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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沉yín了片刻;道:“不如这样;到时候若是有机会;我寻个空向皇上给你美言几句;将你调出顺天府;看看其他的衙mén有没有空缺;如何?你在通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陛下现在多半对你还有些印象;这事儿想必也不难。”
柳乘风打算走的是宫里的路线;看看能不能给周泰挪个窝儿;好歹周泰也算是自己人;总不能太受委屈。别看柳乘风在外头风光;连藩王都敢斗;可是面对吏部尚书马文升;柳乘风却实在没有办法;柳乘风有圣眷在身;可是马文升若是没有圣眷怎么可能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须知吏部乃是天下六部之首;最是重要不过;没有绝对的信任;宫里是不会让马文升来主掌的。
更不要马文升为官这么多年;身背后不知有多少盟友和mén生故吏了;不准儿一和他对上;内阁三阁老也会搀和进来;矛头直指他柳乘风。别看李东栋现在在柳乘风下头做幕僚;可是一旦柳乘风触犯到这个集团的利益;李东阳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的。
柳乘风不是个怕事的人;却也不是个傻子;这种飞蛾扑火的事却是不做的。所以干脆走宫中路线;把周泰从苦海中救出来。
听了柳乘风的话;周泰有些感jī;可是很快就摇头起来;正sè道:“下官在顺天府虽然做得不如意;可才刚刚上任;岂能走就走;徒惹人笑话?况且去了别的衙mén;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府尹?这京师里哪个衙mén不是这样。侯爷好意;下官心领;只是下官还是想在顺天府做下去;若是知难而退;这官做得也没什么意思了。”
柳乘风不禁笑了;周泰的这番话不只是拒绝了他的好意;而且周泰向自己坦诚布公地掏心窝子;周泰的意思很明确;有些东西;他要自己争取;打铁还要自身硬;柳乘风只能帮扶着一时;总不能隔三差五地请柳乘风帮忙;这个府丞不只要做下去;还要做得很好。
既然周泰是这样的心思;柳乘风当然不能泼他冷水;笑yínyín地道:“这样也好。”
罢;二人又谈起京师中的一些事;从周泰的口中;这一批随柳乘风一道入京的文武官员其实都不太如意;京师不比别的地方;这里是个大杂烩;想要站住脚可不是容易的。
唏嘘之间;当年入京时所有的憧憬都已经打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调整心态;如周泰这样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准备。
顺风顺水;哪里有这么容易?京师不是通州。
柳乘风心里倒是想帮衬一下;毕竟有了这一层北通州的经历;大家也都算是熟人;平时关系也不错。可是他知道有些事还真不是他能帮就帮的;今日可以帮;明日也可以帮;可是难道要一直帮下去?大多数时候;还得看他们自己;柳乘风能做的;无非是锦上添huā;或是在人家落难时伸手帮扶一把。
了一些话;正在这时候;这mén子飞快地过来;向柳乘风道:“姑爷……姑爷……太子殿下到了;已经过了中mén;mén房不敢拦……”
柳乘风听了倒没有什么;可是周泰听了;却不禁愕然;霍然而起;有点儿不知所措。虽来了京师;可是太子的尊容却是从未见过;在他看来;太子可是处在云端一样的人物;和自己的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太子居然亲自来见廉州侯;看来廉州侯与太子殿下关系莫逆的传言是一点儿也没有掺假的成分了。
正在这时候;朱厚照已经穿着一件寻常的锦衣;手中摇着白扇;踏着皂角鞋进来;这家伙永远是个没正形的样子;一见了柳乘风;眼睛不由一亮;随即笑嘻嘻地道:“师父;你可回来了。”
罢;朱厚照也不看身边尴尬不已的周泰;大剌剌地走到柳乘风跟前;笑呵呵地道:“听师父在安南还打了仗;嘻嘻……报捷的奏书;本宫也看了;师父;你得和本宫好好地讲一讲这仗是如何打的。”
朱厚照酷爱行军打仗;柳乘风在安南一役就好像破了壳的jī蛋一样;朱厚照这种苍蝇当然不能放过。
柳乘风却没有急着和他;反而拿起了架子;道:“要讲也不是不可以;为师和你师生情深;这种东西怎么能瞒着你?不过嘛;近来你的学业如何?”
朱厚照听了;立即搔头sāo耳起来;学业……早就被他忘到爪哇国去了;柳乘风在的时候;时常还能督促一下;可是柳乘风这一趟去了广西;朱厚照这贪玩的xìng子哪里还记得什么学业?反正也没人管。这时候柳乘风问起来;朱厚照脸上的hūn意盎然的笑容立即化作了苦笑;期期艾艾地道:“这个……这个……”
柳乘风岂能不知朱厚照的xìng子?这个家伙一向没什么自制力;指望他奋发读书;太阳早就打西边出来了。虽然明知如此;他的脸sè也就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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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人心难测
第二百九十四章:人心难测周泰看到柳乘风和朱厚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所谈及的内容;既不是之乎者也;也不是朝野发生的大事;偶尔还会爆出几句粗话;而且……而且……往往是这柳乘风爆出来的比较多些;朱厚照明显没有柳乘风这么多的花样;有时胀红脸;眼看就要生气了;可是下一刻;又嬉皮笑脸着给柳乘风赔不是。
这样的场景;实在让周泰觉得诡异;至少在他的观念里;身为臣子的;居然敢在太子面前口吐污秽之词;而且还这般不气;实在有点儿大逆不道;可是偏偏;事实就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觉得再听下去;自个儿的心脏都忍不住要跳出来;连忙站出来;起身要告辞。
朱厚照不认得他;显然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柳乘风才发觉到周泰受了冷落;听到他要走;也知道他处境的尴尬;便送他出去;一直送到中门;不忘嘱咐他道:“顺天府的事;也不必操之过急;慢慢的适应进去;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等到心里有了计较;也不怕那府尹专权。”
周泰点了点头;感jī的看了柳乘风;这时候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了几分信心;方才看到太子与柳乘风的关系;虽然瞧的他心惊肉跳;可是事后回想;这柳乘风和宫里的关系;只怕比他想象中还要更亲密一些;别看现在廉州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可是异日的前程却是不可限量。
他朝柳乘风作揖;道:“侯爷还是回去招待太子殿下;不必远送;侯爷的话;下官时刻铭记在心;侯爷放心。”
罢;坐上在外头久候的轿;放下了卷帘而去。
柳乘风目送周泰的轿子离开;回到花厅;却见到温晨若正翘着下巴听这朱厚照话;柳乘风见了;心里怫然不悦;这姨子却是怎么来了;朱厚照可不是什么好鸟;可不要被这家伙méng了才好。
柳乘风故意咳嗽一声;温晨若朝柳乘风微微一笑;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夫。”
柳乘风人五人六的迈着方步;朝温晨若点头;道:“怎么?和太子在什么?”
温晨若道:“在公主殿下。”
公主……
柳乘风微微一笑;便不再问了。
接着便开始问起朱厚照近几日的学问;朱厚照老老实实答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柳乘风早已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道:“从明日起;每日写一篇文章给我;如何?”
朱厚照其实对柳乘风;颇有点儿畏惧;听到柳乘风不追究;自然喜滋滋的答应。
柳乘风皱起眉;道:“殿下;这几日宫里头为何什么动静都没有;你听到了什么风声没有?”
朱厚照道:“风声是有的;是你刚刚回京的时候;父皇就打算召见你;还要授你什么什么千户之职;不过有人;这个千户是京师的要害;最是津要不过;需找个稳重的人来担当;还……还师父年纪还轻;尚需磨砺。父皇听了;虽然为你辩护了几句;不过心中也有了几分犹豫;似乎还有疑虑;昨个儿;倒是召见了刘阁老和李阁老等人前去问询;据刘阁老不是很支持;李阁老虽然没有话;可是却有点儿希望师父做这千户所的千户;不过这事儿;也都是刘伴伴听来的;本宫也不是很清楚。”
要害……
柳乘风立即明白;所谓的要害;就是内东城千户所;这内东城千户所之所以至关紧要;因为内东城的辖区囊括了紫禁城的出入口;而且不少皇家的机构、朝廷的衙门都坐落在那里;更重要的是;内东城的千户还有过问大汉将军的职权。
大汉将军;就是紫禁城里的禁卫;大汉将军们入了宫;自然由宫里统一调遣;可是大汉将军却不是常驻在内宫的;三班轮替;每天只在宫里待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之后就要轮班出宫;而出宫之后;就是内东城千户来辖制了;所以大汉将军虽是隶属锦衣卫;其实却有两个上司;一个是内东城千户;另一个是上直卫亲军指挥使司;与此同时;大汉将军内部;也有首领官员。
只这一条;内东城的千户就有点儿不得了了;这等于是内卫的机构之一;负责拱卫紫禁城的安全;一举一动;都受关注。
所以才会有人向皇上吹风;柳乘风不适合担任这内东城千户;毕竟这内东城千户干系太大;而柳乘风这个家伙;反对的人提出来的理由是不太靠谱;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再加上柳乘风向来做事不计后果;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来担任这最紧要的职务?
柳乘风听了;不由哂然一笑;其实这内东城千户所在别人看来炙手可热;可是在他柳乘风看来;却也未必想要争取。
朱厚照见柳乘风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道:“师父;怎么你不生气?”
柳乘风道:“师父为什么要生气?”
朱厚照道:“师父当然该生气;居然有人师父的坏话;师父难道不想知道是谁?”
柳乘风摇头:“不想。”
朱厚照倒是想把这人出来;可是柳乘风不想听;却不禁急了;道:“为什么不想?”
柳乘风道:“能在皇上面前这些话的人;至少也是个皇上信赖的大臣;位居三品以上;这样的人了我的坏话;我又不能收拾他;知道他的名字又能怎么样;只能徒增烦扰;再者了;这什么内东城千户;我不媳”
朱厚照无言以对;只好道:“其实本宫这一次来;还听到一些风声。”
柳乘风道:“什么风声?”
朱厚照道:“秉笔太监萧敬萧公公;似乎大力推荐师父做这内东城的千户;好几次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了。”
柳乘风听了朱厚照的话;不禁皱起眉来了;这个萧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推荐自己?自己和萧敬虽没什么仇怨;可是一直都是各为其主;是竞争关系;上一次北通州;柳乘风就狠狠的摆了东厂一道;柳乘风绝对不相信;萧敬会这么好心;不计前嫌的为自己好话;要将自己抬到内东城千户的职位上。
因为这锦衣卫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在内东城担任过千户的人;只要不出差错;三五年之后都要升任锦衣卫佥事的;可以;一旦分派到内东城;就预示着柳乘风一只脚踏入了锦衣卫的核心;想想看;柳乘风是百户;是千户的时候;就让东厂头疼不已;若是再能进一步;这东厂还用混吗?萧敬绝对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可是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的请自个儿入主内东城呢。
朱厚照笑嘻嘻的对柳乘风道:“那萧公公其实本宫也瞧的不痛快;他不是老是和师父做对的吗?想必这背后;肯定有什么yīn谋诡计;师父要心了。”
柳乘风随即撇撇嘴;惊愕归惊愕;可是在朱厚照面前却是不能显现出来的;听了朱厚照这一席话;柳乘风不禁道:“怎么;太子也知道萧公公和为师的事?”
朱厚照正sè道:“这是刘伴伴和本宫的;刘伴伴;萧敬老是为难师父。”
柳乘风眼睛不禁眯起来;心里不由苦笑;这京师里头;果然是复杂无比;自己任职;却牵动了这么多的人心;内阁那边态度暧昧;朝廷里又不知有谁在皇上跟前自己的坏话;萧敬却是鼎力在支持;不曾想;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东宫里;那刘瑾也借机生事了;这刘瑾这么多话给朱厚照到底有什么意图柳乘风不知道;柳乘风只知道这刘瑾一定别有所图;据刘瑾还是萧敬看上的;特意推荐刘瑾去了东宫;而现在刘瑾这么做;似乎在做取代萧敬的准备工作。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宫里的大太监;一般都是皇帝最为亲近的太监;刘瑾现虽只是东宫的一个伴伴;只怕这时候;已经野心勃勃了;而他的目标;显然是欣赏并且保举过自己的萧敬。
人心;果然难测……
柳乘风很想告诉朱厚照;要心刘瑾这个烂jj的东西;不过随即一想;别看朱厚照平时对刘瑾吆五喝六;这刘瑾毕竟是看着朱厚照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现在自己这些;只会起到反效果;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柳乘风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lù出了笑容;对朱厚照道:“殿下和刘伴伴都误会了;其实为师和萧公公倒也不至于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萧公公是为皇上效力;为师也是为皇上效力;只是我们效力的方法不同而已;谈不上谁耍弄yīn谋诡计。”
朱厚照却是不信的样子;想了想;道:“昨个儿本宫的两个舅舅来过;是过几日请我们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