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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银子,穿了就是贿赂,柳乘风在迎春坊、在烟花胡同日进金斗,少不了牟斌的庇护,所以该给他的银子,柳乘风一分不少。
牟斌倒也痛快,很爽快的收下,这意思就是让柳乘风放心,自己在一日,柳乘风在那边的收益,卫所里头谁也别想垂涎。
本来……柳乘风还琢磨着是不是去东宫和张家那边走一趟,谁知道刚回府里,朱厚照就到了,提了腊肉前来拜师,柳乘风倒也没有谦虚,很愉快的接受了他的礼物,与他寒暄,又板着脸将王鳌送给他的话悉数送给朱厚照,什么学恨涯,什么要慎言慎行,这朱厚照听的头大,嘻嘻笑着要打麻将。
大年三十打麻将,柳乘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
接着那寿宁侯、建昌伯一道来了,正好凑了一桌子,玩了一个时辰,大家各自散去。
随着那爆竹的噼里啪啦声,新年终于来了。
冷冽的寒风中多了几分喜意,清晨拂晓,柳乘风独坐在这院落的树下,院中的大槐树光秃秃的,积雪还未消融,柳乘风深邃的眼眸,似乎透过了淡薄的浓雾,看向远方。
“夫君。”温晨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低声唤了一句。
柳乘风回神,随即失笑:“怎么起的这么早。”
温晨曦刚要答,柳乘风朝她笑,笑容很是清澈,挽住了温晨曦的手道:“晨曦,新年快乐……”
“啊……”
柳乘风这么一句新年快乐,让温晨曦过于陌生,不过很快,她就从柳乘风的笑容和这四个字中感受到了那浓烈的祝福气息,她莞尔笑起来,鬓发上的凤钗随着她这略带起伏的笑容也不禁在空中微微颤抖,她轻启樱hún,道:“夫君,新年快乐!”
二人相依坐下,耳边时不时传出爆竹声响,目光穿过外墙朝远处的天穹看过去,那薄雾之中,阳光冉冉升起。
“夫君在想什么?”
“唔……我在想……”柳乘风到一半,整个人木然了一下,他在想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了一年,从开始的惶恐,到后来的麻木,从一开始为生计奔bō,再到如今成了这人见人畏的天子爪牙,他经历的变故太多,以至于心志变得更加坚强,多愁善感的事他无暇多想,而这些磨砺,也让他融入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有了野心,有了yù望。
“这个时候,我在想什么?”柳乘风扪心自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即失笑,柳乘风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柳乘风,现在的柳乘风,连他自己都不上好坏。
温晨曦的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充满了柔情,唯有这个时候,柳乘风的心里才生出几分温暖,轻轻揽住温晨曦的腰,柳乘风声音低沉的问道:“那么,晨曦在想什么?”
“嗯?”温晨曦似乎也看出了柳乘风的为难,她没有继续追问,温柔一笑,道:“我在想,若是我们这个时候有个孩子,该有多好。”
成婚已有半年之多,肚子还未见喜,对一个男人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连柳乘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可是不管怎么,在温晨曦的观念里,女人必须而且一定要生孩子。
没有孩子,自己的夫君会被人耻笑,没有孩子,自己就不是个合格的妻子,她的俏脸上,染上了几许红晕,眼眸之中,闪动着遗憾。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迟早会有的。”揽住温晨曦纤腰的手加重了几分,不得不,温晨曦方才无心的一句话,确实有几分挑逗。
只是可惜,现在是白天,而且是大年初一。
二人默默坐着,看着太阳冉冉升起,曙光洒落在这一对璧人的脸颊上,柔和而又宁静。
正在这时候,一个厮破坏了这院落中的宁静,这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口喘着粗气,仍是气喘吁吁的道:“姑爷……姑爷……宫里来了圣旨,来圣旨了,急召姑爷入宫,十万火急。”
柳乘风的眉头不由皱起来,虽新年里百官会到正殿去朝贺一番,不过这只是走个过场,朝贺之后,大家便各管各的,好好过年。可是柳乘风还没有入殿朝贺的资格,这个时候,叫他入宫做什么?
温晨曦眼中掠过一丝不舍,却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快,柔荑搭在柳乘风的手上,低声道:“既然宫里召见,夫君快去吧。”
柳乘风抱歉的看了温晨曦一眼,道:“我去去就回来。”
温晨曦颌首点头,进屋去准备柳乘风的官服。
柳乘风很不情愿的换了衣衫,快步到中门那边去,温家的外头,宫中的车驾已经久候多时了,一个太监正在这府门前的台阶下急的团团乱转,一见柳乘风来了,连忙道:“柳百户,速速上车,陛下急召。”
柳乘风道:“出了什么事?”
太监道:“陛下晕倒了!”
“晕倒……”柳乘风一时也是sè变,大年初一,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他心里不禁想,就算是晕倒,宫中这么多太医不用,为什么舍近求远,来召我入宫,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乘风二话不,立即上了车,赶车的太监挥动鞭子,一路横冲直撞,朝向午门方向疾驰过去。
坐在车厢里,柳乘风总算回过神来,心里不由琢磨起来,是什么事,能让皇上昏倒?而又在这个时候,又急召自己入宫觐见?
他一时想的投入,等到了午门时,还有些恍然不觉,太监催促柳乘风下车,柳乘风才打起精神,从车中出来,整个紫禁城,展现在柳乘风的眼帘。
门口的禁卫居然没有盘查,直接放柳乘风进去,前头的太监一路跑,柳乘风无奈,只好跟着跑动起来,心里却有点儿酸楚,大年初一的还要锻炼身体,这叫什么事啊。!。(。。 )
第二百一十三章:临危受命
气喘吁吁地跑到正心殿,才知道朱佑樘已经移驾去了坤宁宫,柳乘风只好一路跑过去,到了坤宁宫外,便看到不少太医在外头守候,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平常,柳乘风心里猜测,多半皇上的病情已经稳住,不需担心‰到这里,柳乘风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皇上也算是他的恩师,融入这个世界,尊师重道的美德还是有的,柳乘风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刚要在外头拱手作揖,高呼一声微臣柳乘风觐见。
或许是里头已经听到了柳乘风的动静,还不等柳乘风把话出来,便有个太监出来,朝柳乘风点点头,随即道:“丰城伯,陛下请伯爷进去话。”
不得不,有了爵位,至少避免了被人称呼百户的尴尬,尤其是在这宫中,连尚书shì郎都比狗多的地方。
柳乘风颌首点头,快步进去,只见坤宁宫里,朱佑樘躺在榻上,张皇后亲自拿着药勺子给朱佑樘喂药,朱佑樘的气sè还算好,至少比柳乘风所预料的要好一些。
朱佑樘的塌下则是朱厚照和朵朵二人,二人见了柳乘风进来,抬眼看了柳乘风一眼,虽然没有话,可是柳乘风似乎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他的出现让这一对天潢贵胄竟是安心下来。
不管如何,无论是朱厚照还是朵朵,柳乘风在他们的心目中或许可恶,又或许可敬,可是不管任何事都难不倒柳乘风,尤其是对于朱厚照,此时对柳乘风已有了几分倚赖。
再下面一些则是跪着两个人,一个是萧敬,另一个是脸sè苍白的牟斌,二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柳乘风行了礼,朗声道:“微臣柳乘风见过陛下。”
朱佑樘抬抬手,示意张皇后待会儿再喂药,张皇后体恤人意,等到一个太监端了个托盘来,便将药碗放入托盘,轻轻给朱佑樘掖了被子,低声道:“陛下不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罢,张皇后站起来,朝朵朵和朱厚照招手道:“走,随母后出去走走。”
待皇后、朵朵、朱厚照走了;朱佑樘才吁了口气,慢悠悠地道:“柳乘风,近前来。”
柳乘风到了榻前,不知是不是该坐在榻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屁股坐在榻沿,其实见朱佑樘好转,他就放宽了心,心情松弛下来,就恢复了原来的本xìng。
朱佑樘也没有见罪,只是慢悠悠地道:“今日本是大年初一,谁知道……朕却得知了消息,北通州的局面已经彻底糜烂,东厂的档头与当地的镇守太监都被人刺杀了,是不是?哼,牟斌和萧敬真是大胆,竟一直将这事瞒着朕,北通州……北通州……柳乘风,上次那个天玄子也提及到了北通州,朕觉得要出大事了。”
柳乘风终于明白,朱佑樘的急火攻心,一是忧虑北通州那边,二是对萧敬和牟斌的隐瞒产生了怒意。再加上年关的时候事儿多,这一怒便晕倒了。
萧敬和牟斌一齐道:“陛下息怒,微臣(奴婢)是想让陛下过好这个……”
朱佑樘摇摇手,制止他们的辩护,随即苦笑道:“你们误了大事了,其实这事儿也怪朕没有和你们清楚,若只是一般的乱党刺杀千户、行刺镇守太监和东厂档头倒也罢了∞现在告诉你们吧,这些乱党与明教余孽有关。”
听了这话,萧敬和牟斌都不禁打了个冷战,越是像他们这样的特务头子,才越发地明白明教厉害之处,大明有两大心腹大患,一个是明教,另一个则是白莲教,这数十年来,虽然天下还算承平,可是白莲教引发的动乱却也不少。而明教则是涉及到了洪武皇帝,所以朝廷一向对明教忌讳莫深,暗地里也是大力地清剿,原以为明教已经消失殆尽,谁知……
这时候,莫是牟斌,就是镇定自若的萧敬也是lù出骇然之sè。更重要的是,此前他的东厂一点风声都没有打探到,反而是宫中先得知此事,这不是正好彰显了东厂的无能?
北通州……明教……刺杀……
这每一个联系都是要命的事,北通州的位置且不,对大明极为重要,明教干系更大,不但涉及到太祖皇帝的出身,更极有可能引发动乱,而刺杀亲军、宫中的太监,这就更耸人听闻了。
这里头每一件事都蹬要命的干系,也难怪皇上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
朱佑樘慢悠悠地继续道:“还不知道北通州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朕就怕这些乱党会在新年时动作,那里靠近京畿,与京畿相距不过几步之遥,一旦出事,未免天下震动,柳乘风,你怎么看?”
或许是因为对萧敬和牟斌隐瞒刺杀事件的事有些不满,朱佑樘的目光落在柳乘风的身上。
之所以召他入宫,是因为柳乘风对这明教的了解最多。柳乘风沉吟片刻,答道:“陛下不必担心,明教余孽既然选择在北通州做出一点事来,那必定是奔着北通州的河运去的,所以微臣以为,他们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在的运河河道已经结了冰,漕船难行,所以只有在开春的时候,河道上才会恢复生机,以微臣之见,他们会在开春时动手。”
朱佑樘颌首点头,柳乘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既然选择通州,多半是通州距离京畿几步之遥,出了事,必定天下震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北通州的河运优势,现在是寒冬,河水成冰,所以并没有船只过往,现在动手,时机不对,多半正如柳乘风所,就算有所作为,也应该会选择在开春时节。
朱佑樘道:“你的不错,不过现在距离开春也没有几天了,事情紧急,可是贼暗我明,却又该如何?”
柳乘风想了想,道:“若是大张旗鼓,难免打草惊蛇,最紧要的还是把东厂和北镇府司那边先稳下来,亲军和东厂稳住,才可以产生威慑。”
朱佑樘沉吟片刻,向牟斌和萧敬道:“你们,谁可以去收拾残局?”
萧敬想了想,道:“东厂档头张茹,行事雷厉风行,精明强干,可以就任北通州东厂档头。”
牟斌这时候却是犹豫了,千户已经派去了不少,可是稳住北通州卫所的却一个都没有,现在涉及到了明教,若是再选错人,出了差错,到时候陛下当真是要怪罪了,他心里一时找不到人选,因此不敢吭声。
朱佑樘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看了牟斌一眼,淡淡道:“怎么牟爱卿不话?”
牟斌的额头上大汗淋漓,道:“陛下,微臣……微臣……”
朱佑樘叹了口气,目光随即落在柳乘风的身上,对柳乘风道:“柳爱卿……”
他一叫柳爱卿,柳乘风就不禁打哆嗦,平时都是柳乘风柳乘风地叫,除非出了事才会想到爱卿二字。柳乘风心里虽是不情愿,还是点点头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朱佑樘道:“昨日,朵儿拿了一幅行书来给朕看。”朱佑樘慢悠悠地念道:“男儿何不带吴▽。。Om♀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诗词,是李贺所作的,是不是?”
柳乘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