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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阁楼;里头有个丫头将她接进来;这丫头生的俏皮可爱;清脆的叫了朱月洛一声:“郡主。”
见到这丫头;朱月洛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道:“我要写字;你去拿笔墨来。”
这丫头一边去取了笔墨纸砚;一边喋喋不休的道:“四房那边真是讨厌;是郡主栽的花儿坏了他们的风声;令四夫人夜里总是睡不好……”
朱月洛用笔蘸墨;淡淡的道:“那就叫人裁了吧。”
“啊……”丫头不禁大惊怪的道:“可是这些花……”
朱月洛提着笔;看着雪白的纸儿;却是无从下笔;良久吁了口气:“反正从明日起;我们也不在这里住了;没了我们;留下这些花无人照看也是可怜;还不如……还不如裁了干净。”
她口里花;其实又何尝不是感叹自己的身世。
丫头这时候也顾不上花儿了;瞪大眼睛问道:“郡主;咱们要走?去哪儿?”
她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开封的乡音;这丫头是朱月洛从开封周王府带来的;和朱月洛最是知心;名叫碧儿;月洛若是要走;她自然也得跟着。
朱月洛嘴角微微上扬;这冰冷如山的绝美脸庞上闪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去京师;下嫁给廉州侯;这样也好;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样;从前在周王府是如此;现在在宁王府也是如此;将来……”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又何尝不是一样;你速速去收拾下吧。明日就启程;只是苦了你;总是跟着我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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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嗯;故事慢慢展开;以后谁再敢女主少;老虎就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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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宫中相召
碧儿听的眼眶都红了;道:“郡主要嫁去京师给那什么廉州侯;我在王府里可是听过不少这廉州侯的坏事;都此人丧尽天良;心狠手辣;又和宁王爷反目为仇;郡主要是嫁过去;还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到时候还不知怎的糟践;郡主……不嫁成不成?我去求宁王爷……”
朱月洛乳脂的脸颊肌肤微微抽动了一下;一双眼眸掠过一丝无奈;那漆黑的眼睛既深邃又带着几分看尽世间丑态的洞察;她淡淡的道:“这是朝廷下的旨意;我若是不去;那就得德兴郡主去;你求王爷有用吗?”
这一句反问;包含着讥诮和讽刺;外人毕竟是外人;就算表面上再如何套;一到关键时刻;却仍旧是被人出卖的份;要怪;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母亲死的早;否则;天潢贵胄;也不会到落地凤凰不如鸡的地步。。h。OM 。?.!
那柳乘风且不和宁王的仇怨;单在这宁王府对他的各种流言;也让朱月洛有几分无力;这个男人何止是长得奇丑无比;而且言语粗俗;阴险狡诈;几乎世上所有最丑恶的用词放在这男人身上也不为过。
这样的男人;居然教她去托付终身;这是何等的讽刺。
她抿了抿朱唇;终于搁下了久而不下的笔;淡淡道:“德兴郡主不能嫁;那就我嫁;朝廷要的就是郡主;好在我还有一个郡主的头衔;只是这一次嫁过去;也算是报答了宁王的收养之情;从此之后;也就再无干系了。”
碧儿听到德兴郡主四个字;顿时也是花容失色。自家郡主若是不嫁;那就得嫁德兴郡主。碧儿就是再蠢。自然也知道此时再求宁王也是没用了;在宁王的心目中;德兴郡主和自家郡主的分量根本就是千差万别;她毕竟只是个丫头。一下子慌了神;整个人没有主张了。
过了一会儿。这王府来了个太监;却是催促着朱月洛收拾一下行礼的;哪些该带的要带去。不要遗漏。省的到时候麻烦。朱月洛虽是郡主;可是在这儿只身一人;无依无靠;下头的这些奴才;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朱月洛对来人也是冷淡的很。只是道:“知道了。”
随即便吩咐碧儿收拾东西;碧儿眼泪婆娑。不似朱月洛这样的坚强;反倒是朱月洛在沉默中;却镇定下来。
一夜过去;南昌城又飘起了无数的飞絮;雪絮纷飞;遮蔽了视线;而上高王朱宸濠此时已是精神奕奕的张罗了;王府要准备东西都快得很;为了照成既成事实;宁王父子也不敢耽搁;因此次日就启程;也省的到时候朝廷突然态度强硬着非要德兴郡主不可;在他们看来;只要人到了京师;到时候木已成舟;这事儿就定了。
毕竟郡主都已经送了去;虽是周王家的郡主;可是朝廷若是这个郡主不满意;换一个来;这不是打朱月洛的脸吗?到时候朝廷只能选择默认。
所以事不宜迟;当然越早动身越好;昨天夜里朱觐钧忙了一夜;总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几十辆大车都在王府外头候着;还有一应随嫁的嬷嬷、丫头人等;皆是准备妥当;再加上随行的护卫;人数也有数百人之多。
朱月洛那边;已是再三去请;这朱宸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要亲自去叫;却看到王府门洞里头;便看到朱月洛披着一件浅色长袭纱裙;外套玫红色的锦缎袄;袄子的边角上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略显几分雍容;又带着几分惆怅踏雪而来。
朱宸濠不禁咽了口口水;心里不禁可惜;不过此时他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是同宗;只是觉得实在便宜了那柳乘风。朱宸濠倒是气;快步过去接了朱月洛;含笑道:“月洛妹妹;风雪大的很;快上车。”
朱月洛只是朝他点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紧了紧披风;加急了步子。她身边的碧儿似乎有点儿怕朱宸濠;也都碎步跑跟上。
朱宸濠讨了个没趣;却是自作潇洒的摇摇头;随即踢了一个尾随自己的太监;道:“瞎了眼吗?还不请郡主登车。”
那太监呜咽一下;连忙领着朱月洛到了一辆华贵的车前;取了高凳来;对朱月洛道:“请郡主登车。”
朱月洛沉默片刻;道:“碧儿也随我上车。”
便踩了高凳进了车去;碧儿连忙钻进去。
朱宸濠倒也不再纠缠这些;无论这朱月洛对他再如何冷淡;等到了京城;还不是得嫁去柳乘风那里;至于那柳乘风如何对待父王的‘养女’;这就不是朱宸濠考虑的范畴了。
他也钻进了马车;吩咐一声:“走吧;今个儿争取到都昌过夜。”
车队和一干乌压压的人马才开始启程;穿过一条条街巷;迎着飞雪;朝豫章门去。
朱月洛的车厢里;因为车厢宽大;所以她和碧儿坐在一起;倒也不显得局促;此时朱月洛轻轻掀开车帘乌黑的眼眸看着窗外向后移动的事物一动不动。坐在边上的碧儿担心的道:“郡主;你为何不话;今早起来的时候;我见你的枕边都湿透了……”
走了一段路;朱月洛突然叫了一声:“停车。”
车队戛然而止;朱宸濠有点儿不悦的过来;道:“月洛妹妹又有什么事?”
朱月洛却是披着披风下了车;她擅自主张跳下车的时候;把一边准备去取高凳的太监吓了一跳。
绒毛靴子踩到雪上;朱月洛却是顶着风雪一步步到了路边;雪絮飘在她的发梢上;凝结成了霜;在这路边上;是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其中一个孩子似是已经冻僵了;只剩下一对乌黑黑的眼睛如受惊鹿一样打量着这些‘贵人’。
朱宸濠在后头叫:“月洛;时候不早了……”
朱月洛却是蹲下身子;看着这脏兮兮的孝子;突然嫣然一笑;这一笑;顿时让这纷扬的雪都黯然失色起来;朱月洛朝这孩子点了点头;随即解下了披风;裹在了孩子的身上;想了想;取下头上的凤钗;交给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些的流民道:“要活下去。”
罢;旋过身;回到车里。
她的举动;自然教人看不明白;不过谁也没有什么;连朱宸濠也只是阴着脸;继续吩咐车队前进。
倚在这车窗前;碧儿喋喋不休的要什么;朱月洛看到外头大雪纷飞的世界;突然道:“不知什么时候会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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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里头;渐渐平静下来;年底又要到了;朝廷的京察即将开始;别看这些官老爷们遇了事跟打了鸡血一样;对京察还是很恐怖的;最重要的是;今年的京察有些不同寻常;毕竟内阁已经换了样子;现在谁都知道;刘棉花入阁;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只是会打宣府的主意;这京察这么好安插亲信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消停了;无论是六部还是各寺院的官员;猛然醒悟的;自己不是专司打嘴仗的;似乎还有许多正经事儿要做。与此同时;内阁呈上去的南昌府救灾章程也都递交了上去;宫里很快批拟下来;不过皇上这一次是大手笔;在内阁拟定的钱粮基础上还增加了一倍;不只是如此;还派出了御史、钦差人等;立即赶赴南昌府;监督救灾。
其实有心人却是知道;皇上这一次如此的舍得;一方面是内库实在太过丰盈;以至于库中的金银堆积如山;不得已;还得吩咐工部那边扩建。另外;宫里似乎也得到了一个消息;是宁王也在南昌府竭力救灾;无论宁王打的是什么主意;皇上自然不能让他做这善人;这种事;当然得让朝廷来做;当年太祖在的时候;有个富商要给皇城修城墙;还要拿出钱来犒劳三军;结果太祖皇帝倒是实在;直接把这家伙砍了;抄家灭族。
当今皇帝自然不是太祖;宁王也不是富商;不过这种拉拢人心的机会;皇上当然不会让这宁王独享;反正朝廷有银子;使劲砸就是。
这就是底气;自从有了柳乘风之后;朱佑樘的底气很足;许多从前不敢想也不能做的事儿;现在却已经不是问题了;有了钱;朝廷里的事就解决了一半。
到了十一月十五这一日;宫中突然派了人;飞快去请温府请柳乘风;柳乘风近日在家;年关就要到了;他这个锦衣卫佥事似乎也不太热衷什么公事;反正什么事都有下头去做;他来把把关就好;倒是当务之急;是宁王嫁女的事;只是不知道;那宁王敢不敢真把郡主带来;若是真的带来;到时候自己似乎要傻眼了。
这种事;其实就是双方的角力;看谁有更大的魄力和胆量;正如赌徒一样;敢不敢往台面上疯狂压筹码;现在柳乘风的筹码已经压了;就看这宁王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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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郡主能不能不娶了?
宫里来了人;柳乘风估mō着也来了消息;于是连忙准备好了朝服;火速入宫。
午门这边;敲是百官们散朝下来;今个儿朝议的气氛似乎很特别;所有人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吱声;李东阳和谢迁二人想必是先走了;倒是看到马文升和刘大夏二人在窃窃sī语;刘大夏见了柳乘风;居然打了一声招呼;不过马文升则是故意将脸别到一边去。
柳乘风一直等到这些人全部散了;才快步入宫;过了金水桥;却看到一个精神奕奕的绯衣老者与几个人姗姗过来;其他几个人柳乘风倒是认得一个;似是户部的一个主事;那老者颇有威仪;柳乘风心里;这个人莫不是那新任的内阁大学士刘棉花。
刘棉花三个字;柳乘风还未出生就已经响彻大江南北了;柳乘风只记得人家对刘吉的外号;他的真名;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擦身要过去的时候;刘吉双目如电的瞥了柳乘风一眼;突然道:“可是廉州侯?”
柳乘风只好驻足;对方好歹是大学士;微微一笑;道:“敢问大人……”
刘吉负着手;淡淡一笑;道:“老夫刘吉是也;想不到廉州侯这般年轻;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陛下这几日自问;都曾提起你;对你称赞不已呢。”
他口里的倒还算气;可是语气仍是高高在上;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他是三朝元老;堂堂内阁大学士;朝廷次辅;更不必;他从前入阁十八年;门生故吏遍及天下现在虽声势不如从前;可是毕竟又重新起复;联络乡党、门生故旧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能在这内阁之中稳稳占有一席之地。
柳乘风听他这口ěn;就没兴趣和他交谈了;他又不是六部或者是地方的官员;大家互不统属;你跟我端什么架子。他微微一笑只是了一声陛下错爱;便道:“陛下急召;告辞。”
罢匆匆走了。
这刘吉手扶着金水桥的白玉桥柱;看了一眼柳乘风的背影;随即淡淡的道:“哗众取宠之辈而已……”随即带着几个官员扬长而去。
柳乘风一路到了正心殿;朱佑樘也是刚刚下朝;刚刚把朝服换下;换了一身宽松的道服把冠帽取了;就戴了个方巾;坐在正心殿里转侯柳乘风来。
柳乘风见朱佑樘的脸sè不是很好看;心里明白肯定是南昌府那边来消息;于是连忙行了礼如从前一样;朱佑樘压压手;道:“赐坐。”柳乘风坐下之后;道:“陛下似乎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