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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你也不要过于悲伤……”郭嘉的低吟似风一般飘过,我凄然一笑:“我不同于你。做不到你那般镇定。”
郭嘉听后略微侧首,他的轮廓在营寨的火光显得那样模糊。“月莲当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更多时候,只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郭嘉目光深邃、语重心长。我的喜怒总是溢于言表,而郭嘉却完全不同。郭嘉素来我行我素、大喜大悲,但真正临阵应变、算尽聪明时,又有几人能懂他心中的城府?更多时候。他都会选择将痛苦一人担负。
我明白。一句相知足矣,只是已为流魂落魄的曹昂的苦又有谁知晓?面前那火光地深处埋葬了他嘴边的那丝冷笑,一切都化作过眼云烟。什么都没有变,曹昂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自己的命运……英姿飒爽、文武双全。这又是何人当年实景?如今那青年已化作尘世间一剖尘土,唯一句:让马曹操,葬于乱军之中,足矣。
猎猎北风呼啸而来。带来了夏侯退敌的喜讯,也带来了典韦与曹安民的战死之悲。曹安民没见几面,但曹昂和典韦的死却让我一时间万念俱灰。历史依然按他原有地轨迹进行,什么都不曾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有我这个三国梦中人。我曾想曹昂在弥留之际想的又是什么呢?父亲的认可,母亲的微笑,还是陈留流光中的灯景?如果可以。我宁愿人生之如初见。停留在陈留街头不经意地擦肩,停留在夜月下的灯海之中……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水江边,留下了我永远的殇。
回到许昌之后,曹操便闭门谢客,而丁夫人则伤心欲绝,一气之下愤然离去。丁夫人毕竟是女人,虽说三国时期女人可以再嫁,但曹孟德之妻又何人敢娶?于是我便劝她道:“虽说子修的离去与表哥相关,但表哥毕竟是被人用迷香所惑,不然想必嫂嫂也知道,以表哥之智也不至于为一女子误了军政大事。”
然而丁夫人则蹙眉叹息道:“我知莲儿是为我着想,但试问,妾身没了子修又怎能在曹府占一席之地?那卞氏深受夫君宠爱,日后继承父业之人必从其子中选择,我孤苦一人早晚也是任人宰割的命,莫不如现在便离去,也不至于受这个气!”丁夫人嘤嘤啼哭甚是可怜,然而听了她这一席话,我却只在心头冷笑:最后你到底还是把曹昂作为你安身立命的救命稻草,从心底你又可曾真正怜惜过曹昂?多说无益,你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好了。
在曹府之中,我还有一处不得不去…………曹昂住处地后院。
花谢残红,草褪芳色。满园的枯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院前舞剑、亭中挥毫,还有那同赏一方春色的回忆……只是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万物无情人有情,我誓有生之年不会再踏进园中半步,只怕见眼前满园春色依旧,空恨故人已逝。
然而我万不曾想到自己竟错了。
或闻冬去春来,年复一年,曹昂故园中依旧草木枯,四季如一。此地似与人间两隔,再未逢春。
也许它们也在等待,等待那个英武青年扶剑归来的一刻……
建安二年二月,张炯所献符命于袁术,袁术受其所惑,以顺天命为名遂于寿春称帝,自称“仲家”。并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设置公卿百官,依天子礼郊祀天地。
曹操闻后不禁仰头大笑:“袁术也算是当今英雄,怎会愚蠢到如此地步,自立为帝!孤这便出兵将他拿下,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自是嘲袁术愚不可及,却只微微一笑答曹操道:“不可。袁术即以自立为帝,便是天下群雄众矢之地,冢中枯骨而已,我不除之自有他人代劳,主公那时再伺机而动不迟。当下舞阴、南阳均已被张绣占领,对我许都构成威胁,不如就派曹洪将军由不利进军,据守叶县,只怕……”郭嘉说到一半,犹豫了下没有再往下说。
“只怕怎样?”曹操追问,看着略有迟疑的郭嘉。
“只怕此时张绣与刘表勾结,欲收复失地便着实不易。”不同于其他谋士好持羽扇,郭嘉思考之时总喜欢微微低头蹙眉,“不过主公亲率大军征讨之时,嘉自有妙计破之!”
“嗯。不过现今袁术势力不容小觑,孙策又占据江东,留袁术必是我心腹大患!”曹操在袁术与张绣间取舍,左右为难。
“袁术为人反复无常,三番五次利用孙策而不予其官职,孙策应早已怀恨在心,主公应拉拢此人才是。”说罢郭嘉走到形势图之前,指尖所指的确实位于袁术寿春上方的下邳一地。“依我之见,袁术定会拉拢吕布。”
“吕布?”
曹操和郭嘉闻声同时向门口张望,只见荀漫步走入室内,看了一眼形势图后拱手说于曹操:“主公。某以为奉孝所言极是,若吕布真与袁术为伍则是不忠不义,不如暂且静观其变。”
“孙策那里亦要早作打算,但不可打草惊蛇。”郭嘉不忘补上一句。
“好。就依你二人所言!”曹操爽朗一笑,一拍桌案则万事皆定。
事实上,郭嘉看出曹操仍未从长子离世地悲伤中走出。自那日之后,曹操的头风便时常发作,据府中侍卫透漏,他自宛城之变后经常噩梦缠身,而每次大汗淋漓醒来时,无非都喊着曹昂与典韦的名字…想到这里郭嘉不禁苦笑,若某天自己也如此离去,不知主公是否会此般挂念。
若当真如此,我郭嘉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轻咳两声,依稀殷红血丝余留掌中。
有趣的是郭嘉不惊,荀反倒急了,“奉孝,你的身体……”
“无碍。”郭嘉忍痛强作欢颜,摆手道:“还不到我天命之年……”
世事不出郭嘉预料…………
同年夏,袁绍果遣使者至吕布处邀为婚约,吕布本已应允并将其女送出,随后又因下人劝谏于半路追回女儿,擒使者送许都问斩。如此一来,吕布便洗去叛贼名号,曹操也利用朝廷诏吕布为左将军,亲笔修书吕布大赞其功。
袁术与吕布之战已然打响。
而此时的我正闲居家中,观人间芳菲已逝,叹故园四季长冬。忽然想到,若天道不改,郭嘉是否也依旧会英年早逝?
到头来,我终究还是做了过客。
正文 第四十三回 求援
下邳城门之上…………
将军身高两米有余,的头带紫金冠,身穿黑色战衣鳞甲,手中紧握方天画戟,英武雄浑的面容上早已不见往日的风光。此刻他浓眉紧锁,眼睛紧张地盯着远方,豆大的汗珠顺额角暴突的青筋滴下。吕布斩袁绍使者悔婚之后,袁术勃然大怒,竟同时派五元大将张勋、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率三万步骑征讨吕布,若仅是如此倒还好,谁知就连韩暹也想从中分一杯羹,竟率自军同杨奉余部参战。
正当吕布几近绝望之时,耳边传来起了熟悉的声音,“将军,今夜风大,您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吕布不用回头也知此人是陈宫。
陈宫走到吕布身边,用略微讽刺的语气道:“那日将军不听在下之见,执意将使者斩首,现今袁术大怒来犯,不正应了我当日之言?”
吕布听后立马回头瞪了陈宫一眼,他的身高刚能够得吕布肩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语气悠然自得。吕布知到陈宫是为刺激自己,心中肯定没那么淡定,于是讪讪道:“公台,我那日也是万不得已啊!且不说告老在家的陈竟亲自登门劝我,单凭袁术此人妄自称帝一点,我也不能与其联姻,如此我岂不是成了窃国叛贼?与其责怪我斩首使者,不如责怪袁术这匹夫为何干出称帝这种荒唐事来!”
陈宫见吕布事到如今仍毫无自觉,不禁叹了口气道:“糊涂啊!真是糊涂!与其责怪袁术窃国,不如责怪我眼前这块朽木!我看你是朽木不可雕!”陈宫毫无惧色地指着吕布骂道。
“公台你……”吕布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堂堂飞将竟被人骂成朽木!?吕布举起拳头又缓缓放下,那一刻他真想一拳打在陈宫脸上。
陈宫对吕布的愤怒全然不在意,他知道吕布的气量。虽说心中气恼,也绝不会对自己大打出手,于是语重心长说道:“陈?陈此话虽说有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将军可知那曹操是何等小人?吾当年正是看不惯他残暴无道、猜忌亲信,才弃他而去。而前来投奔,却正是看重你是非分明、大义灭亲,对属下也是信任有佳!不提勇武,光论才识。将军你不及曹阿瞒!如今其拥兵自重。又劫持了天子。今后不知会不会反噬我军
吕布知陈宫对自己忠心耿耿,只是默默听着陈宫一袭话,心中自是感动。在他人看来,自己易主杀主是不忠不义,骂己为“三姓家奴”,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看透是非,不满主上作恶而出此下策!只可惜终其一生未遇贤主,一身勇武得不到施展……如今天下大乱,人人心术不正,与其投奔不如自立门户。绝不再屈居小人之下!
陈宫说道一半忽然似想起什么,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吕布说,“虽说陈是怕将军背叛贼之名而阻碍和亲,但其子此后立即被表为广陵太守,实在有些可疑……将军,你明日立即召陈进城,好生照看。万不可放他离去。”
吕布自然听得出陈宫意思,忙问道:“难道公台怀疑陈内通曹贼?”
陈宫不方便表态,肃穆看着吕布说:“有备无患。既然当初已在曹贼与袁术间选择曹贼,将军还是书信请曹操援兵吧。”陈宫说着把吕布一人晾在城上晒月亮,自己大摇大摆走进城中休息……
吕布求援的消息很快便传到许昌。
曹操一接到报信,便传荀等某人商议,也一并通知了刘备。对下邳的情形。刘皇叔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说来这刘备也真够搞笑地:那日宴请群臣。有人耻笑刘备当年是一卖草鞋的,曹操听后便半开玩笑道:“哪的话!玄德公乃中山靖王之后。为孝景帝玄孙,若是按皇室家谱排之,玄德公可是当今天子的叔叔辈分啊!哈哈哈哈…………”
谁知刘备这鬼东西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真像模像样当上了,他谦虚一笑道:“哦。此事还劳明公记挂,帮备正明身份,备感激不尽啊…………”随即竟说哭就哭,“这几年来备颠沛流离,万不想还会有人念及备乃皇亲,实在感动莫名,不知所言……”说着呜呜地哽咽起来。
刘备论演技绝对是实力派的,说哭就哭,曹操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刘皇叔”一称号竟越来越火,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传到了天子耳朵里,绝对是有人从中蓄意炒作。后来听人告密说,这个从中炒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自己!曹操对这件事不是没有悔恨的,现今刘备已有了“皇叔”的名号,自己再想动他也不如从前那般容易。
荀听后立刻断言应助吕布,说拱手道:“若袁术拿下吕布下邳,必虎视许昌,如此袁术隔黄河与袁绍相对,若二人勾结必然是对我皇都莫大地威胁,而下邳乃是徐州中心,不可不取,待袁术夺下下邳再想攻取,实在是太困难了,何况吕布心向朝廷,拒绝与袁术和亲,助他也是合情合理。”荀说得很有道理,二袁虽说一向不和,但毕竟还是同父异母地兄弟,只要相互勾结,大汉还不成了袁家天下?
但在郭嘉看来,荀所说虽有道理,也附和道义人情,只是吕布这样反复小人,不除他今后必将引发祸乱,不如借袁术之手,于是提议道:“文若说得固然有理,只是吕布如此反复小人不除,今后必是后患无穷,袁术虽也有威胁,但毕竟不是眼下之事,袁术今率有三万大军,若欲阻止,我军毕竟倾城而出,主公久攻宛城不克,军中将士疲敝,又怎能再劳师远征?”
荀所说有理。郭嘉提议更是实情,正当曹操转而欲问询程昱、荀攸意见时,坐在一旁地刘备却反常地发了话:“明公,备以为如今征讨吕布正是时机!”
曹操听刘备忽然口出此言,不禁很是吃惊,这刘备难道是被报仇冲昏了头脑?我等在讨论征讨袁术之事,你竟要我攻吕布?立马饶有兴趣反问,“玄德你公此话怎讲?你难道要孤反助袁术这逆贼不成?”
刘备摇摇头,笑了一声后说:“这怎么会呢。明公你想哪去了。正如郭大人所说。留吕布小人后患无穷,当时备为其反噬一口,赶出徐州之事,明公不是不知。但如荀大人所说,放纵袁术那也是万万不可的。袁术到达徐州还需数日。如今吕布这匹夫手下仅有兵三千余人,马四百多匹,我军要拿下他易如反掌。如此我军先得下邳,袁术必定始料未及,不敢轻易来犯,又为许昌解了围。”
曹操一听。刘备这家伙果真不是徒有英雄虚名,综合自己帐下两大谋士想法,竟提出了一箭双雕之策,不不由得赞道:“玄德公果真见识非凡,想法周密令孤钦佩。”
刘备听后哪敢邀功,连忙讪笑着否认。
不知荀此刻是何想法,郭嘉反正心中听得十分不爽。虽说刘备如此想法确实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