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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7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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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冤枉

  
    
    
    
  
    卯时天还未亮。)
    近日每到清晨;京师便会起雾;大雾皑皑;连灯笼都照不到丈长的距离;不过遇到了早朝;参与早朝的大臣倒是没有怨言;毕竟他们是坐轿到午门的;外头无论怎么黑灯瞎火都和他们无关。当然更紧要的是;皇上已经连续七八天没有早朝;弘治朝这些早已习惯了早朝、午朝不间断的大臣们一下子很不适应;君王不早朝这不是好兆头;不过皇上现在的情况;就是再混账的人也能体谅;知道皇上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自然也是无话可。
    再者;今日据是御前审问成国公世子朱麟的案子;这事儿吊起了不少人的胃口;莫这朝廷百官;在报纸的造势之下;不少的士农工商也都在等结果。
    一个个轿子抬到了午门外头;透过浓雾;整个紫禁城仿佛置于云端;红色的宫墙显得隐约;琉璃的城楼若隐若现;至于这深宫之中的重重殿宇那就更只剩下一个个影子;巍峨又飘渺的展露在大家的面前。
    雾中连人都分辨不清;只是看到一个个绰绰的身影;有高有矮;有的在雾中长身伫立;竟有几分仙风道骨;也有身材肥硕惨不忍睹的。
    柳乘风掺杂在里头绝对是另类;他身材挺拔;人又年轻;往里头一站立即让边上的人矮了一截;不过今时今日;大家看他的心情又不同了。从前大家对他的心情多半是嫉恨;多半是不爽。可是现在有人心里偷乐;有人却对他抱有几分同情。
    大家的消息都是很灵通的;事情的原委已经很清楚了;厂卫之间相互竞争;为了缉拿某个乱党;东厂那边捷足先登;还狠狠的阴了锦衣卫一把。把柳乘风糊弄的晕头转向;等到人家东厂拔了头筹;他才回过神来。可惜已经迟了。
    可叹啊可叹;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终于也有吃亏的时候。
    不过柳乘风对于别人各种的眼色。似乎显得很淡然;他抱着手站在人群;显得有些孤立;又显得有些傲慢;等到宫门打开了;他还是如从前一样没规矩的往里头挤;如白沟过隙;又像是离弦的箭矢;嗖的一下就没了踪影。
    “姓柳的;你当这是菜市口吗?这是午门。是朝臣鱼贯入宫的地方;你挤个什么”
    “喂喂……要有点规矩;规矩知道吗?咱们是朝廷的脸面;似你这样的成何体统;哎哟。你踩我脚了”
    这么一闹;大家都是悲愤不已;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柳乘风这个家伙真的没有药救了;这家伙哪里需要什么同情;大家恨之恨自己手里没有凶器。否则真恨不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可。
    冤孽啊……
    柳乘风总是第一个到朝殿的;他腿脚好;体力充沛;一溜烟功夫人已经到了朝殿;皇上还没来;不过萧敬已经到了;萧敬佝偻着腰;今日穿着一件簇新的大红袍子;这衣衫一看就是钦赐的;想必萧敬平时不舍得穿;今日收拾了一下拿出来;就像是得胜的将军;总免不了要穿戴一身金银铠甲;头盔上再插一根类似避雷针的的羽毛才显得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这鲜红欲滴的袍子就差没刺瞎柳乘风的眼睛;萧敬见了他;无视柳乘风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吟吟笑道:“廉国公来的真早;只是可惜;还是教杂家捷足先登了。”
    这是一语双关的话;分明是来埋汰柳乘风的。
    柳乘风的回答有些意思;道:“在柳某人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捷足先登;未必是好事呢;公公可要心了。”
    萧敬大度的哈哈一笑;他只当柳乘风是心里嫉恨;作为胜利者;自然要有几分大度;对柳乘风这种‘羡慕’‘嫉妒’的很毒话只是一笑置之。
    二人其实也没话的时间;官员们已经一个个鱼贯而入了;好家伙;这些人一看萧敬和柳乘风;这两个人卯足了劲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力却都是杀机毕露的样子;顿时精神一振。
    平时都是这些官员做主角;今天拆他的台;明天又要骂上某某某;这种主角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你拆别人台的时候;别人难道不在拆你的台;你骂别人的同时;别人难道就没有口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想要做到大获全胜那是不可能的;在这朝廷做了多久的官;就得这般斗下去;你不斗别人来斗你;大家早已疲了、累了。
    现在终于有乐子可瞧可以看戏了;这些人也绝不是傻子;这种好戏到哪里看去。
    众人分班站好;皇上的圣驾便到了;在一阵阵吾皇万岁的声浪声中;朱佑樘几乎是由人搀扶着进殿的;他的身体虚脱到了极点;以至于不少大臣看到了他;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及早做好应大变的心理准备。
    朱佑樘脚步蹒跚着上了殿;由太监搀扶坐上了銮椅;朱冕之后;那一双昏暗的眼眸流露出了几分哀色。
    他咳嗽了几下;惹得身边的太监连忙端了铜制痰盂过来;朱佑樘挥挥手;示意这些太监侍立一边;在外人面前;朱佑樘还想保持他的君王尊严;他枯瘦的手扶着御案;终于开始话了:“都平身吧;这几日……朕身体染了微寒;朝政呢;有内阁在朕也放心;听现在太子观政也有了起色;这很好嘛。”
    他话的时候;语气平淡;荣辱不惊;一般人听了;都不禁为这个病入膏盲的人心生折服;可是殿下的柳乘风却发现皇上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这就意味着;皇上话有些艰难。他心里打了个突突;莫非熬不过今年了?一旦生变;真不知后果会是如何?
    正胡思乱想着;朱佑樘继续道:“朕近闻有些个藩王近来总有不轨之图;朝廷养藩的国策一直未变;各藩与朕都是同胞兄弟;血水相溶;本来朝廷和藩镇之间本该同气连枝;可是有些人呢;却是心怀鬼胎;暗中营私结党。朕还听;成国公世子朱麟也牵涉到了其中是不是?萧敬;你来吧。”
    萧敬微颤颤的站出来;道:“陛下;厂卫这边;此前收到了消息;是有藩王勾结京师中的官员打听朝廷消息;图谋不轨;东厂这边得知消息之后;根据种种消息;最终锁定一个朱姓王侯;仔细探查之后;掌握了真凭实据;随即便当机立断开始拿人;成国公乃是我朝栋梁;先有靖难之役;后又世镇南京;奴婢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岂敢破府拿人?当时也是事情紧急;万分不得已;奴婢在确认此人便是成国公世子之后;不得不如此;果然;东厂的番子围住了成国公府;竟是在这世子朱麟的卧房里寻到了宁王的书信;还有一张联络的名单;眼下已经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圣裁。”
    萧敬一口气;把事情大致介绍了一遍;于是满殿便哗然起来;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其实大家都知道东厂拿了成国公世子;可是竟想不到还有这么个内情;许多人暗暗猜测;这个所谓图谋不轨的藩王是什么身份;其实不必猜;许多人心里就有底了。
    殿里头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怕只有柳乘风;不过柳乘风听到萧敬在简略明事情因果的时候;他却是一字不漏的记下来;放在肚子里仔细的咀嚼。萧敬的话里头透露出几个信息;首先是东厂那边肯定是捷足先登;拿住了那个宁王的联络人;并且根据这个人按图索骥;最后追查到了成国公头上。
    更重要的是;从萧敬的言辞上来看;萧敬绝对掌握了许多证据;连那本花名册也已经落入了他的手里。
    这一次;萧敬是稳操胜券的了。
    殿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朱佑樘不得不喝道:“肃静”见这声音被渐渐压下;朱佑樘才慢悠悠的道:“孰是孰非;朕不能听你们东厂;来人;传成国公世子朱麟进殿吧。”
    “传成国公世子朱麟觐见……
    “传……
    殿外;值殿禁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直延伸至午门那边。
    午门外头;被拘押起来的朱麟满是落魄的下了囚车;由外头的东厂番子交付给了城门的禁卫;一队禁卫押着朱麟进殿;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落在了朱麟身上;朱麟蓬头垢面;躲闪着所有人的目光;抬眼看到了金殿上高高在上的朱佑樘;才终于嘶声大喊:“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哪……”
    算起来朱麟也是皇亲国戚;他的母亲便是成化年间的公主;与朱佑樘血脉相连;此时遭了大难;被这个场景所震慑;自然而然便扑倒在地;朝向朱佑樘磕头;大声喊冤……第三章送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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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朝殿龙虎斗

  
    
    
    
  
    朱麟毫无礼仪的一喊;倒也算是惊天动地;不少没有准备的文武官员受了不少刺激
    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中气十足;再加上又到了生死关头;自然不会顾忌其他;于是众人被这么一声冤枉刺激了一下;也渐渐兴奋起来
    朱佑樘显然没有想到朱麟会蓬头垢面到这个地步;他的眼眸转向萧敬;略带几分责怪之意
    萧敬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想必他也没有料到朱麟被提来的时候是这个状况;东厂那边确实没为难朱麟;不过朱麟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要殿前御审;自然少不了要使自己狼狈一些才好
    其实能站在这里话的人;上到朱佑樘下到朱麟这种看上去带着几分纨绔气质的国公世子;哪个都不是傻子;谁都有各自求生的手段;就如这朱麟;一路押来的时候赖地打滚只怕没少做;无非就是想显出自己被东厂迫害
    柳乘风都不禁为这成国公世子捏一把汗;这家伙不厚道;很不厚道;平时见他人模鬼样的;想不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时居然还懂得阴人一把
    这里可是大明朝的朝堂;是大明朝最严肃的所在;一个国公世子;就算是戴罪之身;可是在没有定罪之前也是不容折辱的;否则难免会有人非议;朱佑樘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当机立断道:“来;送世子朱麟衣、沐浴”
    金口一开;萧敬就落了下风;他一口咬死的钦犯一下子享受了高规格待遇;这让他情何以堪不过萧敬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虽然没有弟弟;可是仍有一股子男子汉百折不挠的精神;他自持自己人证物证在手;所以稳坐钓鱼台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朱麟才换了一身衣上殿或许是朱麟方才太悲切的样子引起了皇帝的同情;又或者是朱佑樘在未定罪之前不想对朱麟太过苛刻;当然;也不排除朱麟的父亲在南京镇守的因素;朱佑樘打量了重焕然一的朱麟一眼;道:“赐坐”
    太监们度极快;立即合力搬了个椅子飞快放到了殿中;朱麟当然不是柳乘风换做柳乘风这家伙没准就顺竿子往上爬了;朱麟却是不同;他自然不会坐的;而是扑通一下拜倒在地;道:“臣万死之身;岂敢君前就坐陛下折煞微臣了”
    “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待罪之身了;到了现在;到了皇上面前;你不要隐瞒;将你如何勾结宁王之事;一并道出来”萧敬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让皇上和朱麟这么套下去可不是办法;他见缝插针;见朱麟这边的回话里出了漏洞毫不犹豫就是一个闷棍下去
    朱佑樘见萧敬开始进入正题也就不再话了;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戏
    朱麟也不是傻子;连忙矢口否认:“萧公公立功心切;却为何拿我的人头来冒这功劳;我已经了;我与宁王素不相识;至多也只是耳闻而已;你却是诬赖我与宁王勾结;这是什么道理?我朱家蒙受圣恩肝脑涂地知恩图报还来不及哪里敢冒出这种念头来?”
    朱麟竭力反驳;他不是山野莽夫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世面的人;还不至于见到这种阵仗就腿软无言
    朱麟辩护的同时;眼睛不禁看向了柳乘风;在他看来;自己这案子文武官员都帮不上忙;能牵涉进去的只有厂卫;柳乘风这家伙虽然相当不靠谱;可是身为与身俱来的贵族;朱麟又怎会不知;能搭救自己;拉兄弟一把的也只有这个不太靠谱的家伙
    柳乘风面带微笑;却像是看好戏一样;对朱麟的眼神完全无视;这让朱麟颇有些泄气;造孽啊这不是;平时见了面这家伙还什么大家不要这么生分兄弟相称就好;还有那两个烂了屁股的张家兄弟是一个个自吹自擂;什么内事不决问张家;外事不决寻廉国公
    内事;自然就是各种药丸;能强身健体;增强耐久;保持强硬的丸子;在这方面;张家兄弟可谓精通至于这外事;本来的是生意上的事;不过嘛;现在朱麟是真的遇到了麻烦;算起来这也算是外事
    朱麟很悲愤的将目光落在了右班里头人模人样站着的张家兄弟;这一对兄弟脸皮很厚;也是无动于衷
    萧敬对朱麟的辩词;却只是冷笑;在他看来;朱麟的辩词确实没有什么漏洞;可是不要忘了;要将一个定罪;单靠几句花言巧语是不成的;萧敬之所以气定神闲;是因为有重要的证据
    他眼皮儿微微抬了抬;随即扯着嗓子;道:“既然世子不认;那么杂家只得请个世子认得的人出来了”他朝向金殿上的朱佑樘躬身行礼道:“陛下请容许奴婢带一个证人入殿”
    金殿上的朱佑樘自然是点头;道:“带进来”
    萧敬便高声道:“把人犯刘成刚押上来”
    “押钦犯刘成刚进殿……”
    外头的大汉将军们一个个扯着喉咙此起彼伏的将朝殿的命令一直传递到午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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