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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那巡抚门生从宁远派了一个姓左的心腹回来,协助我们调查张好古小阉狗的人头真假。他这个心腹从军多年,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有他帮着我们调查,就一定查出张好古小蛮子的人头真假!”
“大真兄,你门芒那个心腹不可能是兵部官员吧?如果不是,同样没办法仔细调查啊?”曹于汴疑惑的问道。侯询微笑,摇头说道:“他用不着是兵部官员,他是宁远行伍出身。与张好古小蛮子的得力助手满桂麾下将领士兵十分熟识,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满桂部下口中打探到草原战事的详细经过,还有可以轻松接触运载人头的马车,仔细检查人头真假。”
“好啊,那大真兄你还不赶快把他派出去?”曹于汴和陈新甲一起大喜。侯询则笑着答道:“早就派出去了。今天去上早朝之前,我就已经让他出城到小阉狗的营地去打听情况去了,为了掩护他的身份,我还让小儿朝宗相陪,以免张好古小阉狗的爪牙识破,有所准备。估计最多到下午,就有消息可以回报了
“好!”曹于汴和陈新甲大喜过望,都说只要拿到张好古小阉狗杀良冒功的证据,自己们那怕拼出性命不要,也要把这个欺世盗名的小阉狗扳倒。可就在这时候。侯拘府前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音,一个家丁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哭丧着脸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少爷被人打了,他带出府去那个仆人还被几个贼杀才用绳子捆着,押到了我们家大门前,就在我们的院子里毒打小少爷,还有毒打小少爷带出去的那个。仆人。”
“好大的胆子”。侯询一蹦三尺高,领着陈新甲和曹于汴匆匆赶到前院时。果然看到小儿子侯朝宗被一个十幕、六岁的少年男子提溜着站在院中,脸上还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而侯询得意门生派来那个左姓心腹、一个红脸汉子,更是被打的遍体鳞伤,捆成粽子一般躺在院子里,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男子则领着五六个男子在对他拳打脚踢,门外还挤满了着热闹的百姓。侯徇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殴打本官的儿子和家仆,还有没有王”,?。
叫到这里,侯询就叫不下去了因为曾经当过两个月蓟门巡按的侯徇忽然发现,提溜着他儿子毒打那个少年,竟然是张大少爷破格提拔的少年将军吴三桂,而毒打得意门生心腹那个年青人,赫然又是张大少爷的亲信吴六奇。那边吴六奇也发现了侯询的到来,一脚踩着那红脸汉子脸上,抬起头来冷哼道:“侯大人,久违了,这子是你的仆人吧?他的胆子不小啊,竟然潜入我们屠奴军营地,刺探我们屠奴军的机密军情,张抚台叫我把这小子带来问问你,这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当然不是侯拘矢口否认。不曾想吴三桂马上又是一记耳光抽在侯朝宗脸上,揪着侯朝宗提起来。狞笑着说道:小崽子,你爹不承认,你告诉你爹,刚才你是怎么向我们承认的?”
“我。侯朝宗哭着眼珠乱转,盘算是否应该说出实情。不曾想吴三桂马上又是狠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心 三耳光抽来。吼道:“说!不说的话老子劈死你!”喉册小双颊涨疼,不得不哭着叫嚷道:“我刚才说;是我爹让我带着仆人去你们营地的,到了那里,我要装出好奇模样东看西看,你们觉得我是小孩子。就不会注意我,我带去的人就可以乘机做事。”
“侯大人。听到没有?”吴六奇狞笑说道:“侯大人果然是将门虎子啊,你的小儿子还不到十岁,就学着细作暗探的刺探消息,干脆把他阉掉,送进东厂去当个小太监,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机会混进司礼监,当上秉笔太监。”说着,吴六奇往那红脸汉子腰眼上又是一脚。那红脸汉子吃疼惨时,骂道:“姓吴的,你给我记住,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今天的帐,我迟早有一天要找你算回来!”
“废物!”侯拘瞪了那红脸汉子一眼,抬头叫嚷道:“好吧,就算朝宗和这个。仆人是我派去的,可那有怎么样了?我派他们去见识你们的军威,这又有什么错?倒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儿子和仆人打成这样,张好古在那里?我要和他理论!我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侯大人,你这话去骗骗鬼吧!”吴六奇提起那红脸汉子,狞笑说道:“你以为我们张大人真不知道,你是派他去探察我们斩获的人头。看看我们有没有杀良冒功对不对?知道我们为什么明白这点不?这个小崽子,是你门生辽东巡抚亲兵队的人,我也是辽西军队出身,恰好见过他,所以记得他这张红脸!”
“那张好古打算怎么办?”侯询硬着头皮问道。吴六奇笑道:“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一你不是怀疑我们屠奴军杀良冒功吗?我们张大人今天打算让你好好检查检查,安心安
“张好古小阉狗到底打算干什么?”侯询心下揣揣不定。
那边曹于汴则低声打气道:“侯大人,不用怕,张好古的军队是外军。没有旨意入城就是造反,他不敢把他的军队带来。”陈新甲也低声说道:“大真兄在这里等一等。我们马上去联络其他大人,请他们上表弹劾张好古纵兵行凶。”
“眨如此,就有劳二位大人了。”侯询心乱如麻的点头,却没看出曹于汴和陈新甲是打算乘机开溜。但就在这时候,院外看热闹的百姓人群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张大少爷那熟悉的声音也从院外传来,凶神恶煞的吼道:“给我撞,出了事,我担着!”
“砰!砰!砰!”沉冉的撞墙声音从侯府院墙处传来,砖墙摇动间。侯府大门的左右院墙同时倒塌,发出两声巨响,尘土飞溅中,张大少爷领着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昂首进院。侯询差点没气疯过去,咆哮道:“张好古,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把我的院墙给砸了?”
“侯大人,你是没有招我惹我。不过,你不是打算检查我斩获的鞋勒首级真假吗?”张大少爷冷笑。大力点点头,说道:“好,我让你检查一个够!”说着,张大少爷把手一挥,后面的五城兵马司将领打出旗号,一辆接一辆的两轮车就被推进了侯询府院中,张大少爷随手扯开一辆两轮桓车上覆盖的麻布,顿时露出满满一车藤筐,筐中装得冒尖的全是生石灰脑制过的人头,惹得院外百姓又是一阵惊叫,“人头!全是死人头啊!”张大少爷又狞笑说道:“侯大人。你不是打算检查人头真假和检查我有没有杀良冒功吗?好,我让你检查个够!”说着,张大少爷又是一挥手,吼道:“把人头全部推进大厅里。倒在大厅里让侯大人慢慢检查!”
“不,不用了!”侯徇吓得魂飞魄散一开玩笑,几十上百车人头倒在大厅里。以后这个宅院还有人敢住么?可惜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压根充耳不闻,只是忠实执行张大少爷的命令,把一车又一车的人头推进侯府大厅,倾倒在地,侯询手忙脚乱的阻拦,却丝毫不见效果,只能看到一颗又一颗被生石灰脸成黑色的人头滚入自家大厅,渐渐堆成山。很快的,侯府大厅便已经堆满人头,不断滚落到院中,可张大少爷带来的人头车队却连一小半都没有倒完。
“张大人,大厅里装不下了,请大人示下。”带队的五城兵马司千户向张大少爷恭敬问道。那边侯询差点没哭出来,只差没向张大少爷跪下来求饶,“张大人,行了,行了,老夫相信了,相信了,请你让人把人头带走吧。”
“那可不行!”张大少爷冷笑着说道:“侯大人,你那位得意门生辽东巡抚一定教过你怎么识别教靶首级真假吧?你不仔细看看,又怎么知道我拿来的人头是真是假呢?你那位门生检查建奴人头的时候,把皮岛毛大帅折腾得是死去活来,今天你不逐个逐个检查人头,把我也折腾的死去活来,又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得意门生呢?”
说着,张大少爷又是一挥手。命令道:“倒在院子里,先倒在后院。后院装不下了再到在前院,倒完了就出城再去拉,我斩获的十一万颗人头,足够填满这座宅子了!今天我要借侯大人的地方,修一座京观。顺便让侯大人仔细检查我斩获的每一颗人头!等侯大人检验无误,确认我没有杀良冒功了,我再把人头交给兵部请功!”
“在我家里修京观?”侯拘差点没晕过去,那边张大少爷借来的五城兵马司士兵却二话不说,推着满载人头的板车就往侯府后院中,很快的。丫鬟和女眷的尖叫声就从侯府后院传了出来,“妈呀!人头!死人头啊一!”
第一百九十七章蝴蝶翅膀
“弟兄们,加把劲,把事情办完了,指挥使大人赏钱请咱们喝花酒啊”。肆无忌惮的叫喊声中,成群结队的五城兵马司士兵推着一辆又一辆的装满人头的板车,笑嘻嘻的冲进侯询府大院,把板车上的人头倾倒在地,逐渐在侯询府后院前院堆起小山,呛人的石灰味道弥漫数条街道。街道上看热闹的京城军民百姓和文武官员也越来越多,人山人海。笑声骂声和惊叫声不绝于耳。
随着人头山越来越高,几乎与侯府大堂的房梁齐平,开始还上蹿下跳阻拦士兵倾倒人头的侯询也不叫了。也不嚷了,而是张大少爷面前,指着张大少爷的鼻子全身颤抖着吼道:“张好古,你狠!我记住你了。记住你了,今天的事,我一定要参你!参侯询的话还没叫完,张大少爷已经狠狠一拳揍在他鼻子上,打得侯询满脸开花口鼻出血,张大少爷又是一脚踹在侯询小腹上,把侯询踹出半丈多远,一屁股坐在一堆人头上。“张好古,你敢打我?我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打我?”侯拘捂着流血的鼻子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张大少爷则冷冷的说道:“你是朝廷命官,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是文官。我也是文官大明有史来文官打架的事还少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又触犯了那条王法?”一张大少爷这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大明官员在金鉴殿上打架,打死人的事情都发生过好几起,倒也不算什么过不去的大罪。
“张大人,请你冷静陈新甲硬着头皮上前,想要劝说张大少爷收手。不曾想张大少爷把三角眼一鼓,喝道:“闭嘴,再罗嗦一句,我连你也打!”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陈新甲全身一颤,赶紧又把脑袋缩回去。那边曹于汴则壮着胆子说道:“张探花,我们也知道侯大人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他是御史,有资格风闻言事,也有资格调查你究竟有没有杀良冒功,你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我这不是让他查了吗?。张大少爷阴阴的打断曹于汴,又指着那堆成小止。一般的人头冷哼道:“为了配合你们御史调查我有没有杀良冒功。我把人头全部送来这里。让侯大人一颗颗一具具的看过清楚,曹大人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请五城兵马司的弟兄把人头送到你的家里。让你一颗颗的检查仔细。没事,我不急着向朝廷请功
“不,不了。”曹于汴吓了一跳赶紧拒绝,他可不想让张大少爷又把这十几万颗人头堆到他家里去。这时候,曹于汴忽然发现工部主事徐尔一也到了现场,正站在人群里看热闹,陈新甲忙过去挤进人群,向徐尔一鞠躬行礼说道:“徐大人,你和张大人的岳父熊廷弼大人是好友。张抚台肯定买你的面子,请你出面替侯大人求几句情如何?。
“别找我徐尔一一口拒绝,又愤怒指责道:“看看你们做这些烂事,张好古是那种杀良冒功的人吗?你们能做出这样的事,就不许张好古发发火?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去擦屁股?”
“可,可是。”陈新甲还想恳求。徐尔一则冷冷的说道:“陈大人。我劝你一句,这事你牵涉得不深,该缩头就缩头了,别再伸脸出去给张好古打了!哼,竟然派人混进屠奴军营地刺探军情,张好古没有乘机栽赃你们一个盗窃军机,就已经够忍让了。”陈新甲苦笑,再不敢开口恳求徐尔一,也不敢再走回堆满人头的院子中间。
也不是没有敢出面说情的,至少部元标之子郜德洪闻讯赶到现场后。仗着已经过世的老爸郜元标给张大少爷祖父写了一张墓志铭的交情。就上前替侯徇求情道:“张抚台,得饶人处且饶人,侯大人做得不对。你上表参他就是了,我也可以上表替你参他,可是你把这么多人头堆到侯大人家里,这未免太过了。”另外一个匆匆赶到现场的朱纯臣也劝道:“张大人,给侯拘一点教就是了,上次我参他动摇军心,皇上已经把他降了两级,你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算了吧!再这么闹下去。对你也不好。”
“朱国公,郜年兄,我算了容易。可我怎么向弟兄们交代?”张大少爷怒气冲冲的说道:“为了征讨科尔沁教勒,我的弟兄二十七天杀进草原两千多里,趴在马背上睡觉。躲在马肚子底下过夜,捧着草料喂马。把脑袋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