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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答应你了!”
“嘿嘿!”宝儿坏笑着闭上了眼,昏沉沉地说道“你说的,不要骗我哦…”
“不会、不会”
上官梅起身离开了床,拉着赵泽轻轻地走出了房间,来到船舱外的过道,关门后,说道:“瞧你,答应她干什么,这回你住哪!”
“不用担心,隔壁还有间空房,今晚你就和宝儿住我的屋吧”赵泽轻轻牵起她的手摸了摸。
“嗨,莲儿还在呢!”上官梅缩回了手。
赵泽尴尬地笑了笑,对姚莲说:“莲儿啊,你也回房去吧,今天也累坏了”
“不,我不累”姚莲依旧跟在赵泽的身边,她想知道他到底让自己回哪个房,是她的还是他的。
“去吧,回去吧!”赵泽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像被电到了一般,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双腿不自觉地挪动起来,轻飘飘地朝过道深处的房间而去。
姚莲走后,上官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瞧你把莲儿弄的!”
“我可没弄她!”赵泽也笑了。
“就是你弄的,看她的样子傻傻的,好像花痴一样!”上官梅示意赵泽赶快回房吧。
他拉了拉她的衣襟,示意她跟自己走,她摇摇头,又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办好,也许…
也许她真的该做点什么了。
郎情妾意、月黑风高,似醉还醒…
那一夜,赵泽得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他忽然开始留恋起这个时代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肯为他奉献一切的女子。也许这就是宿命,他命中注定的。
翌日天明,早饭过后船队起航。
应天知府明镐、京东路安抚使陈执中来码头送行,这一次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因为正值许元改革江淮一带的漕运,调沿岸各地漕粮进京,所以码头上的人很多。
为了不耽误别的船只靠岸,赵泽和应天府的几位大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便登船起航了。
阳光下,碧波荡漾,巨大的大帆船慢慢驶离了码头,烟囱上冒着白色的烟,就像天上的云。
明镐用奇怪地眼神打量着这支船队,悠悠地说道:“陈大人,造这样的船得花多少银子啊,官家的内库都空了吧,我可知道姚大人那是快没钱了!”
陈执中笑了笑,从下人手里接过一块毛巾擦了擦汗,回答:“朝廷的事,永远都说不清楚,赵泽没来京师前,别说牛车,就算马车都很少,现在呢,脚踏车最多,连我家都买了好几部”
“大人的意思是?”明镐不解地望着陈执中。
“只要于国有利,就是好的”陈执中回答。
明镐点了点头,觉得这位老友确实人如其名,直来直往,正要开口说笑,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陈大人,这样的帆船多少银子一艘”
“多少银子,问这作甚?”陈执中说。
“前阵子密州的王大人说想造船出海去高丽贩卖我朝的物产,为国出把力,但是他那造的船不够好,经不住太大的风浪,想问问京师如何,方才见赵伯颜的船队威武雄壮,应该都是好船,所以我想打听一下…”
陈执中笑了笑,说道:“王昌运不过是想为自己捞银子,明镐兄你不必搭理这种势利之人,他若是有心思造船出海,怎不把密州的城防弄好,反叫王伦那厮进了城,我看他是老糊涂了,等赵伯颜剿匪回来,王昌运也该回家歇着了!”
“这!”明镐忽然无语了,因为陈执中提醒了他一件事,王昌运确实老糊涂了,再过一阵子,被罢官回乡那是铁定了的,可是这造船出海一事,其实他也有份,不过明镐不想跟陈执中说得太明白,人各有志这位老友不爱财他也管不了,但是自己还有一大家人要养,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24。船上日志 IV
乘风破浪。
赵泽在下扬州的日记中写道:
六月四日,我的船队离开了应天府码头,继续上路。
两岸的风光秀丽水阔山高,绿油油的农田、郁郁葱葱的树林、五颜六色的野花尽情地开放着,田间走着辛勤的农民,提水的小孩来往于水井和地头上,渔夫坐在岸边补着渔网,山路上的旅人朝船队挥动着手臂向我们示好。
如果我手上有相机真想拍下此时的景色,留做纪念,因为这样的美景再过几年也许就会一去不复返了,我感慨着。
张载说:“老师,杞人忧天了!”
我说:“也许是吧!”
他说:“老师要是想把这时的景色留住,学生倒是可以做到。”
我问他,“如何做到。”
他笑嘻嘻地在木桌上展开宣纸,润了润毛笔,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色,然后开始作画,我一边看着他画,一边暗暗叫绝,这个小子确有才华,连画画都这么厉害,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不到一壶茶的功夫,张载的大作《南京山水图》,便出炉了。
张载谦虚地跟我说,“学生的拙作让老师见笑了。”
我毫不隐晦地告诉他说,“你的画非常出色,如果能用到军事上,会起到不可限量的作用,你想到过没有。”
张载猛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教诲的极是,学生也曾考虑过到陌生的地方行军时将沿途的地形绘制下来,留作参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就算是救镇戎军那一仗也不需要画图,嗨!”
我见张载叹气,便问他:“怎么了,想家了,还是心情不好。”
张载说都不是,那一仗差点拼光了新平民团,连焦演大哥都险些丧命,学生头一次败得这么惨。
我安慰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不要紧,只要你总结教训,是哪里出了问题,做到心中有数,不再犯类似的错误才是最重要的”
张载朝我施了一礼说道:“学生受教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要不这样,你把新平民团参加镇戎军一役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我帮你分析一下哪里有问题,顺便再传授你新的行军作战方法,你看可好!”
张载眼前一亮,赶紧说了一堆感谢的话,然后对我讲起了他和焦演率领新平民团参加镇戎军保卫战的事。
我一边听着张载的故事,一边听着他的讲解分析,在他疏漏的地方提醒他,然后传授了我的作战经验,我告诉他,肉搏战讲究的是兵精将勇,还有知道敌强我弱,如果你不了解你的敌人全凭勇气去杀敌,那你很可能会掉进一个圈套。
不要以为人家的大军都在前头打仗,你就可以轻易地偷袭人家的中军营地,除非你做好了详细的谋划,将种种意外情形都考虑到了,否则不要冒险,除非必不得已,你明白了吗!
张载说:“我已经觉悟了,想请老师教我用兵之道!”
从那一天起,我一抽出时间就会跟张载讨论古今的战事,然后分析种种用兵之道,顺便在传授他新军的作战方法,用兵法门,希望他铭记于心,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记录下来。
张载的记忆力非常好,居然能够将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倒背如流,虽然说得夸张了点,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在我的再三要求下,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做起了笔记,我跟他说,未来的军队不仅仅是将帅的事,你的下属,你的下属的下属都要学会用兵,否则主将万一都战死了,军队不就瞬间崩溃了吗,就算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用这种新的方法训练你的部下,军队崩溃的局面就会减小到最低程度,至少他们都学会了各自为战,相互依靠。
张载深以为然,又问我:“老师,为何要阵地战,有这样厉害的火枪,只要隔着很远就开火,量他有多少人马也杀不过来!”
我说:“就大宋目前装备的火枪,你知道多少?”
张载摇了摇头,因为他不知道,也不敢不懂装懂,我告诉他实际情况后,他倒吸了口凉气。
“老师,如果这样讲,这火枪也就比弓箭快了一点,如果对方用弓箭还击我们还是会死伤惨重,这该如何是好”
我说:“你还需要学很多东西,阵地战不仅仅是指在平地作战,山地、林地、洼地,一切可以挖掘战壕的地方都可以进行阵地战,阵地战意在阻击敌人,当然伏击也可以,挖完战壕后,在上边盖上树枝、青草等作为伪装,不让敌人发现就可以伺机狙杀敌人大军,或者敌军头目,本老师以为,在火枪尚未成熟,或者火枪队尚未成熟前,应以狙杀敌军头目甚至重要人物为主,你可要牢记了!”
“是,学生谨记在心!”
“为师讲了这么多,你不要照本宣科,你要懂得变通,火枪与刀剑熟长熟短,它们各自的优劣你要了然于胸,这样在碰到不同的情况时,才能够随机应变,等会为师讲完了,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写一篇你假想的战役,将遇到的情形用本师讲过的方法解决,最好能融入你的心得,还有你的随机应变,这个虽然有点难,但是为师希望你能够完成!”
张载起身再次施礼,说道:“老师的教导学生不敢不从,这等方法学生是闻所未闻,老师果然是世外高人,学生必定会把这次作业好好的完成,不负老师的期望!”
我点了点头,放眼望了望远去的青山绿水,有感道:“青山绿水共为邻,过了一重又一重!”
张载唱和道:“古道夕阳好作伴,走了一程又一程!”
我们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又一天新的旅程开始了。
25。船上日志 V
六月六日,宿州,淮南第一州。
有路过此地的才子在年初的上元节时,这样写道:
千骑试春游。小雨如酥落便收。能使江东归老客,迟留。白酒无声滑泻油。飞火乱星球。浅黛横波翠欲流。不似白云乡外冷,温柔。此去淮南第一州。
赵泽看完这首诗的拓本后,在码头上打了一百个哈欠,漫无目的散起步来。
身边只有姚莲跟随,她抱着一只大烧鸡,背着一壶老酒,静静地陪着赵泽,眨着亮晶晶的黑色眼眸,可爱的就像大鹰羽翼下的小鸟。
“太无聊了,俺要去寻个人打一架!”赵泽自言自语着。
“真的要打架吗?”姚莲问他。
“那你无聊的时候,怎么办”赵泽问她。
“啊,我啊!”姚莲歪着头想了想,“我会去地里锄草,再把这些草抱去大牛家喂他的马”
“大牛家没有马怎么办?你把草送哪去?”赵泽反问道。
“啊,怎么会没有马啊,大牛家有一匹老马啊,活的好好的”姚莲傻傻地说着。
“假如说大牛家的马没了,你该怎么办,动动脑筋”
“这样啊!”姚莲闻了闻怀里烧鸡的味道,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他家的老马要是没了,我就把草送去婆婆家喂鸡;她家的老母鸡爱吃草叶子”
“嗯!”赵泽站住了脚步,两眼不知望向何处,又问道:“婆婆家的鸡要是都死了,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会吧,婆婆养的鸡重来都没死过,不然谁还能买到她的鸡蛋,我爹还说婆婆家的鸡好吃呢,等过节就给我买一只”赵泽的话勾起了姚莲的思乡之情,她也站在水边出神在望向远方。
“你的生活还真枯燥,可怜的孩子啊”赵泽拾起一个石子投进了水里,噗通的一声溅起好大一个水花,姚莲高兴地眨了眨眼,也想这样做,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抱着东西便作罢了。
不过她问赵泽:“公子,你平常都干什么,奴婢看不明白”
赵泽长长地叹了口气,告诉她:“本公子是大人了,就要做大人喜欢的事,比如:每天都要见许多人,跟许多不认识的人打交道,不管喜不喜欢都要讲一些违心的话,连喜怒哀乐都要隐藏起来,你说公子活得累不累”
“啊,这样啊!”姚莲咬着嘴唇想了想,“公子,怎么我爹跟你讲的不一样呢”
“你爹是怎么讲的?”赵泽拾起一片落叶,挡在眼前,望着天空,希望能看见绿色的光。
“我爹告诉我,做人很快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还能吃好多好多美味的东西,要是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着还可以搬走,随便去哪,有口饭吃饿不死就成了,听我爹说,他年轻时就是这样的…”
“是嘛,那你爹应该受了不少苦啊!”
“受苦?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受苦,公子说的是没饭吃吗?没粮的时候,我娘才会说真是活受罪啊!”
“也许吧,对了,你长大后想做什么?”赵泽在岸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朵蒲公英,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它,轻轻一吹,童年的梦飞了起来。
“真好看!”姚莲仍旧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然后回答道:“奴婢长大后还要服侍公子,别的什么也不想要”
“你这孩子,当一辈子仆人有什么意思”
“挺有意思的,还能跟宝儿姐姐斗斗嘴,还能吃好多东西,还…”
水波荡漾,姚莲的眼里,出现了一条小船,船头上站着一个姑娘,正用力地挥着手,“呀,宝儿姐姐来啦”
“不是宝儿!”赵泽说。
“不、不是吗?”姚莲纳闷地问。
“对,一会你就知道了”赵泽坐在台阶上,示意姚莲也坐下,然后接着方才的话问她“如果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你最想做什么,不要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