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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也举步出宫;他想不到原来东厂也提早收到了消息;如此一来;这个案子除了要顺藤摸瓜;同时还要提防着这些东厂的番子;萧敬郁闷了这么久;这一次肯定是全力以赴;无论如何也得得了这个彩头;否则他这秉笔太监兼东厂厂公当真没有脸面在这一行里混了。
对锦衣卫来眼下这个局面就算是想不尽心用命也是不成了;蟒袍是一回事;厂卫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能忽视;锦衣卫没有输过;也不能输……司礼监。
冉冉的大红烛将这幽森的值房照的通亮;火光跳跃之下一个太监的脸透出了半边;这太监的左颊上留着一道猩红的刀疤;整个人显得很是阴沉冷峻;他直挺挺的跪在值房里头;一声不吭;与这昏暗似乎融为了一体;成了一具雕像。
萧敬则是提着笔看着一份份从内阁递来的拟票;哪惺上吩咐过要批红的;那些是要盖玺的;哪些是留中不发的;各种五花八门的票拟都必须赶在明早之前送回内阁。
此时已到了子夜;子夜时分;天气渐渐凉爽起来;百日的酷暑被一股子清凉取代;萧敬加了一件镏金丝的丝绸外衫又埋首在案牍看了半个时辰;才吁了口气;整个人伸了个懒腰。
他这秉笔太监从前有名无实;原因没有别的;就是皇帝太勤快;勤快的他根本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从前的时候他怀念成化年间的时候;成化年间的时候司礼监几乎独断所有票拟;内阁那边无论有什么事;没有司礼监的点头是不能执行的。可是现在呢;现在倒是像成化朝了;当今皇帝病重;已经不能操劳;大多数票拟只能让司礼监来批红;可是萧敬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了成化朝时的精力;也揽不到这权;半宿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感觉全身都已僵硬;骨头伸展开来咯作响;许多关节酸痛的厉害;他不禁咳嗽几声;招招手;一边的太监早已看到了他的眼色;立即端了一碗半温的参汤来。
喝了汤;萧敬阖眼;似在假寐;可是半柱香功夫之后;他突然问:“几更天了。”
“祖宗;快二更天了。”方才为他端参汤的太监笑吟吟的回答。
萧敬叹了口气;道:“这时间过的真快;如白驹过隙一样;一转眼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哎;一转眼啊;一转眼就行将就木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五章:决战京师
萧敬抱着茶;长叹了口气;随即幽幽道:“杂家这辈子是差不多了;历经三朝;蒙受天恩;这一辈子也无憾了。)''可是杂家句不好听的话;杂家是没几年活了;落个寿终正寝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们这些奴婢只怕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他的手掌拍在案上;继续道:“可是你们呢;厂卫、厂卫;东厂和锦衣卫职责重叠;原本还能各司其职;可是等到锦衣卫处处压在你们头上;一步步取代你们;让宫里看你们是窝囊废;见你们没有一点用处;这东厂只怕也完了;没了东厂;杂家照样还能在司礼监里公干;照样还能在皇上面前伺候;你们就没了衣食;你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下头的几个太监一个个不敢吭声;那脸上带着刀疤的太监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凛然之色;萧祖宗的话确实不是危言耸听;正如他他的那样;没了东厂;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一辈子默默无闻;没有油水;没有身份;阉割了身体;难道换来的只是碌碌无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回不去了。
萧敬抚着案牍;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慢悠悠的道:“想要混东厂这碗饭;想做皇上的狗;就得有本事;就得拿出一点能耐来;没有能耐;皇上要你们有什么用?”
“奴婢该死;让萧祖宗费心。”那刀疤太监连忙俯首叩头。
“该死有什么用;得拿出点本事来。”萧敬慢悠悠的道:“没本事自然该死。想活就得能办事;这宫里头人吃着人;宫外头也是人吃着人;要嘛吃人;要嘛任人宰割;这一次是你们的机会;抢在锦衣卫之前把案子告破出来。你们就是有用之身;可要是仍像从前那样的碌碌无为;那么皇上要你们有何用?何灵……”
这刀疤太监就是何灵。从前是四川当地专管盐铁的镇守太监;那里群山莽莽;盐枭们活络频繁。为了打击私盐;何灵尤为冷酷;据亲自招募一批人马;四处堵截盐枭;也让他的体内总有那么一股子狠劲;此后他被调回京师;成为了东厂和萧敬的桥梁;东厂毕竟只是萧敬的兼差;萧敬还管着司礼监;司礼监那边萧敬还得管着。所以萧敬往往会委托一个太监来负责东厂的事务;这个人便是从四川调来的何灵;何灵是个内敛却又冷酷的人;他平时并不喜欢话;可是一旦碰到了事却有一股子狠劲。近来很受萧敬的信任。
何灵道:“奴婢在。”
萧敬眼眸眯起来;淡淡的道:“你来看;这案子如何查起。”
何灵淡淡的道:“两条线着手;一条是那档头身上;顺藤摸瓜。另一条线则是锦衣卫那边;萧祖宗在锦衣卫里头安插了不少咱们的人。让他们随时关注锦衣卫的动向;若是锦衣卫那边有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借机截了。除此之外;东厂在江西的人也要加紧起来;奴婢以为;江西那边不能盯宁王;而应该盯着上高王;上高王近来性情大变;变得暴躁不安;盯;多安插几个人进上高王府去;或许可以从上高王那边得到点消息。”
萧敬听罢;不由欣赏的看了何灵一眼;脸色虽然仍然板着;却没有方才那般冷峻了;他抱起茶盏;又是叹气道:“是这么;可是做事也要干净和果决;能不能成就看你了;杂家未必媳一件蟒袍;可是你却需要一桩功劳;才能在东厂站稳脚跟;才能在京师站稳脚跟;天色不早;你也下去歇了吧。”
何灵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萧敬喝了口茶;等到何灵走了;才漫不经心的道:“何灵这个人是条好狗;咬起人来也还算得力;唯一有一点不是很好;他不忠”萧敬话的时候;烛光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幽深。
侍立在一边的太监不由打了个冷战;低声道:“萧祖宗;何灵对萧祖宗不是挺忠心的吗?在四川的时候每年总没少了萧祖宗的孝敬;对萧祖宗的吩咐也一向俯首帖耳……”
萧敬冷冷一笑;道:“人心岂是你这奴婢能看得出来的;他这个人心太大了;不过没有关系;心大有心大的好处。”他打了个哈欠;换上一副倦容:“歇了吧;不早了……宁王府。
八百里传书递到了宁王的书房;一份密信送到了书桌案头。
府中的幕僚刘养正听来了八百里急报;已经到了书房外头;请外头的人通报;随即;便有人唤他进书房去;刘养正坐下之后;便看到朱觐钧手里捏着急报好整以暇的阅读。
刘养正心翼翼的看着朱佑樘;这几日的事纷沓而至;宁王他老人家的脾气显然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叫骂不绝的报纸;更是让宁王忧心忡忡。刘养正深知;这大明的江山既是朝廷在维护;可是又何尝不是这些士大夫和读书人们主持;他们有的在庙堂之上;有的在乡里之间;他们是大明的基石;若大明朝是一个人;他们就是将大明朝链接起来的骨骼肌肉;所以历代开国皇帝要得天下;都不得不优渥士人;纷纷表示愿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他们既是过江龙同时也是地头蛇;谁若是惹来他们的众怒;便是皇帝江山也是不稳。而宁王现在正在图谋大事;谁知道竟是被朝廷阴了一把;将这宁王数十年在士人心中竖立起来的形象彻底的销毁。
这些报纸;所代表的就是士林清议;那一句句诛心之辞;代表的也是士人对宁王的观感;看了那些报纸;宁王又怎么不暴跳如雷。
可是今日的宁王还算冷静;不过在冷静的背后;刘养正却感觉宁王似乎心情未必比从前好了一些;甚至可能更坏了;朱觐钧这个人做事一向不露声色;刘养正在王府里这么多年便懂得一个道理;千万不要试图从宁王的脸色上看出阴晴来。
“图之;你来了?”朱觐钧将手头的急报放下;抬眸看了刘养正一眼。
大多数时候;作为王府的首席幕僚;只要有急报来;刘养正便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和朱觐钧商议;宁王这么一问;刘养正连忙恭谨的道:“王爷;不知京师那边又传来了什么消息?哎;那柳乘风实在狡猾;实在的;这个人煽风点火是一把好手;可是王爷也不必忧心;那些读书人无非是为人蒙蔽了而已;只要王爷举起义旗;将来若是定鼎天下;他们自然会对王爷俯首帖耳。”
刘养正之所以这一番话;是误以为这急报中所书的还是报纸里的事;谁知朱觐钧却是摇摇头;淡淡的道:“这里头并不是报纸的事;而是厂卫……”
刘养正不禁问:“厂卫如何了?”
朱觐钧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子漠然;道:“厂卫似乎在查什么;多半和我们有关;尤其是东厂;近来似乎活动的很频繁;难怪了;本王总觉得南昌府这边似乎也有着一股子戾气。”
刘养正不由暗暗吃惊;道:“莫非朝廷要动手了?”
朱觐钧摇摇头:“要动兵马;就得先动粮草;以本王看;朝廷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想来不是想和本王掀翻桌子;似乎是京师那边出了什么事97ks;可是这事出在哪里呢?”
刘养正松了口气;道:“王爷;京师那边咱们的人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觐钧冷冷道:“近来风声紧得很;本王不想联络他们;怕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联络是不成了;让刘成刚快马去一趟京师吧;去和那些人联络一下;让他们尽力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97ks;厂卫在故弄什么玄虚;其实那东厂;本王倒是不在意;现在东厂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本王最大的心腹大患还是这锦衣卫;所以必须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才好。是了;刘成刚近来在做什么?”
刘养正道:“王爷不是吩咐他去联络九江的人了吗?”
朱觐钧点点头;道:“让他不必再联络了;让他立即去京师吧;本王要让他在十日之内把消息传来;告诉他;不要耽搁;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
这刘成刚乃是刘养正的族弟;算是刘养正的心腹;因为为人谨慎;所以朱觐钧也一直对他颇为重用;此时王爷下了命令;刘养正自然不敢怠慢;忙道:“学生明白了;学生这便休书给他;让他立即先将这急迫的事办好;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朱觐钧沉吟片刻;道:“让他心一些;心驶得万年船才是;去吧……坐了一天飞机;熬夜码字;碰到了很多同行;百感交集;终于不寂寞了;可惜淫荡的人太多;哎;老虎的节操呀。rq(/无;弹。窗;;。)。。
第七百五十六章 :巨大进展
八月初一。
天气炎炎;近来河北突然出了旱灾;大地像是烤焦了一样;田亩龟裂;一时之间河北赤地千里;朝廷已经开始组织救灾了;今年的天气实在反常;可是天公偏偏就是不作美;连续二十来天就是滴水未下;京师里头;挤满了各色人等;有的是附近逃荒的农户;还有的就是防范未然的乡绅;他们携家带口在京师做起了寓公。
好在这灾难并没有动大明的筋骨;虽然粮价涨了三成;可是那源源不断载着粮食的船只出现在天津卫;再由驰道四散开去;朝廷的赈济也较为及时;虽然不少人受损不少;可还没有到像往年那样卖儿卖女;饿殍千里的地步。
不过现在京师确实不是很太平;乡绅们跑到这里来避免;免不了要拜访亲友;起乡里的变故一个个痛哭流涕;当然;他们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今年虽然受了损失;可是土地却是跑不了的;可是眼下佃户们都逃荒去了;一个个不见了踪影;逃了也逃了吧;这是大明朝;乡土观念极重;可是据附近的州县商贾们都趁着这个机会招募劳力;这可不妙了;这些逃荒的流民佃户被招了去;明年还会回乡?因此不少人担忧的是今年虽然遇到了荒年;可是明年怎么办?家里数千数万亩的地总得有人照应;总不能让夫人姐们去耕作?现在有地不难;难得是人手不足;根据以往的经验。跑去务工的佃户是不会回来的;明年开春的时候若是因为人力不足耽误了;等于是又没有了收成;这土地总不能一直荒下去。
这些人倒是颇有影响;因此近来倒是有御史上书;将此事了;随即又发表自己的意见。长此以往;农户们唯利是图;只知务工收益更大。因此人人务工;可是不少良田却因此而荒芜;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于是不少人又;太祖皇帝订立下士农工商的国策;便是基于这个原因;朝廷不能唯利是图;得考虑天下的稳定;士农是根;工商是细枝末节;太祖皇帝如何英明云云。
话起来;这太祖皇帝也真够委屈的;当年他老人家在的时候。这些个士绅们把他恨得要死;成日抹黑;嫌这家伙有事没事就把人捉去剥皮充草;上朝的官员去早朝的时候都担心晚上能不能回来与妻子们相见;因此每次去当值去早朝。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可是现在自己的利益受了损失;才突然念起太祖的好来。不管怎么;太祖虽然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