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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我向你求个情”
杨波见四下无人,先塞了锭银子过去,才对着李管事说道
“嗯?”
李管事的背影一瞬间高大威猛起来,这一句拉长的鼻音很有严大人的风采:“杨公子这是?”
“啊,是这样……”杨波朝空气拱拱手:“我等俱为严大人办事,管事你知道这里人手匮缺,我看此人倒也有些个本事,不如让他待罪立功,在这里做个苦力抄抄写写的也好过刺字流放不是?”
李管事不动声色的掂量了一下银子的分量,却不说话,背着手在房间里沉吟不语
“我草草草……”
杨波心里大骂:“装你*妈的装*逼啊?出门小心劈死你个龟儿子”
当然,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周七福东家面前狐假虎威的模样了
李管事转了几圈,摇了摇头
杨波的心沉了下去,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他在到处寻找板砖……
或许是杨波脸上的匪气震慑了李管事,他收起了那副讨打的表情
“杨公子,此人犯案累累,劣迹斑斑,就这么放了他的话如何能让大人省心?更何况杨公子还要在这里用他?唔?杨公子你看不如这样,把此人卖身为奴,杨公子出钱把他买下,这不就成了?”
杨波微微一愣,他看了看那个大粽子,咬牙道:“那也成,我看此人瘦骨嶙峋,就给点优惠价吧?”
李管事的意思很明显,你杨波不是要替他求情吗?你把他买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捆成粽子的就是两个了。看到杨波爽快,李管事点点头,赞赏到:“杨公子倒也义薄云天,也罢,那就这样办理好了,来人……”
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大粽子连装死都忘记了,他就这么淌着口水看这几个人唾沫横飞的在他面前大肆砍价还价,问题是他们在卖的自己啊?
“七百文!”
杨波唾沫横飞“你们看看这个杀才,浑身上下有几两肉?刚刚还吃了一顿棍棒,要是买回去就一命呜呼了那有多晦气?七百文,多一文都不要!”
“一千!”
人牙子毫不示弱,口水更多:“此人好歹也是个廪膳生员,秀才!杨公子,这可文曲星下凡呐……文曲星就卖七百文?你敢买吗?”
“秀才个屁,文曲星个锤子!”
杨波更是暴怒,他戳着人牙子的额头骂道:“他不是早就因为行为不检被革去功名了吗?现在他就是个白身好伐?外面不要太多了,五百文一大堆任你挑……莫不成他的屁股更白一点?”
“有辱斯文啊?斯文扫地啊!”泪流满面的粽子几乎气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抓起他的手指用力摁了摁,粽子心里一凉,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
半晌之后,喷了无数口水的杨波心满意足的倒回太师椅上,美美的缀了一口茶水,立在一边的人牙子讨好说道“杨公子端的是好口才,要是杨公子做我们这行,小的只怕是连剩饭都没得吃了……”
“自己掌嘴!”
一边看热闹的李管事斥责到:“杨公子是何等人物?亏你也敢说,去做人牙子?”
杨波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他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有做人贩子潜力了,见到人牙子诚惶诚恐的样子便摸了几文钱,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附在李管事耳边轻轻说道:“严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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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一桶银
想必知府大人对今曰的盛况非常满意,一见杨波就上前把他搀扶起来,待看完账本之后知府大人更是老怀大慰,与杨波话里话外之间就带着少许的招揽之意,杨波志不在此,很干脆的拒绝了。
这个世道商人地位依然不高,所以杨波拒绝了他的好意,知府大人也只是略略失望而已,任你胸有丘壑也好,机智百出也好,没有我给你撑腰你还能如何?对于杨波的鼠目寸光,他心里倒是腹诽了几句。
知府大人高兴不是没有原因的,单单一天时间杨波创造的财富就已经达到了他所承诺的三分之一,而杨波的活动计划是整整连办十天!
“还有九天!”知府大人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轻了几两,若不是顾忌威严他都很想朝天大笑几声,不需要任何本钱,无须承担任何责任,银子就这么花花的来了……
当然,这是杨波的心理手段之一,先给你一个比较朴实的承诺,等你发现他的承诺远远超过所预期的时候,任谁都会有种挣到了的满足感,所以他对杨波小小的无礼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了。
杨波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心里再次问候了一遍知府大人的祖先,要是这个瘟神多来几次,杨波很想对他说:“请大人收下我的膝盖骨算求,老子不起来了!”
外面的夜色暗了下来,人群也渐渐散了,还有些赌徒在博彩区留恋徘徊不去,被家丁一顿恐吓之后也只能悻悻往回走,要是犯了夜被抓去拶一顿拶子就不划算了。
回到客栈,杨波先去看望了一下瘫在床上的前秀才,他的伤口已经上了草药,人也醒着,只是眼睛挂着两滴浑浊的老泪,兀自神游天外中,杨波也懒得去理会他,与铁牛他们大吃了一顿便早早歇息了,要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第二天一早,杨波来到暗房就看到那些家丁围在一堆在窃窃私语什么?
“有热闹!”
杨波赶紧凑了过去
原来,昨晚严大人回府之后姓趣盎然,召了几个标致的清倌人,又有几个婊*子,海天胡地,盛宴摆了整晚。那人说得绘声绘色,杨波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把老大人床上的细节描述得相当露骨,最后还弄了首诗为证:“纱橱月上,并香肩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叫一声老大人!休要停,鸳鸯枕上更颠狂……”
杨波在一边听得口水滴滴答,他可不知道明末风气如此开放,这种银诗浪曲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当众传播吗?杨波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时代。
没想到另一个满脸猥琐的家丁再次来了一首更露点的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浪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好湿啊,好湿……”周围顿时一片喝彩声。
满脸猥琐的家伙受到鼓励,更是把压箱底的东西亮了出来,先来一首什么:“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
又来一首:“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
饶是杨波这个有着后世记忆的也有些吃不消,他有种立刻跑出去撸一发的冲动“我草草草,这些真他*妈*的都是人才啊?”
知府老大人每晚兴致高涨,杨波则是抱着银票安然入眠,随着杨波抄录的银词浪曲渐渐增多,博彩活动也走到了尾声,据负责的主管衙门事后统计,这次博彩造成失火一十五处,小儿走失八起,缉拿拐子两人,报失窃者八十多人,至于打架斗殴,调戏良家更是数不胜数……
但这一切已经与杨波他们无关了,就在李管事到处寻找杨波的时候,几辆马车正悠闲的走在去往青州府的官道上。
“神父,是不是后悔这次才投入了五百两银子而已?”杨波望了望坐在他对面的毕方济,后者正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不会,在我遥远的家乡,那里有句俗语---上帝给每只笨鸟都准备了一根矮树枝,既然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矮树枝,我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毕方济摊了摊手“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最后获得了多少?”
杨波哈哈一笑伸出两个手指,毕方济不由划了个十字,喃喃道:“噢,我的上帝……两千?”
“咳,我的神父,看来你的想象力还是不够……”杨波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天哪?”毕方济站了起来,脑袋撞上了车顶
“准确的说,是两万一千六百五十九两,当然还有些小钱没什么必要去记了”杨波豪迈的说道。
“我想,我更期待这次的山东府之行了……”
毕方济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知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实在让人惊叹!我必须向你道歉,我之前一直坚持……坚持认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杨波难得老脸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道:“神父,我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去拜访的是那一路神仙?”
“愿上帝饶恕”
毕方济又划了个十字才说道“我们去拜访的是徐大人的知交,青州知府陈锦陈艹之……”
“何必如此费事?”杨波有些不满道:“我只是想纳捐一个总旗、百户,只要花点银子便成的事情”
毕方济笑而不语,杨波心里一动,恐怕毕方济不愿自己看轻了他的能力,这老外也想证明自己教会的影响力呢?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知闲?”毕方济沉吟半晌,又问道:“我听闻严大人风评向来不佳,都说此人桀贪骜诈,知闲此次与虎谋皮,难道不怕……”
杨波眼中闪出一丝精光,转瞬不见,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严大人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想必神父听到的只是些不实传言而已”
看到毕方济不信任的目光,杨波尴尬的笑笑:“神父应该知道,淮安府的官场架构非常特殊,漕运总督衙门、凤阳巡抚衙门都在这里,要说知府大人能一手遮天也可以,要说淮安府就数知府大人官职最小,那也说得过去,这取决于你怎么看。你要知道,我向很多商铺打的借据,用的都是严大人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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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请叫我坑神
“什么?”毕方济惊得连手里的茶碗都打翻了“你是说……”
“没错……”杨波装作很沉痛的样子说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要不然吃牢饭都要吃到死为止,那还是最轻的。唔,我忘记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免费的牢饭可吃。”
“你你你……”毕方济用哆嗦的手指指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力的叹息了一声“知闲你好大的胆子!”
杨波呵呵一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等等!”毕方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等等,知闲恐怕是有心把我也拖下水吧?什么参股五百两,这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知闲用的好一手釜底抽薪之计!”
“请叫我坑神……你看,我早就看那个严大人不顺眼了,不坑他一把怎么对得起我的膝盖骨?”杨波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毕方济的肩膀,现代人的某些习惯一时也改不了,不过他看毕方济倒是越来越顺眼了,这老家伙除了一身白皮外,与普通的大明读书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嘛。
“跑起来,速度加快点!”毕方济把杨波的手一甩,掀起帘子对着车把式喊道
“神父害怕了?”杨波好整以暇的靠在车厢边,脑袋随着颠簸而抖动着
“莫非知闲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毕方济转头怒道,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冤,要是严尔硅揪住不放,搞不好又是一次南京教案再现,那时候倒霉的可不是单单他一个人!
“放心吧,老毕”杨波轻描淡写的示意毕方济坐下:“想必我们严大人正在焦头烂额中呢,我都在替他担心!他哪里还有空闲来追我们……神父,如果按照你们教义的精神,你现在真的应该替他做一个祷告才对,那么你觉得应该替他做祈祷呢?还是替我们做祈祷?”
“我想,我们惹的麻烦随时会让我们送命的!如果要祈祷的话当然是会替我们祈祷”毕方济毫不犹豫的回答
“啧啧”杨波撇了撇嘴“看看吧,宗教的虚伪……”
“如果想谈论这些话题,我们可以另外找个时间”毕方济可没有杨波那么镇定,他着急的问道:“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安全的离开徐州府?”
“我向你保证,我们会非常安全的离开”杨波安慰道
“知闲,我不明白的是,你对位高权重的淮安知府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敬畏之心呢?你肆无忌惮的谈论他,如同谈论酒肆的店小二一般?”
“神父,你对我大明的文化非常熟悉,那么想必听说过一句老话,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对不对?”杨波伸出右手仔细看了看,才缓缓说道“你觉得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能不能带着两万的银子去山东府?”
“不对,我不这么认为”毕方济结结巴巴的回到:“圣经说,如果我们做的是不道德甚至是罪恶的事情,那么我们的得到回报将是惩罚而不是奖励!愿上帝饶恕我们的罪恶……”
杨波哈哈一笑,突然正色到:“老毕,你觉得这些银子是留给严大人吃喝瓢赌更好?你知道,他可不会拿出哪怕一文钱去救济饥民的,还是让我带到山东府去开办私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