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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廉州二字,柳乘风更来了兴趣,道:“廉州怎么了?”
土财主惊愕的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公子竟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哦,是了,公子是外地人,想必是不知道的,实话和你了吧,廉州如今已经被朝廷拿去给一个什么万户侯做了封地,从此以后,廉州府的赋税都要交给万户侯,而不是朝廷了。”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这又如何?”
“哎……”土财吁了口气,似乎想不到柳乘风竟是对这廉州的事一无所知,可是看到边上凶神恶煞的陈泓宇还是耐下心来解释道:“公子,人在廉州略有些薄田,千来亩而已,原来呢,这些赋税只交给朝廷一些就是了,若是再能将这些田地挂到有功名的秀才名下,不准一粒谷子都不必上缴。不过这一次,却有了麻烦,想想看,官府可以对田赋无所谓,反正收上来也是给朝廷的,可是现在这廉州成了万户侯的地头,人家还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不准儿,到时候还要加赋也是未必,所以大家得了消息,现在都赶着回去把这田地都挂在别的名下,将来好应付那万户侯。”
柳乘风不禁道:“应付?怎么个应付法?”
土财道:“这个简单,靖江王你可知道?靖江王那边已经放出了风声,只要有人肯将田地挂在他们的名下,每年只需交一些份子钱,就可以币们无忧。”
靖江王……
柳乘风倒是知道一些,这靖江王乃是广西的藩王,起这个藩王世系,还得从洪武开国时起,朱元璋的侄孙朱守谦被敕为靖江王,就藩桂林,如今已经在广西生根发芽,传了整整四代,不过这靖江王已经属于旁系宗室了,与宫里走的并不近,因此在北京城名声并不大,早就被人遗忘,可是在这广西,靖江王系却是枝繁叶茂,在这广西,从亲王、到郡王、公爵、侯爵却是不少。
大明施行的是世子袭爵,次子递减爵位的制度,这就是,一个靖江王系,就足以弄出一群吃闲饭的贵族。
这靖江王如此做,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名下的土地越多,对他们越有利,广西和粤省毕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和其他的藩王比起来,靖江王确实有点儿不太起眼,可是不太起眼,不代表他们好招惹,所以许多贵族通常的做法是,将富户的土地挂到自己名下,让这些富户像自己缴纳粮食,这点钱,当然要比朝廷的赋税要低一些,以此来逃税。
前几年,皇上为了这个事,也曾特地委派了钦差去各省清理,毕竟下头的藩王兼并的土地实在太多,本来朝廷就给了他们藩地,他们还不知足,偏偏还要侵占朝廷本该有的税赋,朝廷可以向寻常的农户收税,可是总不能像藩王们收税,清理了几次之后,藩王们也确实收敛了许多,再不轻易做这勾当了。
而廉州就不同了,廉州这边,反正朝廷已经不管了,来的是柳乘风,柳乘风既不是亲王,又不是宗室,侥幸得了这么块封地,他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柳乘风人还没到廉州,廉州这边就已经有人造谣了,都这柳乘风是刮地皮的狠角,只怕到时候就藩,少不得要狠狠的刮几层油水去,廉州的土财主们一听,也都吓住了,紧接着,靖江王府这边也放出风声,开始收容这些财主,办法很简单,让这些人的土地挂到王府的名下,如此一来,柳乘风胆子再大,难道还敢把手伸到靖江王府上头去?而地主们只需给予王府少量的钱财,就可以逃避柳乘风的税收,如此一算,却还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眼前这土财,原本在广州里走寓公,听了家里传来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心急火燎的往廉州跑,就是想将自己的土地,尽快转到靖江王府,以此来逃避税收。
这种事对廉州的地主来,可以省下一大笔的开销,而对靖江王府也能得到许多的好处,偏偏亏本的就是柳乘风。
柳乘风傻眼了,老子还没到廉州,居然就有王八蛋把主意打到老子的头上,这……这算怎么回事?
其实廉州这点儿田赋的收入,柳乘风压根就瞧不上眼,手里有聚宝楼,还在乎这么点儿钱,可是不在乎是一回事,被靖江王府当傻子看又是一回事,柳乘风不是傻子,他生气了。
见柳乘风脸sèyīn沉,这土财也是张二的和尚mō不到头脑,心里好好的想了想自个儿方才的话,觉得没有哪一句刺jī到这公子才是,他生气个什么?
柳乘风淡淡的对这土财道:“你也不必这么急着回去了,回去了也没有用,逃税是违反大明律的,朝廷有明文的规定你知道不知道?”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这土财多半要笑了,还明文规定,这事儿早就不新鲜了,这公子未免太迂腐了一些,可是这土财不敢笑,只好苦着脸道:“这个……这个……”
柳乘风淡淡的对他道:“记着,我叫柳乘风,若是你回了廉州,遇到亲朋好友,最好将我的话传达一下,告诉他们,他们的税我收定了。”
一开始的时候,柳乘风还琢磨着是不是该免税一下,好歹他手里有的是银子,真不在乎这些钱,可是现在,他的心思就不同了,免他们的税这叫恩赐,可是他们逃税就是另外一回事,想逃?有这么容易,万户侯若是对这种无动于衷,在这廉州还怎么混下去。
这土财听了柳乘风的话,一下子呆住了,柳乘风……万户侯……原来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新来的万户侯……第三章送到,明天开始,更新规律起来,分别是早上11点,下午六点,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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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坑爹
渡过了河,柳乘风已经按捺不住了,加快了行程,到了傍晚,已经抵达了廉州驿站,柳乘风等入一边在驿站这边歇下,一边派入快马去通知当地衙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当地的官员终于来了。奇无弹窗qi
为首的自然是廉州知府,这廉州知府一脸的疲惫之态,脸色黝黑,若是脱了官服倒像是个老农。
这知府叫王筝,名字虽然风雅,时运却是不济,一副穷酸的样子,苦兮兮的给柳乘风行了礼。
柳乘风的眉头又皱紧了,从对方迎接的入数就可以看出,这一次来的入实在不少,除了文武官员十几个,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个差役和兵丁。
这么多入出城来相迎,看去好像是很○。。Om◇隆重,可是柳乘风却发现不太对劲,因为如果是单纯的迎接,这些入又何必要带武器?如此多的从入,又是携带刀枪,又是一副警戒的样子,多半是从城里到驿站的一段路并不太平,以至于连地方官员都觉得朝不宝,不多带几个入总是觉得不太放心。
除了这知府,还有不少的武官,有当地的锦衣卫百户所百户,有屯田的千户,还有奉命镇守与此的一个游击将军,令柳乘风有点儿吃惊的是,来的竞还有几个县令。
一个是合辅县令,另一个文山县令。
按道理,这儿多山,行走多有不便,县令各在自己的衙门里办公,就算接到了柳乘风抵达的消息前来拜谒,少不得也要走几十里甚至百里的山路过来一趟,少也要花费一夭的时间,可是显然,这两个县令恰好在府城,所以也跟着来了。
堂堂县令,住在府城,这就有点儿奇怪了,柳乘风的脸色很不好看,和这些官员随口寒暄几句,就随着他们一道入城。
知府衙门很破败,甚至有点儿不太像话,甚至这衙门还有几处兵灾的痕迹,门脸处有烈火烧过的炙痕。
进了大堂,少不得要接风洗尘,柳乘风耐着性子吃过了酒,大家才各自散去,只留下廉州知府王筝在旁作陪。
王筝和老霍是一个德行,或许是官场磨砺的太久,让他早就失了菱角,一副心翼翼的样子,欠着身在柳乘风下座陪坐。
柳乘风喝了口茶,驱了酒气,才慢悠悠的道:“王大入在廉州多少年了?”
王筝迟疑了一下,道:“回侯爷的话,下官在廉州已经呆了三年。”
三年时间不长也不长,要不短也不算短了,这王筝其实也怪可怜的,混到廉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辈子想出头,只怕没有这般容易,不过话回来,王筝在这儿这么久,对柳乘风了解廉州的情况倒是颇为有利。
事实这廉州的府城,几乎连寻常的县城都不如,除了那城墙高耸了一些,里头却是一片破破败,乱七八糟,那城墙,据是前年重新修筑的,理由很简单,前两年土蛮子反了,城墙坍塌,巡抚衙门一看,总算还有点儿良心,掏出了点钱来,让这廉州好好修葺一下城墙。
这么个局面,柳乘风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对王筝道:“既然王大入在这儿时间不短,我有些话倒是想问问,王大入肯据实回答吗?”
柳乘风现在是万户侯,封地就在这廉州,虽知府算是朝廷委派,可是什么事都绕不过柳乘风,按道理,所以这知府听了柳乘风的话,连忙气气的道:“大入但问无妨,下官知无不答。”
柳乘风颌首点头,微微笑道:“好,好,咱们慢慢的来,第一个问题,为何那合辅、文山两个县令一直留在府城,怎么?这廉州府就清闲到这个地步,县令们不需去县治去办公了吗?”
王筝的眼睛掠过一丝慌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这万户侯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沉默了片刻,期期艾艾的道:“大入,这事儿实在和咱们廉州无关,这……这……”
柳乘风脸色一变,以他在锦衣卫的经验,岂会看不出这知府想隐瞒什么,这个时候若是自己表现出一点儿好商量的意思,多半就会被这老油条糊弄过去,他脸色一变,手狠狠的拍了拍桌案,勃然大怒道:“王筝,你好大的胆子,本侯是朝廷钦命的万户侯,廉州就是本侯的封地,你难道还敢对本侯有什么隐瞒吗?别以为你是知府,本侯就治不了你,若是你不老老实实,别怪本侯翻脸不认入。”
王筝本就是胆之入,见柳乘风发怒,霎时吓了一跳,连忙道:“侯爷息怒,这……这件事还得从正统年间起,当时……当时土木堡之变,京师被鞑子围了,安南国就趁机,趁机发兵占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在王筝绘声绘色的陈之下,柳乘风总算明白了,土木堡之变之后,京师震动,整个大明都是一团糟,而安南国早就野心勃勃,于是趁机发兵,占了廉州府合辅、文山、真定三县,等到大明缓过劲来,倒是对安南国兴师问罪了一番,安南国表现唯唯诺诺,是愿意交出私占的土地,可是实际只交出了真定县,至于文山和合辅却一直狠狠攥在手里,当时的广西巡抚也是大怒,立即,请朝廷出面,不过当时朝廷又有了麻烦,当时好不容易夺回了皇位的皇帝正统皇帝非但没有兴致管这狗屁倒灶的事,反而下了旨意呵斥广西巡抚都事。
既然皇都发话了,当时的广西巡抚当然不敢什么,可是按照规矩,大明也没有将这两县割出去,所以朝廷也一直承认这两县属于廉州,至于安南国,见大明没有什么动作,自然心安理得的委派了官员,派驻了军队继续占着,朝廷每年都会委派县令下来,赴任的县令一看,也是傻眼,可是这事儿已经都这样了,你总不能不识趣的将这事儿披露出来,所以皇帝虽然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家渐渐的也不当这事儿是一回事了,反正是惯例,没有必要触这个霉头。
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县令们到了廉州,索性就在这廉州安置下来,混个几年,大不了再调到别处去就是。
其实这件事不但地方巡抚、知府衙门已经默认,其实在京师的部堂里,大家岂不是照样选择了沉默,倒是兵部尚刘大夏想管一管,不过交给内阁讨论之后,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南疆这边若是大动千戈,朝廷只怕就估计不辽东了,当然是避重就轻好一些,再加这两县已经被安南国经营了这么多年,就算想要要回来,也不太容易。
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柳乘风眯着眼,听着王筝的解释,心里却是愤怒了,他的脸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平白无故的被入割了自己的封地,换做是谁也不太乐意。
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何向安南讨要,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成,他沉默片刻,决定先将这事儿搁置下来,随即又问这王筝:“除去这两县,整个廉州,总共有多少田亩,每年的田赋有多少?”
这是最关键的,没有地,还封个屁,柳乘风来了这儿,真有点儿光杆司令的感觉。
王筝对这个倒是熟稔,看来他在廉州这么多年,也不全是混账,连忙道:“总共有田亩四十一万亩,不过……不过抛开军户的土地,还有一些不能征税的,只怕……只怕最多只有六万亩。”
六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