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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风神色有些激荡起来,“这些都不说了。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在下估摸着,太常寺这会儿已经在操办婚礼事宜,顶多再有两天,你就要嫁进林家,成为我的女人。或许你也知道,一开始,我是抗旨据婚的。”
朱默研冷笑,“那么,现在何以又应旨了?怕皇上夺了你的爵位治你的罪?”
“你错了。郡主,我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对一个不了解的强大敌人下手,你已经犯了致命的错误。”林沐风朗声一笑,“如果在下不允,我就不相信皇上还能硬逼着我跟你洞房?至于什么权力爵位,我并没有放在眼里,否则我就不会当殿请辞归隐了。”
“你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一个很危险的女人。”林沐风顿了顿又道,“既然皇上不肯杀你,要保全皇家颜面,那么,我便不可能将你这种危险的女人留在外面时时刻刻准备对我和我的亲人们下刀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你控制在我身边,不要想跟我耍什么手段,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数日后洞房再见。我希望在你我洞房的时候,你能好好洗洗你身上的臭气,很臭很臭,我不喜欢臭烘烘的女人。”林沐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朱默研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一股子熊熊的怒火从她那不大的眼眸里透射而出,她随意倒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有一些颤抖。
林沐风心情舒畅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没错,今儿个他去蜀王别院,就是为了出口恶气而去。他就不信邪了,活了两辈子,他就治不了这个疯女人。
见他神色喜悦,进林家来串门的小玉霜默默的走过来,深深一福,幽幽道,“恭喜姐夫,又要大喜了!”
林沐风一怔,不由探出手想去拍拍小玉霜的头顶,忽然又觉得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样有些不妥便又悄悄将手收了回来,苦笑道,“玉霜妹子,喜从何来?那个疯女人……”
“不要脸的女人。”小玉霜想起那女人居然自毁名节的事情来,不由低头啐了一口。
第二百九十九章 红樱儿
林沐风望着小玉霜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向内院走了几步,又回头来问道,“玉霜妹妹,你这是要回家吗?”
玉霜幽幽嗯了一声,“嗯,姐夫,娘亲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饭呢。”
正说话间,沈若兰从内院带着两个侍女走出来,见玉霜低眉顺眼地站在林沐风身前,神态幽然还有几分落寞,不由暗叹一声,上前来道,“夫君,我去送玉霜回家,顺便就留在宋家吃晚饭了,今晚…………我没准就留在宋家过夜了。”
“姐夫,要不,要不,你跟我们一起……”玉霜怯怯地说了一声,满眼期待地望着林沐风。
林沐风知道这小丫头对自己的情意,心头一软,犹豫了一会,笑道,“也好,我就去你们家混顿饭吃。”
林沐风跟柳若梅打了个招呼,与沈若兰姐妹俩出门而去。在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朱允秀和兰儿,似是刚从齐王府回来。见林沐风与那一对姐妹花远远离去,朱允秀眼中流出一丝失望,站在门口怅然半响,默然回了自己的房去。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温度很快便降了下来。林沐风在宋家也没呆多久,刚进门跟王蔷说了几句闲话,锦衣卫的番子就找上门来,是江德华派来的人。番子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林沐风面色一喜。急急向王蔷告辞,饭也没吃就赶往了锦衣卫衙门。
玉霜见他来了又走,不由有些幽怨。正要抱怨两声,就被沈若兰扯了进屋。
天色渐渐全黑了下来。一到晚上,这凛冽的寒风就开始呼呼地刮着。林沐风在几个锦衣卫番子地簇拥下,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锦衣卫衙门,然后直入大狱之中。xx
幽暗的大狱里,一座单独的牢房中,红烛高照,亮如白昼。一个脸色虽然苍白但不掩妩媚之色的少妇蜷缩着双腿盘坐在木板床上。床上还有一床薄薄地被子。江德华冷冷地站在牢门口,眼神复杂地盯着女子。
咣当一声,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呼地一声吹进一股子阴冷的寒风,裹夹着牢内难闻的臭气和浑浊的湿气扑面而来,江德华不禁皱了皱眉。回头一瞥,见林沐风一行快步奔至。不由上前赶紧躬身见礼,“属下见过王爷!”
“免了,孟蔺……”林沐风向牢内瞥了一眼。
“回王爷的话,此女在牢中一切安好,属下早就吩咐狱卒好好照顾于她。”江德华恭声回答。
林沐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径自进了那间牢房,然后摆了摆手。江德华赶紧带着一众番子们掩好牢门,退了出去。整个锦衣卫大狱中沉静无比,偶尔有沉重的呻吟声或者喘息声从临近地牢房中传出。
红彤彤地烛光摇曳着,头发散乱的女刺客小寡妇孟蔺冷冷地抬起头来,苍白的面色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有些阴森和诡异。
当日虽然拖出了木驴刑具,但林沐风见孟蔺仍然是咬牙不松口,最终还是不忍用这种酷刑,一直将她单独幽禁在这间单独的牢房中,一日三餐不断。再也没有来提审她或者对她用刑。他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骨头很硬的女子,用刑基本上毫无意义了。
林沐风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孟老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孟蔺嘴角抽动了几下,干裂的嘴唇咬了咬,声音有些嘶哑,“承蒙大人照看,小女子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就不劳大人操心了。xx”
林沐风又是笑了笑,“孟蔺,我怜你是一个可怜地女子,又颇有气节,所有不曾对你用刑。但是,你可知道,你当街行刺朝廷命官,已经犯下死罪,即便你不招出主谋,你也难逃一死。”
“死就死吧,小女子早就该死了,早死早解脱。”孟蔺索性就头垂了下去,避过了林沐风那有些玩味的眼神。
“你不怕死,我倒是不曾怀疑过。但是,你就不怕你死了之后,你的幼子无人看顾?”林沐风突然冷笑道。
孟蔺猛然抬起头来,凌乱的头发一阵飞舞,眼神中一片震惊和惊惧的神色。她直勾勾地望着林沐风,心里颤抖起来…………儿子,我地孩儿啊…………这狗官怎么知道我有孩儿,他…………面色变幻半天,她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又垂下头去,“小女子孑然一身,没有儿子可留恋,大人说笑了。”
林沐风哈哈一笑,“孟蔺,可怜天下父母心。你首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女刺客。不管你承认与否,你的儿子目前就在我的手上,你来看…………”
林沐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肚兜,递了过去。孟蔺瞥眼一看,面色煞白身子抖颤,两只手深深地扣紧了木板,差点没晕厥过去。正惶然间,突听林沐风柔和道,“孟蔺,你我还有几面之缘,总是还有几分香火情。虽然你行刺于我,但你毕竟是受人指使,只要你招供,我可以保你不死,也可以保你跟你儿子团聚。”
孟蔺沉默半响,突然愤怒地向林沐风啐了一口唾沫,“要我背叛主人,休想!”
林沐风愕然,心道这朱默研倒是有一套啊,孟蔺这小娘皮居然宁可舍了自己地儿子不要,也选择忠于她,不简单不简单哪!不过,他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撬开孟蔺的嘴。骨头硬,就给她活活瞧碎!
顺便说一句,杀人未必要用刀的。摧毁一个人的心志,也不一定要用酷刑。
林沐风微笑着居然坐在了孟蔺的床榻上,鼓了鼓掌,“好忠诚的女子,宁死不屈,宁可舍了亲生骨肉也不出卖你的主子,好一个有节气的女子!我是越来越好奇了,这蜀王府的玲珑郡主朱默研到底是如何做到地,竟然手下有你这种死心塌地地手下,真是佩服佩服!”
朱默研这三个字从林沐风嘴里滑出,孟蔺的面色陡然一变,身子猛然蜷曲成一团,不可思议地望着林沐风。
“你猜地不错,我早已知道你的主子是朱默研。怎么,不相信?呵呵,孟蔺,孟大嫂,你不要忘记了,我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这大明天下的事情我要想查,没有查不出来的。”
林沐风阴阴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面圣旨,“来看看,这是皇上赐婚的诏书。你家主子马上就要嫁入林家……你想想看,她都舍弃了你,你还要为她效忠吗?”
这一道圣旨最终还是击毁了孟蔺坚韧的心志,她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林沐风那一句句冷森森的话一点点渗透进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俯身在床榻上大哭了一阵,接着交代出了一切。
令林沐风意外的是,孟蔺居然是朱默研手下一个名为红樱儿杀手集团组织的二头目。红樱儿组织里的全部杀手,都是朱默研从蜀中乃至大明各地圈养起来的孤苦女子,她秘密派人教授她们武艺和杀人的技巧,专门在暗中为蜀王产业扫清一切绊脚石。除了施以恩惠之外,朱默研对她们还有不同的控制手段,譬如孟蔺的儿子就被朱默研另外抚养。
据孟蔺招认,红樱儿组织受命于孟蔺和一个叫孟娘的妇人,而她们两个则直接听命于朱默研。上百名女子刺客分散在大明各地的蜀王产业中,至于孟蔺,则是朱默研事前埋在京师的一颗钉子。
林沐风不明白的是,既然孟蔺在红樱儿组织中的地位不低,朱默研何以会让她亲自出马行刺自己?后来林沐风才知道,这是朱默研有意为之,她想借机除了孟蔺然后继续扶植一个新的头目。倒不是孟蔺的忠心有了什么问题,而是朱默研从本心里面并不相信任何人,她正是通过这种不断“换血”的方式来形成她对红樱儿的绝对控制力。
好一个阴冷黑暗的女子!林沐风站在锦衣卫大狱门口,耳边回荡着孟蔺那有气无力地“供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红樱儿组织的大多数人手已经随着朱默研暗暗潜进京师来,就秘密聚集在城外的一座庄园内。而从孟蔺的口中,林沐风这才明白,宏寺大街后面那座李家的旧宅,其实最早的主人是潭王朱梓。而府中的地道,以及地道中的火器地雷,都是府中深藏的旧物,怕是李景隆当初也不知道。
至于朱默研是如何得知这些而又利用了这些,孟蔺也是一片茫然。林沐风知道她没有说谎,也就没再逼问她。
第三百章蓬门今日为君开
潭王朱梓是朱元璋第八子,洪武二年九月生,次年被封为潭王。洪武十八年十二月到封地湖广长沙府。据说他机敏好学,善文章,常召集府中儒臣宴饮,并让他们即席赋诗,亲自品评高下优劣,优者赏以金币。王妃于氏是都督于显的女儿。洪武二十三年,于显之子宁夏指挥于琥被卷入胡惟庸案,旋即被杀。朱梓闻讯后非常紧张,虽然朱元璋派人对他进行安慰,并召其入京,但结果却使朱梓更加害怕,与王妃于氏一起自焚而死。
顺带说一下,林沐风如今居住的府第,乃是朱元璋所赐的潭王朱梓在京师的故宅,当然,如今已经经过了大面积的扩建和改造了,早已面目全非。
林沐风一向认为朱梓的死因有问题。朱元璋对儿子们要求虽然非常苛刻,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再怎么狠毒,也不至于因为一件所谓的株连而杀害自己的骨肉。即使朱梓岳父一家真的追随胡惟庸谋反,他受株连的可能性也不大。作为朱元璋的爱子,这一点朱梓应该清楚。他身后的退路依然宽广,根本没必要合家自焚。
如今查出李家旧宅中地道和火器乃是潭王所遗留,林沐风更是对朱梓的死因产生了更大的疑问…………难道?
正思量间,他突然记起前世读一本野史时看过的一段记载:朱梓性极淫荡,在去长沙就国之前就与不少宫女关系暧昧;他就国后,仍经常借朝觐的名义到京城与情人幽会。每次到京城,都要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
淫乱后宫?林沐风脑子里一片糨糊。后来又一想,潭王早已是死去多年,他意图谋反也好,淫乱后宫也罢。与自己何干?想这些屁事纯属浪费时间。
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他钻进放置着暖炉的轿子,回府而去。
路上不知怎么地,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年轻的男子脸庞。当日,他在宫中达妃地宫里,见到了画像上的朱梓。达妃是朱梓的生母。原是陈友谅之妾。陈友谅失败后。她被朱元璋抢占了来。朱元璋在世的时候,达妃可不敢在宫里张挂自己儿子的画像,可朱元璋一死朱允登位,一切烟消云散,达妃年老思念儿子便在自己宫苑里挂出来每日伤怀一番。
林沐风与朱嫣然大婚后曾进宫拜见宫里各位贵人。偶然见了朱梓的画像,便多看了两眼。
朱梓长相非常一般,也就是五官端正而已。但那眉眼间的神态。林沐风如今回想起来总觉跟某一个人很像,但具体是谁,却又一时间摸不着头绪。夜深沉。心沉沉。
朱允秀拥着厚厚地棉被坐在床上,痴痴地盯着房中摇曳地红烛,耳边隐隐传入林沐风今儿个上午那句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