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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阿桑的密信。”一个侍卫推门走进来,把密信递到他面前。
王爷伸手接过密信,打开看了一遍,微微一笑,将密信折好,揣入怀中,挥了挥手,侍卫立刻退了出去,王爷看着案上的画像,眼中忽然泛起一抹柔情,转瞬即逝,压低声音轻笑道:“丽君,再多玩几日,玩得开心一点,因为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北地。
皇甫少华牵着一匹白马,纵身跃上去,便想往前急驰,吴浩和陈方一边一个,伸手死死拽住马缰,一个叫道:“将军,不奉圣旨,私自回京,是欺君大罪,要处以极刑的。”
另一个叫道:“将军,你冷静一点,不如等皇上圣旨以下,再谈回京之事。”
“不,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少华使劲掰他们的手,只是两个人握得极紧,根本掰不开。
“将军,按路程推算,皇上的圣旨很快就要到了,你再多等两日吧。”吴浩拼死劝说,绝不能让将军回去,身为外将,擅自回京,轻一点,只是砍掉自己的头,重一点,判你一个谋反之罪,可就要满门抄斩了。
少华伸手拔出腰间宝剑,决定砍断马缰,这时营外响起一阵马蹄声,三人都转头望去。当先一人是个太监,后面跟着几个大内侍卫模样的随从,太监一直驰到营地中间,口中道:“勇武将军皇甫少华何在?”
皇甫少华跃下马背,上前道:“下官就是皇甫少华。”
卫良纵身下马,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皇甫少华?”
少华躬身道:“正是下官。”
卫良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高高捧起,口中呼道:“圣旨到,勇武将军皇甫少华接旨。”
少华迅速跪下道:“微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良走到他面前,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勇武将军皇甫少华剿灭叛军,诛杀贼首,功勋卓著,封为镇北大将军,官居二品,镇守北地,不奉诏不得回京。另赐皇甫少华部御酒二十坛,银钱两万锭,所有将领官升一级。钦此。”
有一刻的沉默,少华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皇上封了自己的官职,为何不准许自己回京呢?
卫良道:“镇北大将军皇甫少华接旨。”
少华沉吟片刻,无奈,接过圣旨,口中道:“微臣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良伸手一指身后几个随从,笑道:“将军,这几位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大内侍卫,皇上知道将军此次遇险,是被手下将领暗算,担忧将军安危,所以特意派他们保护将军。”
几个大内侍卫一起向少华拱手道:“属下等见过大将军。”
少华清澈的目光从几个人脸上掠过,只见他们眼中精光闪现,步履沉稳,衣袂带风,显然内功深厚,都非泛泛之辈,心中不禁升起几丝疑虑,想了想,向大都的方向深深一拜,拱手道:“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将军,你这次立下大功,皇上将你升为二品之职,以后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啊。”
少华面露苦笑,慢慢站起身,伸手道:“公公旅途劳顿,不如进大帐喝杯水酒,解解乏吧。”
卫良笑道:“也好。”
少华将他一直让到自己帐内,吩咐吴浩等人作陪,又命手下捧了几坛御酒来,斩了些山里的野味,做了几盘好菜款待他。酒过三巡,卫良微露醺意,向少华笑道:“听闻将军这次捉拿晋王时,险些坠崖身死,如今却升至二品大将军之职,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少华言语恭敬,面带笑容:“谢公公吉言。”随即话锋一转,“公公从大都来,可知监察御史张大人的近况?”
“你是说张好古张大人吧?”卫良很快一笑,“皇上颁下旨意,准许他回乡探亲,已经走了好些日子了。”
原来她是回乡探亲了,怪不得音讯全无。想到这里,少华心中释然。
酒过三巡,卫良已有了七八分醉意,执着酒杯,斜眼看着他笑道:“听闻皇甫将军与这位张大人私交甚深,可有此事?”
少华笑道:“确有此事,下官与张大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相识,还因机缘巧合,结为异姓兄弟,约定从此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卫良点头道:“原来如此。”提起酒壶,满倒了一杯酒,递给少华笑道:“这一杯我敬将军,祝将军从此后青云直上,前程似锦。”
少华接过酒杯笑道:“多谢公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卫良将自己杯中酒一口喝干了,提起酒壶笑道:“来,来,再喝一杯。”
少华心中有事,无心喝酒,接过酒杯,犹豫了一阵,不禁又道:“下官再冒昧地问一句,公公可知当今皇上为何下旨命下官不奉诏不得回京呢?”
卫良睁开醉眼,看了他一眼,笑道:“请皇甫将军见谅,这个咱家也不知情,当今皇上英明,即然颁下这道旨意,自然有他的道理,将军不必过于忧虑,假以时日,皇上自然会下旨准许将军回京探亲的。”
“哦,原来如此。”少华勉强笑了一下,举起手中酒杯,朗声道:“下官再敬公公一杯。”
酒很香醇,后劲十足,吴浩等人连番敬酒,少华也不拒绝,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就在不知不觉中就醉了,醉得很厉害,眼前一片模糊,只有笑脸,无数笑脸,黑暗渐渐来袭,将他完全笼罩。
翠袖将皇甫少华扶回大帐的时候,他已经醉得很厉害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话,颠三倒四,乱七八糟,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翠袖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又伸手给他盖上薄被,转身拉下帐帘。本来将军前几日就叫陈方送她们姐妹回家乡,姐姐倒是愿意,她却不愿,离开将军,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了,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份,最多只能作个奴婢,可是她愿意啊。只要能天天见到将军,陪伴在他身边,就算做奴婢,心里也是快乐的。于是姐姐走了,她却执意留了下来,将军还是要她走,因为这毕竟是军营,怎能让一个女子长期停留。
翠袖只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不宜出远门,等过几日,一定回家,只是缓兵之计,能多呆一时是一时,总有一天,将军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留下自己的。爱情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傻傻地为之,付出再多,也无所谓。
“水,给我水。”将军在梦中低语。
翠袖飞快地奔到一边,倒了满满一碗水,扶起他,喂到他嘴里,又扶他躺下。恨不得他天天都喝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照顾他。军营里的人,早把她对将军的爱慕看在眼里,只有这个大木头无动于衷,或者说毫不理会,可是她并不在意。
“不要离开我。”将军喃喃道,两道剑眉轻轻皱起,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翠袖缓缓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将军忽然伸出手,把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握得很紧,握得她隐隐生疼,翠袖犹豫着,想挣脱,终究还是没有,只是任他握着,他的手心很烫,灼烧着她的心。
“丽君,丽君……。”睡梦中依然唤着这个名字,昏迷的那几天,唤得也是这个名字,一定是将军的意中人吧,被将军爱着,该是多么的幸福。
少华的手紧紧地握住身边的少女,害怕失去,所以才会这么痛苦,痛苦的让人无法承受。也许是幻觉,也许是梦,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忘了所有的一切。
第七卷 官场浮沉(下) 第五十六章 物是人非
夕阳眼看就要落下去了,我纵马来到山坡上,望着远处的阳谷县城,已经一年了,看着阳光下的城池,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我从未从这里离开过,过去的种种,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
我可以抛下所有的一切,可以不履行婚约,这里却是一定要回来的,因为我心中还有牵挂,就是我今世的爹娘,想到他们头上的苍苍白发,想到他们满脸的皱纹,还有他们对我的思念,我就不得不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纵马跃下山坡,风一般地驶进即将关闭的城门,今日在县城住一晚,明日一早就改容易貌,赶往翠微镇。
一向空寂的县城,今日却聚满了人群,无数少男少女衣着光鲜,簇拥着一顶鲜红的大轿,向城西的某处行去。目睹此景,我不禁有些诧异,思绪突然回到两年多前的桃花灯会,可是现在是初冬季节,不可能啊。
我跃下马,伸手拉住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敢问这位公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得如此热闹?”
少年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笑道:“你是外乡人吧,怪不得不知道,今日是阳谷县神女庙落成的日子,那大轿中坐的就是神女的鸾驾。”
原来如此。我拱手笑道:“多谢公子。”望着远去的大轿,笑了笑,牵着马,去找客栈,这么多人,看样子今天的客栈又要满员了。
路边的小摊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摊上摆着的一对花布小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不知不觉走过去,拿起那对花布小人,呆呆地出起神来。
“公子要吗,三个钱一对。”老板的话把我从恍惚中惊醒。
“不,我已经有了。”我把花布小人放下来,牵着马向客栈走去。
远处,铁穆耳从人群中走出来,望着丽君熟悉的背影,微微一笑,走到小摊前,拿起那对花布小人,向老板道:“这对小人,我买了。”
老板将小人递到他手中,铁穆耳珍重地放在怀里,转身正欲向丽君离去的方向追去,这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不知谁往人群中扔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弹,人群顿时拥挤着逃去,现场乱成一团。
一大队蒙古人立刻拥到铁穆耳身边,紧紧地护住他,铁穆耳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再看前面的丽君已经踪影全无。
“喂,你放开我。”我被这个蒙着面巾的蒙古人拉着一路狂奔,眼见奔出了好几里路,差点跑断了气。蒙古人不答,一直拉着我奔到一处小巷后,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停下脚步,象被火烫了似的,迅速放开我的手。
我扶着墙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蒙古人一语不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的眼神复杂之极。我好不容易顺好了气,手指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蒙古人伸出手,慢慢取下脸上的面巾,瘦削的脸,弯眉长目,正是那个一天到晚跟着我的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跟着我,又为什么要拉着我跑?”
蒙古人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光芒闪烁,象是在考虑什么,对我的问题一字不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九王爷的人。”我冷笑一声道。
蒙古人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的表情,缓缓答道:“我叫阿桑。”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另外两个继续保持沉默。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想了想,惊道:“你就是那个引开追兵的黑衣人?”
阿桑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柳公子果然是聪明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阿桑抬头看了看天色,声音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柳公子,翠微镇你已经不能去了,不如跟我走吧。”
我很快瞪了他一眼:“你说不能去就不能去了,你说跟你走,我就要跟你走吗?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凭什么要听你的。”
阿桑眼光越过我,看着我身后微微一笑,我一愣,正要回头,忽见他脸上神色有些不对,心中一惊,立刻纵身跃开,阿桑的手扑了个空,很快纵身过来,想点我的穴道,我施展步法避开他,一边悄悄取出怀中银针,瞅个空子,向他劲射而出,趁他闪身躲避之时,飞快地跃上高墙,向夜色中遁去。
阿桑脚下一点,迅速追了过来。我听到背后传来的衣袂带风声,暗暗皱了皱眉,脚下加快,离开窄巷,向前面繁华的大街奔去,跃下矮墙,混入拥挤的人流中。左穿右插,一直奔到抬神女銮驾的大轿旁,看看无人注意,一个闪身,钻进轿子,躲在神女塑像后。从轿帘的缝隙里悄悄看后面,远远地望见阿桑的身影,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蒙古人,看他们走路的姿态,武功都颇为不弱,我额上不禁汗出,这样如何逃得出去。
阿桑在人堆里踮着脚四处张望,不见我的人影,皱了皱眉,扭头向身后人吩咐了几声,蒙古人向他拱了拱手,分散开来,在人群里四处寻觅。阿桑站在原地想了想,也混进送神女的人流中,向城西的神女庙行去。
鲜红的大轿在庙门前停了下来,人群一起拥上来,借着淡淡的灯火,想看看神女的真容,阿桑被汹涌的人流推到后面,和人群紧紧地挤在一起,急得直跳脚,又不敢施展武功推开身旁的人,只好慢慢地从人堆里挤出去,一直挤到庙门前,这时神女像已经被抬了进去,我早已趁着方才人群拥挤混乱的当儿,跳下轿子,跑到庙后的小门前,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庙后却是阳谷县的护城河,河面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