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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组三号一边用手中钢刀拨打,一边拽住旁边已经变成尸体的杀手,瘦小的身躯缩在那具尸体后面,从墙头跃下,直奔张横和张顺两兄弟!
既然前方已经是死路,至少杀死这两个将领,才能捞回点本钱来!
那具尸体比乙组三号要沉重许多,但在他手中轻轻松松提着,完全变成了一面盾牌。
几乎是眨眼之间,乙组三号提着人肉盾牌已经突破了弓箭手!
看着身上插满箭枝的尸体向着自己高速前进,而且后面还隐藏着一个无比凶残的杀手,这幅景象让船火儿张横和浪里白条张顺不免有些胆寒。
“退!”
随着一声大喝,甲组八号和甲组二十六号已经把张横和张顺两兄弟挡在了身后,甲组二十六号还从士兵手中夺过一柄朴刀,向那面人肉盾牌砍去!
这一刀,凌厉无比,甚至于引起了一声恐怖的啸声,足见甲组二十六号是将全身的力量全部用在这一刀之中!
这刀如果砍中,足够将那面人肉盾牌和背后躲藏的杀手一并砍成两半!
在这种情况下,乙组三号果断的把尸体往前一推,而自己人刀合一,揉身扑向甲组八号!
速度!速度!
乙组三号把自身的速度提到了极致!眼前再没有士兵,也没有弓箭手,更没有张横张顺,只有甲组八号!
那面人肉盾牌被拦腰砍成两半,但乙组三号的钢刀距离甲组八号只不过咫尺!
面对乙组三号的疯狂一扑,甲组八号袖子一甩,发出一股浓烟,同时脚下一用力,以右腿为轴心,整个身子转了个圈!
乙组三号破开浓烟,但已经失去了对手的踪迹。
心下一惊,乙组三号毫不犹豫,手中钢刀便往后一甩!
但这一切,已经太晚了,甲组八号双掌齐出,接着旋转的力道,狠狠的拍在了乙组三号的背部!
“噗!”乙组三号口中鲜血狂喷,果断的丢了手中钢刀,瘦弱的身体借着甲组八号这一拍猛然往前面蹿去!
不是逃跑!而是扑向张横、张顺两兄弟!
乙组三号袖中飞出两点寒星,直扑二人!
张横、张顺二兄弟骇然,没想到这个杀手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垂死挣扎,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乙组三号露出了一个混合着鲜血的冷酷笑容,但旁边突然出现的一捆柴火让他这个最后努力化为了泡影。
袖箭小而快,但却被这捆又大又重的柴火给拦了下来。
乙组三号的身体也被这捆柴火挡了一挡,颓然落地,身子扭了几下,就此死去。
这一扑,已经用去了他最后的力量。
张横、张顺二兄弟看去,甲组二十六号正若无其事的把朴刀丢回给士兵,方才正是他用朴刀挑起旁边一捆柴火,救了张横、张顺二兄弟的性命。
。。。
。。。
等到西门庆和林冲、鲁智深等人入城,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甲组八号和甲组二十六号的汇报,还有摆成一溜的“刺猬”,让西门庆等人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那两个抓到的杀手,审问的如何了?”
西门庆深知皇城司的规矩,抓到人肯定是第一时间开展审问。
甲组八号拱了拱手,平淡的回道:“用了些手段,已经问出来了;这批一共是二十七名杀手,由乙组一号亲自带队,潜入城的有十三人,剩下的十四人还在城北的小村庄里。”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西门庆想了想道:“士兵弓箭手什么任你们调用,最好能将剩下的十四人一网打尽,要不然军队驻扎在陵川县也不得太平。”
“是!”甲组八号和甲组二十六号躬身:“我们准备今天晚上就动手,天一亮,只怕那边杀手便要起了疑心,离开那小村庄了。”
西门庆默默点头,挥手让甲组八号和甲组二十六号退下,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心里盘算着。
陵川县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何时攻打壶关倒是个难题,若是打得早了,钮文忠从盖州撤出,和昭德府军队两面夹击,守着天险也未必就能抵过;若是打得晚了,钮文忠在盖州兵败,肯定要增兵壶关,防止宋军北上昭德府。
看起来,自己何时攻打壶关,还要看钮文忠和高俅两军的作战结果了。
鼓上蚤时迁被西门庆派出,着重观察这两支军队的情况,最新传来的消息,两军都在盖州府外扎下营寨,距离不过二三十里。
不管谁赢,西门庆都要做好对策。
第三百二十八章 高太尉大败
西门庆当时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晚上,伪枢密使钮文忠率手下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并数名偏将,选了三万名精兵,乘黑前往宋军大营。
高俅十万大军营寨连绵不绝,足有数里之遥,钮文忠让貔威将安士荣率精兵八千,突入左营;彪威将褚亨也同样率军八千,突入右营;而自己则待剩下人马直冲中营。
高俅大帐居中,两万禁军拱卫,两翼则是七名兵马都监,左营是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和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右营是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众将刚刚于大帐和高俅宴会,直待明日和钮文忠大军作战,此时刚刚入门,谁曾想钮文忠已经带了三万人上门叫他们起床尿尿。
守夜放哨的士兵迅速被弓箭手射死,三万精兵分三路冲入营中,有如剁瓜切菜,一时间不知踏平了多少营帐,砍翻了多少宋兵。
士兵哀嚎之声传来,高俅才如梦初醒,急忙起身穿戴披挂,第一个反应不是组织禁军反击,而是命人去寻酆美和毕胜二将来护驾。
主帅已经如此,何况那七名兵马都监?
左营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直接被乱兵砍翻在营帐之中,郑州兵马都监陈翥连盔甲都没能来得及穿,急忙摸了自己那杆大刀,翻身上马率亲兵冲出来,正合遇上貔威将安士荣。
貔威将安士荣并手下两名偏将沈安、卢元率军队猛冲,见陈翥狼狈样子,三人上前合攻,陈翥如何能抵挡得住?
正着急之时旁边一声大吼,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挺枪来救,沈安、卢元双枪并举,来战韩天麟;安士荣手捻长枪,杀得陈翥汗流浃背,冲突不出。
韩天麟也是叫苦不迭,和沈安、卢元战了十余合,眼见四下火起,遍地死尸,急忙虚晃一枪,把马一拨便要逃走,方才救援之心早就丢到九霄云外。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冷眼见韩天麟要跑,手下一乱,被貔威将安士荣长枪逼开大刀,直刺进来胸口便是一个血窟窿,大叫一声落下马去,早被北军割了首级。
沈安、卢元二人在后纵马紧紧追赶,韩天麟逃窜在前,耳中听陈翥大叫一声,顿时便知不好,急急打马,却不料那马被满地死尸绊了一下,嘶鸣一声前蹄一软,把韩天麟颠下马来。
韩天麟丢了长枪急待起身,沈安、卢元二人已经赶上,两条长枪齐齐刺下,韩天麟连腰中钢刀也没来得及拔出,便被戳翻在地,眼见不能活了。
貔威将安士荣赶上,吩咐割了韩天麟脑袋,率军在左营杀得手软,宋兵没了主将,乱作一团,伤亡不计其数。
再说右营,彪威将褚亨率四名副将方顺、秦升、莫真、盛本杀入,士兵手中都是火把,把营帐都点着了,一时间到处起火,宋兵哀嚎,恍若地狱一般。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未及起身,居然被活活烧死在营帐之中,幸好剩下三位兵马都监得了消息,各自急急披挂,取了兵器翻身上马,倒也聚集了几百人冲杀出来。
待杀了一起,三人见右营糜烂不可收拾,也顾不上左营和中营如何,收拢些残兵败将,准备直接杀出去逃往卫州。
三人率军在营中看准一个方向冲杀,没想到正合遇上彪威将褚亨,认得是北军大将,三人各举刀枪,便要齐战彪威将褚亨。
彪威将褚亨见三人来势汹汹,虚晃一枪往后便退;李明、马万里和周信三人大喜,急急追赶,未料彪威将褚亨乃是故意败退,手下兵卒早已拉起绊马索。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不及提防,胯下战马前蹄遇上绊马索,顿时将马万里抛落下来,早有北军兵卒一拥而上,剁成肉泥。
许州兵马都监李明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各自心惊,哪儿还顾得上追击彪威将褚亨,急忙拨马便要往人少处冲出。
正赶上彪威将褚亨手下四名副将赶到,方顺、秦升拦住许州兵马都监李明;莫真、盛本截住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便是一场恶战。
彪威将褚亨兜转回来,挺枪来合战许州兵马都监李明,李明本来就心急如焚,如何能抵挡得了?
不过十余合,李明便被彪威将褚亨一枪刺于马下。
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叫苦连天,手中长枪一顿乱刺,拨马便要退走;但乱军之中,如何有退路?
莫真和盛本两口大刀赶上,盛本手起刀落,斩中周信战马后胯,那马难忍疼痛,一阵乱跳把周信活活颠下马来,竟然误伤主人,铁蹄到处把周信头颅踩个正着。
彪威将褚亨见状大喜,率军把宋军右营杀得鬼哭狼嚎,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飞龙大将酆美和飞虎大将毕胜见左右两营火起,叫苦不迭,高俅失魂落魄,哪儿还有抵挡的心思?二将护了高俅,聚集二千余禁军,便要杀出去。
什么十万大军,什么钮文忠,什么盖州府,全然丢在脑后。
正冲杀之时,前面冲过一彪人马,正是钮文忠率了数百骑兵在中营大杀特杀,来寻宋军元帅高俅;钮文忠火光下见两名大将护着瑟瑟发抖的一人冲杀,便知是高俅,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指,数百名骑兵冲杀过去。
这两千禁军大部分为步兵,惊恐之际有人连兵器都没有,见骑兵冲杀过来,腿都软了,如何能抵挡得住?
钮文忠率骑兵杀到中间,飞虎大将毕胜大吼一声,提马挺枪,来战钮文忠。
钮文忠冷笑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招式精妙,不过二十余合便杀得毕胜只有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力。
毕胜身为御前飞虎大将,一向自视颇高,从来没把田虎手下将领放在眼里,没想到和钮文忠一交手,便顿时觉得自己力气不足,但自己顶头上司高俅就在后面看着,只好咬牙抵挡。
没曾想飞龙大将酆美见毕胜赢不了钮文忠,也不想着上前营救,而是大吼一声:“兄弟抵挡敌将,哥哥先护着殿帅撤了!”
这句话一出,毕胜郁闷的险些没吐出血来;酆美拉了高俅率禁军绕过钮文忠,竭力冲杀,反而把毕胜孤身落下后面。
毕胜见不是头,虚晃一枪拨马就走。
钮文忠见状冷笑道:“便是尔等这样的,也敢来讨伐晋王!”
话音刚落,手中三尖两刃刀一紧,飞虎大将毕胜左冲右突,就是无法逃走。
不及十合,毕胜手忙脚乱,长枪不合被钮文忠挑飞,两手空空只好拔出腰间钢刀,钮文忠举刀一挥,斜着劈下来,顿时将毕胜从肩到腰几乎劈成两半!
飞龙大将酆美护着高俅杀出大营,身边禁军已经不足千人,只好看了天上星辰方位,往东杀去。
好不容易杀到东方泛白,禁军兵卒只剩八百,酆美见前面有一树林,便吩咐士兵进去藏身。
高俅惊魂未定,拉住酆美战袍不放松,有士兵献上清水,酆美出言告慰之下,高俅用了些清水,才渐渐回过神来。
回想在辉县之际十万兵马如何的威武雄壮,如今被钮文忠率军夜袭,只剩下八百禁军,高俅自己也险些丢了性命,忍不住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胜败乃兵家常事,元帅何必如此悲伤?”酆美劝解道:“还是回东京汴梁回禀圣上,再拨精兵讨伐才是。”
高俅擦了擦眼泪,跌坐在一方青石之上:“未曾想敌军如此凶猛,数万大军毁于一夜之间,毕将军生死不知,八名兵马都监恐怕也活不成,这次出征为何如此不顺!若没有将军,老夫早已是个死人了!”
酆美自然心里有数,毕胜此刻不是生死不知,而是十有**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竭力护了高俅出来,今后在这上司眼中自然有所不同,心下莫名其妙的倒是有几分高兴。
“大人,眼下敌军在盖州势大,还是尽快返回卫州,不可耽搁。”酆美拱手道:“此地不可久留,若是钮文忠派军追击上来,这八百禁军可无法抵挡。”
高俅猛然想起来西门庆还在陵川县固守,便和酆美商议,先去陵川县和西门庆会合。
“监军大人在陵川县,倒是个去处,但左近六十里便是高平县,贼兵随时会来攻打。”酆美眼珠一转,轻轻的把高俅推向另外一个方向:“就算高平县贼兵不懂,陵川县是卫州门户,钮文忠攻打盖州府后,必然回军攻打陵川县,监军如何抵挡?”
酆美这句话倒是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