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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爆竹的噼里啪啦声;新年终于来了。
冷冽的寒风中多了几分喜意;清晨拂晓;柳乘风独坐在这院落的树下;院中的大槐树光秃秃的;积雪还未消融;柳乘风深邃的眼眸;似乎透过了淡薄的浓雾;看向远方。
“夫君。”温晨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低声唤了一句。
柳乘风回神;随即失笑:“怎么起的这么早。”
温晨曦刚要答;柳乘风朝她笑;笑容很是清澈;挽住了温晨曦的手道:“晨曦;新年快乐……”
“啊……”
柳乘风这么一句新年快乐;让温晨曦过于陌生;不过很快;她就从柳乘风的笑容和这四个字中感受到了那浓烈的祝福气息;她莞尔笑起来;鬓发上的凤钗随着她这略带起伏的笑容也不禁在空中微微颤抖;她轻启樱hún;道:“夫君;新年快乐”
二人相依坐下;耳边时不时传出爆竹声响;目光穿过外墙朝远处的天穹看过去;那薄雾之中;阳光冉冉升起。
“夫君在想什么?”
“唔……我在想……”柳乘风到一半;整个人木然了一下;他在想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了一年;从开始的惶恐;到后来的麻木;从一开始为生计奔bō;再到如今成了这人见人畏的天子爪牙;他经历的变故太多;以至于心志变得更加坚强;多愁善感的事他无暇多想;而这些磨砺;也让他融入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有了野心;有了yù望。
“这个时候;我在想什么?”柳乘风扪心自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即失笑;柳乘风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柳乘风;现在的柳乘风;连他自己都不上好坏。
温晨曦的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充满了柔情;唯有这个时候;柳乘风的心里才生出几分温暖;轻轻揽住温晨曦的腰;柳乘风声音低沉的问道:“那么;晨曦在想什么?”
“嗯?”温晨曦似乎也看出了柳乘风的为难;她没有继续追问;温柔一笑;道:“我在想;若是我们这个时候有个孩子;该有多好。”
成婚已有半年之多;肚子还未见喜;对一个男人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连柳乘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可是不管怎么;在温晨曦的观念里;女人必须而且一定要生孩子。
没有孩子;自己的夫君会被人耻笑;没有孩子;自己就不是个合格的妻子;她的俏脸上;染上了几许红晕;眼眸之中;闪动着遗憾。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迟早会有的。”揽住温晨曦纤腰的手加重了几分;不得不;温晨曦方才无心的一句话;确实有几分挑逗。
只是可惜;现在是白天;而且是大年初一。
二人默默坐着;看着太阳冉冉升起;曙光洒落在这一对璧人的脸颊上;柔和而又宁静。
正在这时候;一个厮破坏了这院落中的宁静;这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口喘着粗气;仍是气喘吁吁的道:“姑爷……姑爷……宫里来了圣旨;来圣旨了;急召姑爷入宫;十万火急。”
柳乘风的眉头不由皱起来;虽新年里百官会到正殿去朝贺一番;不过这只是走个过场;朝贺之后;大家便各管各的;好好过年。可是柳乘风还没有入殿朝贺的资格;这个时候;叫他入宫做什么?
温晨曦眼中掠过一丝不舍;却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快;柔荑搭在柳乘风的手上;低声道:“既然宫里召见;夫君快去吧。”
柳乘风抱歉的看了温晨曦一眼;道:“我去去就回来。”
温晨曦颌首点头;进屋去准备柳乘风的官服。
柳乘风很不情愿的换了衣衫;快步到中门那边去;温家的外头;宫中的车驾已经久候多时了;一个太监正在这府门前的台阶下急的团团乱转;一见柳乘风来了;连忙道:“柳百户;速速上车;陛下急召。”
柳乘风道:“出了什么事?”
太监道:“陛下晕倒了”
“晕倒……”柳乘风一时也是sè变;大年初一;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他心里不禁想;就算是晕倒;宫中这么多太医不用;为什么舍近求远;来召我入宫;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乘风二话不;立即上了车;赶车的太监挥动鞭子;一路横冲直撞;朝向午门方向疾驰过去。
坐在车厢里;柳乘风总算回过神来;心里不由琢磨起来;是什么事;能让皇上昏倒?而又在这个时候;又急召自己入宫觐见?
他一时想的投入;等到了午门时;还有些恍然不觉;太监催促柳乘风下车;柳乘风才打起精神;从车中出来;整个紫禁城;展现在柳乘风的眼帘。
门口的禁卫居然没有盘查;直接放柳乘风进去;前头的太监一路跑;柳乘风无奈;只好跟着跑动起来;心里却有点儿酸楚;大年初一的还要锻炼身体;这叫什么事啊。。
(。。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临危受命
第二百一十三章:临危受命
第二百一十三章:临危受命
气喘吁吁地跑到正心殿;才知道朱佑樘已经移驾去了坤宁宫;柳乘风只好一路跑过去;到了坤宁宫外;便看到不少太医在外头守候;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平常;柳乘风心里猜测;多半皇上的病情已经稳住;不需担心。
想到这里;柳乘风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皇上也算是他的恩师;融入这个世界;尊师重道的美德还是有的;柳乘风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刚要在外头拱手作揖;高呼一声微臣柳乘风觐见。
或许是里头已经听到了柳乘风的动静;还不等柳乘风把话出来;便有个太监出来;朝柳乘风点点头;随即道:“丰城伯;陛下请伯爷进去话。”
不得不;有了爵位;至少避免了被人称呼百户的尴尬;尤其是在这宫中;连尚书侍郎都比狗多的地方。
柳乘风颌首点头;快步进去;只见坤宁宫里;朱佑樘躺在榻上;张皇后亲自拿着药勺子给朱佑樘喂药;朱佑樘的气色还算好;至少比柳乘风所预料的要好一些。
朱佑樘的塌下则是朱厚照和朵朵二人;二人见了柳乘风进来;抬眼看了柳乘风一眼;虽然没有话;可是柳乘风似乎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他的出现让这一对天潢贵胄竟是安心下来。
不管如何;无论是朱厚照还是朵朵;柳乘风在他们的心目中或许可恶;又或许可敬;可是不管任何事都难不倒柳乘风;尤其是对于朱厚照;此时对柳乘风已有了几分倚赖。
再下面一些则是跪着两个人;一个是萧敬;另一个是脸色苍白的牟斌;二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柳乘风行了礼;朗声道:“微臣柳乘风见过陛下。”
朱佑樘抬抬手;示意张皇后待会儿再喂药;张皇后体恤人意;等到一个太监端了个托盘来;便将药碗放入托盘;轻轻给朱佑樘掖了被子;低声道:“陛下不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罢;张皇后站起来;朝朵朵和朱厚照招手道:“走;随母后出去走走。”
待皇后、朵朵、朱厚照走了;朱佑樘才吁了口气;慢悠悠地道:“柳乘风;近前来。”
柳乘风到了榻前;不知是不是该坐在榻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屁股坐在榻沿;其实见朱佑樘好转;他就放宽了心;心情松弛下来;就恢复了原来的本性。
朱佑樘也没有见罪;只是慢悠悠地道:“今日本是大年初一;谁知道……朕却得知了消息;北通州的局面已经彻底糜烂;东厂的档头与当地的镇守太监都被人刺杀了;是不是?哼;牟斌和萧敬真是大胆;竟一直将这事瞒着朕;北通州……北通州……柳乘风;上次那个天玄子也提及到了北通州;朕觉得要出大事了。”
柳乘风终于明白;朱佑樘的急火攻心;一是忧虑北通州那边;二是对萧敬和牟斌的隐瞒产生了怒意。再加上年关的时候事儿多;这一怒便晕倒了。
萧敬和牟斌一齐道:“陛下息怒;微臣(奴婢)是想让陛下过好这个……”
朱佑樘摇摇手;制止他们的辩护;随即苦笑道:“你们误了大事了;其实这事儿也怪朕没有和你们清楚;若只是一般的乱党刺杀千户、行刺镇守太监和东厂档头倒也罢了。朕现在告诉你们吧;这些乱党与明教余孽有关。”
听了这话;萧敬和牟斌都不禁打了个冷战;越是像他们这样的特务头子;才越发地明白明教厉害之处;大明有两大心腹大患;一个是明教;另一个则是白莲教;这数十年来;虽然天下还算承平;可是白莲教引发的动乱却也不少。而明教则是涉及到了洪武皇帝;所以朝廷一向对明教忌讳莫深;暗地里也是大力地清剿;原以为明教已经消失殆尽;谁知……
这时候;莫是牟斌;就是镇定自若的萧敬也是露出骇然之色。更重要的是;此前他的东厂一点风声都没有打探到;反而是宫中先得知此事;这不是正好彰显了东厂的无能?
北通州……明教……刺杀……
这每一个联系都是要命的事;北通州的位置且不;对大明极为重要;明教干系更大;不但涉及到太祖皇帝的出身;更极有可能引发动乱;而刺杀亲军、宫中的太监;这就更耸人听闻了。
这里头每一件事都担着要命的干系;也难怪皇上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
朱佑樘慢悠悠地继续道:“还不知道北通州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朕就怕这些乱党会在新年时动作;那里靠近京畿;与京畿相距不过几步之遥;一旦出事;未免天下震动;柳乘风;你怎么看?”
或许是因为对萧敬和牟斌隐瞒刺杀事件的事有些不满;朱佑樘的目光落在柳乘风的身上。
之所以召他入宫;是因为柳乘风对这明教的了解最多。柳乘风沉吟片刻;答道:“陛下不必担心;明教余孽既然选择在北通州做出一点事来;那必定是奔着北通州的河运去的;所以微臣以为;他们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现在的运河河道已经结了冰;漕船难行;所以只有在开春的时候;河道上才会恢复生机;以微臣之见;他们会在开春时动手。”
朱佑樘颌首点头;柳乘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既然选择通州;多半是通州距离京畿几步之遥;出了事;必定天下震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北通州的河运优势;现在是寒冬;河水成冰;所以并没有船只过往;现在动手;时机不对;多半正如柳乘风所;就算有所作为;也应该会选择在开春时节。
朱佑樘道:“你的不错;不过现在距离开春也没有几天了;事情紧急;可是贼暗我明;却又该如何?”
柳乘风想了想;道:“若是大张旗鼓;难免打草惊蛇;最紧要的还是把东厂和北镇府司那边先稳下来;亲军和东厂稳住;才可以产生威慑。”
朱佑樘沉吟片刻;向牟斌和萧敬道:“你们;谁可以去收拾残局?”
萧敬想了想;道:“东厂档头张茹;行事雷厉风行;精明强干;可以就任北通州东厂档头。”
牟斌这时候却是犹豫了;千户已经派去了不少;可是稳住北通州卫所的却一个都没有;现在涉及到了明教;若是再选错人;出了差错;到时候陛下当真是要怪罪了;他心里一时找不到人选;因此不敢吭声。
朱佑樘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看了牟斌一眼;淡淡道:“怎么牟爱卿不话?”
牟斌的额头上大汗淋漓;道:“陛下;微臣……微臣……”
朱佑樘叹了口气;目光随即落在柳乘风的身上;对柳乘风道:“柳爱卿……”
他一叫柳爱卿;柳乘风就不禁打哆嗦;平时都是柳乘风柳乘风地叫;除非出了事才会想到爱卿二字。柳乘风心里虽是不情愿;还是点点头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朱佑樘道:“昨日;朵儿拿了一幅行书来给朕看。”朱佑樘慢悠悠地念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诗词;是李贺所作的;是不是?”
柳乘风道:“是。”
朱佑樘道:“虽是拾人牙慧;可是这诗也代表了你的志向;朕不吝凌烟阁;也不吝啬万户侯;朕要的是收取关山的带钩大丈夫;你有这个志向;很好”
柳乘风想不到自己在翠竹居的举动;居然也没有瞒过朱佑樘;大是汗颜地道:“微臣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朱佑樘道:“还有你训斥方晋的话;朕也知道;有感而发方显真性情;现在国家内忧外患;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柳乘风;朕可以信任你吗?”
把话到信任与否的份上;柳乘风哪里还听不明白?他正色道:“陛下莫非是想微臣去北通州?”
朱佑樘正色道:“正是。”
柳乘风没有犹豫;虽然心中有不情愿;却还是干脆利落地道:“陛下托付;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时候是绝不容许犹豫的;便是天大的事;柳乘风也只能先担下来再;这关系到了皇帝的信任。
朱佑樘欣慰地看了柳乘风一眼;道:“果然是我家的万户侯;你若是去北通州;朕也能放心一些;只是北通州危险万分;一个不好就可能性命不保;柳乘风;你怕不怕?”
我家这个词;让牟斌和萧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其实朱佑樘所的我家;并非是柳乘风是朱家的人;而是;柳乘风是朱家的门生。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微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