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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却是幽幽一叹,说道:“只要他喜新不厌旧,风流快活便也由着他去了,男人的心靠拴是拴不住的,不如索性由着他胡来好了。或者在外面顽够了也就想回家了呢……”
一时间,四女都开始幽幽怨怨地数落起我来,纷纷翻出我的风浪烂账,颇有四妻审夫的味道,我眼见情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薛涛宝贝,刚刚和李俊谈话的时候,说到薛庭松和晏楚,细细想来,两人这时候出现在登州,果然很是奇怪,以你看来,这两人究竟有何目的?”
薛涛神色一动,凝声道:“是呢,按说现在苏轼和史文俊正厮杀得如火如荼,薛庭松和晏楚身为首席谋士和头号猛将,似乎不应该抛开前线前来大后方的登州啊!这事果然有些蹊跷……”
花蓉美目一转,忽然说道:“会不会是苏轼担心梁山的军队会从背后给他一击,所以让薛庭松和晏楚前来登州,唆使秦亮和李俊加入苏轼麾下,以为他的北面屏障?”
“不对。”薛涛摇了摇头道,“眼下朝廷和镇东将军府同仇敌忾共抗李纲,梁山绝无可能给苏轼背后一击,那与自坏城墙有何区别?以苏轼之能不可能看不清楚这一点,这解释不妥……”
“那就是苏轼自认为打不过史文俊,提前让薛什么松和晏楚来登州找好退路,必要时他可以败退到这里,暂且喘一口气。”三娘想了想说道。
我心下陡然一颤,霍然转头望着薛涛,薛涛美目流波,亦向我望来。在她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丝凝重……
“不排除这种可能!”薛涛凝声道,“苏轼为了保存实力,选择避开史文俊兵锋而退居苏北一线,便可以让朝廷和南宋激烈搏杀而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如此一来,布防曹州一线与李纲大军对峙的讨逆军团侧翼便将暴露在史文俊的兵锋之下,十分危险。”
我吸了口气,凝声道:“那是否立刻通知汴梁城里的关胜,让他的禁卫军团立即东进,充实林冲讨逆军团的侧翼?”
薛涛蹙起秀眉凝思片刻,始缓慢地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需要,以李纲之能,不可能不考虑到,如果让史文俊集团放弃苏轼集团转头攻击林冲侧翼,那么苏轼集团同样可能从背后给史文俊集团以致命一击!除非他们有了某种默契……”
“默契!?”我心中剧然一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脑际,嘶声道,“你是说,苏轼有可能和李纲勾结,一起上演一出双簧狡计,诱使我军上当受骗?”
“这还只是初步的猜想,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查证。”薛涛凝声道,“但凡事需往最坏处着想,以奴家看来,夫君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以备一旦最坏的情况出现时,不会措手不及!”
我凝重地点头,沉声道:“我立即快马通知林冲,让他密切注意讨逆军团的侧翼,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即通知汴梁的关胜,同时通知汴梁的关胜,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只是这样一来,关胜的禁卫军团便会提前出动,也就打乱了我们的全盘部署,战局有可能陷于僵持,于总体战略上对我军不利。”
“是啊。”薛涛幽幽地叹息一声道,“如果将唯一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御林军的行险行动之上,是很不明智的!一旦御林军进攻钱塘湾受挫,我军将很可能陷于全线被动……”
“那该怎么办?”我望着薛涛,感到心中再不是那么踏实。
第二章鏖战
定州城下。
一员身体强壮得像座小山的武将端坐马上,钢针似的虬髯根根竖起,状似狰狞威猛的雄狮令人侧目!武将瞪着铜铃似的双目,望着前面疯狂鏖战的战场,在身穿黑色战袍的军队潮水般的攻击下,由红色战袍军队把守的定州城已经显得摇摇欲坠……
“哈哈……”武将干指一下定州城,长笑道,“再有顿饭功夫,定州城便可一举而下,此去汴梁不过区区四百余里,我大军五日之内便可直抵汴梁了。”
旁边一员稍显瘦弱的武将附和道:“方将军领兵有方,短短十日间便已经连克北宋城池百余座,杀敌数十万,诚乃神将也!”
威猛武将呵呵一笑,脸有得色。
跨马立在威猛武将另一侧的武将瘦长身躯,但却显现出另一股骠悍之色,仿佛整个人都似精钢铸就一般,虽单薄却并不显出孱弱!尤其是眉宇间露出的阴蛰之气配上他的猿腰虎背,竟是颇有枭雄之气。
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子里却露出一丝不屑,但脸上神色一动,两道浓眉已经紧紧地蹙在一起。
正好威猛武将转过头来,一眼看见瘦长武将脸上的不豫之色,顿时讶然问道:“眼看定州攻克在望,我军又将大获全胜,陈将军却奈何蹙眉不悦?”
瘦长武将正是原北宋曹州镇守使,此人先是率军起义,被岳飞的御林军所镇压后收服,出任曹州镇守使,又在李纲前锋方猛的进攻之下反叛加入南宋阵营。
陈友谅沉声道:“方将军,此去汴梁不过四百余里,快马一夜即至,步军全速挺进两昼夜足以赶到!可眼下局势如此之紧,于汴梁方向却全无动静,莫非汴梁城里的西门庆和林冲都被吓傻了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让陈友谅一说,方猛身边的那员瘦弱武将也霍然脸色一变道:“前日李大帅还有急令传来,令方将军减缓行军速度,不要与中军拉开过大的距离,以免给汴梁可趁之机!末将看方将军攻城掠地势头正盛,心忖不能扫了方将军的兴致,所以……”
方猛却是不屑地一挥手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忧,方猛并非战场初哥,某自入伍以来参加大小战争数百次,战场上那些阴谋诡计见得多了去了!某只认准一条,加派哨骑于百里方圆严加搜查,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快马回报,凭我麾下这十万雄兵,哼哼,既便林冲亲至又有何惧?”
陈友谅眸子里掠过一丝冷色,颇有些不悦地说道:“但方将军与李大帅中军相距足有百里之遥,一旦曹受林冲数十万大军围攻,只恐救援不及!”
方猛脸色一变,顿时大怒道:“怎么?陈将军竟是认为方猛的十万大军顶不住林冲一日之进攻?未免也太小瞧我方猛了吧?”
旁边的蒋敬一看情势不对,赶紧上前劝道:“方将军息怒,陈将军也是一番好意,方将军谨惧些总不会坏事,不如再派出哨骑,将侦察范围扩大到二百里如何?”
方猛哼了一声,拍马而去,竟是亲自率兵攻打定州城去了!却将蒋敬和陈友谅留在原地观战。
蒋敬向陈友谅耸了耸肩。
陈友谅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的神色,心里暗忖:西门庆麾下猛将如云,智士众多,方猛如此骄横如何能是对手?回头还是偷偷准备,一旦事有不济便可率本部人马连夜出走,寻处安身立命之所以图东山再起……
……
距离定州城不远有座平缓的小山,在一处不易觉察的岩壁之间,一丛灌木生长得异常茂盛,往来巡视而过的游骑哨卒并未发觉此处的异常,都是一晃而过……
而事实上,这里却有一处庞大的天然地下洞穴,在燃烧着火把的地下洞穴里,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全副武装的士兵!粗略估算一下人数,至少总有两三千人之多!士兵们大多闭眼假睡,正抓紧时间休息养伤,准备一场血腥的厮杀……
……
在距离定州东侧百里之遥,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火速向南挺进,骑着战马的军官不顾士兵们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快!再快一点……”,大有不将士兵的双腿跑断誓不干休之势……
……
定州城上,血战正炽。
在方猛亲冒矢石的激励下,南宋士兵爆出了炽烈的战意,奋不顾身地顺着云梯往城墙上发起排山倒海的冲锋!经过整整一日的厮杀,城楼上守军的箭支和火药早已经耗尽,战场开始陷入毫无花巧的短兵格杀阶段,而这,对于人多势众的南宋军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
方猛一刀掷翻了一员奋勇抵挡的北宋武将,一个虎跃终于登上了定州城头,十几名北宋士兵顿时从多个不同的方向围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向方猛身上乱捅乱掷,方猛虎吼一声,一式乱战八方,手里沉重的大砍刀卷起一股冷森的刀芒,顿时将袭来的各般兵器生生砍断,被他惊人的刀势所震慑,围攻的北宋士兵纷纷退了开去,再不敢撄其锋芒……
紧跟方猛身后的南宋士兵顿时趁机源源不断地涌上了城头,短短的时间里,城头上便出现了许多南宋士兵,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在增加。
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如果定州城的北宋军队再组织不起一次反击,那么定州的陷落也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经过一天的惨烈厮杀,在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定州——终于要沦陷了吗?
但事情却有了丝细微的变化。
从城楼上退下去的北宋士兵明显不是溃退,而是有条不紊地退了下去,另一支身披重甲的军队已经幽灵般从暗处冒了出来,带着凝重的气势向不断涌上城楼的南宋士兵压了过来,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这些重甲士兵却给人以一股凝重的压力,尤其是领头的那员铁塔似的武将,全身都裹在玄黑色的铠甲里,只留下两只摄人的眸子露在外面,眸子里露出骇人的杀机……
方猛咦了一声,有些骇然地注视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重甲步卒,目光霎时落在了领头那员武将身上,一股莫名的寒意已经从他的心头冒起……
……
定州城内,镇守府。
林冲和吴用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其中,全装惯带的董平、还有秦明伺立两侧!
吴用轻轻呷下一口香茗,掉头看了一眼林冲,轻声道:“林将军,看来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给方猛以致命一击了!”
林冲凝重地点了点头,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道:“董平、秦明何在?”
“在!”董平和秦明同时暴诺一声,一挺虎躯,站在了林冲跟前……
……
当方猛意识到事情不对时,遭受剧烈围攻的定州东西两门同时洞开,两支劲旅突然杀出,猝不及防的南宋军队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尤其是北宋军的领兵武将,骁勇无敌,兵刃所向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疯狂围攻定州的南宋军顿时便有了溃乱的迹象。
但在城楼上的方猛却已经再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已经对上了那员铁塔似的武将,武将手里那柄沉重的玄铁砍刀,似乎比他手里的砍刀尤要沉重!每每两刀相击之时,都令感到双臂酸麻,欲振乏力……
方猛面对铁塔似的武将尚能勉强支撑,但他麾下的轻兵遇见这些幽灵似的铁甲重兵却是不堪一击,甫一接触便即死伤惨重!
在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城楼上的南宋军便已经被屠杀殆尽,侥幸逃脱的也连滚带爬从城楼上栽落下去,转眼之间方猛便已经陷入了北宋重兵的重围之中!方猛凌厉厚实的刀势终于开始散乱……
当!
铁塔武将的玄铁重刀毫无花巧地重重斩在方猛的大砍刀上,发出一声清越之极的金铁交鸣声,方猛的砍刀再沉受不住如此密度和强度的连环撞击,终于当啷一声从中折断,铁塔武将的玄铁重刀便顺势斩落,从方猛的右肩上劈落,又从方猛左肋下脱出,血光崩溅里,方猛已经被一分为二,惨死当场……
“贼将听好了,北宋名将鲁达是也!到了阎王爷哪儿莫要错告了别!”铁塔武将一脚将方猛半截尸体从城楼上踢落,然后振臂高呼,“贼军听清楚了,方猛已经被我杀了,哇呀呀……”
“方猛被杀了!”
“方将军阵亡了!”
方猛的死讯如潮水般波及了南宋军的整个阵营,参与攻城的南宋军首先溃散,在北宋兵的强力反击之下,如决堤之力一溃千里,大溃败还波及了留在后阵的其余的南宋军队,严整的阵形也被冲乱冲垮……
蒋敬极力地喝斥着部下,让他们重整军容,试图作最后的努力,但这努力随着杀伐声从两侧传来之后,彻底冰消瓦解!秘密潜伏在两侧的北宋伏兵在关键时刻给了南宋军队以致命一击,彻底打消了南宋军的顽抗之心。
林冲和吴用漫步登上城楼,望着潮水般退去的南宋残兵,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的杀意。
吴用轻摇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羽扇,刻意地摸仿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笑道:“想来呼延将军的五万大军早已经抵达曹州了吧?和董平、秦明两将前后一夹击,方猛的十万先锋大军算是彻底报销了!只是让人费解的是,李纲都在做些什么呢?这数日来,他的中军一直裹足毫州半步不前,似乎有意拉开与方猛的距离,给我以可趁之机……”
“李纲用兵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林冲望着远处苍茫的地平线,凝声道,“方猛的惨败,在我汴梁是个了不起的大胜,但在南宋而言,只怕不仅仅是损失!如果能够以微弱的代价换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