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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只见战车驱驰,战马嘶鸣,枪戟交叉,刀剑向相。这边有龙应奎、卢绾、灌婴、郦商、申屠嘉、薛欧、王吸……。楚军中有项佗、剡公、贯武、凌雠、项冠、项声、郭良、项期……。
一队轻骑在灌婴的率领下,冲击楚军,立即被楚军包围。灌婴的进攻意图明确,他想冲动楚军阵脚,却被贯武敌住。
项期率一部士卒,直扑汉王,汉将王吸驱车来迎。突然王吸的左骖扑倒下去,左车轮一撇,整车倾覆过去,把他和御者、车右都掀下车来。项期举抢便刺,薛欧驱车敌住。王吸立即跃起,弃枪执剑,直扑项期。项期正与薛欧战,不提防王吸扑了上来,坐骑早已中了一剑。那马腾身跃起,又“扑”地倒地,将项期摔下马来。薛欧早已一枪刺中。然而战马尚未死,又昂扬着挣扎着想立起,撞击到薛欧的右骖。项期免于一死,却又被薛欧的战车撞倒了。战车迅速地辗压过受伤的士兵,卷起一阵旋风,御者制止不住。只得载着薛欧一路冲杀过去。
项羽和龙应奎正是一场好杀,激战十余回合。李必和骆甲又两骑来击,项羽全然不惧,一矛敌住三枪。
左翼战场上,彭越军拿着盾牌,举着矛戟殳,从北面的山岗上,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下来,开始撞击楚军右翼。楚军右司马郭良命弓弩手射住。但汉军冒着箭雨,加快步伐,他们下到山岗底部,正迅速奔跑着冲上来。弓弩手见制止不住,往阵中退还。楚步卒立即迎了下去,白刃战开始了,只看见一片锋利的矛戟在闪光。刀剑的“铿锵”声,盾牌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象春天的蚁群在混战一样。厮杀的人,什么感觉也没有,面对死亡,他们只想杀死对方以保全自己。一连尹亲自击鼓,数面大鼓声动如雷,最先冲下去的将士纷纷倒下,后面的将士则踏着他们的尸体又冲下去。向上冲来的汉军伤亡惨重,但在山岗下督战的监军的督责下,汉军源源不断的象梦一样的在迅速奔下,继而向上冲来,投入战斗。(金至)县城楼上指挥全局的项襄,见右翼松动,立即命李辰率一师(两千五百人)后备军驰援。
项羽一枪将骆甲刺于马下,被汉军抢了去。追随着项羽的上柱国项佗立即掩杀。卢绾、龙应奎见止不住见到项羽就胆怯的军卒,只得且战且退。龙应奎并非不是项羽对手,若论剑术,尚在项羽之上,但对于长枪,却难抵敌。只见一校尉被项羽刺死,卢绾、龙应奎、李必死命敌住,亦无法止住颓势。
汉王刘邦和张良、陈平以及众幕僚、将军正在高岗上,俯视整个战场,听着各路信使呈报的战况。有时对着地图商议,不停的发出各种指令,看向前方左中右战场上腾起的尘土和隐约可见的厮杀人影。他们所处的山脚下,一队队师旅,接到旨令后,向前开拔,旌旗翻动。这些师旅就象是走向无底深渊似的,被这战争的无底深渊吸了进去。信使们在穿梭往返,带来各种不同的战场信息。
刘邦显得从容,但却在不停的踱步。一侍从给他来了点浆饮,他正想发怒……。却微微一笑的拿了起来,呷了一口,又放下了。他又望向正面的主战场。
“报!”一信使翻身下马,大汗淋漓,气都喘不过来。
“说!”
“卢大人……”
“什么?”刘邦浑身一震。
“请求增援,龙大人不敌……”
“这个该死的重瞳子!”
“大王,”张良正想开口。
“报!”又一信使飞驰而来。
“快说?”
“彭相国请求增援!”
“难道……?”
“不,不是,彭相国说,只要再增援一师之旅,就可以击溃楚右翼……”
刘邦严峻的脸才有所舒缓,长舒了一口气,“你说什么?”他想起了张良刚才说了什么。
张良因成竹在胸,本想劝慰大王不必慌张。现见局势仍在掌控之中,便改了口。他知道,这正面主战场,无论如何不能松动,便说:“请大王派韩信、樊哙增援中路。”
“这正是我所想的,”刘邦答,立即给一郎中骑下令:
“命韩信、樊将军出击,务必止住重瞳子的攻势!”
接着他又将兵符交与另一信使,命周殷率其本部立即驰援彭相国。
楚右翼正在与彭越军进行着殊死的格杀。楚军虽气盛,无奈今日之汉军,并不象往年那样,一触即溃,这战争就显得更残酷了。尸体成堆,血流飘橹,却没有后退的。楚军伤亡越来越多,好在李辰赶来支援,双方成了胶着状。正是在这种状态下,周殷率自己所部的养精储锐之师投入战斗。郭良和李辰难以支撑,只得固守在一坡地上,据险顽抗,却难以持久。项襄站在(金至)县城楼上,指挥全局,见右翼又松动了。此时他手中的后备军实在不多,只能在应付最危难的时候,才能动用。他只有命军士向城右挂上号旗。
一面血红的大纛猎猎升起在(金至)县城楼的右侧。
项羽正在激战。项佗见状,驱马上前,大叫:“大王,右翼有险。”
“你,贯武!”
项佗立即和贯武带所部撤出正面战场,楚军立即单薄了许多。龙应奎见楚军松动,立即掩杀,项羽力敌住。汉军见得势,一时难以遏制。好在楚军本骁勇之师,项羽又越战越勇,只见他大吼一声,又刺一汉将于马下。楚军见状,士气大振,复又猛地杀入。
项佗和贯武赶到右翼,郭良已战死,李辰一见援军,信心倍增。彭越敌住项佗、贯武,但他一人难敌两人,战了几个回合,虚晃一枪,退还军中。汉军见主将败阵,纷纷后退,周殷在此形势下,亦无法与李辰恋战。但此前张良早在高岗上见楚军主战场有军队右移,知道那里才是关键,立即请汉王下令周勃再率所部去驰援左翼。项佗、贯武正在追击且战且退的汉魏军,项佗正好看见远远的高岗上有锦幡在飘扬,知是汉王,便想驱马朝这方向杀来。好在周勃冷静,他并没有投入战斗,而是在此隘口处布置下弓弩手。溃败的汉魏军一拥到这里,立即被一阵如蝗之箭射住。周勃立斩一逃卒,大叫道,“杀回去,杀回去,后退者——斩!”
“听着,”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军数倍于敌,决无失败后退之理。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于今朝。后退者死,前进者进爵一级!”他这言辞激发了军士的斗志:“是啊,后退即死,前进却未必死,那今天何必做个懦夫?冲上去!”这样的思想,使溃退的汉军复返身迎敌,战事立即又呈白热化。
问题是汉军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楚军则没有。
同样,在右翼楚军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战斗时。楚军的左翼同样遭到刘贾、柴将军的猛烈冲击。楚军左翼在左司马凌雠的率领下,虽然一度得势,但自己的伤亡亦在不断增加。激战其间,项襄曾派军增援过,却无力击跨刘贾军。时已近午,左翼无法再抵御汉军新增的骑司马吕马童和郎中骑杨喜所率的轻骑冲击,这支生力军立即改变了左翼的攻防,楚军不得不在凌雠的率领下节节后撤。好在此地有一片丘垤,凌雠早有预见的在此地布置了一批弓弩手,在莫敖刘戾的指挥下,静候着。他们放过自己的军队,向着密集的向前杀来的汉军射出死亡的箭矢。汉军正在乘胜,驱马急驰,如何制止得住,早已一片倒在尘埃里。而后面的战车,依然在向前疾驰,挤成了一堆。马蹄和车轮碾压过汉军伤员的身体,惨叫声一片。有一辆战车被人体格住了,再也动弹不得。那御者拼命的抽击着马匹,马匹奋动着前蹄,车轮只是蠕动,却无法摆脱。车右跳下车来,想扳动轮辐,但那车轮下还活着的手抓着他令他无从下手。车左卒将早已仓惶变色,他踢着御者,想冲出这困境,立即被箭射中,倒伏在车上。这轧成堆的汉军,立即成了楚弓弩手射击的活靶子。汉军大批的倒了下去,尸体垒尸体,人叠人,汉军受到了阻扼,不得不匍匐下去。就在这一片丘垤前,千余名汉军倒在了血泊中,成了永远不再归去的春闺梦里人。刘贾命推来抛车,向这一片丘垤猛砸,然后又驱使军卒,向这一片丘垤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主战场上,项羽浴血奋战,他一人力敌龙应奎和诸汉将。不是剡公、项冠不来助他,他们同样得面对数将。即使这样,项羽依然枪挑剑劈,力斩汉将张前、陈蕃。龙应奎剑术虽高,但他那有项羽这等豪气,早已战得精疲力竭,遂被樊哙替换下。樊哙难敌项羽,汉军的主战场就有些松动了。项羽顿时杀性大起,他这人,一旦进入状态,就没有人可以遏制?他挥军撕开了汉军的铁幕,向那汉军的中枢高岗杀去。
这情景震惊了这汉军的中枢神经,刘邦、张良虽知项羽神勇异常,却不曾料到项羽是这等凶狠。张良急甚,力请汉王曰:“请大王暂避一时”。刘邦一听此言,乍然变色喝道:“卿何出此言,将士们都在浴血,我又何惧一死,今天,我决不离开!”张良当然知道,这是汉王的故作姿态。但,且不管这是不是姿态,目前的危险却是真实的,他决不能让刘邦再呆在这里。于是顺着刘邦的话说:“我们决不会离开,大幡在,大王就在。大幡不去,军心自定。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要留在这里,臣张良代大王坚守此地。大王不必拘泥于细小,为君王者,不必蹈此险境。”说到这里,张良对众侍卫喝道:“还不将大王扶下山去!”
众侍卫一听此言,立即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依然在作坚持的刘邦拥下了山。
因无后继跟上,项羽这一支人马难以为继。剡公见项王深入太深,怕有危险,急率一部跟进,他一把抓住项羽的马嚼环叫道:“大王,大王……”
项羽正杀得兴起,如何制止得住。
这时,正好龙应奎见战场有变,已休息了一会,吃饱喝足,自然又来取项羽。半路上遇到项冠,数个回合之后,一枪挑死。他来寻项羽,见项羽正在冲杀,两人便又战在了一起。
汉军如斩之不断的流水,源源不断地投入,到处都是鲜血。这血是这么惨淡,这么殷红,辐射着恐惧。这如蝼蚁般的汉军,前赴后继,死死地咬住了每一个楚军的神经,使他们产生恐惧。虽然楚军还在顽抗,但心理防线已经松动,受了伤的项期已死在乱军之中,项声也倒在了血泊里,楚军中军在后退。项羽虽骁勇,却挽救不了颓势。
战争从早上一直打到午后,楚阵地丢失不少,且已精疲力竭。汉军亦伤残累累,他们死得更多,数以万计的军卒倒毙沙场。然,汉军有大批的生力军投入,楚军难以为继。指挥全局的项襄站在城池上,知道再这样打下去,楚军必败。且军卒早已饥肠辘辘,连饭也没法吃,这仗是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只得命令鸣金收兵。
项羽听到金铎声,只得且战且退,漫山遍野的汉军乘势掩杀。好在楚军进退有度,纷纷退至城中,拉起吊桥。
整个汉军汹涌在(金至)城下,一时声势颇壮。
项羽退进(金至)邑后,闻报韩信已经下符离,渡过了濉水,项伯与季布退至灵壁,虽恨声不绝。但他毕竟是帅才,立即想到,己兵新败,韩信必不备,如能出奇兵袭之,韩信可下。于是,他不顾极度疲惫之身,率两万余众,连夜率兵奇袭,渡濉水,大败韩信军,夺下符离。但齐军在齐王韩信的指挥下,仅仅败退二十里,并没有溃散。过了一天,又率军复至符离城下,两军形成对峙。极有谋算的韩信并不求成,用强弩射住项羽的挑战。他另指挥孔熙从(车取)虑出发,渡濉水,从东面向垓下运动。命陈贺居右西进,进攻(金至)县腹地,和汉王遥相呼应,并想截断(金至)县与灵壁楚军的联系。这使得项羽难以兼顾,只得弃了符离,渡濉水,退守灵壁。但欲回(金至)县,却再也不能。
六、飘零子再会高右人
依梅庭率化装成楚军的汉骑袭夺了下城父之后,灌婴率一万余骑来驰援。他则向灌婴请命,继续以楚军的装束向纵深穿插,想乘势拿下(金至)县。没想到,项羽的大军随即退守(金至)县,这样,这个意图便不能实现。他立即又对当下的形势作了一个判断,他想:项羽如这次判断不误,他应该从蕲县退至钟离,去击败淮南王英布,再南下阴陵,走历阳,退还江东。这样,他才可能避免全军覆灭,获得喘息的机会,以图东山再起。那么蕲县、钟离就是楚军的命门。但是自己只有二千余骑,钟离是重镇,面对赵克爽、蒲寿数万楚兵,不是奔袭得了的。蕲县则不同,蕲县在楚军腹地,不直接面对汉军,守备自然薄弱,何况郑述还带走了七千余步骑卒,这样,蕲县自然空虚。如能袭夺了蕲县,则等于在楚军的命门上刺上一剑,必使楚军疼痛难忍,军心涣散。退一步讲,即使不能阻止楚军南下,也必然牵制了楚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