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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柳乘风从椅上站起来;咬着牙拜倒在地;恨恨地道:“边关的将士;拿了这等粗制劣造的武器;却要他们为我大明效忠;将士们没有辜负社稷;何以朝廷辜负那洒血疆场的将士?我大明朝兵备不谓不强;每年朝廷调拨的兵饷数以百万计;何以处处受制;处处为人掣肘?若陛下整饬造作局;将贪渎的官员治罪;则朝野欢动;三军感恩戴德。假以时日;若以学生军之法ào练军马;到了那时;非但江山永固;万国岂敢不臣?请陛下以边镇将士们为念;以社稷为重;壮士断腕;为时不晚!”
他罢;恶狠狠地又继续道:“陛下……”
朱佑樘动容了。
辜负三军;这是利害关系;粗制滥造是罪名;以学生军之法ào练;整饬造作局;而江山永固、万国臣服;这是巨大的yòu惑。
朱佑樘不能不心动;若是从前;不晓得火铳的厉害倒也罢了;可是当看到火铳的真实威力;竟是可以和最令大明头痛的铁骑相当;那朱佑樘就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了。
为政最紧要的是取舍;有舍才能取。朝野震动;边镇将领们不安;这是舍;可是练就一支百万雄师;令江山永固和万国臣服;这是得。在此之前;朱佑樘若是整饬造作局;那只有舍而看不到能带来多大的好处;经此一役;才知道大明能得到比他想象中要多的多。
朱佑樘的眼眸落在了刘健的身上;他已经有了主意;整饬造作局;追究有关人等;彻查!
只是他不能立即拍板;单单柳乘风一个人陈情却还是不够;内阁若是能支持;那事情就好办得多。
刘禁朱佑樘看向了自己;此时心中也在动摇;他是老臣;是首辅大学士;当然知道整饬造作局的坏事;这朝野和边镇不知多少人牵涉其中;可是柳乘风方才的话也确实让他也有些动心。
是逆流而上还是顺水推舟;刘健当真犹豫了。
陛下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是明显;这是示意他顺水推舟;给皇上一个台阶。
沉默片刻;刘健拜倒在地;正色道:“陛下;老臣以为廉州侯所言甚是。”
刘健一表态;李东阳也趁机道:“臣附议。”
唯有谢迁;同意又不是;反对又不是;索性做个木桩子。
其他的官员见内阁表了态;顿时也娇头接耳起来;纷纷有人拜倒:“整饬造作局既是利国利民;微臣附议……”
“臣附议……”
这片刻功夫;楼中的大臣居然跪下了一大半。
毕竟这事儿确实靠谱;既然对社稷有好处;皇上和内阁又属意;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也是应该的;反正造作局和他们无关。
只是那些与造作局有关的大臣此时却都是面如土色;尤其是徐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会演化成这个局面;霎那间;一个念头自他的脑中划过;战书并非是太子下的;根本就是柳乘风怂恿的;借着这战书;柳乘风不但从牢狱中安然无恙出来;同时也借着与瓦刺人的对阵;让人看清火铳的威力;如此;再反过来收拾造作局;这一步步早就计划得好好的了;是柳乘风有意而为之。
徐贯早该想到这一点;之所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是因为他不相信学生军和瓦刺铁骑对阵能大获全胜;既然不能胜;那柳乘风也扳不倒他;甚至可能连柳乘风自己都自身难保;谁知……
有了这么大的台阶;朱佑樘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朗声道:“造作局事关兵备;大明以文安邦、以武定国;文武不可或缺;造作局若果有贪渎不法之事;朕决不姑息;敕命;锦衣卫立即彻查此案;相关人等;一律严惩不待!”
旨意一下;柳乘风不由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造作局要完蛋了。而且朱佑樘敕命锦衣卫彻查;话中所表露出来的信息也很是明显;柳乘风就是锦衣卫;论起来彻查造作局最上心的只怕也只有锦衣卫了;让锦衣卫去;分明是宣示朱佑樘彻查的决心。
众人一起大呼;道:“陛下圣明。”
那徐贯等人却都是脸色蜡黄;甚至有人差点儿没有晕倒过去;一旦彻查造作局;谁也别想跑;一辈子的功名利禄如今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怎的不令人肝肠寸断。
朱佑樘此时却没有心情顾忌他们的心情;兴致勃勃地站起来;道:“学生军震我国威;众卿随朕一道下城楼;一起去校阅学生军将士吧。柳乘风;你来带路。”
柳乘风连忙道:“微臣遵旨。”
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城楼;朱佑樘的步履轻快;虽然整饬造作局的事仍然让他有着淡淡的忧心;可是在这天大的好消息面前;那毕竟算不得什么;他兴致勃勃地带着太子、内阁、六部的官员在禁卫的拥簇下进入瓮城。
此时瓮城里;满是血污的学生军早已列队完毕;其实连他们都不相信;瓦刺的铁骑就这般地灰飞烟灭了;此时旗开得胜;几乎所有人都在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看到皇上带着人下来;一个个不由骄傲地挺起胸脯站在队中。
朱佑樘进了瓮城;左右的禁卫想要先冲过去;将这学生军团团围住;以防有什么不测。朱佑樘眉头一皱;吩咐随驾的官员道:“将这些禁卫全部撤了;这些都是国家的忠勇之士;难道还会对朕不利吗?”
一声令下;禁卫们只好如háo水一般地退出去;朱佑樘只是带着太子和柳乘风三人走在最先;到了队列跟前;看到这些满是血污的人;不由暗暗点头;教官钱芳踏前一步;半跪在地躬身行礼道:“此役;学生军杀贼四百五十四人;俘虏五百人有余;军中死伤者二十三人;请陛下明察。”
朱佑樘不由暗暗乍舌;瓦刺铁骑有近千人之多;可是战死的就是四百五十四人;几乎覆没了半数;才彻底崩溃;这和边镇上往往死伤十分之一就全军溃退的明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瓦刺人骁勇可见一斑。
不过他的眼角里浮出了笑意;骁勇又如何?今日有学生军;大明无忧也。
朱佑樘一步步地从队前走到队尾;分明看到那一对对清澈的眼眸中在自己停驻在他们身前时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狂热。
朱佑樘很满意;随即开口道:“来人。”
随驾的官员立即跑过来;道:“陛下……”
朱佑樘淡淡地道:“传朕旨意;学生军有功于国;且忠且勇;实为楷模。从今日起;学生军调入东宫辖下;为东宫禁卫;上下人等;都有封赏;封赏的事让兵部去拟定。”
顿了一下;朱佑樘继续道:“还有;柳乘风练兵有功;也要下明旨嘉奖;将此事记入邸报;告知天下。”
朱佑樘这份圣旨;意思很明显;从此以后;这学生军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算是名正言顺的禁军;且为东宫禁卫;虽然看上去比皇城禁卫差一些;其实不然;保护皇上的有京卫十二衙门;什么金吾卫、锦衣卫之类;可是东宫禁卫却只有学生军;而这东宫早晚是要继承大统的;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这学生军的特殊性可想而知。
至于柳乘风虽然只是个明旨嘉奖;其实也是宫中的一种态度;有时侯别看没有升官进爵;嘉奖的意义却也非凡无比。
柳乘风连忙道:“微臣谢恩。”
其余的将士也纷纷道:“谢陛下恩典。”
朱佑樘哈哈一笑;道:“不必谢;这是你们应得的;只要肯尽心用命;朕将来还有赏赐;来人……”
他这心情一高兴;又觉得这赏赐太少了一些;此时又想到了什么;向身边的随驾官道:“再颁一道圣旨;学生军上下皆赐穿飞鱼服;以示优渥!”
其他的大臣离得远;没有听到朱佑樘的旨意;他们倒是不敢过分靠近;所以大多数人并没有听到这份旨意;可是那随驾的官员顿时呆了一下;所有人都钦赐飞鱼服……这……陛下不是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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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水涨船高
在大明的织造局专织一种飞鱼形衣料;系作不成形龙样;名叫“飞鱼服”。i
这飞鱼服通常人以为就是锦衣卫的服装;其实并不是;锦衣卫的服装虽叫飞鱼服;也只是坊间的法而已;平民百姓们觉得锦衣卫威风;高高在;便将他们与官员们联系起来;所以往往将他们所穿的公服为飞鱼;不过真正的飞鱼服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这东西代表着尊贵;不但要有身份;还要有一定的品级。
其实后世满清鞑子的黄马褂学的就是飞鱼服的颁发制度;赐衣以示尊崇。
朱佑樘现在倒是痛快;学生军下人手一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不过这时候反对的人并不多;虽然有人认为赏赐过了一些;可是想想看;今日这些人所立的功劳实在不;就算换了禁军来与瓦刺铁骑对阵;莫是大获全胜;能维持个平分秋色就算是他们有本事了;学生军的宗旨本就是培育将才;所以选拔的都人;将来迟早是要放出去掌握军队的;赐穿飞鱼服;不但能令他们对皇家更加死心塌地;而且也代表了皇家对这支军马的重视。
假以时日;这支为数不多的军马定会成为大明军中的骨干。
朱佑樘下了圣旨;已是显得疲倦了;他哪里知道一边的柳乘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一道旨意下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这京师除了禁军十二卫之外;一支新的力量正在冉冉升起;甚至凌驾于京卫之;什么是禁军;这才是真正的禁军;人人穿着钦赐飞鱼服出来;谁见了敢不老实?
而这条圣旨对柳乘风也是极大的利好;学生军是他一手立的;从招募到教官的选拔;从操练到军规;柳乘风几乎是一言九鼎;虽这学生军的威武大将军是太子;可是太子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柳乘风完全可以;这学生军是他一手掌握的力量;也是他的一个本钱;现在学生军获得如此殊荣;柳乘风虽未封赏;却也是水涨船高。
“朕乏了……”朱佑樘打了个哈哈;一夜未睡;方才又激动了一下;朱佑樘已经感觉有些困顿了;道:“摆驾回宫;一应旨意;明日之前就会下达;柳爱卿;学生军的操练不可懈怠;你自己也骄兵必败;所以别因为这一次获胜就沾沾自喜。”
柳乘风忙道:“陛下训诫;微臣不敢忘。”
朱佑樘摆摆手;带着一干人等去了;学生军这边也在教官的带队下回营;至于其他人也是一哄而散;柳乘风翻身了马;交代了钱芳几句话;便骑马回府;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趁着现在进了城;索性今个儿回家一趟;下午再回商行去给大家庆功。
到了温家门房这边;门人见了柳乘风很是惊喜地来给他牵马;一面道:“姑爷;方才许多人来求见呢;都是些藩人;还带了不少礼物过来;是姑爷不见他们;他们就不走;人请示了老太君;老太君你今个儿一准会回来一趟;就叫人把他们安排在厅里喝茶了。”
柳乘风不由笑了;翻身下马;将马交给门房道:“我知道了;你把马牵到马厩去;多喂些草料。”
罢;柳乘风进了温家;到了大厅这里;便看到有数十人正焦灼等待;这些人;柳乘风居然都认得;都是方才在城楼观战的藩国使节;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都争先恐后地找门来了。
柳乘风前脚刚迈进来;这些藩国使节们便纷纷给柳乘风行礼;气到了极点;其实他们来;实在是被今日的场面震撼到了;此前早就知道火铳的威力;可是不曾想到;这火铳居然强大到这个地步;瓦刺铁骑享誉天下;这铁骑脱胎于蒙古铁骑;莫是他们;便是在大食;谁会不知道蒙古铁骑的厉害?偏偏柳乘风一支操练了三个月的火铳队;居然能将他们一举击溃。i
对他们来;所谓的操练战法;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不关心;事实他们也不懂;最给予他们震撼的还是这火铳的威力;这玩意儿若是自己国中的军马不能给点用一用;睡觉都觉得不安生。
更何况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比如安南和南掌国是世仇;若是安南国有了;南掌国没有;南掌国自然也必须得有;勒紧裤腰带也得买;而南掌国若是买得多;安南国买得少了;安南国就是拼了命也要再购一批。
除了安南和南掌;那倭国和朝鲜;真腊与挝国之类;几乎人人都有仇家;你不买;我也得买;你买了;我更要买。
大家的来意很明确;就是来和柳乘风洽商购买火铳的;谁知这里头所有人都怀着一个心思;大家到了温家碰了头;这才知道原来不只是自己想买;所有人都想买;大家暗自警惕;心里都在琢磨;你们都买;那我更要买了。
各国使节之间的心思;其实柳乘风不必猜也知道;他负着手进来;哈哈一笑;道:“今日怎的这么热闹?平时我这儿门可罗雀;今日却又一下子门庭若市了;诸位都不必多礼;你们都是使节嘛;该是本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