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迅捷。
这时,大家才知道,容悯原来是齐国的王主。这下,可真有些乱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要怕。”上古师颤巍巍的制止着混乱。这时,北门晨风和美丽居也被惊动,走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变故,昨天的争吵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双方有所克制的又走到了一起。一个是真的不知道,一个是装着不知道,都问:“出了什么事?”
黄公虔见到美丽居,吃了一惊,认出了她。但此刻,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只见他对上古师一揖到底的说:“上古师尊,鄙人实在是给你惹祸了,抱愧得很。”
“都什么时候了,不说这个!”
“不,我还要更对不住你,我要把田悯带走,这是我对尚平君的承诺。我不能让她落到秦人手里。”
听黄公虔这样说,北门晨风立即想到:田悯走了,这里怎么办?他这样想,就这样说出了口:“你们走了,这里怎么办?”
“飘零子,这是我们至简堂的事,与你无关。——容悯,容悯,齐云!”上古师叫道。
“容悯不在。”洗心玉回答。
“我在这儿呢!”容悯,齐云刚从内庭出来,听见上古师在叫她们,忙答应。
“快,都什么时候了?快,你们跟黄老夫子去,走后山!”上古师又对黄公虔说“你们快走吧,快走!”她突然看见了北门晨风和美丽居,“咦”了一声,奇怪了,问“怎么,你们还没走?快走吧,你们又不是至简堂的人,犯不着在此遭难,也随他们去!”接着,她又叫“采薇,采薇!”
“我们不走!”北门晨风说。美丽居正在思忖:该怎样来应付这变故?
“师傅有何吩咐?”
“把湛卢埋起来,——什么,不走?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
“上古师”黄公虔拱了拱手,说“大恩不言报,老夫就此告辞。”他立即带着田悯,齐云骑着马,朝至简堂后门而去。
“你们干吗不去?”上古师看见不动身的北门晨风和美丽居。
“我们不去!”北门晨风回答。
“飘零子,今天你们本来就是要走的,并不为这变故,你们不要有什么不安,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再说,我们也不想反抗,你们留下来,没什么意义,只怕还会惹麻烦。——那,这样吧,也好,”上古师想了想,说“你们帮帮田悯,帮她一把,这样行不行?快点,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走!”美丽居一听到上古师说“怎么,你们还没走?”时,就已经明白:是自己误解了上古师,知道这一切全是封姨那婆娘使的坏。但这时也顾不得这许多,立即抓住上古师给的这机会,拉着北门晨风就走。
北门晨风还有些为难,但想想,上古师说得也对;既然她们不反抗,自己留在这里就没有意义。
“走啊!”美丽居可有点急了,她拉着北门晨风,还故意问了一句“支可天呢?”
“是啊,支可天呢?我怎么知道?他一夜未归。”
“那好,算他走运。”
这时,北门晨风心里只有至简堂,担心着洗心玉。他看见洗心玉持剑站在上古师身边,白色的衣裙是那么颀长,她的脸色苍白,说不上是严峻还是紧张。但她没有对他看一眼,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她似乎是在用一种无奈的沉默来承受。
“我们快走吧,上古师把田悯交给了我们,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就误事了。”美丽居怎肯丢下北门晨风,此刻,她已牵出了他们的两匹马。北门晨风听了上古师的一翻话,知道留下来的确没有什么意义,只有上马。他向洗心玉叫了一句,洗心玉不理他,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此时,也不是他细想的时候,(此刻,上古师突然看见了洗心玉手中的剑,叫她放回去,洗心玉离开了)只得和美丽居一道朝庄后骑去。
上古师正在对所有人大声叫着:“记住,大家听好了,不许抵抗,谁也不许手持兵器,大家听到了没有?谁也不许手持兵器!……”
“师傅!”突然响起了采薇哭丧着的声音“湛卢不见了,师傅,湛卢不见了!”那声音充满了不祥,像九头鸟一样,在至简堂上空盘旋。
上古师一听此言,浑身一震,大家面面相觑。上古师的面色有些黯然地说:“知道了”又对大家说“此剑已化去,当年区冶子铸出此剑,秦客薛烛即说:‘人君有谋逆,则去往他国。’我们没什么逆谋,但此剑今遁,至简堂今日乃是劫数。”
这时,栎树林那边已杀成一团。博阳县尉卫尧带领着数以百计的秦兵向至简堂冲杀过来,黄公虔的庄客——田悯的卫士,全部战死。
黄公虔说给至简堂带来了祸端,这次可真是带来了祸端,他千不该万不该叫他的庄客阻击秦军。虽然他是出于不得已,但造成的恶果却是实实在在的。秦兵被激怒了,杀进至简堂来,一连砍倒数人,好在至简堂没人还手。上古师也焦燥的对卫尧叫道:(她知道他,却无来往,他是刚来博阳的秦将)“卫都尉,千万别开杀心,这里都是普通的下民,有事可以对老妇说。”
卫尧也不理她,一剑指着她喝道:“交出齐悯来,还有燕姬!”
“哪个燕姬?”
“你装什么糊涂?田悯在哪?”
上古师指了指至简堂后门:“他们从那里走了。”
“走?走得了吗?那里也走不掉!”卫尧骄纵的说着,用另一只手上的马鞭对着上古师就是一鞭。上古师没躲,皮鞭抽在她身上,洗心玉“呀”地一声,忙护住师傅,但上古师把她挡开了。卫尧看见洗心玉,立即用剑指着她:——“燕姬!”“我是什么燕姬?”卫尧还是知道洗心玉的,但此刻,他也不管这许多,毫不客气的说:“不是也是!”说完,卫尧又是一鞭,抽在上古师的脸上。苦须归宾面带怒色,上古师见状,立即紧紧拽住她,死命的按住。只见上古师的脸上,一道伤痕,渐渐渗出血来。
“把她们看起来!”卫尧用剑一指。
“你们放抢啊!”前面的封姨看见秦兵正在却掠财物,叫了起来。上古师这时正一手按住苦须,一手抓住玄月。辛利则抓住辛琪。令她们始料不及的是,不大懂剑术的安女(她只跟二位师傅习黄老之术),却冲了过去,想阻止秦兵的劫掠,立即被秦兵刺倒。
“安女!”洗心玉愀心的惨叫了一句,扑了上去。秦兵举起了剑,封姨一看不对,忙迎上去,护住洗心玉。洗心玉因极度伤心而无防范,秦兵之剑立即刺进了封姨的左肩背,她倒了下去,但她仍不退避,回转头来叫道:“我是这里的里长,我是里长,有什么话问……”一句话未完,她已扑倒在地,鲜血立即如泉般涌出。卫尧见状,立即喝令住手,并指着洗心玉说:“别伤了她,这是燕姬。”看看至简堂也没人反抗,他即指挥一部分秦兵去追击田悯。
一缕鲜血从封姨的口中流出,她已倒在血泊中。
“封姨,封姨!”洗心玉反过身来,紧紧的抱住封姨,又想去揽起安女。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衣裳,她全身都在蔌蔌发抖,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封姨的伤口上,鲜血仍在汩汩地流,她想用手去按住,但如何按捺得住。她十分惊慌,叫着:“封姨,封姨,安女!”这时,封姨睁开了微弱的双眼,只见她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一种无意识的露出一丝奇异的痛苦来,喃喃地说:“安……,安……,”洗心玉立即明白,封姨仍在记挂着安女。她再也禁不住自己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这时,上古师她们拥了过来,玄月,采薇都哭了。“封娘!”上古师抓住封姨的手,悲痛万分,她另一只手仍抓住苦须。没有谁能挽救得了封姨的生命,一切都晚了,安女已去,她们的目光迅速凝固,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天空,那里正飘浮着一片又一片圣洁的云彩。
辛利则放开了辛琪,抱住了洗心玉。“二师傅,怎么办哪?”洗心玉悲泣着。辛利也在微微颤抖,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她明白师姐的意思:在暴戾的面前,反抗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只会使更多的人死于无辜。她还知道,将不知有多大的灾难,降临到至简堂头上?假如田悯没抓到,这事就不会完。
黄公虔他们穿过庄田,一径往山上逃去,此地的路径他们相当熟悉。过了庄田,一条路朝山中去,另一条路则向西折下山。黄公虔和齐云护住田悯,骑着马,田悯柔弱,不一会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日不显娇弱,今日这样一折腾,她已是力不从心了。黄公虔急得不行,他们来到这岔路口,向西折下山而去。过了一会儿,北门晨风美丽居两骑追到这里,在这岔路口,北门晨风叫美丽居去西边,自己则一直朝山中追去。
美丽居朝折下山的路追下去,她只是装装样子,但没跑出数百步,就追上了黄公虔。叫了声“晦气”无可奈何。当她看见田悯这付样子时,也急了起来,对黄公虔和田悯说:“你们怎能这样走?还想不想跑出去啊?——这里全包围了。”她又拽住缰绳,对田悯说“像你这样,怎能逃得出去,真是的!”
“干什么!”齐云见美丽居竟有责备田悯的意思,立即维护起自己的王主来。
黄公虔一听美丽居这话,当然不快,正想回敬。但他毕竟是黄公虔,忍住了,对美丽居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和舟共济……”
“和舟共济?说得轻巧,不过……”美丽居还是有所隐忍,田悯又没伤害过她“我实话实说了吧,田姑娘被抓,并无性命之忧,可黄老先生,我们,就难说了。要逃命,要走,就得走荆棘丛中;再说,大家分开来,就不用全撞在网里……”美丽居看事情,总能看得清清楚楚,能抓住要害。
黄公虔知道美丽居说得没错,自己固然不会放弃田悯,可也无法强求别人。隐约中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小女子不想承担,那就求之无益,遂同意了美丽居的话,说:“姑娘说的也是,那……?这样!那我们还是分开来走吧。”美丽居得了这句话,知道事情紧迫,立即接过黄公虔的话说:“那好,多保重。”说完,她掉转马头,朝原路返回。才转过岔路口,就看见北门晨风一骑奔来。原来,北门晨风刚跑过一个山头,就看见远处山口处有秦兵,立即转了回来。
“找到没有?”美丽居先入为主,她了解他的为人。
“那边没有,你呢?”
“这边也没有。”
“那,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也许还有别的路……”
“别的路?我怎么不知道?“
“你才来几天?”
北门想想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美丽居思忖着说,又看了看北门晨风焦燥的背影,立即回答道“也许,他们已经走出去了呢?”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走吧。”美丽居也不管北门晨风同意不同意,跳下马来,说“下来,,走林中,我们只能走林中。”她叫下北门晨风,二人牵着马,朝没有路的林中走去。林中很密,都是巨大的树,荆棘刮破了他们的衣裳和肌肤。一个脚下不稳,美丽居忙用手去撑,手被擦破了。一队秦兵正好从山道上过来,他们在搜山。
田悯知道大势已去,她和黄公虔向西折下,骑了里许,便看到了秦军。今天,就是插翅她也难逃了。美丽居没说错,所有的路口都有秦军,如果走没有路的地方,她又实在不能,既然逃不出去,那又何必连累老师?这样一想,遂把心一横,下了马,(黄公虔也下了马。)只见她从内襟里掏出一卷帛书来,交到黄公虔手里。
“老师”话一出口,泪已流下。
“这是干什么?你别胡思乱想。”黄公虔一见这样,如何不明白,他把帛书推回去“王主,你跟我走。”说着,一把抓住田悯的手。
田悯“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老师,我实在是不能了,老师如不听我的,我就死在老师面前。”说完,田悯拿出一柄六寸短剑,直指自己咽喉。
黄公虔和齐云慌成一团,忙来抢。
“王主!”齐云想抓住田悯持刀的手。
“干什么?”田悯喝住齐云。齐云如何敢动。
“老师,我被秦军抓去,并不会死。你就不同了,美丽居说得不错,我不能连累了老师,这里是我齐国的至宝《太公兵法》,我不想让它落到秦国手里。现在,我把它交付给你,看可有堪当大任者,把它交付与他,为我大齐复仇。老师如不答应,学生就一剑死在这里。”说完,她直挺挺的看着黄公虔。此时,间不容发,田悯不容分说,把帛书推入黄公虔手中,站了起来,朝至简堂走去。
茫然中,黄公虔被齐云推入林中,齐云再复转过身来,追上田悯。
齐姬田悯的被抓获,终使这场劫难得以结束。卫尧见田悯已抓获,燕太子丹的女儿也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