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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翔天朗声道:“好啊,上次在山谷,我和小兄弟尽兴了一回,这次难得相聚,更要喝个痛快才是。”
柳如芳扬起双眉,冲我笑道:“我听说上次在我家,张兄喝得醉醺醺的,跑到师兄的房里睡了一晚,师兄还挨了你许多拳头,是不是真得啊?”
少华看着我微笑,眼中掠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我的脸早红透了,低下头不言语。
少华见状忙岔开话题道:“继续喝,菜若是不够,我叫小二再上些来。”
窗外夜渐渐深了,酒过三巡。柳翔天在我耳边道:“小兄弟,你还未娶妻么?”
我惊诧地看了他一眼道:“在下如今公事繁忙,哪有时间考虑成家的事啊。”
柳翔天笑道:“成了亲,才更好一心一意为朝廷效力嘛。小兄弟若有意,我倒有一个极好的人选。”
我闻言大惊,忙对柳翔天道:“不瞒前辈,其实好古早在两年前就订婚了。”柳如芳听了脸色顿时一变,看着我道:“你不是说你的未婚妻死了吗,怎得又订婚了呢?”
我避开柳如芳的眼光,笑道:“不瞒二位,好古的未婚妻并没有死,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她的消息,没有及时告知二位,请两位恕罪。”
柳翔天笑道:“原来是这样,恭喜张大人,不知道你们何时完婚,到时老夫可要讨一杯喜酒喝。”
少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道:“那是自然,好古这杯喜酒,师父是一定要喝的。”
柳如芳在旁怒道:“他成亲,他自会请客,你开什么口。”
我忙端起酒杯道:“若能请到柳大侠和柳姑娘来喝在下的喜酒,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柳如芳使劲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柳翔天道:“爹爹,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不等我们答话,站起身,飞快地开门出去了。柳翔天忙起来道:“你们坐着,我去劝劝她。”说完也转身走了。房中剩下我们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觉苦笑了起来。
少华站起身,坐到我身边,轻轻握着我的手道:“师妹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千万不要生她的气。”
我红着脸笑道:“哪有啊,只怕她会生我的气啊。”
少华笑了笑,不再言语,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我慌忙从椅上跳起,退开几步道:“你做什么?”
少华轻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答应我好吗?”
我皱眉道:“不行。”
少华徐徐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明知道我想看的不是你这张脸,为什么要拒绝我,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傻瓜,这可是酒店,来来往往都是人,你不会想让我的真实身份暴露吧。”说完不理他,推开门,便待出去。少华迅速奔过来,拉着我的手,正要说话,门外忽然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九王爷,身后跟着龙卫将军和御史大夫等人,他的目光落到我们握着的手上,停了停,又移到我脸上,看着我笑道:“张大人,这么巧。”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八十三章 针锋相对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少华手心里慢慢抽出来,淡淡一笑:“是啊,真得很巧,怎么王爷也喜欢吃这香满楼的菜么?”
王爷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里,有寒光一闪而过,很快笑道:“在大都城中,谁不知道香满楼的菜是城中最好的。本王也是慕名而来。”说完看了看皇甫少华,朗声道:“许久不见,没想到将军还是如此英姿勃勃,气宇轩昂。”
少华拱手道:“不敢,王爷谬赞。”
九王爷向他微微一笑,道:“本王听闻皇上对将军颇为器重,指派将军镇守北地,又将蒙古骑兵中的五万精锐交到将军手中,真是信任有加啊。”
我笑道:“只要尽心为皇上办事,自然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
王爷薄唇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吗,将军这次匆匆从北地赶回来,莫非也是奉了皇上旨意。”
少华道:“下官向兵部告了假,兵部已经准了。”
王爷轻轻挑起双眉,拉长语调笑道:“哦,原来将军这次突然回来,是为了私事啊。”
我听他话中暗藏机关,心中一动,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王爷也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渐趋浓厚。少华似乎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在一旁飞快地皱了皱眉,我眼珠一转,轻轻用脚尖碰了少华一下,对九王爷笑道:“所谓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眼看中秋将至,边疆又无战事,皇甫将军提前向兵部告假,回来探望家中老父,也属人之常情。”
王爷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我的小动作,脸上线条忽然绷紧,很快又恢复平和,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把目光移到我身上,看着那块玉佩道:“张大人,你腰上系的这块玉佩,本王好象见过,莫非是皇上赐给你的?”
我心中渐渐生出几分怒意,冷声道:“正是。”
王爷鹰目微微眯起,笑道:“这玉佩是二十五年前,先帝亲手系在皇上身上的,那时本王尚是个七岁的孩童,当时情景犹历历在目。”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过了一阵,方才笑道:“皇上一直将它视为珍宝,带在身边,从未取下来过,今日竟然赐给了张大人,看来他对张大人的宠爱真是很不一般啊。”
他说到宠爱二字的时候,有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身后的龙卫将军和御史大夫等人,一起发出会心的笑声。我听了他的话,心中忽然不再恼怒,反倒生出几分疑虑,这个大变态,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了这许多话,到底想干什么?这时,少华忽然伸出手,把我的手轻轻握在掌心,朗声道:“张大人文采斐然,人品出众,胸怀治国之策,心系黎民百姓,又对皇上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皇上将玉佩赏赐给张大人,实在不足为怪。”
御史大夫合台睁着一双浮肿的小眼睛,在少华平静的脸上扫了一眼,嘿嘿冷笑道:“朝中立下大功的官员不在少数,皇上也多有赏赐,不过都是些金银财帛之物,从未将贴身之物,赐与任何一人,张大人入朝不过几个月,竟然能得到皇上的贴身玉佩,此种恩宠,连本官都不禁有些羡慕啊。”他的语气分明透着轻佻,我不禁担心地看了少华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心中一惊,正要出言反驳,少华扭头朝我笑了笑,轻轻解下腰上佩的那把银鞘宝剑,递到合台鼻子底下:“大人可认得此物?”
合台仔细端祥了一番,眼中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是一把普通的佩剑,本官并不认得。”
少华微微一笑,呛地一声把宝剑抽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在灯光的掩映下,一条若隐若现的龙纹在剑身上盘旋起伏,寒光闪闪,晃人眼目。少华待众人看罢,伸指在剑上弹了一下,一声龙吟,悠远浑厚,回音悠长。龙卫将军在旁惊道:“龙泉剑。”
九王爷眼中有光芒一闪,很快笑道:“想不到皇甫将军佩戴的是当今皇上的随身之物,这把宝剑跟随皇上多年,斩下的人头只怕不在少数,皇上将它赏给将军,其意深远啊。”
少华回手把剑插回鞘内,轻轻一笑:“不瞒王爷,这把宝剑是下官跟随当今皇上平定合丹之乱后,皇上亲手所赐。合台大人方才所说,皇上从未将贴身之物,赐与任何一人,分明是无稽之谈。”
合台脸色变了变,正要言语,我抢先言道:“皇甫兄所言极是,不过下官以为,即然身为皇上的臣子,心中想的自然是朝廷和天下百姓,就算没有皇上的赏赐,也一样会尽臣子的本份,为万民造福,听合台大人方才的意思,莫非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赏赐,才给朝廷办事么?”
合台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好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你信口雌黄,诬蔑本官。”
我冷笑一声:“是不是诬蔑,大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小人,无才无德,偏又嫉贤妒能,动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可笑之极。”
合台颤抖的手指着我,半晌没说出话来,龙卫将军转头看了王爷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并无怒意,心中不禁有些诧异,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九王爷锐利的目光越过皇甫少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并不回避,冷冷地直视了他几秒。拱手道:“下官告辞。”不待他有所表示,迅速拉住少华的手,快步下了楼,一直奔到门外,方才放开他。少华看了我一眼,闷声不响地走到树下,解开缰绳,递到我手里,低声道:“我送你回去。”我点点头,和他并肩骑着马,望状元府驰去,我低头想着心事,少华看着我,一路默默无语。到了府门前,两人勒住马缰,同时说道:“好古。”“少华。”
沉默了一阵。
少华脸上露出笑容:“你先说。”
“少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谈。”我的语气很郑重。
少华转过头望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大都城楼,低声道:“好古,想不想看看大都的夜景?”
“夜景?”我有些惊讶。
“在大都内城的城楼上,可以看到大都的景色。”少华朝我微笑,“很壮丽,很美。”
“好。”我轻轻应了一声,随着他,策马扬鞭,从空寂的街道上驰过,此时夜已深沉,大街上人流稀少,大多数商铺都关了门,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从门缝里掩映出来,在路面上留下淡淡的光影。
到了城楼前,我们纵身下马,少华拉着我的手,大步走过去,两个穿着禁卫军服饰的士兵迎上来,向他躬身拜道:“属下参见皇甫少将军。”
少华点点头:“我今日要和朋友到城楼上去,你们在前带路。”
两个士兵到城门口取了火把,走到前面引路,少华的手紧紧地握着我,跟着他们,沿着高高的阶梯,拾级而上。他的手心很热,仿佛有火焰灼烫着我的手,凉凉的风,迎面吹来,我和少华从楼道内探出头,墨色的夜空上,满布着黑压压的云层,看不到星星。城楼上没有人,四周寂寂无声,少华对兵士道:“这里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士兵拱手道:“是,将军。”举着火把走了。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八十四章 沧海桑田
我奔到城墙边,举目四望,脚下是青色的砖石,城楼下有层层叠叠的房屋,排列整齐有致,几条宽敞的大道从城中按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贯穿而过,中间是规模宏大的皇城,座落在大都城正南北向的中轴线上,殿宇重重,庭院深深,有点点灯火,若隐若现,一眼望不到边。一种沧海变桑田的隔世感觉,忽然从我心底涌起,八百年后的今天,这里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致呢?
晚风带着秋天的淡淡凉意,徐徐吹来,掀起我的衣襟,我伸展双臂,踮着脚尖在地上轻轻转了一圈,只觉眼前视野开阔,胸中郁闷顿时一扫而空,说不出来的喜悦和快意溢满全身,不禁笑道:“好高的地方,好美的大都。”
少华从身后走过来,和我并肩而立,望着远处的皇宫,轻声道:“十年前,爹爹带着我来到大都,那时大都内城刚刚建好,外城还在修建之中,而我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我转过头看着他:“那时的你,一定是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小男孩吧。”
少华眼中溢出笑意:“是啊,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到城楼上看日出日落。”
我轻轻笑道:“是谁陪着你看呢?”
少华神情有几分落寞:“当时爹爹军务繁忙,经常跟随先帝四处征伐,娘又过世了,没有人陪我。”
我听了他伤感的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孤单瘦小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夕阳的余晖里,说不尽的寂寥和忧伤,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一定把感情看得很重吧,我若是负了他,他该会怎样的伤心呢?没有比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更痛苦的事了。
“你小时候最爱做的事,是什么?”少华低声问道。
“我?”我摇了摇头,小时候的我可是很顽皮的,成天和两个哥哥在一起厮混,上树摸鸟蛋,下河抓鱼,到田里捉泥鳅,打着电筒找青蛙,跟男孩似的,仔细想来,好象没有什么特别爱做的事,然后就是慢慢长大,念书,升入中学,认识了那个叫夏扬的男孩,想到他,陡然间发觉,这个名字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在我脑海中出现过了。付出的越多,就会伤的越深,原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痛苦下去,再也没有快乐起来的那一天。思绪渐渐走远,伤感从心底向外蔓延,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怎么了?”少华惊讶地看着我。
原来再深的伤口也会被时间治愈。只是一个被爱伤得太重的人,又怎么敢再去爱别人呢。在苹果园,和二哥相拥的那一刻,以为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他了,甚至愿意不顾一切地陪伴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不在乎他尊贵的身份,也不在乎他有多少妻室。
现实总是那样残酷,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