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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火炮?这都是木材一只是看上去象是火炮。”一个吴记绸缎庄的班头站了出来,大模大样的喝道:“把木材搬上车,继续走。”
“木材,是烧火用的木材,不用管。”那边守关的明军将领也叫了起来,指挥着士兵继续盘查其他商号的车队,压根不去理会那近在咫尺的佛朗机火炮,任由吴记绸缎庄的伙计把佛朗机装上其他马车,大模大样的当众离去。见此情景,八个蝗商难免又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心说。“看来那两个小子的来头,比我们想象的还大,想要把他们从张家口直接赶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范大掌柜,先别急着和那两个小子翻脸吧?”黄云龙也附到范永斗耳边低声说道:“那俩个小子连火炮都弄得到手,拉拢他们对我们也许更有利,再商晏一下,不行给他们三成五的抽成只要他们能帮我们弄到更紧缺的货物,给他们三成五也捞得回来。”
“先去见宁大人,这事以后再商量。”范永斗也开始动心,心说如果能把这两个靠山极硬的活宝拉到自己们这边,不仅可以赚到更多钱,对张好古那条疯狗,也不用这么忌讳了。(未完待续)凹曰甩姗旬书晒)小说齐伞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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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来了,范夹程范先生也来了,不过他去了蛮子的宁远城。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张家口。”当范永斗等蝗商假惺惺的问起什么大事需要劳动宁完我的大驾时,宁完我开门见山又态度傲慢的说道:“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攸关我们大金国运,所以大金汗才颁布圣旨,让我带着范文程到蛮子这边和你们联的人,大汗也不放心。”
“宁先生,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垂要?居然能够请得动大金皇帝最为信任的宁先生你领着范先生一同出马?”八个蝗商个个脸上变色。满脸的诚 惶诚恐,心里却一起嗤笑,“宁老狗你就吹吧,你当我们在辽东没有眼线,不知道你在大金朝廷里到底是什么地位?辽东三狗奴范炮宁,你排名最后,人家范文程对大金国忠心到三天两头把小老婆送给小王子多释睡,大金皇帝还会更信任你?”
“当然是粮食问题。”宁完我收起傲慢态度,语气严肃的说道:“去年,辽东大旱,粮食产量锐减。秋收后还没入冬,大金八旗军民百姓就已经陷入粮荒之中,而你们身为大金官员,大金汗亲自指定的大金国商,却在这个紧要时刻切断了大金国的粮食供应,还有盐巴、布匹和生铁等紧缺物资的供应。严重威胁到了我们大金国的国家安全,大金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宁先生,这可不能怪我们啊,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啊。”范永斗等几个蝗商一起叫起苦来,范永斗哭丧着脸说道:“去年七月,张好古小疯狗忽然偷袭科尔沁草原,逼着科尔沁土谢图汗背叛了大金,又残酷杀害了忠于大金的达来台吉;科尔沁草原和咯喇沁草原一起沦陷,切断了我们和大金的交通线 我们还怎么能把粮食送到辽东去?后来蛮子朝廷又忽然调换了宁远监军和宁前巡按,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才被迫停止了宁远对大金的粮食供应。我们完全是被迫的啊,不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啊。”
“是啊。”黄云龙也哭丧着脸说道:“为了重新打通粮道,我们遵照大金国的旨意,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巨款贿略蛮子朝廷的掌权太监魏忠贤,为辽东巡抚活动宣大总督这个职位,结果又阴错阳差的失败。我们也损失惨重啊。”其他几个蝗商也纷纷叫苦道:“除了贿赔魏忠贤以外。还有为了收买其他蛮子官员为我们说话,我们也下了大本钱啊,可运气不好,能有什么办法?”
“不用找原因。
”宁完我打断八个蝗商的叫苦,冷冷的说道:“大汗不要原因,只要粮食、武器、生铁、茶砖和布匹,大汗有旨,限你们在天命十三年正月之内,重新打通张家口到辽东的粮道!二月底之前,将至少三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斤生铁送到辽东,只能多,不能少!还有盐巴、茶叶和布匹,也是越多越好!”
“正月底前打通粮道?二月底之前将三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斤生铁送到辽东?”八个蝗商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惨叫起来,“宁先生,这不可能!现在的宣大不比从前了,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当上了宣大总督,就盯上了张家口边市。张家口边市流落出去这么多粮食和生铁,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被他给发现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宁大人,你网来张家口,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张家口是什么情况,张好古那条小疯狗的走狗黑云龙把持了张家口关城防务,严查走私,现在不要说几十万石粮食和生铁了,就是一颗粮食、一斤生铁,也休想运出张家口关门!”
“还有粮道的问题,现在咯喇沁和科尔沁的教勒部落都已经被张好古小疯狗打怕了,对张好古小疯狗唯命是从,要想重新打通粮道,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啊!”
“对对对,宁先生,你也要考虑我们这里的悄况啊,我们已经在努力了,可两个月内要把这么多粮食货物送到大金,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不管几个蝗商怎么面如土色的叫嚷恳求,宁完我就是微笑不语,只是捧着茶杯慢慢的品茶,好不容易等到八个蝗商心惊胆战的叫完,宁完我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苦叫完了?叫完了让我说几句吧,你们说。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当上宣大总督,你们的货就出不了张家口,可我刚才听你们的仆人聊天,说有一家商号走私的火炮,就掉在了张家口的关卡门前。都没有一个蛮子士兵去管,这也叫稽查得严?而且我还收到消息,张家口小蛮子打算把他的总督衙门搬到更加远离张家口的山西镇去。这也叫盯上了张家口?”
“宁大人,那不是我们商号的货啊。”范永斗又叫起苦来,哭丧着脸把张家口近来发生的事,还有张家口那两家忽然崛起的新兴商号的背景现况,对宁完我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宁先生,张好古那条疯狗比狐狸还滑,比毒蛇还阴,我们实在是不敢冒险啊!宁先生,我们八家商号的身家性命还是小事,可要是误了大金国的大事,我们可就是百死不能赎其罪了。”
宁完我一双浑浊老眼紧盯范永斗的双眼,判断范永斗言语内容的真假。过了许久后,宁完我才哼道:“既然那个姓吴的和姓马的,可以靠着自己的背景靠山崛起,可以收买蛮子黑云龙为他们所用,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利用你们的背景,把黑云龙蛮子也收买过来?我记得你们在大汗面前夸过海口,蛮子京城一半的官员,都得听你们的摆布,现在就是考验你们有没有欺骗大汗的时候了。”
“当然可以。”范永斗点头,又苦笑着说道:“可这也需要时间允好象二年前富大总督换人,我们花了两个月时间才栖张“ 底收买过来,现在黑云龙蛮子接管张家口边市也才十来天时间,我们无论是直接收买,还是到京城活动,通过他的上司控制他,也需要时间去活动啊。”
“那你们抓紧点吧。”宇完我不容置辩的说道:“大汗也考虑到了你们的实际情况,所以给了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你们现在可以分头行动。一边去筹集准备粮食和各种货物。先运到张家口囤积,一边去和科尔沁、咯喇沁草原交涉,重新打通那里的粮道,一边去收买和控制黑云龙,等粮食和其他物资运到了张家口了,差不多也可以装车启运了。”
八大蝗商脸带难色,三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行粮食数目虽然巨大,可是对于分号遍天下的八大蝗商来说。却完全不存在问题,先不说八大蝗商手里现在已经积压了大批的粮食生铁,就算没有囤积,一个月时间里从各地分号把这么多粮食生铁调集到张家口也绝对不是问题;还有重新打通粮道,难度其实也不是很大。早在八大蝗商进京为辽东巡抚活动的时候,八大蝗商就已经秘密拜见了一部分被张大少爷提溜到大明京城投降受封的蒙古台吉,和他们订下了交易依旧的秘约,再以银子、粮食和生铁开道,摆平剩下的蒙古台吉也不成问题。而最让八大蝗商忌惮头疼的,也就是那个比泥鳅还滑、比毒蛇还阴险的张大少爷了。
“顺便再告诉你们一句。”察告观色发现八个蝗商还在迟疑,宁完我又阴阴的警告道:“大汗特别交代了,我这次来张家口,两个月内。一定要带着粮食辐重回到辽东!范先生带着一些东西在暗中协助我。我如果出了事,范先生手里那些东西,也会出现在张好古小蛮子的书桌案头张好古小蛮子是怎么收拾我们大金官员的,你们不会听说过吧?”
“狗建奴这次是玩真的了!”天虽然冷,八个蝗商的额头上却一起流出冷汗,心知努儿哈赤这次是真的急了。如果不按他的吩咐把粮食物资送到辽东,他就要放弃自己们这几个棋子了。
胆战心惊的咽下一口唾沫,范永斗颤抖着说道:“宁先生请放心。我们尽量想办法,争取让你满意而归。”“这样就好。”宁完我点头。又安慰说道:“那么不要怪大汗,大汗其实是很相信你们的,只是我们大金国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不得不这么做实话告诉你们吧。大金八旗的粮草,现在已经只够维持到二月底了。急等着你们的粮食去救命,所以大汗不得不这么做啊。当然了,银子是不会少你们一分一毫的,我们大金汗仁慈爱民,是不会干出强夺民财的事的。”
“宁先生,那你这次带来了多少订金呢?”王登库试探着问道。宁完我阴阴答道:“道路艰难,时间紧急。所以我一两银子的订金都没带来,不过你们放心,等你们的粮食生铁到了辽东,大汗一两银子也不会少你们的。”
“问了白问。”王登库闷闷不乐的闭嘴,心知努儿哈赤这次是狗急跳墙,自己们就算不想除帐,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宁完我把话说到了这步,八大蝗商就算想拒绝也没有办法了,无奈之下,八大蝗商只得一边统计自己们手里的存粮存铁,一边下令各地分号火速调粮调铁,筹集努儿哈赤需要的物资,还有一边去草原联络,商量重新打开粮道。同时壮起胆子。打着拜年旗号去给黑云龙送礼,希望黑云龙能够高抬贵手,放自己们的货物过关,不曾想,黑云龙居然和张大少爷一样都是一个笑面虎,重礼照收。关门却照样盘查严格,根本不给八大蝗商半点可乘之机。最后又过了几天八大蝗商求得急了,黑云龙才对单独前来拜访的范永斗摞下这么一句话,“你去求张宪台吧,严格盘查进出张家口的货物,是张宪台的命令,他只要开口,我立马就松盘查,否则的话,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便放你们的货物过关
你们别看张宪台长得文质彬彬。俊秀得象个黄花大闺女,杀起人来可比我这个老丘八还狠!”
“我们如果敢去求他,还来求你这个杂种鞋子干什么?”范永斗脸上赔笑,心中咆有犹疑了一下后。范永斗试探着问道:“黑军门,这么说来,吴二华吴二掌柜,还有马俊马大掌柜,都是走通了张宪台的路子,请张宪台下令,让你对他们的货网开一面的了?”
黑云龙不答,直到范永斗又把五百两银票塞进了黑云龙手里后。黑云龙才点点头声说道:“这话出了门,我可就不认帐,让我对吴家和马家商号网开一面,确实是张宪台亲自下的命令我怀疑,张宪台可能和他们定下了秘密交易,从他们的商号中抽成。”
“这,可能吗?”范永斗将信将疑的问道:“腊月十七那天,张宪台和他们见面时,他们好象不认识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黑云龙摊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范永斗却心头猛的一动,心说不对,和那两个活宝见面的第二天,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又化装回到了张家口。难道说。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回来不是为了微服私访,调查张家口的实际情况。而是为了和那两个,活宝达成协议,以扶持他们的商号为条件,从他们的商号秘密抽成?如果真是这样。那张好古小疯狗笼络我们的事。就可以解释了,他笼络我们不成,这才扶持那两个活宝,利用他们大捞银子。
虽然得出了张大少爷很可能是利用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捞银子的结论。可老奸巨滑的范永斗却说什么都不肯放松警惕,去向那两个活宝低头。利用他们的网记当几哈赤急需的粮食送出关不敢直接去和张犬典叩“炉,以暗股为代价,换取八大蝗商的货物在张家口进出无阻。因为久经风浪的范永斗有一种预感,这件事的背后。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