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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想了想;道:“不过柳乘风他有个折中的办法……”
“折中的办法……”朱佑樘不由地呆了一下。
张皇后低声在朱佑樘的耳边轻语几句;朱佑樘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家伙原来早有了盘算;这肚子里竟有这么多鬼主意。”听完了张皇后的话;朱佑樘又是苦笑;道:“好;那就权且试一试吧。”
张皇后嫣然一笑;道:“就算是鬼主意;那也是为了宫里;陛下;臣妾本来是不管宫外的事的;妇人干政是本朝的大忌。不过有些话却忍不住想一。开海对宫中有利。禁海;对百官有利;百官们可以为一己之私而坚决反对开海之策;陛下难道就不能为厚照而开放海禁?”
这一句话让朱佑樘不由意动;厚照;厚照……可以;朱佑樘今日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朱厚照;为了王朝血脉的延续;为了自己的嫡亲血脉可以少一分担子;这肩头的重担;朱佑樘独自扛了起来;一扛就是十几年;风雨无阻。
朱佑樘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的苦涩随即收敛得无影无踪;那一双眸子散发着锐利的光芒。他轻轻地捏了捏张皇后的柔荑;沉稳而有力;镇定自若地道:“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罢;朱佑樘不再提及这件事;转而道:“皇后的身体还是要多保重;朕这几日;只怕没有功夫来看你了;太医开的药方切记着要按时服下。”
张皇后寰首道:“臣妾不过略染风寒;陛下不必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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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朝廷百官们听到了一个传闻;是在聚宝楼;有人公开议论起开放海禁的事了。
原本只是聚宝楼的一些商贾;倒也没有引起衮衮诸公们的注意;士农工商;商贾是什么?商贾就是贱民这些人能有什么话语权?想开海?那是做梦太祖先皇帝和文皇帝定下的祖制还在呢;难道还能翻了天了?
不过这一番议论也让不少人为之恼怒;商贾们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议起国事来了;这是他们该议的吗?简直岂有此理
一些衙门里已经开始疯传起消息来了;起先还只是商贾们议论;现在据一些年轻的官员似乎也开始议论起开海了;甚至在衙门里引发起了一场争议。
一下子;包括许多朝廷的大佬们似乎也警觉起来;他们清楚记得十几年前;皇上刚刚登极的时候也曾有过开海和禁海的辩论;这场辩论虽然是一面倒地是禁海派取得了优势;可是话又回来;这样的争议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如上一次开海、禁海的辩论一样;起初的发展也是有人偷偷议论;最后才摆上了台面;很明显是有人打起开海的主意了。
开海……就意味着江南世家大族们的利益受到最严重的损害;朝野上下;那些江南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不在少数;有的就算不是世家出身;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可不是事了;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京师各部衙堂;一下子变得肃然起来;紧接着;吏部尚书马文升终于站了出来。
国子监是大明的最高学府;也是大明朝廷正儿八经的治学机构;能进入国子监的读书人要嘛才学极高;要嘛非富即贵;而朝廷对国子监也一向重视;毕竟这是大明的人才基地;不可视。因此每隔一段时间;一些朝中享有才名的官员便会被请去国子监中讲学;虽然只是讲一个时辰;不过官员们似乎也喜欢讲;以显示自己的才学渊博;而学子们也喜欢听;毕竟跟他们讲课的人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因此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便坚持下来;七月十八;这一日风和日丽;国子监这边早已放了榜告示国子监中的监生;今日吏部尚书马文升会来国子监授课;授课的地点如往常一样;都是在彝伦堂进行。
听到吏部尚书大人亲至;这满监的监生们都有点儿兴奋;监生们迟早要出来做官的;而当朝吏部尚书是什么人?那可是手握天下吏治的人物;若是听听他的课;再能琢磨琢磨他的性子;实在受益匪浅。
所以消息一放出;监生们便都兴匆匆地到了;济济一堂;都在翘首盼着马大人出现。
马大人如期出现;没有穿官府;而是一身儒衫打扮;进了彝伦堂左右张望了一眼;脸上很古板;宛如一个迂夫子一般。
众监生纷纷行礼;马文升只是微微颌首;勉强回礼;随即在人群中扫视一眼;开始讲起了课业。
一般官员来授课;都是即兴而发;随便从四书五经中摘抄一些内容开讲就是;所以马文升也没有免俗;所讲的乃是诗经雅篇;诗经雅对监生们来可谓耳熟能详;不过马文升讲起来倒也不枯燥;三言两句;便将大家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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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有睡好;搬出来住之后天气很热;满身都是痱子;半夜四点才睡着;第二天起来;码完字之后琢磨着是不是去买个空调;于是带着老婆先是去市里;结果人家不能当日安装;只好回到镇;在镇上买了个;等装完了;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饭都没有吃;赶快码字;第二章来迟了;不过会尽快把第三章更新出来;只是娇妻如云的番外只怕要等明天再写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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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来势汹汹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百章:来势汹汹
马文升授课虽然古板;可是引经据典;言辞优美;彝伦堂里;所有人鸦雀无声;听的如痴如醉。 全文字无广告
一晃眼的功夫;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马文升的嘴角;升起了一丝冷笑;随即他抛下手中的戒尺;慢悠悠的道:“诸位乃国之栋梁;今日虽是后生晚进;可是异日迟早是在这天子堂下;占据一席之地。”
马文升的手撑住了身前的案牍;古井无波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继续道:“所以诸位要好好用功;将来为朝廷效力;泽被苍生。至于近日的许多流言;不要去听;也不要去议论;身上大好的前程;和一些商贾们计较什么?”
“开海禁……”马文升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只要内阁还在;六部还在;海禁之策就断不会废除;一些人用心险恶;打着聚天下财富于大明的幌子;四处游;上串下跳;可耻可怜;我大明的朝堂上有的是忠贞的义士;有的是耿直的臣子圣人若存之于心;则祖法断无废黜之理;尔等谨记这句话;莫要被人所误。”
完了这些;马文升似乎有些疲倦了;卷起了袖子;淡淡的道:“老夫有感而发;叨扰了……”
这一句话很气;可是马文升的脸色很不气;拂袖而去
留下这彝伦堂里一干监生面面相觑;一时还没恍过神来。
随即;低声的议论断断续续传出;有人预感到;马文升绝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因为一些商贾流言;就惹得吏部尚书大人‘有感而发’;这简直是荒谬;尚书大人之所以如此做;更像是放出一些风声;警告这朝廷里的某些人;不要想上串下跳;走可耻可怜的事;更直截了当的警告;内阁和六部;都倾向海禁;谁要是不怕死;尽管放马来试试。
这明显是挑衅哪;明着是向监生们喊话;其实却是向某人发出挑衅。
想玩?你还嫩着呢;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马文升在国子监的消息;立即传了出去;一时间议论纷纷;到处都是议论此事;不少人已经察觉;马文升这是警告了;而且后果很严重;因为他的很明白;他的背后是六部;是内阁。 全文字无广告
大家议论的焦点倒是不在马文升的警告是什么意思;而是马文升为什么要警告;若当真只是一群商贾在议论此事;身为吏部尚书;难道还会为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发出如此严厉的词句;甚至把内阁和六部都抬出来?
这个人;一定十分可怕;或许已经让整个朝廷感觉到了危险;以至于有了马文升在国子监的一席话。
越是分析下去;这里头的意味就越是深长;因为能让整个内阁、六部都紧张起来的人;世上还真不多;宫里的太监?他们还不够格。锦衣卫;那更是差的远了。有一个人;一个人可以让内阁和吏部尚书紧张——皇上
事情明了了;有人翻出了一份前几期的学而报;便恍然大悟;因为学而报里;确实有一篇文章;是关于开海禁的;文章倒是没有直截了当的要开海禁;只是介绍了一些海禁若是打开;会得到的好处;只是这么一篇文章;让有心人明白怎么回事了。
学而报虽是报纸;可是千万不要看了学而报;因为学而报的背后;如今已经被人揭露与东宫和锦衣卫有揪扯不清的关系。而学而报在这个风口浪尖刊载这篇文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一篇文章;是东宫和锦衣卫默许的。
更有趣的是;学而报出来之后;为了防止学而报出现一些诽谤朝议和亵渎宫室的文章;所以宫里特意建了一个报局;这报局不同于内宫二十四衙门;**于内宫之外;除了校阅文章之外;还负责给当今皇上呈送报纸。
开海禁可是祖制;是国策;本来嘛;是不允许讨论的;可是偏偏学而报堂而皇之的刊载出来;不但刊载了;而且报局那边;似乎一点儿动作都没有;无动于衷。
那么事情就明朗了;这件事宫里并没有反对;甚至皇上甚至可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皇上的态度;自然引来整个朝廷的不安;可是皇帝就是皇帝;皇帝的暧昧态度;你还能反对不成;所以才有了这一桩指桑骂槐的事;内阁、六部;甚至整个朝廷将马文升推出来;明着是告诉监生要好好读书;其实是警告那些商贾;不要自误。只是在这句警告的背后还有一个警告;第一个暗示是警告商贾仔细自己的脑袋;第二个暗示却是告诉宫里;皇上你不要胡来;从内阁到六部再到各衙门;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别想着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
这才是真相;马文升所做的;无非是敲山震虎而已;只是给皇上打下预防针。当然;皇上是天子;大家是臣子;君君臣臣的条条框框大家还是要遵守的;这样的警告至少相当程度是给那些商贾;对皇上;只不过是一个暗示罢了
马文升从国子监回去;随即便上了奏书;自己年纪老迈;近来旧疾发作;请朝廷准假;告养几日。
原以为这奏书递进宫里去;皇上会极力挽留;甚至有人在想;若是皇上挽留;就等于是宫中示弱;到了那时;这所谓的海禁的争议只怕很快就能消弭干净。
可是事情却出人预料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宫中居然准了;奏书里还有皇上亲自批写的朱语;大意是;马爱卿既然染疾;朕不敢挽留;准予病假;赐予人参、鹿茸等物;望马爱卿好生调养;待身体康健之后;再为朝廷效力。
看们呆住了;皇上这玩的是哪一出啊;傻子都知道;马文升这是一种姿态;皇上会不清楚?可是现在准了假;这意味着什么?
马文升二话不;直接在家‘养病’了。
只是事情才刚刚开始;马文升只是个前奏;其实堂堂吏部尚书之尊;来做这马前卒;就足见朝中大佬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紧接着;六部尚书、侍郎纷纷告假;理由都是一样;病了 宫里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这一次不再痛快的答应;六部是朝廷的骨干;若是这些人都罢了工;皇上便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得歇菜。宫里把所有的旨意都留中了;所谓留中;就是皇上对这些病假条儿并没有批准也没有反对;没批准;你还得乖乖的来衙门上工;没反对;就是皇上似乎也没有太多挽留的意思。
这一下真的捅了马蜂窝;皇上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逗人玩吗?
而且经过这一次试探;朝野上下已经确认;皇上是当真站在了开海那一边;态度已经十分明朗。
内阁值房里;出奇的安静;此时正是七月二十;夏日炎炎;不过转眼就要入秋了;值房外的林木枝叶已经可以见黄;进出的书吏都是蹑手蹑脚;似乎生怕触怒了值房里的几位大学士;而值房的大门也出人意料的禁闭;这是很少出现的状况;除非几位阁老有密事要商量。
昏暗的值房里;点起了一盏灯笼。
刘健一直不发一言;沉默着坐在椅上;手肘靠着身侧的茶几;手指头轻轻抠着茶几的漆面。
李东阳借故在看奏书;只是一向稳重的李东阳;此时似乎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试探的主意是他出的;人选也是他衙的;甚至连国子监放话也是他出的主意。让马文升来这些话再恰当不过;一方面;马文升是内阁之外最紧要的人物之一;是朝廷的核心大臣;这个人出来的话;谁也不敢轻视。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着马文升探听一下皇上的心思;学而报的文章;到底根本就是皇上主使;是下头人揣摩上意;又或者只是有人无心发出的文章;报局那边在审核的过程中产生了疏忽;这些可能性;只要试探一下就能明白。
可是现在已经很明朗了;这学而报的文章分明就是皇上主使;甚至文章本就是皇上亲自书就的;皇上在这件事态度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