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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炳毕竟是翰林庶吉士;不知多少人看着;为了掩人耳目;在城郊设一座空塚以此来迷惑别人;倒也情有可原。
若是这么看来;这江炳竟还是个至诚至性之人;倒是自己白疑心了一场。
想到这里;柳乘风不禁苦笑;原以为自己寻到了什么线索;谁知却是一场空;白忙了这么久;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心里又想起自己遇刺的案子;只是不知那个陈让还有那个徐宏查的不知怎么样了?
在这值房里坐的久了;全身都有些不舒服;柳乘风便索性从值房里走出去;连接值房的是一个厅;这厅子里平时是会的场所;想来拜访的人一般得先通报;随后便坐在这里等候;等到值房里头柳乘风叫的时候;才允许进值房去。不过今日天气炎热;再加上也没什么来;所以高强这些侍卫索性进来躲躲太阳;柳乘风在里头;所以大家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等到柳乘风出来;众人全部从椅上站起来;纷纷道:“大人。”
柳乘风微微笑着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倒是会躲懒;不消;这肯定是高强的主意;都坐下吧。”柳乘风发现人群中少了一个人;不禁问道:“是了;席超凡去了哪里?”
高强呵呵笑道:“弟兄们想吃瓜;他自告奋勇去买了。的也是;去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来。”
正话的功夫;外头却听到声音;席超凡抱着两个西瓜进来;道:“来了;来了……”他见到柳乘风也在;愣了一下;生怕柳乘风责怪他;连忙收敛了笑容;期期艾艾的道:“大……大人也在。”
柳乘风温和的道:“吃瓜吗?给我来一块吧;这鬼天气……”
见柳乘风责怪;场面立即轻松下来;席超凡放下了瓜;一时手足无措;侍卫之中有人嗔怒的对他道:“让你买个瓜;你竟是买了这么久;大家都等的急了;口里都在冒烟。”
席超凡连忙解释道:“这附近没有瓜卖;是特意跑去了前门街那边买来的。”
高强道:“前门那边?岂不是那个姓王的铺子?”
席超凡道:“正是。那卖瓜的汉子倒是颇为气;昨个儿清早的时候还少要了我两文钱;今日去的时候;他送了个梨子给我。”
众人一边笑;一边叫人去取刀;这高强大叫一声:“寻什么刀;我这里不就是刀吗?”罢要抽出腰刀来;他这刀一动;立即被几个侍卫死死的拉住;一个个哭丧着脸道:“别;高大哥饶了我们吧;昨日也是吃了你这瓜;害的我们总觉得这瓜里有血气;刀马上取来;快把你的刀收了。”
高强只得收了刀;口里嘟囔了几句;一副很是不高兴的样子;众人才取了刀来;将瓜切开;分开许多瓣;那席超凡颇为乖巧;取了一瓣瓜到柳乘风面前;道:“大人先吃了吧;新鲜着呢。”
柳乘风点头;毫不气的接过;开始吃起瓜来……第二章送到;求月票呀。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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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死去活来
吃过了瓜;这些人有一阵没一阵的闲聊;柳乘风不凑这个趣;便又回值房去。4
过了一会儿;便又有消息传出;宫里的旨意出来了;江炳上书之后;宫里立即有了回应;准许了婚事;而敲在三日之后;正是良辰吉日;下嫁的时间就定在了那个时候。
对于宫里的这道旨意;柳乘风目瞪口呆;话……这宫里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一些;一般情况之下;这宫里若是中意了哪个子弟;会悄悄知会一声;告诉对方你要做驸马了;当然;这是私下的;上不得台面;只是一个暗示而已;不过宫里的暗示你必须得当真;所以在暗示之后;就必须上书求亲了;这意思是;是你自己想和宫里求亲;因此还得低三下四的祈求一番才成。
上书之后就是等待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宫里也不会有回音;理由很简单;宫里得摆宫里的谱;毕竟人家是皇家;天家之女;怎么可能嫁了你就嫁了你。
就算等到宫里同意;这下嫁的日期也是宫里来订;往往会另下一道旨意;让未来的驸马做好准备工作;因此这个时间;至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毕竟宫里嫁女儿不是儿戏;凡事都不能着急;慢慢来才好。
可是现在呢?奏书刚刚递上去;当天就准了;这还不算;这旨意里头还写明了迎亲的日期。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宫里的意思很明白;时间紧迫;不能耽误;宫里等不及了。
这无疑有械了规矩。也让柳乘风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出在哪儿?柳乘风眯着眼坐在案后;莫不是这背后和我有关?又或者太康公主在宫里……
想到这里;柳乘风心乱如麻;整个人竟有一种不出的烦躁;他并非是喜新厌旧。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难受;他咬了咬牙;突然拿起案牍上的一方砚台狠狠的砸下去。
砰……
黑色的砚台瞬时砸了个粉碎;溅得四处都是。
外头的人都听到了动静;高强、席超凡几个面如土色的冲进来。只见柳乘风端坐在案牍后;脸色阴晴不定;那高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席超凡似乎瞧出点端倪;他朝高强使了个眼色。对高强低声道:“高大哥先和兄弟们出去。我在这里清扫就成了。”
高强见柳乘风完好无损;也就点点头;带着其他人退出去;席超凡则是蹲下身;将地上的碎偏一片片的捡起来收在手里。
柳乘风看了席超凡一眼;语气冷淡的道:“不必收拾。你下去吧;我在这里坐坐就好。”
席超凡固执的摇摇头。慢吞吞的道:“大人的心思;卑下明白。大人;动怒伤身……”
柳乘风看着他;狐疑的道:“你明白;你明白什么?”
席超凡抬起头来;道:“卑下早就听;太康公主与大人颇为相宜;现在宫里将公主殿下嫁的这么仓促;只怕……”
柳乘风冷冷的道:“是怕我?”
席超凡摇摇头:“只怕不只是如此;或许是公主在宫里了些不该的话;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促成了宫里的决定。”
柳乘风这时候却不得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席超凡的不错;这份旨意;明显坏了规矩;实在太仓促了;皇上一向看重礼法;这主意肯定是张皇后出的;问题是张皇后为什么做这决定呢?理由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宫里可能出了变故;到底是什么变故呢?
柳乘风显得有些焦躁了;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席超凡道:“你去取笔墨来;快。”
席超凡听罢;连忙点头;出去隔壁的书吏房里取了笔墨;随即便教人送到柳乘风跟前来;柳乘风把案牍上的东西挪开;随即提笔蘸墨之后;沉默了片刻;便开始下笔疾书;一会儿功夫;一封书信便落成了;他先是将这书信吹干;随即随手取了个信套装进去;沉默了片刻;道:“有一件事让你去办;你去寻一个大汉将军;这人姓王;叫王洲;把信交给他;让他寻个信得过的人;把信交给公主殿下;这个王洲是个信得过的人;他接了信;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柳乘风抬眼看了席超凡一眼;道:“记着;这件事谁也不要;你明白了吗?”
席超凡倒是显得有些犹豫;道:“大人为何将如此重要的信交给卑下?”
柳乘风淡淡的道:“谁让你这般聪明;竟是我与太康公主的事都看出来了;哎……但愿公主见了我的信;能知晓……”到这里;柳乘风住了口;没有再下去;而是将这信递给了席超凡;道:“去吧;不要耽误时间;半个时辰之内;定要把信送到公主殿下手里。”
席超凡颌首点头;信誓旦旦的道:“大人放心;卑下敢不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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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张皇后的心情想必很是不好;太康公主仍在外头哭;只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张皇后罚她在外头;而是公主殿下主动在廊下乞求要见张皇后的。
清早的时候;太康公主做了一件让张皇后不得不尽早下决断的事;她竟是要削了头发;是要去做尼姑;这也幸好被人及时发现;把太康公主的剪子抢下;否则事情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也只有天知道。
一向端庄温和的张皇后自是凤颜大怒;她当着太康公主的面;将几个看守太康公主的宫人活活打了半死不活;随即便下了决定。公主下嫁的事再不能耽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岂能耽误;若是再这般下去;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张皇后不敢冒这个风险。
再她看来;现在女儿纵是千般不肯万般不愿;只要进了人家的门;自然也就长大了;渐渐的懂了事;自然也不会像这样胡闹;更不必那个江炳学富五车;公主现在不满意;迟早也会满意;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好。
婚事就定在三日之后;三天的时间;已是最快的速度了;虽然仓促无比;可是总比出了事的好。张皇后做出这个决定时;其实这心情也是黯然无比;毕竟是自家的女儿;怎么能教她不心疼;太康公主在殿外哭告;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她知道;事情只能如此;自己绝不能给公主一丁点的希望。
“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虽然时间仓促;可是宫里的体面却是要的;太康公主乃是陛下的独女;这嫁妆自是越丰盛越好;陛下那边已经开了口;不必在乎前朝;一切都从内帑里支用;现在不比从前嘛;从前的时候宫里的用度少;可是这几年宫里的内库丰盈;该省的固然要省;可是该用的还是要用。”
盘腿坐在凤榻上;张皇后已经开始张罗着婚事了;抿抿嘴;继续吩咐道:“不管怎么;这宫里得喜庆起来;不能叫人轻看了皇家;司礼监那边派人去江府了吗?”
“已经派人去过了。”
张皇后道:“江炳那边的人;也都要守起规矩来;不要出差错;去了那边的公公;要好好的指导;切莫疏忽大意。”
“娘娘;殿下还在外头哭呢。”一个女官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
张皇后冷若寒霜;淡淡的道:“哭嘛;我还是少女的时候;出嫁的时候本宫也哭;照样是昏天暗地;死去活来的。出嫁的女子怎么能不哭呢?等嫁了去之后;她才知道父母的苦心;才知道这是对她好;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由着她吧;你能管住人家嫁给谁;能管的举止;还能管住人家苦笑吗?”
张皇后沉默了片刻;又叹口气;道:“外头热得很;她也不怕中了暑;去;到公主边上放几盆冰块;若是真的伤了身子;你们也吃罪不起。”
女官应了一声连忙张罗去了;坤宁宫外头的廊下;太康公主眼泪都哭干了;此时的她;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原本对她千依百顺的母后此时此刻却是改变了态度;再加上想到一个自己连见都不曾见过的什么丈夫;更是心里彷徨不已;其实也是怪她;本来张皇后也不会如此仓促的;一方面是她做事过激一些;而且今儿清早的时候;他也脱口出了一些让张皇后很是不喜的话;她当时也不知怎的;竟是脱口而出:龙亭公主能嫁有妇之夫;我也宁愿嫁有妇之夫。
这话实在是太避讳;一下子把张皇后脸都气绿了;太康公主哪里知道;正是她这一句话;更是促使了张皇后及早将婚事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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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迎战
公主在廊下正在呜咽;这时候;一个太监蹑手蹑脚的过来;到了朵朵身旁;随即左右张望一眼;才悄悄的道:“公主殿下。”
朵朵自是不理会他;仍旧低声呜咽。
这太监有些急了;又叫了一声;道:“殿下;有封书信廉国公要送你。”
朵朵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片刻;抬眸道:“拿来我瞧瞧。”少女便是这样;哭的时候伤心的很;可是注意力很容易便转移了。
太监悄悄从袖子里淘出了信;塞到朵朵手里;还生怕被人瞧见;不断的张望;不忘嘱咐道:“殿下最好寻个无人的地方看;心为好……”
这话还未完;这朵朵便已将信拆了;太监真是吓得面如土色;本来还想请公主殿下谨慎一下;莫要走漏了消息呢;人家却没这个顾忌;没办法;这太监也是怕东窗事发;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公主;做出一副劝慰公主的样子;掩护着公主看信。
朵朵拆开信来看;先是满是希翼;等到看完了;竟是破涕为笑;竟是低声笑骂了一句:“这个家伙。”
她罢;竟是旁若无人的把信收了;站了起来;道:“我回宫睡觉了;跪了这么久;眼睛都哭肿了;我的眼睛很吓人吗?”
这太监苦着脸道:“不;不……”
朵朵拍拍手;扬长而去。
坤宁宫里头;张皇后还在吩咐着下嫁的事宜。突然听到外头的哭声停了;人便是如此;习惯了外头肝肠寸断的哭啼;现在这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立即便觉得有些不安;连忙道:“来人;去外头看看去。瞧瞧公主在做什么?”
一个女官飞快出去;又去而复返;禀告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