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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轻微的男声,将小小吓得魂飞天外,她刚才不知不觉地念出声来,原以为没人会发觉,岂料这地方不但她一人前来探看,居然还有别的飞贼?
赶忙转身想要逃出院子,无奈身子却先一步被人拽住,小小怕挣扎着会闹出声响,只能按兵不动,看对方到底是存着何种心思。
“姑娘不必着急,我也是同道中人。”
那人压低了声音,似乎带着笑意,虽然月光皎洁,不过也实在不足以瞧清楚他的模样,小小未带面纱,此时倒是被他瞧了个完全,只听他愣了一愣,忽然笑开,道:“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怎么?难道他还和自己很熟悉?小小掰着指头数了数,她认识的人从头到尾叫得出名字也不过寥寥数人,而身为小偷的人就更少了,这人又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呢。
“我们借一步说话。”不容小小拒绝,他已经轻松将小小拦腰抱起,小小觉得这动作这姿态似曾相识,脑中不断回放往日的片段,终于恍然大悟。
“战宇,居然是你!”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啧啧,实在是三生有幸。”战宇飞了许久,闻言痞笑几声,轻松落地将将她放下。小小环视四周,这地方很是偏僻,不过风景独好,有月有花有荷塘,不失为一个半夜幽会的好地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想起自己上次是借机从他手上逃开,小小便有些底气不足,好在战宇也并非记仇的人,大手一挥笑道:“我可是一路追着司大捕快的步伐而来,虽然没得到传说中被炒到天价的荼蘼,不过也顺手牵了不少的东西。”
早知道她就不答应司然亦保护他的宝贝荼蘼了,小小有些讪然,司然亦的身手明明远在她之上,就连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因为她中了他设下的圈套,就算她守在他的身边又如何,遇上了什么事情,还不是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好在月光淡淡,战宇并未发现小小的短暂失意,而是依然兴致勃勃地同她讲述自己这一路上的见闻,实在是标准的自来熟,小小心不在焉,脑里只想着司然亦的那把刀,忍不住地开口询问:“你知道那把荼蘼现在黑市的开价是多少么?”
战宇顿了顿,似乎是在计算,半晌才有些不确定,道:“如果不出意外,这把刀如今已经可以买下好几条京都大臣的人命。”
“什么!”小小震惊无比,她原本只是想着这刀随便卖那么两三万两金子便已经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了,谁知道这刀竟然身价倍增,说得好听些便是已经成为了无价之宝,这个落差,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也难怪一向没个正经步天下也忽然变得如此严肃起来。
“这还是保守估计。”战宇继续放着耸人听闻的消息:“不但是司然亦的荼蘼宝刀,现在他的人头和他身上的一个祖传之宝似乎也炒到了天价,很多京都的少妇都纷纷痴迷于司然亦在碧游堡时的传说,据说他的衣着打扮如今都成为了许多人效仿的对象。”
可怕的流言蜚语和盲目崇拜,小小想了想满街人都穿戴成司然亦的模样,腰间别着一把宝刀的恐怖场景,禁不住抖了一抖。
战宇以为是夜凉天冷,想了想似乎也不便再拉着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说这些有的没的,轻轻将她的头拍了一拍,道:“你住在哪里,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这人是在担心她的安危么?小小心底一暖,虽然不过是萍水相逢,却也有如此温情地对待别人的好人,实在是难能可贵,所以并未拒绝于他,而是微微点头,笑道:“麻烦你了。”
见小小的表情忽然柔和下来,似乎还有些感动的模样,战宇忽然痞笑着咧开嘴,看着小小打趣:“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小小闻言身子一僵,抹了抹额头,收回前言。
物轻情意重
因着是两个人一起走,原本漫长的路反倒让人觉得有些短暂,小小见投宿的客栈就在前头,也不便再耽搁战宇的时间,将步子停下转头看他:“你送到这里就好,我待会自己可以翻墙进去。”
战宇笑笑,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忽然察觉到身后似乎隐隐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赶忙上前一步对着小小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将身子转了去,朗声道:“不知阁下三更半夜在此等候,所谓何事?”
这地方竟然有人?小小有些愕然,她虽然身手普通,可是听力却是上等,如今没有发现此地有人在四周,实在是她疏忽了。
只是战宇出声,那人却没有现身的打算,一直等他连续问了几次,树丛中才传来微弱的沙沙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一惊一乍。
“明人不说暗话,还请阁下现身说事。”战宇的眉头堆得老高,一脸的不爽神情,四周极暗,只有不远处客栈的红灯笼摇曳着点点烛光,黑洞洞的街道和房屋像是能吃人的鬼魅一般,配上呜咽的风声,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小小见那树丛也没多大动静,加之她也没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不由有些担心,拽了拽战宇的衣袖,道:“你确定不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见小小怀疑自己的耳力,战宇的脸色越发难看,“我好歹也是江湖第三,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小小刚刚想开口反驳,那树林里便忽然飞出来三片树叶,好似剑锋一样锐利无比,直直飞向战宇的面门,好在后者眼疾手快…qī…shu…wang…,拉着小小一起闪身而过,避开了那足以致命的攻击。
“我没说错吧。”战宇咬牙切齿地将小小放好,用身上摸出几枚梅花镖,恨恨地卡在指尖,看着那树丛:“阁下若是再不现身,别怪我不客气。”
“老子还怕你不成。”树林里的人终于沉不住气,大摇大摆地拨开了层层树枝站了出来,小小虽然瞧不清楚他的长相,可是全天下能有这声音,这态度的,想必也只有她的无赖师父步天下了。
果然,他刚刚站定,还不等战宇出口,便先声夺人,将身子转向小小的方向,蛮横地对着她吩咐:“宝贝徒弟乖,你过来,别和这种三流的货色待一快。”
“你说谁是三流货色!”战宇被人踩着痛处,浑身都要炸毛,也不想再同他客气,直接手起镖飞,打算着同他大打一场。
步天下倒并未有何惊讶表示,轻轻松松一个扬手,便将带足了战宇力道的梅花镖给接下,极为不屑地扔到一边,挑衅:“就这般水准,还敢嘴硬说自己不是三流货色?”
天下第一是什么等级,哪里是别人能够轻易击败的,只可惜战宇并不知道步天下的身份,单单凭着自己的满腔怒火上前想要硬拼,下手狠毒,一心求胜。
步天下脑里只惦记着小小的安危,根本无意恋战,几个来回下来也是处处忍让心不在焉,这般随随便便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战宇,让他忍不住地愤恨出声:
“如果是个男人,就跟我好好打一场!”
“男人的一身武艺便是为了保护女人,你这样蛮打蛮干,又有什么意义?”步天下一记擒拿手便将战宇的手给轻易拽住,动作好似行云流水般没有一丝停滞,战宇的双手被反扭在身后动弹不得,两人终于止住了打斗,这样僵持着。
步天下不去看战宇,而是转向小小兴师问罪:“你这么晚了,和这种无聊又无用的男人在一起,是去做什么?”
“呃。”小小知道步天下下手向来不会很重,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向来比天高,想必战宇现在是又羞又恼,赶忙开口打消步天下的怒意:“我不过是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多亏了他特地送回来,师父你快放了人家。”
“你这么着急他,当真没有什么隐情?”步天下哼哼,不过手劲倒是松了几分,战宇借着这个空挡自他手上脱身,心知打不过他,只能讪讪地退回小小身边,道:“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乃天下第一神偷步天下,你这等杂碎还想对我的宝贝徒弟出手,再等那么个千百年吧。”
原来是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那个天下第一,战宇心道改明儿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正打算着抱拳告辞,身后传来一个带笑的男声,道:“来者是客,你又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三更半夜不睡觉,除了小小、步天下还有战宇这等“品行不端”的小偷外,大概也只有那个游手好闲的风流捕快,小小将头转了去,司然亦手执灯笼站在哪里,活像一个飘忽又阴森至极的鬼魅修罗。
“老子的家务事,你来管个什么劲。”步天下语气不善,司然亦充耳不闻,而是将那灯笼温柔地放到小小的手心里,柔声告诫:“晚上路暗,下次出门散心记得带上灯笼。”
小小的脑门全是细密的汗珠,司然亦虽然面上温柔,可是将灯笼扣在她手里时的手劲也是不少,她反抗无力,只能乖巧应道:“下次我会注意。”
一物降一物,果真捕快是小偷的天敌,就算如今格局是一挑三,可是前者技高一筹,直接打进内部,找准重心挑拨离间,实在是神人也。
步天下见小小平安无事,也不想再同这些人胡搅蛮缠,几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腰身一揽,附身咬着她的耳朵:“天色不早了,为师送你去早些休息。”
小小顺从点头,司然亦转头看向一边的战宇,笑着同他客套:“兄台若是不嫌弃,今晚便在这客栈小住一宿?”
“恭敬不如从命。”战宇的眼珠子瞅着司然亦腰间的荼蘼看了一秒,立刻换了副笑颜,两个男人各怀心思,跟着小小手上执着的那微弱的灯火,一齐回了客栈。
如此的后果便是,第二日上路时,原本已经招人眼球的四人队伍又扩充成了五人。
战宇四处为家,手头拮据时便顺手牵羊,加之昨晚又得了不少的好东西,连包袱都不必收拾,自然乐得轻松上路。倒是步天下,一直心心念念昨晚发生的一切,|奇^_^书…_…网|对着他颐指气使,完全没个好脸色。
墨非莲瞧见这场景,在车厢里咬着小小的耳朵打趣:“如今可是三分天下,到底鹿死谁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小小不懂她的一语双关,只是就着字面上的意思狐疑:“如今可是太平盛世,小莲你又何出此言?”
“不可说,不可说。”墨非莲一脸神秘地摆手,步天下忽然从外头嚷嚷,小小将帘子揭开去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步天下黑着一张脸,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冷眼看着战宇:“把老子的东西给我老实吐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发生了什么?”小小出声,终于将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些,战宇倒是一脸的无所谓,闲闲从嘴里吐出个枣核,道:“不就是些消遣的果脯,犯得着这么认真,莫非道行越高的偷儿心眼越小?”
“你这种男人只会暴殄天物。”步天下怒意毕现,小小看了看步天下手里的那个包袱,终于明白他的怒气是从何而来,拍了拍马车的板子,将战宇的注意吸引过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果脯乃是昌许城里最好的铺子里特别研制而成,一年才对外出售三包……”
……最初她在步天下身边学习武艺的时候便喜欢这样味道的果脯,只可惜当时她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每次得了表扬便吵着嚷着要奖励,步天下也不说破,只是想尽办法满足她的要求,一直到后来,她能够出门试手,偶然间到了那家果脯铺子,这才明白步天下的良苦用心。
她离开昌许城不知道多少日子,虽然平日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但是却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直到上一回步天下将这果脯扔到她怀里,她这才忽然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想念从前的日子,对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也变得珍惜起来。
墨非莲想到上次小小那明显的占有欲,眼神之中带着那么些许的耐人寻味,转而将视线放到步天下身上,察觉到他的嘴角下抿,似乎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你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争执,想让我这个捕快情何以堪?”一个笑盈盈的声音忽然响起,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步天下牵马将剩下的果脯一并交到小小手中,附身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反正马上就要到昌许城了,你爱吃多少我便给你弄多少来,我们就不要跟这种三流货一般见识。”
“你说谁……”战宇有错在先,只能压抑着怒气,将脸转了去,驱马走到前头。
“好了,我们走吧。”步天下将东西放好,眼底带笑地看向司然亦,后者亦是回给他一个笑容,马车再次向前颠簸,小小双手紧紧攥着这果脯外头的布料,将帘子放下,不再说话。
假作真时真亦假
白日赶路比夜间要快了许多,不过几柱香的功夫,他们便行到了那让司然亦和步天下都顾虑重重的山崖。
今日阳光甚好,可谓是秋高气爽,只可惜那山崖上头爬满了粗壮的植被,叶如华盖。
山崖之中只有一条被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