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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军一阵慌乱;事实上;辽东的主要军力部署都在西面;主要是与朵颜三卫防御来自西方的瓦刺、鞑靼人;而辽东各部;因为一直对朝廷温顺;所以朝廷也不可能将精锐的边军调到海西女真那边去;而当时城塞中的守军人数不过千人;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驻守这儿的守备叛军攻势(屋最快更新)凶猛;几乎打算弃城投降;而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万通却突然出现;杀死了守备;夺得了兵权;并且以钦差的身份下令死守;足足熬了五天;等到辽阳那边的明军派出了援军;才总算是挽救了城塞;弹压住了海西女真人的变乱。
这一役其实只是一场规模的战争;可是弘治皇帝上位以来;战争可谓少之又少;因此这一场平叛便显得十分耀眼起来;辽东各巡抚已经飞快派人送了捷报到朝廷;而这万通显然时来运转;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就不可能再将他继续遗忘;不能升官发财;至少从辽东那鬼地方回到京师是肯定的。
果然;昨个儿的时候;据皇上就已经连夜下了旨意;让万通回京;并且迅速的拟定了赏赐。
而这万通是什么人;大家却是知道;这个人可是关系着万贵妃啊;万贵妃是什么人;大家自然也都明白。于是有人上书反对;俱言这万通从前的罪行;可是也有人上书支持;什么万贵妃再坏;那也是陛下的母亲;万通再如何有过错;可是现在毕竟立下了功劳;陛下切莫因此而失了孝义。
后者的奏书把孝义抬了出来;宫里头看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怕也唯有天知道了;大家议论纷纷的就是这个事儿;支持万通的有之;反对的也有之;其实穿了;大臣们只是为辩而辩而已;这些整日闲的发慌的人;总得找点儿事儿做。
在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就是孝义;孝为百善先;而皇上名义和万贵妃是母子;万贵妃做的再不对;从道德礼仪上来;朱佑樘也必须事在膝下服侍。而现在万贵妃已死;他的弟弟也自然也好善待;如此才是个仁孝的好皇帝。
这种道理在后世听来简直就是荒谬之极;可是偏偏这些声音却是此时最主流的价值观;谁若是违反;少不得又要承受不少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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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新的故事即将展开;构思了好久;脑细胞又死了一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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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失态
万通这个人;可谓无耻;甚至还有窜通万贵妃乱政之嫌;可以;任何历经过成化朝的官员;都对这人既是不屑又恨之入骨。
可是圣人的教化归圣人的教化;那些迂腐的官员照样还墨守着这成规。
现在万通还没到京师;就已经把朝廷闹得颇为热闹了。
众人各发了一通议论;随即宫门大开;大家鱼贯而入;今个儿是新年过后第一个朝会;按道理来是不能弹劾和报丧的。所谓报丧;就是报告坏消息;一年之计在于春;朝廷早就形成了这个定制;大家都会默契着把那些弹劾和报告坏消息的奏藏起来;都是捡一些好听的事儿。
所以进宫的官员今个儿都是浑身轻松;不管怎么;今日不是刀光血影的日子;你不能弹劾别人;别人也骂不到你头上。
进了朝殿;随即便是三跪九叩;君臣之间互道了安;朱佑樘兴致勃勃的道:“众卿都免礼;现在是正月十六;昨个儿就有捷报传来;想必已有不少人知晓了;海西女真叛乱;几日功夫便被边军弹压;这是一桩喜事……”
朱佑樘话;一向是先扬后抑;所以大家只是盯着他;并没有插嘴。
朱佑樘继续道:“这固然是大喜;可是朕有些话却不得不;海西女真一向臣服;年年岁贡;也算是尽心效命了。既然如此;他们因何叛乱;朕只知道。历来民变;都是官逼民反;海西女真也算我大明百姓;到底为何造反。朕要彻查清楚;不过要彻查;得先听听辽东那边的消息;钦差万通;想必也就这半个月功夫就能回来;朕命他出山海关去;这一次他立下了大功;若不是他。海西女真只怕闹出来的事就更大了。朕……”朱佑樘的脸色铁青;道:“朕要问问他;这辽东到底有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朕要问个明白。至于万通。他既是皇亲;这一次又立下了大功;朕让他去辽东;便是信任他;将他当作朕的手足、耳目替朕巡守边镇。如今他又立下功劳;朕也不会吝啬赏赐;传旨;万通复任锦衣卫指挥使。待他回京之后;立即赴任。不得有误。”
他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了满殿的哗然。万通居然又要做锦衣卫指挥使了;这几乎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这时候朱佑樘动情的道:“万通乃万太妃嫡亲兄弟;与朕有血脉之亲;这一次他力挽狂澜;可谓忠心耿耿;这十几年他一直在辽东代朕巡守;倒是辛苦了他;臣子们若是肯忠心报国;朕岂会吝啬赏赐。”
他一番话完;让下头膛目结舌的众臣仍然一头雾水;其实朱佑樘这般动情;让那些本来想一通孝义大道理的大臣们一个个哑口无言;原来还想些大道理;可是现在看来;这大道理是不必了;陛下不但知晓;还一下子把那万通起复;大家只是希望陛下对他有所照顾;谁知陛下倒是够意思;一下子就塞住了所有人的口。
朱佑樘罢之后;随即微微一笑;道:“这年刚刚过完;朕了这么多丧气的话;却也是朕的过失;今日就些喜庆的;这一次锦衣卫捉拿乱党;立下了大功;朕方才也了;只要效命;朕不吝赏赐;恩旨待会儿就去发出去;立下功劳的;都有重赏。”
他只是起了个头;随即便坐在了銮椅上;不言不发了。
紧接着便是群臣纷纷陈言;自然都没什么坏消息;今个儿这里丰年;明个儿哪里又是数年没了水患;过了半个时辰;在一片祥和之中;廷议终于散了。
柳乘风却是留了下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朱佑樘有事儿要吩咐;柳乘风倒也没什么;随着朱佑樘到了正心殿;可是一路上朱佑樘都是不发一言;到了案牍后徐徐坐下之后;也没有看柳乘风一眼;而是捡起了案牍上一份奏;慢悠悠的观看起来。
这奏用的红底的丝绸包裹;柳乘风只是瞥眼看了看;心里便明白;这多半是报捷的奏;莫不是辽东来的?
他站在边上屏息不动;平时的朱佑樘并不是这个样子;今日这番模样;肯定是有心事。
朱佑樘一目十行的看着奏;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带着这正心殿的气氛也变得冷飕飕的;良久;他突然将这奏摔开;冷笑道:“大功;这算是什么大功?哼;万贵妃祸国的时候;他们不话;现在万通立下了些许的功劳;就有人替他们奔走了;这些人是什么居心;难道这天下被他们万氏祸害的还不够吗?”
他厉声出这么一番话;连带着柳乘风都不禁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朱佑樘;见朱佑樘竟是失态了。
朱佑樘的怒意收敛了一些;显然是觉得方才太过激动;随即手压在案牍上;眯着眼;淡淡的道:“柳乘风;先帝的事;你知道多少?”
柳乘风忙道:“知道一些。”
这一些掌握的很好;既不多也不少;反正就是忽悠;不该知道的可以算是一些之外;该知道的便在这一些之内;越是含糊;越是容易蒙混过关。
这官儿做久了;难免会油滑起来;就是柳乘风也不能避免。
朱佑樘并没有兴致琢磨柳乘风口里的一些有多少;冷声道:“这个万通;仗着万贵妃的声势;在任锦衣卫的时候不知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如今立下了些许功劳;就有人坐不住了;他们既然坐不住;那么朕就索性让他来做这指挥使;朕倒也看看;到时候还有谁坐得住?”
柳乘风心里叹了口气;他突然发觉;皇上一旦涉及到了万贵妃;有时候竟有几分像是个赌气的孩子;而且情绪的变化很是无常;让人有点儿摸不透的感觉。
不过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万贵妃当年;对这朱佑樘可没少使绊子;若不是朱佑樘运气好;当时又有太后周全这个太子;只怕早已死了十遍、八遍了;可是另一方面;又有人教导他;为人子者;需知孝义;这话的意思;是无论万贵妃如何;可是不管怎么;他是朱佑樘老子的妻子;你做为人子的;就必须好好侍奉。
事实上朱佑樘也是这么做的;成化皇帝死后;朱佑樘虽然对万贵妃嫌恶有加;却一直没有对她有丝毫为难;反而多次问安;虽然这里头有做戏的成分;可是能到这个份上;也算难得了。
可是越如此;朱佑樘就越觉得心里有一股子怨气发不出来;童年的阴影;甚至是杀母的仇恨都埋在心里;偏偏他不但不能报复;反而还要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原本这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姓万的再不会出现;只怕这股子积怨也不会显露出来;现在出了万通这么一档子事;一下子又将从前的记忆全部涌上了心头。
万通立下的功劳;一下子成了满朝文武言谈的对象;大家这才想起;万贵妃还有个弟弟现在是在辽东;于是不少人抱着经史所言的圣人教训;少不得要诽谤几句。
而朱佑樘此刻若是置之不理;到时候朝臣们肯定会愈演愈烈;最后到下不来台的地步。
只是朱佑樘憋了一肚子气却在朝议之中大大的褒奖万通一番;又突然重新任命万通为锦衣卫指挥使;却又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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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恩旨
第五百一十三章:恩旨
柳乘风舔舔嘴;一言不发;朱佑樘的童年阴影;柳乘风没有体会;自然也没有感受;可是看他这般失态的样子;柳乘风隐隐觉得;那万贵妃与朱佑樘之间的关系;只怕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一个年幼的皇子;一个恶毒的贵妃;这十几年里头朱佑樘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原本皇子成了天子;君临天下;以往的不快想必也早已淡忘;只是现在;那万通勾起了朱佑樘回忆起了万贵妃;这朱佑樘心里积攒的怒气可想而知。
可是偏偏;在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朱佑樘又偏偏是个对礼法有着固执坚守的人;在文武百官面前;他不但要装作一副待万贵妃恭恭敬敬的样子;便是连万贵妃的弟弟;也需善待。
如此矛盾的心理之下;朱佑樘心里的火气之大可想而知。
“你为何不话?”朱佑樘眼眸通红;突然掠到了柳乘风身上。
柳乘风沉默片刻;道:“万通既然十恶不赦;这一次虽然侥幸立下了大功;可是陛下又何必要敕他为锦衣卫指挥使;这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朝廷的要害;一旦……”柳乘风将后果略过去;继续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朱佑樘那敦厚的脸色居然变得无比狡诈起来;脸上掠过了一丝透心凉的狠色;淡淡的道:“朕若是给他一个清闲的差事;他这一辈子可以做个富家翁也有余了;可是朕不希望是这个结果;你明白吗?”
柳乘风深吸了口凉气;看着朱佑樘。
以他的智商;若是再不明白朱佑樘的意思那就真是蠢猪了。朱佑樘想要的不只是让那万通一辈子郁郁寡欢;没有什么大官做;至少那万通还有爵位;还有俸禄;甚至家里也早就积攒了万贯的家财;这一辈子衣食无忧;而朝廷待他;也不会为难。
可是朱佑樘想要的绝不是如此;他的心里已被仇恨填满;朱佑樘的生母;便是被万贵妃害死;那些在宫里最疼爱他的人;也都被万贵妃逼迫服毒自尽;对朱佑樘来;这就是血海深仇;当年继位的时候;为了表明他这皇帝的皇位正当性;他可以对万贵妃宽容;对万通;也只是打发去了辽东;原以为这万通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来;可是现在不招还是不成了。
那么;朱佑樘决心报复。
柳乘风当然知道朱佑樘要打算如何动手;只是这种事单靠一个皇帝是不成的;这才是朱佑樘将自己叫来这里的原因。
春秋的时候;有一个典故;郑庄公的母亲武姜有两个儿子;尤其对幼子叔段最为喜爱。郑庄公继位之后武姜请求将郑国最好的封地作为叔段的封邑。郑庄公推辞;而这武姜仍不满足;又威逼郑庄公将城垣高大、人口众多、且物产丰富的一块土地让叔段作为封邑;庄公心里不肯;但碍于母亲请求;也只好答应。
而这叔段到了封地之后;仗着母亲姜氏的支持;从不把尊君治民放在心上。郑庄公深知自己的继位让母亲大为不悦;对姜氏与叔段企图夺权的阴谋也清清楚楚;但他却不动声色。
此后;叔段因为郑庄公的一次次退让;促使叔段篡国称君的野心日益增长。不久叔段竟命令西部和北部边境同时听命于自己。接着又把封地附近两座城也收入他的管辖范围。直到这叔段发起了叛乱;而早已做好了准备的郑庄公很快就将叛乱。
之所以想到这个典故;是因为柳乘风猜到了朱佑樘的心思;若是现在将这万通像猪一样养起来;又如何能报仇雪恨。想要名正言顺的铲除掉万通;就必须像郑庄公纵容他的弟弟叔段一样;给予他高官厚禄;让他产生出错觉;日益骄横;到了那时;满朝必然怨声载道;再以雷霆手段;一举将万通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