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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没白流,人没白死,总算冲到三十步之距,铁壁车城,近在咫尺。
但是,前方还有最后一个的拦路虎——拒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殊死较量 (上)
拒马,或者说是拒马枪,形制简单实用:一根水桶粗的轴木,下支人字形木架,以丈二长枪穿于轴木上,使枪尖向外,便成为可拒骑兵及步卒的拒马枪。
在北宋时,还出现一种简化版的拒马枪。在《武经总要》中有记载。这种拒马枪,就是到了以战车为主来对付骑兵冲锋的明代,仍然普遍使用。
这种拒马枪简化到极致,就是将三支木枪捆在一起的一种障碍物,不使用时,可以收束成一根,所以在运输方面比拒马方便。枪的两端是尖而锐的铁制锋刃,枪柄为木制,上面带有连接多个拒马木枪用的铁链。使用时,把其中一支枪插入地面,用铁链把几支拒马枪相互连接在一起,用以阻挡骑兵的攻击。在修筑临时防御阵地时,不仅设置简便迅速,而且有不错的防御能力。
从用途与运输方面说,似乎后一种拒马枪对天诛军车阵更合适。但是,这种简化版拒马枪只能防御骑兵冲击,对步兵无用,可轻易拔除。而天诛军的车阵,既要防骑兵,也要防步兵,所以,用三枪拒马就很不合适。天诛军所使用的拒马,就是前者,巨木加长枪,沉重而尖锐。
突捻并不打算派人出去搬移拒马——一个时辰以前,阿土罕那支千人队的死状,还历历在目。
突捻破除拒马的法子很简单,暴力推平之。
车城前方的拒马阵,大概有三十根。每根轴木长约丈许,撑死了不过五百斤一根,三十根拒马,不过万余斤。以数百人推动百余辆橹车,向前推碾,完全可以将拒马阵生生推到车城之下。
突捻的估计的确不错,在人墙加橹墙的巨力下,拒马东倒西歪,轰然倒地。然后被一路横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呀之声。向车城撞过来。不过。令突捻既愤怒又无奈的是,这冲撞行动屡屡被来自头顶的轰炸打断,无法形成惯性冲势而冲撞车城。唯一能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随着橹车墙一点一点地接近车城。轰炸也渐渐变弱。最后。慢慢消停。
铁壁车城子城的炮击区内,硝烟刺鼻,一个个操炮手汗流浃背。瘫坐在地上,不顾空气刺激,一边呛咳,一边大口呼吸。二十架飞弹器,损坏了两架,另有五架也有不同程度损坏。地上到处是倾翻的竹筐,还滚落着寥寥数十个从骑兵团那里收集的三斤霹雳弹……
霹雳弹确实打光了!不过,即使没打光,也不能再发射了,因为敌军已超过二十步这条红色警戒线。此时就算还有大量五斤重霹雳弹,都不能再使用。一是距离车城太近,容易误炸;二是即便扔入敌群,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与弹片,也容易误伤到从射击孔中瞄准敌人的火枪兵。
“决战时候到了!”一直在中军望楼上观察的狄烈,终于收起瞄准镜,对身旁的何元庆道,“元庆,骑兵团就交给你了。待我军将金军黏住时,看准时机,突袭敌中军——一头驴,一匹布,东西不多,但荣耀不小,我希望你能拿到手。”
何元庆豁然大笑:“行!我的宅院里,还真缺一头驴呢,就是他了!”
爽朗笑声中,何元庆操起斩马刀、挽着流星锤,转身攀下望楼,招呼自己的卫兵,牵来战马,飞驰而去。
“以墙克城?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真是太天真。”狄烈嘴角抽动一下,眼中杀气一溢。如果车城那么容易被一堆粗制滥造的破车墙攻破,那还叫铁壁车城吗?这“铁壁”二字,可不光是指铁皮挡板所围成的外表,更有“铜墙铁壁,坚不可摧”的别样内涵。
“传令,一、所有火枪兵,包括天骄营,六十息内,全部撤出战车,集结于子城,布置子城防御体,由张锐指挥;二、所有长枪重甲兵与刀牌兵,于战车后集结成阵,由赵能指挥,全力截击阻止金兵突破外城;三、排炮营后撤,进入子城中军炮击区休整,下面的战斗,用不上他们了。”
随着狄烈一声令下,整个车城都动起来。火枪兵有条不紊背枪携弹撤入子城,在围成子城的运输车后方,布置成一列列密密麻麻的火枪阵;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则列成一个三才阵,一名长枪手、两名刀牌手,三人一组,相互配合。无数个小型三才阵,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大型彼此配合的大三才阵。
天诛军四、七旅战士,虽是新兵居多,战斗力如何还不好说,但至少都经过长时间严格队列训练,无论进退布阵,动作极为迅速。六十息,枪牌三才阵已成,而火枪兵也已到位,正排队列阵。
一千五百火枪兵,因地形有限,无法移动换位,也不能采用半跪式或蹲踞式射击。不过,好在这一次敌军出现的方位与平日不同,他们将会在车顶出现,这就解决了后排火枪兵的射击问题。从低处瞄准高处射击,不会象平地作战那般受到前排自己人的影响,哪怕是最后一排的火枪兵,都可以毫无阻碍地将手中弹丸发射出去。
正面对敌的,依然是一千火枪兵,而天骄营五百女兵,则分布于子城两则,这是为了防御敌人绕到侧翼进击。
一千五百支火枪,森森如林,指向西、南、北三个进攻方向(东边为后翼,以此地地形,不可能绕道从后袭击),端等敌人送上门来。
此时,金军的橹车墙,堪堪推到车城十步之距。由于车墙前的柜马已经触及铁壁车城,推到这个距离,一任数百阿里喜与役夫再三发力,除了拒马枪根根折断之外,轴木巍然不动,而橹车墙再推不动。
十步,足够了。
突捻握着短斧的手臂一挥。役夫们纷纷扛起长梯,将之横搭在橹车墙与车城边缘,形成一排排梯桥。这梯桥足以使金兵无需攀爬车城,就得以踏着长梯,直接登上车城。
二十多具梯桥一成,好不容易从灭顶轰炸中解脱出来的金兵,犹如困兽出笼,汹涌如潮,争先恐后踏上梯桥,杀声震天。
“成了!”完颜娄室以拳击掌。脸色一喜。
“成了!”突捻张口大笑。不断摧促身边的金兵向前冲。
“成了!”张锐站在子城右侧一辆堆满粮食的运输车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绵延百步的火枪兵,心怀大畅。
一千五百名火枪兵啊!天诛军成立至今,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集中使用火枪兵。张锐做为第一个指挥千人火枪队的将领。那种自豪与满足。溢满心胸。
第一批踏足冲上车城的。多数为二叠阵中的阿里喜,当他们满怀欣喜踏足厢车顶时,迎接他们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铁刃长矛。金兵的悲剧在于,他们一心想登城肉搏,大多数军兵携带的,都是短兵刃,结果登上车顶时才发现,太过一厢情愿。天诛军个个手持丈二长的枪矛,而自己手执的,却是二、三尺青锋,这不是送死吗?
战场交兵,可不是江湖厮斗,还玩什么“一寸短一寸险”,有的只是“一寸长一寸强”!兵器长一分,就占一分便宜;兵器长一尺,就有一尺优势。那么,兵器长八、九尺呢?那对手妥妥就是个死!
所以,第一批冲上车城的近三十个阿里喜,转瞬间就被捅得满身血窟窿,挑下车城,血人似在摔在拒马之下。紧跟着冲上来的第二批阿里喜,也没能逃脱这个下场。
“换长兵!换长兵!”金兵的冲势为之一滞,纷纷回头大叫。
一部分手持木枪的阿里喜应声而上,但一见车城后那一杆杆丈二长矛,脸都白了——他们手里的木枪,只长七尺,而且枪头有锋无刃。人家手里的长矛,光是矛刃就长二尺,厚脊阔刃,好似一把短剑……
对刺的结果,持枪阿里喜,再度用数十具尸体,铺垫在拒马上……
前后不到一分钟,在橹墙与车城之间的拒马残骸上,就被近百具金兵的尸体铺出一条新路来。
“狼牙队,上!”车墙后的突捻脑门青筋突突直跳,万万没料到,这天诛军除了霹雳弹可怕,火枪可怖之外,近身肉搏战也如此强悍!既然如此,就让你们来尝尝我女真勇士的狼牙大棒之威吧!
任何一支千人以上的金军部队,都有一队使用狼牙棒或骨朵等重型武器的肉搏兵。少则数十,多则上百,或为骑兵,或为步卒,常常做为一支压箱底的决定性力量使用。每每旋风骑影伴随狼牙大棒杀出,便能摧枯拉朽般轻易撕开敌军坚阵。
宋军常以此自嘲“女真人有狼牙棒,我们有天灵盖。”
现在,突捻就要让天诛军士兵的天灵盖,来试试自家勇士的狼牙棒。
金军二千正兵中,遴选出二百狼牙棒手。女真人所使用的狼牙棒,最少也有二十斤重,个别自持勇力的,甚至用三十斤,体力、臂力、腰力差一点的,都别想使得动。所以这二百狼牙棒手,全是膀大腰圆,粗壮魁梧的大汉。他们身上更披挂着四十斤重铠,可谓防得坚固,攻得凶猛。
突捻就是要用这支重型突击队,突破天诛军第一道防线。
当这二百个象移动机甲人一般的重甲勇士,踩着被压弯的梯桥出现在车城上时,战车后的天诛军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重甲重兵,堪称战场屠夫,绝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初交手,就有几十名重甲长枪兵手里的长矛被打断击飞,虎口流血。更有数名狼牙重甲兵纵身跳下车城,犹如虎入狼群一般,狼牙棒霍霍飞舞,击飞手刀,砸碎旁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过,这几个狼牙重甲兵的淫威没能逞多久,一群手持近战杀器鹰嘴铳的军兵突然出现,一阵乱枪过后,地上多了几具满脸惊骇、死不瞑目的尸体。而这群军兵则飞快装填弹药,虎视眈眈在一旁掠阵。
这正是狄烈的护卫队,二十猎兵。
眼见车城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狼牙重甲兵,子城内高踞于运输车粮包上的张锐,眼神冷芒一闪,手中赤焰旗猛然劈落。令鼓震,火枪响。
狄烈也是首次见到那么壮观的射击场面——一千支火枪,呈波浪状次递喷发,火焰不断。第一排打完,第二排接棒,第三排继续……每排一百人,共十排。首轮射击完毕后,整个子城上空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此起彼落的咳嗽声。
十排轮射,射速堪比后装枪,都不用带停的,而距离敌军最近的前排火枪手,枪口距车城顶上的敌军还不到三十步。
如此超近距离、如此绵密不绝的射击,别说只不过披着一身铁甲,就算当真是个铁人,都要被打着铁渣。
只进行了一轮射击,原本车城上密密实实的人影,全部被铅与火残酷清空。
战后,二百狼牙重甲兵中,只受了点轻伤,并被俘虏而保全性命的契丹人骨束,每每被问及这一战时,表情立时悚然:“甲不成甲,人无人形,血流没踝,伤不如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殊死较量 (下)
突捻眼前一片血红:天空、大地、树林、车墙、车城、士兵……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突捻下意识抹了一把眼眉,摊手看了看,没流血,可为何眼前的一切都是血色的?
只有突捻身边的护卫,才惊骇地发现,主将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再看不到眼白……
二百狼牙重甲兵,前后不过数十息,就被那恐怖至极金属风暴,摧残成一堆废铁及一摊烂肉。
五千人的冲锋军队,两千披甲正兵,真正的精锐,就只得这二百狼牙重甲兵。这是突捻击破天诛军车城防御圈的信心所在,如今,这信心,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一起被乱枪打得粉碎。
突捻何止只爆了眼睛的毛细血管,就连手背蚯蚓似的血管,也几乎因攥着斧柄太用力而怒凸欲爆。但纵然在这怒血冲脑的当口,突捻依然没有忘记一个指挥官的职责,下达了对二叠阵的辅兵们的最后一个指令:“拆散橹车墙,所有阿里喜、杂役,人手一副橹牌,全都给我往上冲——但凡冲上车城而又能活下来的,战后一率升一级,赏牛、马各一,羊十头!”
只要冲上车城就好,不一定要你豁死搏斗,保住性命后,就能得到升级赏赐,听上去还真是不错。而且,最要紧的是,还能拆橹车自保。对橹车墙的效果,金兵还是相当满意的。以方才那群身披重甲的军兵,眨眼间就被扫翻的情况看。如果先前没有这橹车墙,能不能安然走到这车城下都悬。
近千人一齐动手,三下五除二,橹车墙就被拆得只剩下一堆轮彀。有的抱着半片大树、有的扛着车板、有的抬着整辆车的底座……各种奇葩的“盾牌”,令人瞠目。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毋庸置疑,这一堆笨拙粗陋的玩意,够厚重够结实,挡铅弹绝对管用。
当然,抱着这堆粗长沉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