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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通了姓名;一同将林冲扶到门口,西门庆亲自去叩了门,少时锦儿出来,见自家老爷喝得醉醺醺的,急忙反身叫了林冲娘子出来,一起把林教头扶进去躺好。
陆谦和林冲娘子说了两句,告一声饶,便自行回去了。
陆谦前脚刚走,西门庆就把时迁拉到一边,偷偷道:“三弟,你辛苦一趟,帮忙盯着点这姓陆的家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有事回来报我。”
鼓上蚤时迁虽然微感奇怪,但西门庆从来也没有让他做白费气力的事情,当下悄悄出去,摸在陆谦后面。
花和尚鲁智深见林冲娘子细心照顾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冲,也起身告辞道:“待他rì方便时再相会便是,有事去菜园子处寻洒家便是。”
西门庆和武松等人送走了鲁智深,也向林冲娘子辞别,回来时神算子蒋敬已经从附近叫了桌饭菜来,自取了景阳chūn来喝。
武松不见时迁,问过西门庆方知时迁被派出去跟踪那陆谦,奇道:“那厮乃是林冲同乡,关系又好,大哥为何如此对待?”
西门庆回道:“二弟有所不知,我听人说这陆谦和那高衙内一向走的近,上回在旧酸枣门外岳庙里,那高衙内就调戏过林冲娘子,虽然被我教训了一顿,但看在你我隶属于皇城司的份上,不敢动手。回去后必然把这帐算在林冲头上”
“这陆谦要真是卖友求荣的货sè,说不得打个半死!”武松听了大怒道:“也不知为何师兄与此人交好?”
孙二娘也怒道:“这等货sè,方才就应该杀了才好!”
“眼下只是防患于未然,未必就是真事。”西门庆笑道:“这也是我派了三弟的目的料敌于先,好过被人暗中算计。”
武松听了点头不语,神算子蒋敬又说些酒楼的事务,和西门庆讨论了一阵,就见鼓上蚤时迁摸进屋里来,悄然坐下。
“情况如何?”西门庆递上一杯景阳chūn问道。
时迁接了酒一饮而尽,这才抹了抹嘴角的酒渍道:“还真如大哥猜疑的那样,陆谦出了巷子就被人叫进酒肆雅间里,小弟假装进去用酒,这才听了个清楚。”
“来人叫富安,似乎是太尉府的仆人,来问陆谦事情办得有几分了,说是高衙内自从见了林冲娘子,就坐下病了,整天躺在床上懒得起来。”
“那陆谦让富安放心,过两rì再请林冲喝酒,骗那林冲娘子出来到自家楼上,让高衙内成事。”
“真是没想到林教头所交的同乡,兄弟相称,却是如此的不堪!”西门庆虽然早就知道事情发展经过,但还是做出长吁短叹的样子来:“眼下先瞒了林教头,待陆谦做出事情来,林教头自然认得此人真面目要不然就空口这等说,只怕林教头不信。”
“也只有如此。”武松点头道:“师兄为人一味的委曲求全,自是难信,那就要三弟多辛苦辛苦。”
“这个小意思。”鼓上蚤时迁呵呵笑道:“要不然我今晚潜进太尉府,把高衙内直接弄死,岂不省事?”
“这样虽然也未尝不可,但高太尉只怕不依不饶,到时候降罪林教头如何是好?”西门庆摇头道:“还是见机行事,让那高衙内死了这颗心才好。”
“大哥说的甚是。”鼓上蚤时迁见西门庆考虑周到,连连点头。
武松在一旁也若有所思,微微点头道:“若是不影响师兄,那是最好。”
五人杯觥交错,酒足饭饱各自歇息去了,神算子蒋敬虽然已经找了丫鬟小厮,但眼下还未到,总不能全交给孙二娘去做,说不得只好自己动手了。
待第二天大清早起来,武松依旧在院子练拳,不同的是和孙二娘一起,而并非是独自一人;鼓上蚤时迁自然是随着太阳的升起,呼呼入睡;蒋敬忙乎些杂务,西门庆用了早饭一个人踱步到后院看那景sè,越发的觉得少个凉亭别扭的很。
西门庆在原先凉亭地基上寻思了一会儿,又叫过神算子蒋敬来,商议着建个比原先更大一些的凉亭才好,家里住的人自是不少,原先凉亭的规模只怕不够。
神算子蒋敬琢磨了半响,提议道:“东家若是怕不够用,不如修个二层亭子,风光更好。”
“嗯这提议不错!”西门庆非常认同这想法,在地基上走来走去道:“只是这地基要加固些才好钱不是问题,我们一定要建个有特sè的”
说着说着西门庆兴起,寻了根树枝在旁边空地上画了幅草图出来道:“蒋先生你看这样的如何?”
神算子蒋敬看那地上画的二层亭子,眼前一亮道:“东家这设计挺独特的,似乎有些江南的味道。”
“是吗?我也觉得不错哈哈!”
西门庆得意的笑笑,这种东西当然不是凭空出来的,而是想起自己穿越前看到些南方的园林,里面的亭子各有千秋,一个个都是独具匠心,令人愉悦。
西门庆所画的便是在其中一处叫拙政园的地方看到的,当时觉得二层亭子很有味道,所以便记得牢了些。
不过拙政园是明朝时期修建,这一下却是把明朝的设计生生提前了几百年,自然非常独特。
既然定了下来,神算子蒋敬自会去找工匠来修建这二层凉亭,西门庆画了草图就甩手不管了,蒋敬也乐于当家。
蒋敬找来文房四宝把西门庆一时兴起画的草图临摹下来,西门庆走到前面院子来的时候,武松和孙二娘已经练完了拳,坐下来歇息。
“也不知道雪儿和六娘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这儿?”西门庆见武松和孙二娘亲密无间,自己却是孤家寡人,难免想起雪儿那个小妖jīng,还有潘金莲那美艳不可访问的容貌。
不过相当奇怪的是,就连花月容那小萝莉也突然从西门庆的脑海中跳出来,耀武扬威似地在西门庆眼前晃来晃去。
莫非自己暗中喜欢那个小萝莉?
西门庆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了,虽然在北宋一般女子成亲的年纪都很小,但对于花月容那种十三四岁的,西门庆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像是某些怪蜀黍,来个养成计划什么的。
“就当是个亲妹妹吧!”
西门庆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盘算起过几年花月容的年纪也就十六了
就在这时,大门口有人叩门,武松亲手去开了大门,见是一个黑衣察子,向自己行礼道:“两位勾当官请二位指挥使大人过去。”
“可说了是什么事情?”西门庆被打断了思绪,远远的问道。
“小人不知。”那黑衣察子回道:“但似乎听说嘉王要过来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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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嘉王赵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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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王来巡视皇城司?这可不是小事。
自从年初(政和六年)嘉王赵楷被官家认命为提举皇城司一职,除了下过一些命令外,还从来没有真正来过皇城司。
赵楷乃是官家赵佶的第三子,现如今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琴棋书画皆有所成,聪明伶俐,深得官家宠爱。
皇子的好处就在于一出生就有很多品阶在身,没过几年都有加封,这些都是惯例。
赵楷也不例外,出生授了检校太尉、奉宁军节度使、封魏国公,之后又加封为嘉王;政和三年改授太保,历任各地节度使,但无非都是些虚职。
唯独这个提举皇城司,却是实打实的官职,从“提举”二字就可看出这官职的职责便是整个皇城司,更不用说这个“提举皇城司”官职本身就是赵佶为自己儿子量身打造的,之前皇城司只有勾当官而已,哪儿来的“提举皇城司”一职?
从这一点,就可看出官家赵佶对自己第三子的宠爱,也许是从赵楷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也说不定。
这种做法其实让朝中大臣十分不满,东宫太子赵桓虽然比不上赵楷聪明伶俐,但长幼有序,如何能乱来?
“不要说大几个月,就算一母同胞,第一个出来的就是皇太子!”
这种想法在朝中大臣中非常流行,官家也是心知肚明。
“提举皇城司”这个实职,说不定就是官家下的一步棋,用来试探大臣们的反应。
毕竟皇城司直接对官家负责,和寻常三省六部不同,就算是大臣们意见再大,也无法公开指责。
这一步,赵佶下的很小心,也很巧妙。
给自己心爱的三子一个实职磨练磨练,就算是皇太子赵桓明明知道自己父亲是为了三弟,也只能干瞪眼。
不过好在还不至于落到袖手旁观的地步,皇太子赵桓的身边有更多的人心和力量,皇城司里面也有。
“那就看看我这个三弟能在皇城司弄出什么名堂来。”
赵桓有一次对身边的人无意中发出了感慨,言语中不屑之意十分强烈。
赵楷却从中看到了机会,虽然自己父亲出人意料的做出了这个决定,而并没有透露出用意来,但这已经足够了。
磨练加上考验。赵楷就是这么理解的。
和自己父亲一样,赵楷第一步也非常小心,赵佶下令增加的一指挥,明摆着是为了自己准备的,要换了第二个人,恐怕早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把亲信啊什么的都弄进来帮忙。
但赵楷并没有这么去做,这个新加的指挥迟迟没有组建起来,只是落个空壳罢了;就连正副指挥使也选了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西门庆、武松担任。
这一步让赵桓有些惊讶,但随即感觉自己这个三弟落了个实职,却不知道怎么去做,着实下了步昏棋。
不得不说,赵楷对自己这一步也抱着试探的心理,想看看会在皇城司引起什么样的涟漪来。
没想到谭稹和钱贵两位勾当官好像瞎子聋子一般,对自己的这个任命没有任何反应,回的公文也只是例行公事的“知晓”就作罢了。
微微失望之余,赵楷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刚刚任命的西门庆和武松没几天给出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林灵素!五石散!
对于林灵素此人,赵楷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但自己父亲赵佶就是宠幸,搞得禁内乌烟瘴气不说,好几位大臣也阿谀奉承,在神霄派做了记名弟子。
虽然上清宝箓宫一把大火让嘉王赵楷没法继续让皇城司追查下去,不过一想到林灵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指挥宫内道人把官家赏赐的上清宝箓宫各处点火的情形,赵楷就非常高兴。
同时,又一条对皇城司极其有利的命令从官家那里颁发下来,嘉王赵楷觉得这是个去皇城司巡视一番的大好时机,所以才有此一行。
西门庆和武松得了消息,急忙换了官服赶回皇城司的时候,正赶上皇城司内外的官员齐齐聚集在皇城司的院中,等着嘉王赵楷的驾临。
谭稹穿着崭新的官服,站在队伍的对前面,和旁边的钱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钱贵平时都是穿着寻常衣裳,走在大街上和平常百姓一般,保证没人可以认出来这是皇城司两位勾当官之一的钱勾当,今天虽然把散乱的白发细细梳起,但身上的官服是不知道从哪个箱子里扒出来的,皱皱巴巴不说,还有一股樟脑的味道。
这让谭稹脸上露出有些玩味的表情,而钱贵身后的秦飞微微皱起了眉头。
站在钱贵身后的另外一人让西门庆和武松微微惊喜,那张熟悉的面孔属于钱贵手下另外一个指挥使,那就是经常在外游历的马指挥使。
西门庆和武松急忙上前行礼:“上次见指挥使时,还是在清河县。”
“是么?”马指挥使咂了咂嘴,似乎感到惋惜道:“上次马某去孟州的时候,听说大官人才走,差一点就遇上了听说大官人在快活林逍遥快活,可惜啊可惜!”
话说到这份上,西门庆已经听出其中三味来,呵呵笑道:“若非大人暗中鼎力相助,只怕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客气了,马某只是路过微微帮了个小忙而已。”马指挥使也笑道:“如今你我已是同僚,都是指挥使,兄弟相称便是。”
说着马指挥使又给西门庆和武松介绍道:“这位是秦飞秦指挥使,皇城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使!”
秦飞眉头微皱,本来自己非常得意被人如此称呼,但最近总是感觉这称呼渐渐变成一种讽刺的味道,尤其是西门庆和武松来了之后,自己这个指挥使虽然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没错,但却不再是风光无限了。
西门庆不过是个开生药铺的土财主,武松也不过是个都头,何德何能来了就当正副指挥使?
凭什么?
秦飞从十二岁开始为皇城司效命,用十年的努力和血汗,才赢得了指挥使一职,表面上大家都认为秦飞是凭了自己养父钱勾当上位,实际上其中的艰辛又有谁能知道?
所以秦飞只是淡淡的和西门庆、武松二人招呼一声,就扭过头去望着院门,似乎嘉王赵楷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