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员,处处以猎兵的行动举止来要求自己。他已经决定,返回天枢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入天诛军,凭自己的身份与身手,当个队正应当不难。然后进教导营学习,出来就到猎兵都,成为一名jīng锐的猎杀敌兵xìng命的战场猎手。
这个从军流程计划,其实是张锐为梁兴规划的。张锐真心希望自己的猎兵都,有更多像梁兴这样的人才加入进来。
申牌时分,五马山寨最后一名高级留守、知寨赵邦杰,也率一支寨兵护卫着最后一批百姓,离开了铁壁关寨。临行前,他将一支jīng锐百人队交给张锐指挥,并郑重声明,自己会在静阳寨接应他们这支断后孤军。待两军会合之后,再断桥远飏,胜利班师。
临近黄昏,在吃晚饭之前,张锐下达了今rì的最后一个指令:填埋水井、毁坏各种生活设施、备好火种,明rì一早,烧寨离去。让围困近月的金军,最终只收获一片比雪还白的白地。
晚饭相当丰富,毕竟是大年夜啊!各种禽类肉食自不可少,主食亦是jīng米白面,炊饼热汤更是敞开供应,除了不能喝酒,尽管放开肚皮吃。反正是留守的最后一夜,所有食物,该吃吃光,该喝喝尽,吃喝不完的,明早打包上路。
天枢城牲畜众多,米粮无数,所以猎兵们的伙食一向很不错,这一顿年夜饭虽然丰盛,却也不算什么。而那一队寨兵,平rì里尽只啃窝窝头了,肉都难得闻几回,何曾有这般口福?当下无不吃得满嘴流油、热泪盈眶。心下感慨万端,还是这天枢城的兵好啊,那装备、那气势、那军威,还有眼前这伙食……听说天诛军士兵,还有军田、农具、牲口发放,这更是……没说的,此次五马山寨并入天枢城,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成为天诛军一员。
夜sè降临之后,无论是猎兵都还是五马山寨兵,都在心里悄悄吁了一口气,不会再有战事了。在这个时代,战斗一般都发生在早晨,至多在中午,常常是战到黄昏之后,不分胜负,双方收兵回营,基本无夜战之说。夜间士兵不识旗帜,不辨方向,指挥官也无法了解敌情,彼此只能像京戏里的《三岔口》那样盲人瞎马乱折腾,这仗根本打不起来。
当然,以有心攻无备的夜袭又是另一回事。不过,夜袭这种高难度的活,素质差点的军队根本玩不转,非要玩的话;搞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如去年金军围东京时,宋将姚平仲玩的那一手夜袭,损兵折将不说,自己更吓得一rì夜跑八百里,遁入青城山,从此不知所踪,贻笑千载。更为严重的后果是,夜袭失败,将新皇钦宗的苦胆吓破,从此罹患“恐金症”,再无斗志,为靖康之耻埋下祸根。
张锐并不认为耶律铎那几千士气大坠的金兵,能有夜袭这般高水准,但身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该做的各项防范措施,他还是做到位的:山道的瞭望哨、寨内明哨暗哨、内、外寨墙的值守人员、武器看守人员等等,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并未因大年夜而放松jǐng惕。
猎兵都战士的素质自不待说,便是留守的那百名寨兵,亦为jīng锐。虽然这个所谓的“jīng锐”,与天诛军的标准有差距,但好歹也能做到听命行事,忠于职守,能有这样也就足够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夜幕悄然降临。若大的铁壁关寨,除了寨门、敌楼几处要点有稀疏的火光,其余各处,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铁幕中……
138看書蛧138看書蛧。。
PS:^_^观看后续章节请搜索:1;3;8;0;0;1;0;0;.;С;О;М;、更新快、无弹窗!
第一百九十三章 血色五马山 (十)
在距离铁壁关寨一里之外的山道旁,有一座兀立的山峰,山腰有一处面南的凹洞,四面挡风。人居此间,不但能遮风蔽雨,而且视野开阔,山道入口尽处,一目了然。
这里,就是铁壁关寨的最前沿瞭望哨所在。
当然,在这样一个无星无月的风雪之夜,人目力所及不过十丈,两耳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瞭望哨也干不了什么。其存在的唯一作用是,如果有相当数量的人从十数丈之下的山道经过,难免会碰触到埋设在山道的绊索或陷坑,自然就会惊动守哨,发出jǐng示。
瞭望哨里人不多,只有五个,但其中三人,却颇有份量,分别是:梁兴、赵梃、郭大石,以及一名猎兵与一名铁壁关寨兵。
此时已近丑时(凌晨三点),正处在人体生物钟最低cháo的时候。在凹洞内暖暖的薪火烘烤下,五名值守人员中,郭大石与那名寨兵已是昏昏yù睡,那名猎兵也有点眼皮打架,唯有梁兴与赵梃尚有jīng神。
五名哨兵眼下的状态,都与他们既往的生活经历有关。
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夜间娱乐的古代,天一黑就上床,早睡早起,已成为一种生活定律。郭大石与那名寨兵,就是这种典型的普通农民,自然顶不住困意;那名猎兵原本也属于郭大石一类普通农夫,但入教导营后,三天两头夜间紧急集合,还时不时搞个夜间拉练行军。夜袭夜战等等战术训练。如此长时间折腾下来,硬是将一个早睡早起的普通农夫。变成一名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的职业战士。
相比起那猎兵强迫xìng改变的生活习惯,赵梃却是先天就适应这种夜生活——谁让他投胎到皇家。而皇家,那是夜夜笙歌,乐舞齐鸣至天明。公卿子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有着丰富夜生活的特殊群体。
梁兴同样也能熬夜,不过比不得赵梃的先天优势。他是后天逼出来的,身为黑崖山寨一名极具责任心的重要头领,夜间值巡是常态。熬夜也是家常便饭了。
此时,还算jīng神的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起来,梁兴与赵梃,此二人以往的身份与生活轨迹,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不会有共同语言,但说来奇怪,这两人就有一个共同话题:天诛军,教导营,猎兵都。
这两个人,一个是天诛军jǐng备营的预备兵。一个则是编外人员。他们目前共同的理想,就是成为天诛军战兵,进入教导营,最后成为猎兵都一员。
这样的话题一聊起来,自然足够打发漫长的寂夜。
说了大半夜。大概是这个话题聊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是谁。将话题引到了目前围寨金兵的动向。这时,那名偶尔插上一嘴的猎兵,所说的一句话,引起了赵梃的注意。
那猎兵说的是:“近rì金兵总在南北两座大营进进出出,不知搞什么名堂。”
赵梃颇感惊讶:“金军的北大营不是早就废弃了吗?怎么还有士卒进出,”
“俺也奇怪,据前方硬探兄弟回报,前些rì子他们还能潜入废弃的北大营,但近段时间,只要靠近到一定距离,就有金骑出来驱逐。咱们火枪兵靠的是以阵形杀敌,单对单却未必能稳占金军哨骑的上风,所以情况不太明朗……”
梁兴皱眉道:“此中必有古怪,金军近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动静。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以耶律铎的心xìng,决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等……”
“管他有什么古怪,反正再有几个时辰,俺们就撤离了,就让那个叫什么……耶律铎的,对着……一片白地发呆去吧。”这时那名被吵醒的寨兵咕哝一句,翻个身又继续打鼾去了。
那猎兵释然一笑:“也对,管他有什么古怪,事到如今,也已晚了……”
赵梃yù言又止,想了想,正要说什么……
这时梁兴坐得骨酸,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很自然地走到洞口,探头向山道看了一眼。十几丈的距离,自然看不到什么,摇摇头,正待转身……突然,一道寒光从眼瞳一闪而过,刹时令梁兴浑身汗毛倒竖。
梁兴本能地身体伏低,用力向洞内摆手,示意噤声,然后拚命瞠大眼睛——眼前黑乎乎一片,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很快地,又有一道微光闪过——没错了!出身草莽、颇有一定夜袭经验的梁兴,在这一瞬间就确定,这是利刃被雪地反shè形成的光芒。
梁兴飞快摘弓,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缠着红丝的特殊箭镞,快步冲到火堆边,将绑着浸油麻布的箭头伸入火中。篷!火光大盛,箭头熊熊。
梁兴张弓搭箭,在赵梃与那名猎兵惊诧的目光中,嗖!火箭飞出,在半空中划了个流星也似地火弧,斜斜坠落,插入山道雪地中。
火箭飞掠过处,照亮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一张张惊疑不定的面孔,还有那一身左衽胡服与手中刀斧……
敌袭!
不用梁兴多说什么,目睹了这一幕的赵梃与猎兵一齐惊叫,将郭大石与那寨兵惊起。五人一起从火堆里抽出七、八根熊熊燃烧的柴薪,一齐抛下山道。
山道下传来数声惨叫,一闪而灭的火光,已足够照亮了越聚越多的袭击者……眼前的一切,将五人都惊呆了。袭击者中显然也有擅于夜袭之人,竟悄无声息将各种绊索与陷坑全破除掉,根本没惊动哨兵。若非梁兴鬼使神差地“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只怕敌人冲过去还不知道。更糟糕的是,这座充当瞭望哨的山峰,坡度平缓。可通往山道。在平时,这是便于报信。但在此刻,却是便于袭击者攀登截杀了……
在场五人中,除了赵梃稍显稚嫩,无不是屡经征战的老兵,很快便镇静下来。梁兴飞快下令:“火枪兵鸣枪示jǐng,然后一齐冲下山,趁敌不备,破围回寨报信。”
其实此时梁兴不过是个编外人员。说得好听些是个客卿身份,本无指挥权。在场五人中,军职最高的,却是什长郭大石。只不过,在这突发的意外情况下,参军不过三个月,没有经过正式整训。而被火线提拔的郭大石,正欠缺这一份镇定与反应。在这紧要关头,谁最先反应过来并做出决断,做为士兵,自然就会听谁的命令。对于这一点,连郭大石本人都下意识地服从了。
五人之中。装备火枪的只有郭大石与另一名猎兵,二人立即动手装填弹红药。即此万分紧张的局面,纵然二人都算是经过阵仗的老兵,cāo作火枪时,手仍不住微微颤抖。那猎兵不愧是教导营学员出身。先一步装弹完毕,枪口朝天。嘭地开了一枪。
值此月黑风高,万籁俱寂之际,这一声枪响分外碜人,不断地在群山密林间回荡,久久不散。
枪声不但惊动了一里外的铁壁关寨守军,更令这支袭击军队的指挥官恼怒异常。一场jīng心策划的偷袭之战,竟被区区几个哨探搅局,以至流产。
当真可恨!当真可杀!
“捉活的,本帅要一刀刀将他们割成肉条!”山道下传来一声咬牙切齿、比凛冽寒风还要冷酷上几分的命令。
这时,一旁有个急切的声音补充道:“若能缴获适才喷火发响之物者,赏钱二十贯。”
山道上传来一阵欢呼,随后脚步杂踏,逼向山间。
很奇怪,这支偷袭的军队明显是金兵,但其主将说的却是北地宋语。因此,在山腰处的五人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在这紧要关头,五人也顾不得琢磨金人怎地说宋语这种奇葩的事,在梁兴一声呼喝之下,五人结成一个最小型的锋矢阵,以双手各持一面旁牌的梁兴为首,一鼓作气,向山下冲去。
十余丈的斜坡,五人从高处俯冲,不过三五息就冲到山道,犹如下山猛虎,狠狠撞入敌群中。
此时正有十余名金兵沿山路向上攀登,准备围捕那几名哨探。万万料不到,对方仅有区区几人,却不是据洞而守,反而如此狂野地悍然冲击。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得人仰马翻,一路滚下山坡。更加上尽管金兵的行藏已经暴露,但为了最大限度迷惑守军,金兵没敢点燃火把,这就为梁兴等人的突围,创造了绝佳条件。
梁兴左右手各持一面旁牌,犹如两扇门板,在黑暗中左冲右突,不管迎面而来的是刀斧还是枪棒,是肉盾还是箭矢,一概劈砸格挡开去。暗夜之中,砰嘭痛呼之声不绝,人影幢幢,敌我难辩。
实际上,敌我难辩的只是金兵。梁兴五人一直紧紧靠在一起,以梁兴为锋刃,赵梃与寨兵的弓刀为两胁,郭大石与猎兵的火枪压后,五人齐心胁力,一路劈波斩浪,将捅堵在山道的金兵队伍冲撞得混乱不堪,破围而出。
从半山腰冲刺,到混乱突围,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紧张剧烈的搏杀,却已耗去五人大量的体力。
梁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手扔掉手中破烂不堪的旁牌,再将身上臃肿的羊皮袄脱下,露出内里半身铁叶甲。梁兴止住脚步,拔出腰刀,向众人一挥手:“你们……手中火枪不宜近战……先走,俺留下挡一挡……”
郭大石与赵梃知道梁兴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