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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灵魂深处的震撼,令人产生出这样的惊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外行看热闹,内行人看到的才是底蕴。
千空照剑术之娴熟,细腻,青城公主和龙应奎都自叹不如。但狼居胥之狂野,喷张的力度更是他们所未见,这尤其是表现在大漠血绝剑上。大漠血绝剑是以大草原的苍凉广漠为背景,从漠北雄鹰的翱翔,苍狼的剽悍、万马的奔腾、黄沙的狂暴中感悟而来,既为中原人士所未见,就使人感到特别难以防范。所以中原民族与匈奴人之间的战争,无论在那一个朝代,都进行得十分艰苦。
桃氏十四泉敌住大漠血绝剑。
桃氏十四泉细腻、大气。
大漠血绝剑则充满了无穷的生命张力。
但上古师毕竟年事已高,岁月不挠人,在这生血滋养的狼居胥精力喷张地攻击下,渐显疲态。这一点龙应奎看出来了,他握住了剑柄。他知道,陛下决不会容忍胡人得势,他也不想放弃天下第一剑的称誉。
“别急。”赵成按了按他的手。
始皇帝始终认为上古师没占上风,她面对狼居胥的进攻,一直在防守。她好象在静待狼居胥将精力耗尽,但这样,可能对她自己也不利,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今天可真是一场恶战了。她相信自己的功力(这就是中原剑和胡剑的不同),可以持久地打下去。
始皇帝急了,问王翦:“你看怎样?”
“好象胡人占了上风。”王翦也直为上古师着急。如今,他已老了,也用不着再出征作战了。
“你说呢?”始皇帝又问青城。
“尚难言说。”青城答。这确实很难下判断。
“龙应奎在哪?”始皇帝环顾四周,他知道龙应奎的剑术已臻一流。
听到皇上的招唤,龙应奎再也不理会赵成,他持剑走进擂台,直奔狼居胥而来。上古师一见,她是如何超迈之人,早已不看重这胜负之道,甚至对剑,对自己,她也早已不看重了,于是便住了手。淳维士阿里侃一见,弃了哈婆婆(哈婆婆也上来了),来战上古师。刀光剑影之中那轮毒日渐渐显赫起来,光芒四射,日已近午。
露台上响起了一片轻盈的弦乐声,教场中的剑士朝上望去,只见两个盛装华服的人被推上了祭台。
“故齐王主!”
“飘零子!”
教场中一阵骚动。洗心玉一直被安仪师看管着,千空照叮嘱辛利,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上擂台。当她看见师傅和姨在苦斗时,心中何忍?现在又看到田悯和北门晨风,连她都不能自制了,但被安仪师制止住。美丽居、苦须归宾、辛琪、玄月等就更不要提了,好在还知道要为了田悯和北门子,否则这几个杀千刀的早就跳上了擂台。这时龙应奎已经敌住了狼居胥。
田悯和北门晨风被推向观武台前的祭台前,他们向前面的露台望去,看见了上古师正在恶战。再向下看去,看见了安仪师和美丽居、洗心玉……,北门晨风还看见了自己的师傅盖聂。心中一热,知道今天可真要天翻地覆了。
那把寒光闪闪的王剑正插在案几上。
正在恶战的龙应奎,一见祭剑即将开始,就想脱出身来。他来替下上古师,是有目的的,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又在所有在场者面前,展示自己。当然,他也想杀了狼居胥,以确立自己在剑坛上的霸主地位。但一接剑,他便知道,要想轻易拿下狼居胥是不可能的,便不想纠缠。现在见祭剑开始,便想喝住狼居胥,跳出这恶战。但狼居胥经过这样一番格杀,从未有过的格杀,仿佛才真正进入状态,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他只想嗜血,他一进入这种状态不见血是收不了剑的。龙应奎则要祭剑,他刚要跳出,却被狼居胥一剑逼住。千钧一发之际,始皇帝身后的青城公主如何能让胡人得逞,容不得多想,从观武台上一跃而下。狼居胥怎能防范?虽已察觉,也已避开,但这只是在别的剑士看来,狼居胥在这样猝不及防的危局中,迅速的避开已是闪电一般。但狼居胥不幸是遇上了青城公主,青城公主的速度和他一样,也许比他更快。在别人看来浑然天成的躲避,在她看来就有破绽,狼居胥如何躲得开?早已被这迅猛的一剑刺中。那剑仿佛没有动过一样,一闪,却留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青城公主可是大荒散(嫠,女改水)之猿公的弟子,是个不受常规约束唯以胜负论道的人。这一点,她和哈婆婆颇象似。在她看来,既然以剑相拼,那就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用什么样的手段均在剑道之中。胜负即剑道,其余全是矫饰。她相信:“兵者,诡道也。”这正是她的精神。所以对青城公主,你是无法说剑道的。
“你?”一代枭雄狼居胥回过头来,睁着惊愕的眼睛望着青城,只鄙夷地吐得了这么一个字,便“轰”地一声,大山般的倒了下去,鲜血喷射了一地。
这一突发事件令阿里侃和西戎答里吃了一惊,那哈婆婆尸后早已一剑将西戎答里刺倒,再补上一剑,将其喉咙刺穿。而上古师的剑,也已逼住了阿里侃的咽喉。
“卑鄙!”阿里侃愤怒地叫道,“人言中原人奸诈,我尚不信,今日,怎能不信!”
“杀了他,老虔婆!”哈婆婆叫道。见上古师未动手,持剑便刺,却被上古师一剑撩开。上古师感到自己真的无颜面对阿里侃和倒下的狼居胥,“中原人奸诈”犹在耳边,她的心中颇感苍凉。
十三、血撒望夷
十三、血撒望夷
“上!”美丽居一见上古师他们得手,又见到自己的夫婿,如何再按捺得住,大叫了一声,早已和苦须归宾,玄月、采薇跃上擂台。上古师、哈婆婆和曲云芳此时一见青城公主跃下观武台,始皇帝身边无人,她们岂会再迟疑,立即跃上祭台,想劫持始皇帝。龙应奎忙一剑敌住哈婆婆,赵成敌住曲云芳。上古师早已一手夺下那若耶工布王剑,斩断田悯和北门晨风的锁链。青城公主虽已回转护住父皇,她一剑却要敌住上古师和昆仑山的银须老者。嵩山的点灯子被徐延龄敌住。武成侯见局势已乱,大叫:“赵成何在?”赵成正敌住曲云芳,一时脱不开身,只得大叫:“丞相,丞相大人!”李斯倒还从容,立即下令道:“升望夷大旗,击鼓,点烽燧”。只见一面黑色大纛从望夷宫前殿东首突兀地升了起来,直插高空,金鼓声响成一片。
整个望夷官风云突变,从始皇帝身后前殿中,一排排刚毅无坚不摧的弓弩手整齐地迈着大步走了出来;教场四周宫墙上的藏兵墙中,一排排的弓弩手象杂乱的丛林一般站起,涌向城堞;那一道高大的宫墙城门似乎在应和着那大纛的招唤,在“轧轧”地上升;敌住众剑士的青城公主、徐延龄、赵成、桓超、龙应奎、狄宣等秦将一齐跳出,一时间万弩齐发,露台上的人们几乎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只有美丽居扶着北门晨风,玄月扶着田悯跳到了教场上。
盖聂、鲁勾践此时正站在宫墙城门口,看着那突然升起的宫门,知道已应了黄公虔的担心。立即冲向宫门,一跃而起,用他们非凡的内力挥剑斩向那拉起宫门的两根铁链。只见那已拉起至半空中的宫门,轰然一声倒了下去。随着宫门的倒下,城楼上的弓弩手早已将他们二人射得象刺猬一样。
倒是淳维士阿里侃,赤面狐须卜察儿回到了韩元亮身边,他们是作为外邦使臣并不会受到伤害的。并立即被迅速的请出,转到传舍去了。
望夷宫宫北飞(羽军,上下)高阁上一支桔槔升起了滚滚浓烟。徐延龄的军卒拥向宫门,黄均、单膺白的轻骑似箭,踏起一片尘埃,从兰池宫西向望夷宫驰援。
眼睁睁地看着师傅、哈婆婆、苦须、曲云芳等一大批人倒了下去,洗心玉早已挣脱了安仪师的手,一跃上了擂台。正是一箭才过,一箭上前之际。她扑向师傅。千空照此时已身中数箭。洗心玉抱着师傅哭叫道:“师傅,师傅!”上古师只是微微的睁开眼睛,她的嘴角流着鲜血,脸上痛苦地抽搐着。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想说,一张口,血就涌了出来。她痛得浑身一哆嗦,一把握住洗心玉的手,把它往自己的颈脖处拉,只这一个动作,上古师的头就向左一歪,溘然而逝。千空照之死,仿佛是在向人世间证明:一种善良的愿望,仅仅只是一个愿望,在这个崇尚实力的世界上,那是完全走不通的。
“师傅,师傅啊!”伤心欲绝的洗心玉不管她再如何叫唤,她的师傅是再也回不来了。此刻,她的手触到了一件硬物,她拿出来一看,只见是一块小小的带着师傅体温的玉石,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奇迹发生了,望夷前殿前的弓弩手,一起停止了发射。
说是奇迹,也不是奇迹。
当洗心玉跃上擂台的那一刹那,始皇帝惊呆了。无论有多少人向他讲述过,有一个长得与姜弋一模一样的女人,他都嗤之以鼻,他认为那是无稽之谈。他想,即使这是真的,又与我何干?我所爱的女人是姜弋,决不是一个替代品。可现在,当这样一个穿着一身素洁的女子跃上擂台时,姜弋复活了,他那刻骨铭心的爱情复活了。他分明看见的就是姜弋,是他那永不能忘怀的姜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武成侯王翦、王绾、李斯、赵高也一齐惊呆了,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活脱脱的一个姜弋跃上露台来。赵高一看皇上如此失态,如何不感悟,事态又如此急迫,遂顾不得许多,立即用他尖细的嗓子叫了起来:“停止放箭,停止放箭!”
弓弩手们一时不知所措。
赵成又不解,回过头来,看着他。
“快,快下令停止放箭!”
“为什么?”
“是……,唉,来不及说了,你快下令吧!”赵高如何去与他解释。
“停!”赵成看了看皇上,见皇上一言不发,只得下令前殿前的弓弩手停止放箭。他走到皇上面前,似有询问,但他立刻就明白了。
“把这个女子抓起来,要抓活的,抓活的……”赵成听见李斯也在发话,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他看见皇上没制止,知道皇上是默许了,他不得不下达了这个命令。一时间,只听见秦军中纷纷传呼着“抓活的!”“不要放箭!”的呼叫声。
洗心玉正抱着师傅,又看到苦须归宾和采薇倒在血泊中,她的衣襟都沾满了鲜血,惶乱已极。此时辛利和辛琪,小伍起都跃上了擂台。秦卒已杀出。受了重伤的哈婆婆看了看跃在她前面,替她挡住弩箭,倒在血泊中的曲云芳和西施罗,又看见洗心玉想抱起千空照的尸体,便不由分说的一把扭开洗心玉的手,说:“人死不能复生!”。她又对安仪师说,“别管她们了,快走,冲出去!”。见洗心玉仍抓住一根丝线,她用力一扯,把那块玉从千空照的脖子上扯了下来,“啪”地一下打在洗心玉的手上。也不顾洗心玉的从与不从,拉着她,跳下了擂台。
教场中的剑士,一半已倒在弩箭之下。剩下的踏着尸体和血水,冲向盖聂、鲁勾践用生命砍开的求生之门。却又一次的被强弩制住,只见众剑士象刈倒的麦子一样倒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弩箭都停止了射击,代之而来的是蜂涌而来的秦军和他们的呼喊声:
“抓活的!抓活的!”
“不要放箭!”
“不许放箭!”
秦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忙之中又如何去细说,只听得一片“抓活的。”的呼喊在传递。
哈婆婆和洗心玉,安仪师和辛琪以及美丽居、北门晨风、玄月、田悯、小伍起汇合在一起,还有解狳、太行山的浑元心、生番客独行、女知之善冰女拊之善雪姐妹。
一群秦军长矛手杀来,幸有北门晨风、解狳等的顽强抵抗抵住。田悯的腿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她的下裳。洗心玉一见,把田悯的裙裾撕开,为其包扎,但田悯已无法行动了。这时,一队秦军轻骑杀来,他们挥动长戟长殳,娴熟地刺杀和砸。哈婆婆他们虽然顽强抵抗,但善冰、善雪两姐妹已倒在血泊中。
哈婆婆、安仪师、洗心玉、小伍起等都在拼命向外冲杀。“快,快扶起田悯。”洗心玉叫道。美丽居和玄月架起田悯,但美丽居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痛得她不得不弯下腰去。北门晨风一见,忙过来拉住她:“怎么啦,你?”他焦急地问。
“我不知道,肚子痛。”美丽居痛苦地扭曲着她漂亮的脸。
“真糟糕,——什么时候!”北门晨风在这危急的时刻,不胜烦躁,埋怨道。他不知道美丽居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你来扶田悯。”美丽居咬紧牙关,她已无法扶住田悯,也无遐顾及北门的埋怨。这时秦军一路杀来,安仪师、北门晨风忙执剑在手抵抗,但辛利已被戟刺中,就在田悯前面倒了下去。
“娘!”辛琪大叫了一声,扑向母亲。秦骑的几支戟一齐而下,独行和浑元心一跃而起,就在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