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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只觉着脖子后面冷风“嗖嗖”,说不定这一进刑部,是去自投罗网。连诛,先前还有点不当回事,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怕。如雪心口一阵乱跳,不是怕死,而是这种惨况让她难以想像。
如雪的心情一时低落了下来,回到王府没多久,就请示去了百花居。心想也只有等明天正式上任,去调查一下实证。如果东方向宇真的通敌卖国,那真是铁板订钉,放在哪年哪月都是要处置的,只可惜了无辜的家人。
如雪漫不经心地刚踏进百花居的门,裴昕就迎面而来,笑探道:“贤弟,果然是守信的人,说来就来。我在此已等了你许久了。过来,喝二杯如何?”
如雪反感地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裴公子有空还是多读点书,以后或许就要科考取士,凭实学为官了。你觉得呢?”
裴昕一脸莫名道:“你不高兴了?还是有心事?看你脸色不好。一早送行礼到王爷府,听说你进宫了,进宫受屈了?”
如雪又觉着对他凶有点于心不忍,他不是坏人,只是太懦弱了。如雪语重声长地劝道:“公子,你现在的年纪是勤奋好学的时候,虚度光阴,玩物丧志,将来你会后悔的。快回家去吧,有空顾澜登门谢公子大恩。”
裴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清咳了声,缓和自己的尴尬,淡淡地道:“告辞,有空再叙!”
如雪望着他匆匆出门的身影,不由的摇头。环境造人,这样的他也不是个例,而是东朔国的悲哀。
老鸨表情夸张地上前道:“哟,公子,你真的来了,晴儿一直等着你呢?来人,快将晴儿叫下来。公子,我都不敢让她抛头露面,这丫头就指望你了。”
如雪双手环胸,淡淡地道:“本人明天要去刑部任员外郎,初去会有些忙,但是晴儿的事我会管到底。再说晴儿年纪尚轻,身材条件还未发育成熟,所以呢,你要好好培养。请个先生教她识字,最好呢弹琴、绘画样样精通一二,我会经常来指点的。我敢保证,不出二年,她会成为你的顶梁柱!”
老鸨有些不解地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还要识字?弹琴?绘画?公子,是不是太难了些?身段好,有人疼就行了呗!就是那些府里的小姐,都是不读书的,这个……”
如雪斜了她一眼道:“独俱一格你懂吗?就你们这样的妓女,只能算是低当产品。粗俗鄙陋,谁说女人就不能读书了?就这么着吧,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今天赎她出去,说吧,要多少钱?”
“公子,不,大人,赎她恐怕不行了,东朔国是有律法的,一日为妓,终身为妓。老身听你的,立刻给她请先生。”
晴儿匆匆下楼,感激涕淋地泪眼婆娑,跪在如雪的面前道:“公子,你的话,睛儿都听见了,晴儿谢谢公子。”
如雪扶起了她,这世道简直是无话可说。轻叹道:“起来吧,师傅请进门,修行靠自身。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要了!”
晴儿连连点头道:“公子,我会好好学的,公子楼上请!”
如雪将自己的一点化妆技术都如实的教给了晴儿,还让她自己试练了数遍,才出门告辞。裴昕之流的不学上进,晴儿的悲惨病运,都让如雪很压抑,她感觉自己有一种责任。她也深深地体会到,想要改变这个社会,就必须强大自己的,就必须有权。
此刻,却又无计可施。女人想要权,在这个世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给皇帝当妃子,而且要立争当个得宠的妃子。而这个是她决对接受不了的。那么唯有一条,男扮女装一辈子,爬到最高位子,虽然难了点,还要提心吊胆,但总比做个女人虚度一辈子好。
[女警也风流:第十四章刑部上任]
如雪回到王府已是晚餐时分,达王府里灯火通明,一进门就听到了丝竹声声,还有隐隐笑声。如雪的脚步顿了顿,听得仆人上前道:“公子,你回来了,宁王爷亲自给您送朝服来了呢!正在厅里等着您呢!”
如雪愣了愣,这才想到明日上任的事。但是宁王亲自送朝服还真是让她受宠若惊与提心吊胆。宁王怎么会给一个朝廷小官送朝服呢?应该没有这样的规矩吧,难道说他识破了自己了,如雪边寻思着,边硬着头皮随着仆人进门。
厅里摆着酒席,边上有丝竹演凑,如雪不得不叹服这古人的风雅的享受。绝不比现代的餐厅差,而且是现场演凑,真是不见不知其奢华。
宁王百里衡正与达王百里溪畅谈而笑,举杯而饮,如雪有些疑神疑鬼,感觉他们嘴里正在谈的就是自己。
“哟,顾大人回来了,顾大人这是干什么去了?”百里衡放下酒杯,不急不缓,声音高亢,目光却淡淡地盯着如雪。
如雪急忙请安道:“见过两位王爷,草民……草民去百花居了……”
如雪似极尴尬地,一种被捉个正着的表情,让他们开怀大笑。如雪不敢直直地抬头,她总觉着这个宁王来者不善。
“噢?顾大人喜欢百里居的哪位姑娘啊?”宁王又是一声淡淡地声音。
如雪感觉他的目光直冲她的脑门,她反而镇定了些,抬头淡笑道:“王爷也常去吗?小臣喜欢的不过是一个还未出名的丫头。”
百里溪爽朗地道:“二皇兄,你不知道,顾澜似有起死回生之术,普通的女人经她一调教,立刻脱胎换骨。顾澜的确是个人才,哈哈,样样精通。来,坐下。”
如雪推辞道:“两位王爷在上,那有小臣的坐位。”
宁王淡笑道:“坐吧,明日,你我就是同朝为官了。本王闲着无事,就来此,想先了解一下你的为人,不想达王为你说了一堆的好话,想必你真是个人才。”
如雪作了揖,坐在下首,丫环倒上了酒,她从容地道:“谢宁王,谢达王,小臣能有此良机,都是王爷给的机会。顾澜先干为敬,还请王爷多多关照。”
如雪抬起衣袖,遮住脖子,一口蒙下。饮了数杯,如雪有些头晕目眩,她忘了自己有这个酒量,却是不同的身体。怕露馅,未醉透之前,假意醉倒当场。
“哈哈,来人,将顾大人扶回房去。原来酒量这般差,酒风倒不错。皇兄,酒风见人品,顾澜是个爽直的人,皇兄找着这样一位助手,也是件喜事。溪再敬二皇兄一杯!”
如雪被人扶着微晃着出了门,宁王原本只是来探探口风,想摸清楚顾澜跟百里溪的关系。他总觉得这个顾澜不简单,弄不好到刑部,还是他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棋子。
“那二哥就谢四弟了,要不是四弟,二哥也得不到这样的良臣。这刑部还真需要好好治理。四弟,今日二哥来还有一事,顾澜既已是朝中的官员,是万万不可能住在四弟的府上的。四弟,将如何安排此事呢?”宁王依然淡定自若,淡笑着。
百里溪有些可惜地道:“是啊,这有关朝庭之礼,真是舍不得他。难得碰到这么一位真正有才华的人,他既是二哥的属下,那就由二哥安排吧!”
百里衡喝了口酒,点头道:“好,这事就由二哥处理。”
如雪回到房里,被风一吹,早已清醒过来。关上了门,试穿着朝服。想不到倒很是合身,反正是工作服,只要能穿就行。如雪立在铜镜前,左右端祥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她还是觉着警服比较适合自己。
翌日一早,百里溪早已安排坐骑给她,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如雪坐在车上,有一种士大夫的感觉,新奇中带着飘飘然。
“大人,到了,这里就是刑部。”车夫停下了马,毕恭毕敬地伸手来扶。
如雪轻松一跃,稳稳地立在门口。刑部大门紧闭,门口二尊独角兽,一副战备状态,倒也不失威严。拾级而上,大门口两只大鼓,各放两边。
如雪负手而进,院内青砖铺地,正中是大堂,上面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正中还有长桌,上面摆放着签筒,惊堂木等用俱。两边还摆放着衙役的棍子,屋内光线暗淡,到像是到了地府。
立刻从里屋闪进一人,笑迎上来道:“这位可是顾大人?小人张三见过大人,王爷已在后院等大人了,大人里边请!”
如雪愣了愣,随着张三到了二进。果然是宁王百里衡,端坐在正中的桌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卷子。如雪思忖着,难道是迟到了?
“王爷,顾大人来了!”张三毕恭毕敬地道。
“顾澜见过王爷!”
宁王淡淡地道:“免礼,顾大人坐吧!”
如雪有些尴尬地道:“王爷来的真早,不知刑部的作息是怎么样的?小臣今日是不是来迟了?”
“没有,是本王今日来早了。本王对顾大人坚持来刑部很是好奇,猜想顾大人,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本王就亲自坐镇,来看看顾大人审案有何高招?”
如雪一脸黑线,打量着房间,原来这才是后院办公室。两边还摆着数张桌子,书架上塞满了卷宗。如雪作揖道:“王爷,小臣初来乍到,还请王爷多多指点。小臣只是觉着,只要努力,真像总会大白于天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
“好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来人,将昨天收监的人犯带到大堂,开堂审案。”宁王威严地命令道。
宁王探睨了如雪一眼,迈出了门。如雪紧随着出门,片听到了击鼓声音,还有先衙役口呼地威武声。如雪觉着像是在拍戏一样,急急地跟着进门。
宁王抬手道:“顾大人坐上堂吧,本王今儿就在一旁看着。”
如雪点点头,径直地坐在上面,望着两排衙役还真是不习惯。她所以选来刑部,是为了能接触到东方向宇的案子,想不到百里衡一上来就考核她。看来想看到东方向宇的事,不是那么容易。
如雪作揖道:“王爷,能不能让下官按自己的方式来审案呢?下官不想坐在大堂里审案子,那地方太大,人多影响思路。审案也要有策略,而策略就要有缜密的思路,所以……”
宁王好奇地打量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道:“可以,来人,听顾大人的。”
片刻,按如雪的要求在一间房里布置了一间审讯室,正对墙上还贴上了宣传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雪跟宁王一起坐在了长桌前,边上还有记录员。
宁王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如雪朝衙役挥手道:“先将原告带进来。”
片刻,衙役将一个十五六岁,一身素衣,眼眶红肿的的小女子领了进来。她战战兢兢地跪地道:“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哥哥死得冤,冤啊……”
如雪指指前面的凳子道:“起来吧,坐吧,有话好好说,你将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先说说,你叫什么?住哪里,多大了?为何喊冤?”
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拧着帕子道:“民女叫陈英,十七岁了,就住在东门外街青里弄里。自小父母伤亡,跟哥哥相依为命。民女的哥哥叫陈美,以做豆腐卖豆腐为生。半年前,哥哥娶了一房嫂嫂叫秦莲。原本哥哥以为自己娶了一房好媳妇,对嫂嫂百般疼爱,从不让嫂嫂做累活,脏活。可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却嫌哥哥无能,将哥哥毒死了。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如雪宽慰道:“别伤心,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既然你哥哥对嫂嫂这么好,为何她要毒死自己的丈夫呢?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嫂嫂毒死了你哥哥呢?”
[女警也风流:第十五章杀人事件]
陈英泪眼婆娑地道:“大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家里只有嫂嫂,哥哥还会吃了什么东西?一定是在食物里下毒。再说嫂嫂经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她一定是嫌哥哥没出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哥哥死了?当时你嫂嫂在哪里?她是什么反应?”
“我一早就去市集卖豆腐了,等我回来,就听到了哭声,家里还围了许多人。还有捕快,我就吓晕了,冲进门,见哥哥直挺挺的,那个女人,假惺惺地哭着。”
如雪思忖道:“好,你先回去吧。来人带秦莲!”
宁王赞许地看着,越发的奇怪,他据然对审理的事,有条不紊,而且自成一体。他镇定自如,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百里衡怎么也难以相信,难道他从小受人指点?为什么他又说自己是平民百姓?难道他的祖上有人为官?百里衡始终没有开口,用手撑着头,一副懒懒的神情。
如雪一审案,就过于投入,那里顾得了百里衡的表情。片刻,秦莲被带了进来,如雪从她一进房,就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面容清秀可人,身材并不高,楚楚可怜,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