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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待刘瑾;焦芳和张彩二人带着格外的恭敬;他们蛰伏了太久;素来被同僚所轻;现在;他们要借着这个臭名昭著的太监翻云覆雨了。
所以焦芳将刘瑾扶起;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态度甚是恭敬;随即道:“刘公公的大名;老夫也早有耳闻;刘公公为皇上效命可谓尽心竭力;谁知却遭人这般陷害;老夫岂可坐视不管?来;大家坐下话吧。”
不得不;焦芳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很有一股子安定人心的作用。
刘瑾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连忙请二人坐下;不过这里并没有茶水招待;因此他身子倾了倾;目光落在焦芳身上;道:“太后的懿旨随时有可能下来;若是刘健那厮鼓动了太后娘娘要对杂家不利;杂家就必死无疑了。皇上那边素来对内阁有敬畏之心;虽然一再能保全杂家的性命。可是真正事到临头;也未必能得上话;杂家现在是一只脚伸进了棺材板里了;不知二位大人能救杂家吗?”
刘瑾很嫩;嫩到了骨子里。
至少从他的一席话里就可以看出;连试探二人的居心都没有;就直接掏心窝了。甚至连皇上不上话的事也这般开门见山出来;这话有懈忌讳;有些事对着有些人是不能的。若焦芳和张彩有什么居心;他刘瑾等于又多了一个罪状。
焦芳却是不以为意地捋须一笑;目光却是落在张彩的身上。
张彩哑然一笑。他心里清楚;焦芳这是把自己推到前台来;张彩便道:“公公错了。”
“这……”刘瑾哪里听得懂这些讥讽;眉头皱起;追问道:“不知是哪里错了?”
张彩眼眸儿半张半阖;哂然一笑道:“公公以为皇上不上话;其实是大错特错;这件事的成败就在皇上的身上;最关键的还是皇上;太后娘娘就算受到刘健等人的鼓动。那也是为皇上着想;太后和皇上毕竟是母子;母子连心;所以太后娘娘只会为皇上考虑;若是太后娘娘觉得连同内阁来对付公公对皇上有利。那么太后的懿旨便是将公公置之死地的武器;可要是太后觉得留下公公对皇上有用呢?”
有些事;你不明白;当局者总深陷其中;摸不到事情的关键点;不过听张彩这么一。刘瑾顿时明白了什么;抿着嘴在咀嚼着张彩的话;随即道:“话是如此;可是太后一向对内阁言听计从……”
张彩冷笑;道:“这是因为太后娘娘认为内阁对皇上有好处;有内阁在;皇上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汤。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对内阁言听计从;其实到底;太后还是和皇上一条心的;只要皇上铁了心;太后最终还是会偏向皇上;张公公;问题的关键还是皇上哪。”
刘瑾的目光一亮;不由道:“经大人指点;杂家总算是明白了;可是皇上那边……”
焦芳趁机道:“皇上的性子多变且随意;况且他对内阁亦多有不满;凭着公公与皇上的旧情;只要能动之以情;再投皇上的喜好为公公自己辩解一番;在哭告诽谤几句;皇上就能下定决心;皇上决心一下;不但公公的性命能保全;内阁那边也定会下不来台;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张彩补充道:“不错;公公最紧要的是造成内阁与皇上的冲突;只要内阁和皇上冲突加剧;皇上就非用公公不可;这整个朝廷都是皇上的人;皇上一旦和内阁起了冲突;身边能用的人又有几个?公公……自己好生琢磨;时间不多;到底何何从;还需尽快下决断。”
刘瑾虽然比不得朝中这些老狐狸老辣;可是毕竟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经这两个老狐狸一提点;顿时便醒悟过来;不禁拍着自己大腿道:“不错;杂家竟是没有想到。”他连忙站起来给二人行礼;毕恭毕敬地道:“若非二位大人提点;杂家只怕要万劫不复了;杂家待会儿就正心殿见皇上;二位大人;这是宫里;有许多不便之处;下次若有机会;杂家……”
他正要表现自己的诚意;焦芳含笑道:“这就不必了;老夫也不过是不忿内阁所为而已;些许事;何足挂齿。公公;时间不多;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老夫先告辞了。”
张彩也连忙站起来;道:“告辞。”
二人从这偏殿中出来;张彩明显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看刘瑾自己了;刘瑾若是能揣摩资上的心思;内阁的如意算盘必定落空;到了那时;也该有人黯然收场;有人粉墨登场了。
和张彩的跃跃欲试不同;焦芳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他只是目光瞥了远处的宫殿群一眼;那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露出不经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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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在殿中默坐了片刻;大致心里有了些腹稿;随即便正心殿见驾。
正心殿里;朱厚照显得很是烦闷;尤其是方才焦芳和张彩的一席话;让他很是烦躁;他屏退了左右;一个人坐在这里愣愣发呆。
这个惺帝如今终于懂得了世间的事并非是十全十美;那清澈的眼眸里;有时也会掠过一点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
而正在这时;碎步声传来;朱厚照不禁皱眉;呵斥一声道:“是什么人;朕不是已经过了吗?朕要静一静”
“是奴婢……”刘瑾心翼翼地拉开帷幔;现出了自己的身子;诚惶诚恐地道:“奴婢万死;竟是不知……”
朱厚照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面对刘瑾;不由带了几分愧疚;他的眼睛故意不看刘瑾;语气冷淡地道:“昨夜你已经当了值;现在还没有睡?”
刘瑾点头回答;道:“还没有。”
朱厚照吁了口气;随即道:“你来见朕;是不是有什么事要?”
“是。奴婢有话要。”刘瑾一边话;一边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厚照的脸色。
朱厚照脸色又青又白;显然他是个怕麻烦的主儿;他当然知道刘瑾会什么;这也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东西;可是刘瑾找上了门;朱厚照只得道:“你吧。”
刘瑾于是拜倒在地;道:“奴婢前几日发现在边镇之中有一个贤才;此人曾上了一道对蒙古的疏论;奴婢觉得很是精彩;所以想请陛下看看。”
朱厚照顿时一头雾水;他原以为这个时候刘瑾会跪下来哭告求饶;谁知竟还有闲工夫来这个。
朱厚照满面狐疑的接过刘瑾要递过来的一份疏论;刘瑾还不忘介绍道:“写疏论之人叫江彬;现为蔚州卫指挥佥事;倔强勇悍;战功卓著;多次与鞑靼人作战;功劳不。”
朱厚照对军事一向兴致勃勃;此时听了刘瑾的话;顿时也来了兴致;他打开疏论看了一遍;便见这篇对蒙古的疏论条理清晰的分析了明军与蒙古人的优劣;并且在战法上;也多有一番自己的见解;朱厚照兴致也越来越浓厚;忍不仔好:“此人虽是武人;可是眼光却是不错;和朕拟定的对蒙古战法竟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这样的人;怎么才任蔚州卫指挥佥事;兵部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哼”
刘瑾心翼翼地看着朱厚照;连忙道:“这倒怪不得兵部;此人虽是个将才;可是毕竟现在边镇平静……”
朱厚照想到这个;便不禁想到那游击将军刘先起来;道:“谁边镇平静了;前几日不是打了仗吗?只是朕的脸面都丢尽了;你那兄长真是无用;现在倒好;蒙古人兴师问罪;朝廷这边也不得安生;你……哎……不也罢。”
罢郁郁寡欢的将疏论随手抛在案头上。
刘瑾眼眸一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道:“陛下;刘先自是罪该万死;可是这么做;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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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送到;昨天从上海回;太晚了;所以住在南昌;清早起来赶稿;等下还要坐车回家;真是悲催。(欢迎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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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死棋
“好事?”
朱厚照眉头深锁;显然他对刘瑾所言的好事并不太认同。
这已是刘瑾最后一次的机会;所以此时他也只能把心一横;咬了咬牙;道:“其实游击将军刘先擅自带兵出关;是奴婢的授意;奴婢确是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朱厚照听罢先是愕然;随即大怒;那唇下生出的细密细须微微颤动;眼眸大张;怒道:“你什么?”
他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刘瑾居然敢做出这种事;若只是刘先擅自做主;刘瑾至多是一个任用私人;举荐刘先的罪名;可是现在刘瑾直接这刘先乃是自己授意;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刘瑾却是拜在地上哭告道:“其实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而已;奴婢是什么人;陛下会不知道吗?奴婢这些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奴婢是个废人;心中并无其他杂念;只求能一辈子侍奉陛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奴婢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陛下;朝廷出了奸臣哪;陛下可知道;这朝政驹被内阁把持;这些人口里道貌岸然;实则是居心叵测;自陛下登基以来;陛下想想看;可有一道政令是陛下发出的吗?所谓的旨意;甚至连陛下都不经过;便都任由他们主张。这倒也罢了;陛下要修筑宫殿;无非是因为许多宫殿年久失修;甚至乾坤殿那边几处殿宇一到雨天便滴滴答答的透水。这事儿奴婢知道;外人难道就不知道?可是他们却是万般阻挠。什么天子坐拥四海;什么皇上的用度已经够大。不能再追加;又是搬出什么隋炀帝和夏桀的典故;一个个冠冕堂皇;可是陛下不知;这些人自己却是穷凶极欲;大学士刘健。在京师的府邸奢华无比;犹如仙境。大学士李东阳;在老家置地万亩;仆从如云。还有马文升。陛下几次要选秀;他都极力反对;可是自己的美妾就有数十人之多;他的那个儿子;在京师也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他们一面极尽奢华;四处招摇;一面对皇上指手画脚;更有甚者;甚至是拿着宫闱之事四处胡八道。陛下有没有子嗣;也成了他们拿来教训陛下的借口。”
到这里的时候;朱厚照的双肩已经微微颤抖;刘瑾对朱厚照实在太了解了;若只是单大臣们道貌岸然;实则是男盗女娼;自己不干净便来指摘皇帝倒也罢了;这惺帝属于那种冲动的性子;今日怒火攻心。明天不定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有一件事;却是朱厚照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的;那便是他的子嗣问题;现在朱厚照已经大婚了两年;后妃也有不少;可是偏偏到现在仍没有皇子诞生的动静。
对一个男人来;这是无法忍受的;平时朱厚照虽然什么都没;可是刘瑾现在拿这个来事;朱厚照顿时勃然大怒;他的双眉朝下一压;脸涨得通红;显然已经有发作的迹象了。
刘瑾继续道:“奴婢让西厂关注大臣们的言行;都曾多次听那些大臣笑谈陛下的私事;……什么这是因为陛下荒淫过度;纵欲过多;还有人陛下其实……其实不能人道……”、
啪……
朱厚照狠狠地拍案;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眸掠过一丝血红;恶狠狠地道:“他们……胡八道。”
刘瑾咽了口吐沫;道:“以奴婢来看;现在我大明朝是君非君;臣非臣;这倒也不了;这些人就算私德不济;若是能为陛下好还治理天下;能为陛下分忧;奴婢也不敢他们的是非;可是他们却是尸位素餐;且蒙古的事;我大明原本一直周旋于瓦刺和鞑靼之间;令他们保持均势;防止一家独大;如此;大明在能从中斡旋;可是自从漠南蒙古诸部灭了瓦刺;随即又大有一统鞑靼的趋势;陛下;迟早有一日;那漠南蒙古便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而内阁呢?内阁无动于衷;竟是不闻不问。奴婢授意游击将军刘先协助鞑靼;所为的并非是奴婢自己;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阻挠蒙古诸部一统?陛下;奴婢知道;您虽然未亲政;可是心大着呢;蒙古那边漠南诸部风头正健;陛下也早有与他们争雄之心;若是蒙古人当真和我大明为敌;这对陛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喜事;陛下文成武德;满腹的韬略就有了用武之地。不只是如此;陛下还可趁机揽住军务;剥夺掉内阁的辅政权柄;奴婢这么做;到底还是为了陛下啊。”
朱厚照脸色更是缓和;不禁道:“不错;你的不错。”
刘瑾对朱厚照的秉性可谓了解的一清二楚;朱厚照是个好武的皇帝;的难听些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只有天下乱了;才有他的用武之地;自己投其所好;直接把刘先擅自动兵的事揽在自己身上;反而做出一副成全朱厚照的姿态;立即便能得到朱厚照的原谅。
刘瑾又道:“可正因为如此;内阁才看出了奴婢的居心;他们仗着有先帝的遗命;只手遮天;他们既不让陛下插手去做任何事;可是在外头;却又取笑陛下无能荒唐;前些时日;更有个御使上书什么陛下耽于游乐;是家国不幸。陛下;他们这是什么居心?正是因为如此;奴婢才冒死授意了这件事;奴婢身家性命不要紧;可是陛下是天子……”
“你不必再了”朱厚照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