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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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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虞姬很难堪。

“姐姐,我又惹你伤心了,小妹愿去死。”

“不!”虞姬吃了一惊,“这又不关你的事,他是他,你是你。他来,是找你?”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会这样做吗?”

正是出了这样一件事,项羽再也听不得季姬一句话,再就是此日张良遣书一封来与项羽,说:“齐赵合并在一起欲灭楚。”项羽遂改变了西进的打算,率大军北上攻齐。

授衣夫人就落到了他的军队中,千钧一发之际,授衣夫人说出自己是季姬的阿母,才捡到了一条命,遂被送到项羽的营帐中来。

几年不见,授衣夫人不仅苍老了许多,而且精力大不如前。季姬正在艰难之际,见到庶母,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由得悲喜交集。

授衣夫人一把抓住颇有些丧气的季姬,知道这一段日子,季姬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她摸着她,看着她,不知是喜还是悲?

季姬强作欢颜:“阿母如何到了这里?怎么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季姬成熟了,已经懂得关心人了。

授衣夫人就很伤心。

“你找到了洗姑娘吗?”季姬知道这是阿母现在唯一的愿望。

“一言难尽。”授衣夫人将自己这一段岁月说与季姬听。

“阿母为什么非要去找洗姑娘呢?”季姬想不通。她也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变故,一一说与授衣夫人听。

“你说说洗姑娘什么样子?”授衣夫人听到季姬怎样与洗心玉相见,怎样将她救出一节时,对洗心玉的模样依然十分关心。

“你看看我呀!”季姬笑了说,“丛驺就是看我长得和她有些象,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她们都说我和她长得有几分象呢,只是她更纤弱一点,可她比我漂亮。”

“你就不要再去找她了,免得一路奔波?”

“不,我一定要见见这个女子。”授衣夫人坚定地说,这引起了季姬的好奇。

“有这个必要吗?”

“说不上,但我很想见见她。”

“为什么?”

“不知道。”

季姬见劝不回授衣夫人,想起洗心玉当年曾经对她说过,她要去会稽郡的钱唐去找依梅庭。当时,她告诉她,依梅庭已不在钱唐了,并叫洗心玉别去找他。但洗心玉还是坚持要东行,她是在逃命,想找一个栖身之地。又是依梅庭,想到这个名字,季姬的心中就有一丝憎恨。她本想从此以后永不再提起这个名字。现在既然阿母一定要去找洗心玉(她也不想让阿母呆在楚营),又劝不回,只得将洗心玉这话告诉她。

“是吗?”授衣夫人一听,正和了哥哥所说的一样,这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但季姬很担心,她说:“可依梅庭早就不在钱唐了。”

授衣夫人听她说得这么肯定,知道她知道依梅庭如今在哪里?“你知道?”她问。

“都是那依梅庭害了她。”虞姬见说到依梅庭,插进一句话来。

“怎么回事?”授衣夫人不知事出有因。

季姬见虞姬正要开口,忙说:“没事,没事,你就别问了。”

“这怎么能不问,他敢欺负你?”

“那……小梅君背叛了大王,降汉去了,惹得大王大怒,这不……”

“季姬不会有事吧?”

“有我呢,夫人,季姬可是我妹妹。”

“真的吗?那夫人请受老妇一拜。”

“这可使不得,你是季姬的阿母,不就是我的阿母吗?”虞姬一把扶住授衣夫人。

当授衣夫人得知季姬的处境时,犹豫在离开还是不离开之间。

“阿母既然一定要去见洗心玉,女儿就不阻拦了。倘若阿母真的见到了洗姑娘,就说季姬一直在想着她。”季姬自从救出洗心玉之后,常会想起她们在一起的日子。洗心玉是那么温和亲切,她在她身边很自在。她常觉得,洗心玉就象她的姐姐一样,她就这样说与授衣夫人听。

“是吗?难道真会这样!”授衣夫人大吃一惊。

“夫人为什么非要找到洗心玉呢?”虞姬听到这里,也颇感好奇。

“不知道!”授衣夫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到洗心玉?

第二天,授衣夫人终于要南下了,虞姬为她准备了一辆(车并)车,和季姬一道送她出了辕门。季姬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悲痛,她真舍不得授衣夫人离开她,但军队正在北上,她也无法留住她。二人都知道,这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

季姬站在辕门旁,一直目送着授衣夫人那小小的车驾一直消失在天边。

泪水早已溢满了她的眼眶。

这一切,虞姬都看在眼里,她紧紧地抱着季姬,紧紧地紧紧地抱住。

四、兵燹与人心

 项羽的楚军在城阳猛烈地攻击齐王田荣,很快就将田荣击败。田荣兵败至平原,为民所杀。但齐地的黎庶百姓也不欢迎楚军,纷纷举行抵抗。这触怒了项羽,他命令将齐地的城池纷纷拆除,坑杀了数以万计的降卒,又放纵军队烧杀掳掠,齐地到处都留下了楚军的暴行,到处都是焚烧的烈焰,项羽兵至临淄城。

一支楚军在一莫敖的带领下,进攻博阳。只见漫山遍野的楚军拥来,博阳邑的齐军奋起反抗。整座城池到处都是顽强地阻击,城中的百姓没人不知道楚军的暴行,纷纷自发地组织起来,支援守军。年青人拿起了武器上了城楼,战斗进行得十分惨烈。但无奈敌不住如狼似虎的楚军,只见楚军从云梯上纷纷攀上。一连敖将铠甲都脱了,赤着膊,露出黑色的胸毛,一脸横肉地登上云梯。用剑格开刺来的长矛和殳,跳下垛口,三滚两跳的。随后一个年青的军卒紧随其后,助了他一臂之力。只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后续的楚军一拥而上。这时,就显出楚军战斗力之炽烈了,楚卒没有一个怕死的。本来齐军也训练有素,但上城协战的百姓,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纷纷逃窜,这反而动摇了军心,齐军立即败退下来。

那连敖带着军卒杀散守军,打开城门,楚军一拥而入。

“格老子,杀呀!”那赤膊的连敖极亢奋地叫着。

“杀啊!”一片这样疯狂且又模糊地呐喊声。

顽强的抵抗激怒了他们,到处是屠杀,到处是火光。孩子的哭声,女人的求饶声。

那连敖带着那年青的军卒一连烧了七八家,他们堵在门口烧,一个也不放出。听着被烧的人们的惨叫来取乐,他们觉得这很好玩,够刺激。只是过了一会,那连敖有点腻味了,他用剑敲着那年青楚卒的脑壳说:“不赖,还行,跟我来,弄个娘们玩玩。”

他们朝一大户人家走去,踹开大门,不见一人,“都逃了!”那连敖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那军卒说。

那年青的军卒朝院旁走去,只见一个茅草陂屋。他踢开柴门,见里面堆满了柴草,他已烧得不想再烧了,手中又没有火种,正想离开。突然感觉到里面似乎有响动,他跳了起来,大声吆喝道:“什么人?出来!”

陂屋内如死寂了一般。

“再不出来,老子就放火了!”

但陂屋内就是如死寂了一般,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正想去取火种,又本能地感到,这陂屋内藏的不象是男人。于是他冲了进去,翻动柴草,在他面前翻出了一个老妇和一娇娘。这两个女子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抱成一团。这年青的军卒可能还是新手,竟一时没了主意。

“好,撞了桃花运了!”那连敖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向那女子,一把扭住,拖了出来。又扭起她的头来看,“哈,还真漂亮!”他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狞笑着。

“军爷,饶了我女儿吧?军爷,老天爷呀!”那老妇匍匐着爬到那连敖脚前,抱住他的脚,拼命地叩着头,求饶道。

“去!”连敖想把她踢开。

“老爷,不能呀,不能呀!”那老妇紧紧地抱住,哭求道。这惹恼了那连敖,一剑下去。

“娘!”那女子惨叫着挣扎,想扑向母亲。但那老妇已倒在血泊中。

“出去!”连敖扭住这挣扎的女子,歪了歪嘴,对那军卒说,又一把把这女子掀倒在柴草上。

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反抗。

过了一会,只见那连敖踌躇志满地提着个裤子,并不避人地抖着那家伙走了出来,对这年青的军卒说:“该你了,他娘的,还是个稚鸡。”

听说弄到了漂亮的女娘,一下子拥进来十几个楚卒,在这柴房前排起了长队。最后他们还将这个已被弄得淹淹一息的女子杀死了。这件事流传得很广,并不断的传变,让听的人都感到胆颤心惊。

此时,北门晨风正隐居在徂徕山的止水坟居,和长木老爹、长木婆婆、良吉夫妇过着平静的日子。不时有难民拥来,述说着楚军的暴行。这一日,又有难民逃来,说是楚军到了合口。北门晨风立即和良吉夫妇赶到栎树林,站在山坡上向西一望。只见合口村那方向升起了一片浓烟,他们虽然看不见,但在思想中,却仿佛已经看见了楚军在烧杀掳掠。尤其是六月,早已吓得下巴打磕,全然没了主意。

北门晨风知道这里呆不下去了,谁说得准楚军不会到这里来?如今若大一个世界,竟然没有一处安静的地方,也没有他可以栖身的地方。如不当机立断,那在博阳发生的事,就会降临到这平静的深山里来。他和长木老爹、良吉商量,尽快离开徂徕山,这正是良吉求之不得的。良吉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知道危险随时都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长木老爹也有同感,但他象所有老年人一样,故土难迁,他老了,走不动了。他说:“老爷,我老了,老太婆也老了,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他们杀了我们更好。这年月,寿则多辱哪!请老爷让我们看守这庄子,与其死在路上,还不如死在这里的好。只是,老爷,你能到哪里去呢?总得有个地方好去呀!”

北门晨风早已有了主意,他决定回季子庐去。为什么要回季子庐?本来嘛,那里是他回不去的地方,如今暴秦已亡,没有谁再来捉拿他。再说他对那里也熟悉,那里的一切对他又是那么亲切。经过这么多年的静伏、砥砺、反省,他对美丽居也有了新的认识,不再象过去那样地排斥她,也不再认为她仍是十恶不赦。人总要有归宿,他无法坚持对美丽居的排斥,他感到筋疲力尽,只有原宥了美丽居。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亲人,总得有个人记挂。在这普天之下,对于他北门晨风,只有美丽居一人还惦记着他,只有美丽居还在爱着他。他想,倘若在季子庐能见到美丽居,那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再说,现在终南山在汉王刘邦手中,刘邦可是一个充满仁义的君主,他的军队是一支仁义之师。到了那里,生活就安定了。正是有了这种想法,他才决定回季子庐去。这自然得到了良吉的赞同,关中本是他的家。

事不宜迟,匆匆收拾了些细软,安顿好长木老爹、长木婆婆,带着良吉夫妇就上路了。他这一辈子好象都是在一种颠沛流离的浪迹中度过,现在依然如此,而且又是在一个冬天。

这个时候,汉王刘邦已攻占项羽的都城彭城,将项羽的珍宝收归己有。北门晨风他们快到荥阳的时候,就进入了汉王的治地,虽然战争的痕迹到处可见,但汉吏毕竟不象秦吏楚卒那么残暴。百姓黔首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并开始着手收拾残破的家园,到处都升起了一种新生的希望。

这一天,他们走在大河边。只见西北一片晦暗,浓重的乌云如墨一样滚滚而来,天地立即变得象黑夜一样,仿佛天地都要坼裂。刹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整个世界一片昏天黑地。北门晨风知道这风沙的利害,和良吉夫妇躲在大堤下的一片残垣下。只听得风吹折了巨木,什么也看不见,鬼哭狼嚎的。从黑漆漆的天空中,仿佛有无数恶鬼妖魔喷火吐烟,在助着这风沙。他们只得匍匐在这残垣下,用衣裳包着头,风沙依然如刀,几乎令他们窒息。整个大地都如有千军万马在踢踏,山岳震悚,简直到了世界末日。这大风沙一直刮到傍晚,方才停息下来。

他们抖去一身沙土,站了起来,整个天地都变了。北门晨风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毛乌素大沙漠中的累累白骨,现在,这大地就象那白骨一样被这风沙剔得真干净,也静穆得真干净。

“真是世界末日啊!老天降此灾难,百姓黔首都不要活了,这都是重瞳子造的孽啊!”良吉“呸呸”地吐出口中的沙土,骂着项羽。

“愿这风沙吹杀了他才好,难道这风沙也会长眼睛不成?”六月拍打着浑身的沙土,骂着。

六月的这句话引起了北门晨风一种奇异的感觉,妇孺的嘴,民谣的口,仿佛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反而感到这风沙是一种吉兆。

“真要谢你这一句吉口良言。”他对六月说。

“什么?”六月不懂。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有些感觉更是奇妙。仿佛天地间真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主宰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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