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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也有理,人多了便只能偷,若是他们趁着马车行到了荒郊野外来个杀人越货,不但司然亦的荼蘼不保,也许连大家的小命也会一并丢掉。
小小点头赞成墨非莲的提议,将前边的帘子掀开,对着外头的车夫吩咐:“您就先停在前边的镇子里休息,明日我们再赶路。
车夫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拿人手短,虽然怀揣着满腔的疑虑,还是老老实实将马车掉头,朝镇子的方向慢慢驰去。
镇子不大,不过偶尔也有客流,所以客栈也并不难找。为了保证安全,小小和墨非莲住一间,司然亦独自占了隔壁的一间。
上楼的时候,司然亦走在前头,小小被夹在中间,只消稍稍仰头便能看见他宽阔的背影,肩线完美手臂修长,一时之间有些失神,没走几步,前头的人却忽然顿住脚步,转头过来看她,笑:“怎么,看我看得如此出神,莫非是爱上我了?”
这人的眼睛难道是生在背后?哪里有在前头走着不回头也能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小小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出声反驳他:“才没有。”
司然亦不理会她,而是将目标转向小小身后的墨非莲,道:“你给我作证,她方才是不是看我?”
墨非莲但笑不语,司然亦越发得意。
小小傻眼,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的。起初还只有司然亦一个人欺压她,如今可好,就连墨非莲也开始为虎作伥,实在是交友不慎……
司然亦见小小不语,表情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不知何故叹息一声,道:“时间不多了……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小小看看外头高悬的太阳,怎么也联想不上“时间不多”这样的感叹,刚想拉着司然亦问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身上楼,步速飞快。
……
小小不是没发觉,司然亦最近的神态很奇怪。
虽然还是常常将她说得哑口无言,可是更多的时候都是默默地看着她,神色复杂,让人看着后背发寒。
她将包裹放好便整个人滚在床上,双手抱头,看着空荡荡的房梁出神。
墨非莲笑眯眯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她:“莫非小小的春天到了?”
“什……什么。”小小有些语无伦次,将烧红的脸侧到一边,不敢去看墨非莲。
“要不然你脸红什么。”墨非莲揶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哪……”小小正要出声反驳,忽然房梁上发出一声微弱的砖瓦碎裂声,小小一个鲤鱼翻身,将窗户一推,却只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完全看不见刚才那个在屋顶上偷听的人。
莫非那边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么?
她的眉头一皱,转身对着墨非莲道:“你先在这边等等,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呼救,我去隔壁找司然亦商量对策,马上就回来。”
墨非莲从包袱里摸出一把短刀,对着小小点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小小将窗户小心扣上,又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几瓶药粉塞给墨非莲:“这里都是一些毒药,到时候你随意撒,毒死一个算一个。”
“好。”墨非莲笑着将药瓶都收了,小小这才放心将门虚掩上,转身绕到司然亦的房门口。
司然亦的房间并没有插门闩,小小在外头敲了敲门,里头便传来司然亦的声音:“丫头,自己推。”
他怎么知道会是自己,小小瘪嘴,还是乖乖将门推开,对着赖在床上的司然亦道:“我刚才发现有人在我和小莲的房梁上偷听,你看……”
“咳。”司然亦忽然呛了一呛,立刻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小,“你是说有人在你的房梁上偷听?”
这反应比小小料想的要大的太多,她有些拿不准事情的轻重,只能据实以告:“是,但是那人却莫名发出了声音,让我给发现了。”
“嗯嗯……”司然亦的眉毛上扬,一副看到什么好事的后神采奕奕的模样,小小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只能站在门前,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你确定,你没瞧见那人的模样?”
“我开窗的时候他已经逃了,可是这么好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失误让我发现他在偷听呢……”小小还在纠结这个技术性的问题,听得司然亦又是一笑。
“你还是别纠结这个了,再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司然亦并不打算说破,小小也猜不准他的意思,只能规规矩矩来到房间里自己抽凳子坐下,同盘腿坐在床上的司然亦面对着面。
“我说,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司然亦将荼蘼扔到一边,“他们的目标是这把破刀,要是到时候我抢他们不过,就直接送给他们算了。”
还没开打就开始说丧气话,小小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样当上了捕快。她抹了把冷汗继续问:“但是若是他们死缠烂打着不放手呢?”
司然亦横小小一眼:“我又不是女人,他们死缠烂打围着我做什么,倒是你……呃,似乎也不用担心。”
小小怒从中来,只可惜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碎碎念:分桃……断袖……龙阳……急急如律令……
又一番毫无意义的胡搅蛮缠,小小见他们俩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只能丧气地回到房间里,打算拽着墨非莲吐吐苦水。
刚刚将门推开小半个口子,却发现墨非莲独自坐在床头,用手握着那块游翎然送的云纹玉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小小在嘴里反复回味当年步天下教给她的诗句,亦想起他随后半笑着同她说,若是有天寻不到自己的方向,只要记得回家的路便好。
可是,这天下之大,到底哪里又是她的家呢……
……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月光空蒙淡雅,夏风阵阵。
司然亦让墨非莲和小小都待在他的房间,三人同桌而坐,未燃蜡烛,单单借着月光静静等待着他人的到来。
一直平安无事,反而让人觉得心底不安,小小握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湿漉漉的汗水,身子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发着颤。
司然亦见她这样,忽然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声音轻柔好像他掌心的温度:“别怕。”
“……恩。”小小缩瑟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将左手从他手中抽出,司然亦的身子微震,伸出的手尴尬地放在桌上,终还是默默地收回。
就这样等了整整半个时辰,大家都精神都因为高度的紧张而犯困,小小用手支着下巴连不迭地打哈欠来驱散如影随形的睡意。
墨非莲看见她半醒不醒的模样,忍不住提议:“要不然你先去睡吧?”
小小赶忙摇头:“说不定他们就是等我们松懈的时候再出手,我们还是小心……”
话没说完,她的杏眼忽然张大,对面的司然亦也有了反应,一把拽过床上的薄被朝窗边一扔,一缕微不可见的白烟被扫起的风吹散,小小试图握紧拳头,却发现浑身无力。
“该死的……居然用两种迷香。”她忿忿地勉强打起精神,一旁的墨非莲却抵抗不住迷香,小小见她不消片刻便倒在了桌上,禁不住将嘴唇咬得惨白。
意识似乎在离她远去,司然亦的影子也从原本清晰的模样变得越来越虚幻,她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叫唤着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
便这样一直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飘渺,只是到最后,耳边忽然爆出一声巨响将她稍稍从沉睡之中惊起,隐约察觉自己被人抛起又接下,沉重的头枕着那人的胸口,鼻尖能够嗅到淡淡的香味,温暖的,熟悉的,让她莫名地觉得安心……
你来咬我呀
小小从沉睡中醒来,外边的天才刚刚放晓。
有些昏暗的晨光被封得密实的窗户遮挡在了外头,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阴暗,小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有些画面一闪而过,惹得她浑身一个哆嗦。
是了,昨晚她分明是和司然亦还有墨非莲在等待偷刀贼的造访,却因为太过疏忽大意而中了贼人的奸计,怎么今儿个一早她就稳稳当当地躺在客栈的床上?
莫非是司然亦救下她和墨非莲,那么他到底……
越想越急,小小双手拽着被子就打算起身去查看一个究竟,只是身边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她起身的动作被那人伸出的手臂摁在原地,一把因为熬夜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我没死,给我好好休息。”
这声音是司然亦,虽然房间微暗而看不见他的模样,不过单单从他语气间的有气无力也能够猜出他此时的模样有多憔悴,小小有些过意不去,将被子朝上拉了拉,看着他道:“昨晚,谢谢你了。”
司然亦逆光坐在床头的椅子之上,听见小小的话语,似乎有些不满,声音也是闷闷地:“怎么,莫非你想像我致谢?丑话说在前头,除非你打算以身相许,其余我的可一概都不接受。”
“滚!”伴随着一声巨响,门板被人粗暴地从外边踹开,小小吓得手一哆嗦,被子落下去大半,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外衣已经被人脱去,身上还带着些熟悉的味道,将袖子凑到鼻尖嗅嗅,她霍得张大了嘴。
“别闻了,是我……”门口站着的男人瞧见小小的动作,似乎是无奈至极,单手抚额作痛心疾首状:“我说丫头,你才离开我多长时间,怎么整个人都笨成了这幅模样,实在是家门不幸。”
啧啧啧,这语气,这神态,这动作,这无与伦比的气势和毒舌,小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抽抽搭搭地耸耸鼻子,朝着门口站着的人大喊:“步天下!”
“别没大没小,叫师父。”见小小认出了自己,步天下似乎也松了口气,将挂在门板上被他踹断的门闩给拔下来,在手中握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作势就要抽下。
小小下意识地朝一边躲,身上却没有料想之中的疼痛,倒是一边的司然亦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啪嗒一声,他刚才坐着的凳子被步天下狠狠地抽成了两半。
小小被这变故吓得目瞪口呆,步天下却将袖子挽了,一副独步天下我怕谁的模样,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司然亦:“你这个白痴捕快,原本说好了我将宝贝徒弟托付给你,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司然亦躲刚才那一下攻击躲得有些狼狈,不过他前脚刚刚落地,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潇洒风流的模样,摇晃着自己的食指,感慨良多:“分明就是你这个师父太白痴,教的徒弟也给我到处惹是生非,怎么到头来还来怪我?”
“哪有!”听到司然亦如此诽谤自己,小小也不依起来,伸出小爪子在空中虚舞几下,忿忿地抗议:“明明惹是生非的人是你,你怎么还敢信口胡言,也不怕老来秃顶!”
“说得好!”步天下大笑着上前来拍小小的肩膀,忽然瞧见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头,整张俊脸一黑,伸脚对着司然亦的方向就是一踹:“白痴捕快你给我滚出去,我家徒弟要更衣。”
司然亦瞪大了眼睛不甘示弱地看回来:“那你为什么不出去?”
步天下笑得得意:“昨晚上我家宝贝徒弟的衣服就是我给换了,怎么,你有意见?你~咬~我~呀~”
眼看着这两个男人就要在她的房间里打起来,小小终于发怒,将被子一拽拦了自己大半的身子,鼓足了中气大喝出声:“你们都给我出去。”
话音刚落,步天下的手已经揪住了司然亦的衣服,身型好似翩然惊鸿,一掠而过,除了门去。
满室的寂静。
总算成功阻止了一场孩子气的打斗。
小小将步天下叠放在床边的外衫一件件的套好,又穿上鞋袜,揉了揉自己蓬松的长发,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
呃,竟然一直是用这般邋遢的样子迎接了师父,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虽然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她的丑态就是了。
稍作梳洗,小小见昨晚的事情似乎是不了了之,心里头总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挠着。
所以出门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拉着在一楼假装喝茶谈天的两个人好好地询问一番。
“步天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小小撒娇嗔问,司然亦在一边抖抖衣袖,表示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褶子。
“叫师父。”
步天下闲闲喝茶,岿然不动。
真是不给面子,小小瘪嘴,老老实实地开口:“师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呀,这茶的味道真不错。”
步天下四十五度角望天,试图撤开话题。
只是……这手段也实在是低级。
“我说步白痴,你的水准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改变?”司然亦毫不客气地吐槽,步天下撑在桌上的胳膊一滑,干脆回绝:“我这是十年如一日。”
……
小小看着有如进入无我境界的两人,不由擦了把冷汗。
这两人,明明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如今却偏偏坐在一张桌上唇枪舌战,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小小闷声喝一口茶水,忽然将桌子一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