹭了一小会,忽然发觉了她的不对劲,猛地将她放开,指着她肩膀上衣服的裂痕凶狠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举高了双手,无辜地眨着泪眼瞧他:“他扯我一块布,我取了他一缕头发,你要是有这个好心情,可以在地上找找余下的头发丝……”
“你……”司然亦实在是对小小的情商绝望得五体投地,见她没有生命危险,高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职业习惯地开始追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里。”
“你以为我想。”得了机会喘气,小小只片刻又焕发了生机,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都觉得好似一场噩梦,委屈地瘪嘴看着司然亦:“这人想抓了我来威胁你,你说我除了跑还能做什么。”
“威胁我?威胁我什么?”司然亦觉着好笑,眉毛也随着他抽搐的嘴角一点点的跳动,看得小小心惊肉跳,比刚才的生死一线还要惊心动魄:“他说……那个……如果挟持了我,你也许就要束手就擒……”
“所以你就以死相逼,只是为了不想脱我后腿?”
“呃……也可以这么说啦。”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如此高尚。”
“司然亦……!”
小小瞪他,他反而将视线转向一边乐得合不拢嘴,这个男人实在是有够恶劣,小小几步疾走,将地上的荼蘼连同刀鞘一起塞进他的手里,忿忿:“现在原物归还,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总有一天要把这个东西抢到手里。”
司然亦接过荼蘼,又看了看完好无损地刀鞘,愕然:“莫非你刚才不反抗,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刀鞘?”
这个男人竟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小小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冲动到拿命去拼,气呼呼将脸转了过去,算作默认。
身边的人忽然沉默下来,伸手将小小的身子轻轻扳回,俯身用从未有过的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
“喂……你要干嘛。”小小老觉得司然亦这幅模样奇怪到不行,整个人挣开他的手朝后退了退,却不料退无可退,竟然如此好命凑到了树干上。
“你说呢。”司然亦眼疾手快,用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勾唇坏笑,小小忽然心跳加速,感觉自己眼前蹦蹦跳跳的都是夜空中的璀璨群星。
两人无声对望,小小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左边的胸口里头有什么砰嗵砰嗵几乎快要破身而出,司然亦缓缓地低下自己的头,近到鼻尖蹭着鼻尖,无比亲昵。
还不等司然亦有下一步动作,忽然又是一声奇怪的声响,小小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又被司然亦抱在怀里,朝着刚才两人站着的地方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自己刚才和那个人的打斗有这么激烈么?为什么这四周的树都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司然亦淡然一笑,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灰尘,看着小小:“你怎么会笨成这个样子?”
“什么?”小小不服气地瞪回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荼蘼虽然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好刀,这刀鞘也是唯一能够克制住它的戾气的奇物,但是刀鞘没了不过是损失一把荼蘼,可是若是你死了……”
……我死了……小小的脸又刷得变红,猜不透司然亦接下来又会说出怎样惊世骇俗的话语。
“我,我死了会怎么样?”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小小的手指在背后纠缠地好似一团乱麻,鼓足勇气看着司然亦,却见他踱步到方才断掉的树干旁边,轻笑着开口:“若是你死了,我可就要另寻饭碗,少掉许多当捕快的悠闲自在的日子。”
“你个混蛋!”小小气得快要吐血,再也不想理会这个白痴捕快,甩手疾走而去,司然亦忽然敛了眸子,伸手探上那明显是被人拦腰截断的树干弯了弯嘴角。
季小小果然是白痴……步天下那种白痴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是和他如出一辙啊……
荼蘼宝刀
小小回到比试台,游翎然已经将桑家的余部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一身月白色的袍子上染上了斑斑血迹,好像盛开在他身上的血色花儿。桑琪之和墨非莲都有些力不从心,正扶着椅子小口地喘气休息。
司然亦紧随其后而来,先是走到游翎然面前,严肃地扫了一眼被生擒的桑家人,道:“桑家的主子跑了么?”
“是。”游翎然淡淡一笑,“他根本就没有到天止山来,只是等着他的部下给他发消息,果真是一只老奸巨猾的黑狐狸。”
“你也不差。”司然亦笑着揶揄,视线转到小小身上,打趣她:“怎么,害羞了,居然跑得这么快。”
“谁……谁会害羞!”小小不服气地瞪回来,司然亦身边的游翎然却忽然笑开,用手肘推推司捕快的后背,低声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丫头而那么慌张。”
“喂喂……说了不许揭短。”司然亦对着游翎然挤眉弄眼,截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爆料信息,将尚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的小小领子一提,道:“乖,跟我去换身衣裳。”
“不要!”小小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双脚胡乱地踹着:“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你找得着路么?”小司斜眼看她,她愣了愣,呆呆地摇头。
“好了。”游翎然上前来打圆场:“桑七,你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被换做桑七的桑琪之从椅子上起来,在墨非莲的注视之中淡然地走到小小身边,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放心,我是碧游堡的人,你跟我来吧。”
小小转头去看墨非莲,她亦对她扬了扬嘴角,桑琪之同墨非莲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气场,小小猜不透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拽着桑琪之的衣袖跟着她去了。
一路上,两个都是轻行无语,小小憋不住话,忍不住地开口:“桑姐姐,你是桑家的人么?”
“当然是。”桑琪之刻意放慢了速度来照顾小小,眉眼之间融了点点温柔,好像一个贤淑温雅的长辈一般看着她。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小小欲言又止,只因为她从小便没有家,当真很难想象能够为了别人而背叛自己亲人的事情发生在这样一个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女子身上。
桑琪之侧头想了想,语气带着笑意:“大概是因为有的人会对你对所谓的家人要更加亲近吧,我想,你应该会明白的。”
是了,就像是步天下,小小幸福地弯了弯嘴角,虽然不是他的亲人,可是却比将她卖给牙婆的那些家人,要亲近地太多。
换完衣服,游翎然已经将派人将天止山上那些参战的人护送下了山,余下受伤较为严重的暂时在山上养伤,其余的都留在在山下的镇子里稍作休息。那些不满而叫嚣的人也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乖乖闭嘴,耷拉着脑袋接受了碧游堡赔偿的好意。
小小实在是崇拜这个男人雷厉风行的手段,他虽然模样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可是在那斯文外表下,却隐藏着足以撼动整个武林的力量,大智若愚,果真是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桑琪之亦对小小袒露,她早已经倾心于游堡主,虽然知晓游堡主已经同着墨非莲情定三生,可是却还是会一直这样默默地喜欢下去。
这……大概就是墨非莲和桑琪之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吧?小小难得细神经地开始联想,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刚强女子,都不希望他的心里还牵挂着别人,又该如何以喜剧收场呢?
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果真是煞费心力。
司然亦正佩戴着荼蘼在伤员之中穿行,他虽然是个捕快,却意外地精通包扎疗伤之术,不时地指点碧游堡的弟子如何减少病人的疼痛,小小站在人群之外帮不上忙,只能讪讪地用眼睛盯着他,试图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在司然亦似乎也察觉到小小的注目,将眼神无意地向这边扫来,刚好和她有些怯怯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不禁笑开:“丫头,你在那站着干什么。”
“我……”小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想过来帮忙,可是却插不上手。”
“这样。”司然亦难得没有嘲讽于她,看了看墨非莲的方向,对着她提议:“你的姐姐似乎在那边准备疗伤的药,我见你多少也懂一些医理,你过去瞧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得了令,小小笑得开心,立刻撒开脚丫子就奔向了墨非莲,司然亦看着小小的背影无奈地微笑摇头,又继续弓下身子,仔细地为伤员上药。
一直忙到黄昏,落日斜斜挂在树梢,天止山上的惨状已经清理了大半,好在没有多少死伤,最严重的也只是断了一截手臂,游翎然颇有些沉重的将游信叫去商量,似乎是在踟蹰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来安慰这些被无辜牵连的人的损伤。
小小被桑琪之带到了碧游堡特地在天止山上建的小小院落,墨非莲和司然亦已经在桌上等着开饭,看见了小小,两个人都将自己身边的椅子抽开,示意她坐过来。
小小好生尴尬,正打算着朝墨非莲所在的地方走去,司然亦却端着酒杯浅笑开口:“丫头,过来。”
这天下竟然还有厚脸皮如斯的人,小小的身子站在当场,对着司然亦拉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道:“那个,我可不可以……”
“不行。”司然亦启唇吐出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小小反抗无能,垂头丧气地给桑琪之一个笑容,走到了司然亦身边。
“这才乖。”小司眉开眼笑,给小小夹了一筷子鸡胸脯肉,一语双关:“多吃些,你要好好补补。”
“咳咳咳。”小小被米饭噎得够呛,一边的墨非莲和桑琪之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态,她无语问苍天,暗自发誓:等我找到了师父,一定要离这个捕快远远的……远远的……
第二日,游翎然露脸,将天止山上的伤员全部都小心翼翼地运下山去,又让人准备了不少的银票和珠宝玉石,打算着用钱消灾稳定人心。
小小虽然不太赞同这样公式化的处理方式,可是当桑琪之拿着一柄小巧精致的红色镂空的小玉坠给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够想到。
她笑眯眯地将玉坠子收了,打算塞在怀里,可是指尖却无意碰到了自己当日从司然亦身上偷来的那个玉印。
因为害怕他随时要她还给他,所以小小一直都贴身带着,一连这么多天,她是越发不明白司然亦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只能接受这样半是含糊的状态,告诫自己千万莫要多心。
桑琪之在门外唤她:“小小,小小?”
“在!”她高声应了,将换下的衣服用包袱装好,赶去开门:“要下山了么?”
“是。游堡主已经先带着一拨人下山去了,游信和司然亦留下来保护我们,你快些跟我一起走吧。”
真是大材小用,小小闷闷地吐槽,游信是游翎然的左膀右臂,而司然亦又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捕快,不跟着游翎然一起送伤员下山,却偏生留在这里等几个弱女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却没料到,司然亦竟然是自得其乐。
小小拖拖拉拉跟着桑琪之出现,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司然亦那张俊脸上洋溢的微笑,似乎很是幸福满足地站在小院的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
没有丝毫抱怨,他只是将环胸的手放下,十分自然地将小小手上轻得不能再轻的包裹接下,道:“山路很陡,也许要麻烦你们走路下去了。”
“不碍事。”墨非莲和桑琪之异口同声,相视一笑,小小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包袱拽过来,却被司然亦一招揽了脖子,将头凑到她耳边威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