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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旗听了钱芳的话;暗暗摇头;当年王巡抚在的时候;钱游击可是带着神机营的;这神机营乃是大同军中的主力之一;前程无量。现在却被发配来与斥候们为伍;实在有点儿屈才了。其实这倒也罢了;只是这钱游击到了如今还在琢磨着去和左巡抚倡议做好迎敌的事;也不想想看;左巡抚这般瞧不上他;这些话;人家肯听吗?
旗不由惋惜地看了钱芳一眼;不敢再什么;随着钱芳打马朝城下过去。
大同的城mén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是关着的;不过吊桥却会在白日放下;城mén边有个五人宽的méndòng;专mén供巡边的斥候和商贾们通行;不过就算只是一扇mén;防禁也是极为森严;三队百人的城mén卫;分三班值守;日夜轮替。
钱芳率先放马进了méndòng;听到有人唤他:“回来的可是游击将军钱芳?”
一般情况下;这大同上下的人要嘛称呼钱芳为将军;要嘛就是钱游击;就算是上官;再厌恶他的宣府左巡抚;也得称呼一声游击;毕竟钱芳的资历摆在这里;功劳也是不少;口头上总要尊重一下。
所以钱芳听到有人唤他大名;先是呆了一下;随即发现这méndòng的两侧不但有守城的mén卫;更是出现了不少飞鱼服和褐衫的汉子;为首的一个骑在马上;脸sè肃然;正是指挥使佥事温正。
或许是常年在南镇府司里公干;所以温正一向不苟言笑;今日不知是什么原因;这脸sè就更加唬人了;他上下打量着钱芳;让钱芳浑身都不自在。
钱芳只好道:“鄙人就是钱芳。”
温正冷笑一声;道:“钱芳;你已经东窗事发了;你贪墨军饷;罪无可赦;此次本官奉旨前来清查边将;这军中的蠢虫;你是头一个;左右;将他拿下;暂且关押起来”
褐衫的东厂番子虽然跟了来;可是一动不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锦衣卫的校尉们倒不含糊;一齐大喝遵命;随即便如狼似虎的朝钱芳扑过去;将他拉下马来。
钱芳听到罪无可赦四个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道:“末将无罪”
可是校尉们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将他拉下马来;拿下了。
温正淡淡地道:“有没有罪;你现在了也没有用;这事儿证据确凿;你若当真有冤屈;将你押回了京师;自然有你理的地方。”
罢;温正不再理会钱芳;拨马便走。
后头的斥候们赶到;见到钱芳被拿了;一时目瞪口呆;先前那旗官连忙要上前去问;却被一个校尉恶声恶气的校尉将他截住;大喝一声:“锦衣卫奉旨办案;尔等何人;再上前一步;连你也一道拿了。”
斥候们吓了一跳;纷纷拨马后退;眼睁睁地看着钱芳被锦衣卫们押走。
其实在大同这边;落马的武官不只是钱芳一个;足足有数十人之多;其中也有一些恶行昭著的;可是像钱芳这样遭受无妄之灾的却也是不少;钱芳等人直接被关押在大同锦衣卫驻所里;偶尔也会有人来探望;都是一些故旧;这些人想必也出于朋友之义;替他打点了一些;只是消息都不是很好;是宫里头点了名要查他钱芳的;这场灾祸只怕躲不过去了。
钱芳也是呆住了;稀里糊涂成了犯官;瞧这样子;问题还十分严重;锦衣卫都动了手;边上还有东厂的番子;只怕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钱宁在牢中又是难过又是唏嘘;万念俱焚;沮丧到了极点;随后;钱宁便被装进了囚车;与许多人犯一道直接被送去了京师。
这一次钦差巡边清查;进行得很是仓促;甚至打了边镇这边一个措手不及;大家还没回过味来;一干犯官就已经启程押解回京了;时间虽然仓促;可是成果却是不少;足足四十多个犯官一同押回京师;殊为壮观。
边镇距离京师并不远;快马也就几日功夫;五天之后;这些人便全部下了诏狱;而钱芳所处的囚室也是乌七八糟到了极点;每日只送几个窝头来;便无人理会了。
事情到这个份上;钱芳倒是不怕死了;怕就怕这些锦衣卫不搭理自己;就算是死也得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岂能这样不闻不问?一开始;他索xìng不吃食物;决心要等人来审问;不过对付不进食的犯官;这诏狱的狱卒显然有的是手段;三两下功夫;倒也没有让他受皮ròu之苦;只是了一句:“将军不怕饿死;难道不怕祸及家人吗?”
锦衣卫的凶名可谓宇内咸闻;钱芳虽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物;却也受不得他们这样恫吓;只好乖乖地就范;可是内心的不安和烦躁却是到了极点。
想他戎马一生;功劳无数;xiōng中有百万雄兵;虽然比不得王越;却也是大同数一数二的老将;尤其擅长带神机营出战;只是不曾想到;今日却要枉死在这诏狱里;生又生不得;死又不能死;实在窝囊。
日子一天天熬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钱芳只觉得度日如年;终于;有人提审了;来人是个锦衣卫百户;身材魁梧;按着绣hūn刀隔着牢mén的空隙看了他一眼;面目表情的拿出一份huā名册;随即道:“可是大同游击将军钱芳?”
钱芳阖着眼;满是污垢披头散发的盘tuǐ坐在牢中;既狼狈;又显出了几分骄傲;眼眸瞪视了这百户一眼;道:“是”
“来;把他提走。”百户似乎也没心情计较钱芳的无礼;大手一挥;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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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剑与百合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百一十五章:剑与百合
钱芳被校尉们提了出来;只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他被提去的不是阴暗的刑讯房;也不是用大刑的公堂;而是带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竟是一下子出了城;沿着官道飞快奔驰;钱芳撩开帘子往外看;只见自己的马车边上;还有十几个骑士;都是校尉的打扮;显然是押着他去某个地方。。He。OM !**
钱芳本就万念俱焚;倒也不喜不怒;手撑在双膝上;眯着眼养神。
在他看来;对方无论如何玩什么花招;他已怀着必死的心思;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稳稳的在一处庄子口停下;这庄子占地不;而且四周又有了许多新的建筑;庄子的门牌上;挂着聚宝商行的旗蟠;这旗蟠很有意思;黑色的底色;带着几分庄肃;旗蟠的中央;则是一个交叉的符号;一柄锋利的长剑与一支百合花相互交叉在一起。
百合;象征着阖目;所谓百年好合;便是这个寓意。
而长剑则代表了武力和野蛮;剑锋所指;血流漂橹;战火燎原;伏尸万里。
这旗帜的标志;乃是太子亲自去请皇帝拟准之后才张挂出来的;其实是太子的主意;真正的怂恿者却是柳乘风;百合是友谊;长剑是暴力;若是友谊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就用暴力来做生意;这就是柳乘风对聚宝商行的理解;通俗一点的意思就是;你丫的若是给脸不要脸;就煽你丫的。
当然;做生意讲究的是以和为贵;大多数时候;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旗蟠中的百合;比之长剑显得更显然了一些。
看到这旗蟠;钱芳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这商行倒是听过;聚宝商行;在大同那边;据不少晋商们也在讨论这商行;只是口气嘛;少不得有些阴阳怪气;阴阳怪气的口气的来由钱芳却是知道一些;想想看;蒙古人的生意一向是晋商垄断的;可以;晋商与蒙人密不可分;大家都指着蒙古人发财;可是现在聚宝商行横空出现;得了朝廷的认可;背后甚至有宫中支持;与各国通商;这不是摆明着抢晋商们的饭碗?
所谓晋商;其实也不是所有的晋人商贾;而是一些专门从事与蒙古人打交道的商人;现在聚宝商行虽然还在筹备;可是这些商贾们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之下;恶语相向都还算是轻的;往重里;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梁子早就结大了。 ()
原来这就是聚宝商行。
钱芳一下子出了神;心里想;这些人;将自己送到这聚宝商行的地头做什么?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马车稳稳的停在一处空地上;这庄子里头很是宽大;外头虽然只是用竹篱笆围起;看上去简陋;可是里头却盖了不少新的屋子;似乎为了节约空间的缘故;这些屋子兵没有太多的美感;更显不出太多的大气磅礴;反而显得局促了一些。
由校尉们领着往里走;居然还从屋舍里传出郎朗的读书人;那整齐划一带着几分迂腐口吻的声音一齐在念什么:“明律:户律三卷;曰《田宅》;言:田亩交割;需上呈官府;里长、亭长丈量……”
再往前走;其中一个屋舍中居然传出噼啪的打算盘的声音;钱芳做游击将军的时候;下头的军需官人等倒是需要算数;因此他也略有涉及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这里头噼啪的声音;如同有数百人一起拨打算盘;而且手速极快;犹如练兵演武的鼓声一般;震得钱芳心都随着这噼啪声跳跃起来。
随即;到了一处花厅;这花厅里早已有不少人在这里坐等多时了;有十几个人;大家或坐或是焦灼的来回踱步;见到钱芳进来;竟有不少人与钱芳是认得的;这些人中;钱芳确实认识几个;其中有两个更是他的老兄弟;不成想今日会在这里与他们会面;不过边上有校尉在;他倒是故意什么;只是觉得今日所见所闻;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这时候;当然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大家的眼睛只是对视一眼;随即钱芳便寻了个椅子坐下;校尉们居然对他们还算套;忙不迭去斟茶去了;其余几个校尉;似乎也没有看守他们的意思;借机出了这花厅;等校尉们走了个干净;整个花厅里的人就都不由振奋起来。
从在边镇被捉拿的那一刻起;他们这一路有担心受怕;有心灰意冷;更有不少;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谁知现在居然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方才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现在终于拜托了监视;大家都是边镇出来的;就算不认识;多少也有些面熟;便纷纷议论起来;钱芳为人谨慎;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在一边听;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
“我在蓟镇的时候;就曾听过这聚宝商行了不得;据不但有锦衣卫支持;还有太子和皇上;更有人;这聚宝商行多半是皇上办的。”
“可是为何却把我们押来这里;他们污蔑我们是贪赃不法;我吴某人自认是抠过一些银子;可是比起其他人却还算好的了;不拿别人却专来拿我等;这是什么道理?莫非……”
“莫非什么?”
“莫非是宣府巡抚左大人……”
不少人面面相觑;连那钱芳心里也咯噔一下;在座的人都是老将;这老将倒不是他们年纪有多老;只不过他们都曾是王越王抚台大人时期的老资格;这左巡抚上任之后;为了消除王越的影响;确实对这些人多有排挤;可是偏偏;王越在的时候;宣府一线的边军可谓战功赫赫;跟在王越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军功卓著的;那左巡抚一时不能下口;不准;还真是这姓左的借机报复也是未必。
原来钱芳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这念头也只是一转即逝而已;毕竟左巡抚和他的关系虽然不和睦;可是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又何必要置自己与死地;可是现在想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这时候;一个穿着钦赐飞鱼服的少年按着腰间的宝剑进来;少年的脸上如沐春风;步伐轻快;脚步还未跨入门槛的时候;就发出了笑声。
少年一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警惕的看着这少年。
少年便是柳乘风;柳乘风自从从廉州回来之后;已是精神大好;歇了好一段日子;脸色更显红润;面对这些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丘八;他非但没有生出什么畏色;反而淡定从容;步履轻快。
柳乘风先是走到一个武官跟前;打量了他一眼:“你叫刘茂;蓟县人;世袭百户出身;十七岁亡父;接了亡父的差事;成化二十一年的时候;曾调任西南平叛;屡立战功;此后因功升了千户;调去了宣府;弘治三年;蒙古人犯边;你亲自带着一队军马;奇袭蒙人右大营;杀敌九十余人从容而去;刘千户;柳某人有礼。”
柳乘风一边将这叫刘茂的武官底细都了出来;随后深深作揖;毕恭毕敬的样子。
大家都不知道柳乘风什么来头;都被震慑了一下;不过柳乘风将这刘茂光辉的往事出来;让刘茂有一种不出的满足;手忙脚乱的道:“敢问……”
柳乘风直接道:“鄙人世袭廉州侯;锦衣卫现职千户;柳乘风是也。”
廉州侯;还是锦衣卫千户;或许在这京城里;一个锦衣卫千户不是很值钱;可是在宣府那边;一个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甚至是宣府巡抚议事的时候;那锦衣卫千户也只是陪在末坐的;在宣府的排名;也不过是巡抚、监军之后而已。
再加上柳乘风又是侯爵;在丘八们眼里;这就很了不起了。
更何况人家还只是个少年;年纪;就已经身居要职;谁敢视?
柳乘风一一走到武官们面前;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