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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为好。”
西门庆也道:“三弟身为探子总管,责任重大,身子可千万不能垮了,还是休息一万罢。”
时迁行礼一礼,自下去休息了;关胜又问:“那几位兄弟愿意留下,分两万兵马在威胜州周旋?”
“周旋?不拿他一两个城池,算什么周旋?”
霹雳火秦明哈哈一笑,上前拱手请命:“这种活交给秦某便是,少说拿他三五个县,叫田定那小子缩在威胜城中,不敢出来!”
“林冲不敢大话,愿和秦将军一起,杀得威胜州不得安宁!”林冲也上前拱手道。
关胜呵呵笑道:“二位先锋都在威胜州了,关某莫非亲自做先锋?”转头问西门庆道:“监军大人,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西门庆明白关胜的意思,秦明和林冲二人中留下一个便好,所以西门庆的回答非常简单:“抓阄。”
关胜背过身去,取了文房四宝,正要提笔写了,西门庆凑过来,在耳边说了两句;关胜大喜,提笔唰唰写好两张纸条,团成两团,放在众人面人。
“抓着不去的,便是留在威胜州了。”
关胜话音刚落,秦明性如烈火,上来就抓了一个纸团去,没等林冲动手,便展开来看,上面就一个字:“去”
秦明识字不多,但这个“去”字还是认识的,何况“去”是一个字,“不去”是两个字,清清楚楚。
“不算不算,重来一次!”
秦明心中不服,将那纸条依旧揉成一团,丢在桌上。
“秦将军。”林冲袖手旁观,呵呵笑道:“你既然抓到去,那自然是要去的,林冲就不客气,率军在威胜州等你们回来了。”
秦明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死活不服,众人都笑,西门庆道:“天意如此,便让你重抓一遍如何?只是这次在抓着去,便不能抵赖了。”
关胜也板着脸道:“军中无戏言。本来就该林将军留下,既然监军大人说了,便让你重抓一次。”
说着关胜取了那两个纸团,重新往桌上一丢,那两个纸团在桌上滴溜溜乱转,林冲正要动手,旁边秦明已经大手一张,把其中一个纸团抢在手中,口中大呼:“林将军,承让了!”
林冲无奈,去取了另外一个纸团在手。
西门庆奇道:“秦将军居然如此肯定?”
“当然!秦某方才。。。”霹雳火秦明话说到一半赶紧打住:“这回不管是去还是不去,秦某都认了!”
“你这厮抵赖,先赌个咒来。”西门庆早看穿秦明手段,也不揭露,嘿嘿笑道:“秦将军若再抵赖。。。”
“便一辈子喝不到景阳春。”秦明不假思索,马上接上:“秦某这先锋也不做了,给监军大人做亲兵去,如何?”
“好。”西门庆微微一笑:“那你便看看抓到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那还用看,当然是不去。”秦明把纸团展开,看也不看,直接背过去给帐中众人展示,得意洋洋道:“怎么样,看清楚,这回是不去了罢?”
但众人却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霹雳火秦明,还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怎么?”秦明笑声顿时中断,不解的翻过纸条一看。
上面依然是那一个字:“去”!
“这。。。这怎么可能?”秦明大为不解,转回身见关胜和西门庆笑嘻嘻的,顿时知道中了手段,怒道:“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算计秦某!”
“纸团是你自己抓的,天意如此,有什么算计不算计的?”西门庆笑道:“莫要忘记你刚才的赌咒,不管是做先锋追赶田虎,还是给我当亲兵,看起来结果都是一样啊!”
帐中众人顿时大乐,林冲也笑,似乎想通了什么,攥着纸团连打开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可能!”
秦明愤怒的把那纸条往桌上一拍,非常不服气:“西门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今天秦某算是栽了,好歹来个痛快的,让我心里明白!”
“好。”西门庆伸手拿起那张纸条:“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你重新抓了一次,还是这个纸团?”
“胡说,我抓的明明是不去的纸团!”
秦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顿时后悔起来。
“秦将军,二人抓阄本来就是五五之分,你已然抓到过一次;第二次却作假,上天也不会帮你的。”西门庆笑着解释道:“你是不是在抓过一次之后,把那纸团丢回桌上的时候,做了手脚?”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路向西 (第二更)
“是。”
事到如今秦明也只有老实回答,更何况帐中有不少人被他刚才一句话已经点醒,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团纸团的时候,故意用了和元帅不同的手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没错。”西门庆笑着向林冲要了那纸团过来:“这便是你做过手脚的纸团。”
秦明展开一观,顿时恍然大悟:“这。。。原来是这样!”
众人凑上去看时,两张纸条放在一起,上面都是个“去”字。
“我方才和元帅商量,都写去字。”西门庆解释道:“只要谁性急,现抓了去,便不能留在威胜州;毕竟与敌军周旋,如果光是性急,十之**会酿成大错。我和元帅的意思,自然是要一个不那么性急的留下来。”
众人这才知道西门庆这番苦心,是要选一个更适合的在威胜州主持。
霹雳火秦明叹一声:“你们早说不就得了?都知道秦某这脾气。。。”
话没说完,秦明又是一声长叹,显然十分郁闷。
“秦将军性如烈火,好钢要在刀刃上。”关胜道:“比起留在威胜州,秦将军更适合率军轻装追击田虎。”
这一句让秦明马上来了精神,拱手领命。
帐中又是一阵大笑。
关胜便命邓飞、欧鹏、刘唐、石秀四人一齐留下,配合林冲行事;其他将领都随大军开拔,准备绕过威胜州城池,一路向西,追赶田虎大军。
西门庆只怕林冲人手不够,又叫花和尚鲁智深留下,鲁智深自无不可。
众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埋锅做饭,三军拔营而起,便分为两路;西门庆、关胜率军往西而去,鼓上蚤时迁抖擞精神,栓了神行法甲马,早已先一步去了;豹子头林冲和花和尚鲁智深两个,率邓飞、欧鹏、刘唐、石秀四人,两万兵马,着力攻打榆社县。
榆社县城池矮小,城中不过数千人马,守将房学度见十万宋军驻扎在左近,吓得屁滚尿流,早就报了上去,等了两天也没消息,急的直跳脚。
便在此时,士兵报来,言宋军拔营而起,一路往西去了;房学度心下暗喜,急忙上城墙看了,眼见宋军分为两部,大部往西去了没错,但还有数万人马往自己榆社县而来,唬的面如土色。
林冲等人到了城池南门,摆下阵势,纵马扬鞭,怒喝道:“天兵到此,还不献出城池!”
房学度见宋兵势大,如何能抵挡得住?转头先把那报信不准确的士兵一刀砍了,调集城中大半人马,悄悄打开北门,见空无一人,急忙率军往北便逃。
岂知才过二三里光景,房学度只听一声炮响,旁边冲过一彪人马,左边是赤发鬼刘唐、右边是拼命三郎石秀,率两三千步兵,也不二话,直接亮兵器冲上来。
房学度魂不附体,见自己士兵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急忙打马便走;赤发鬼刘唐赶上,手中朴刀一摆,早砍断一条马腿;那马吃疼不住,将房学度颠下来,拼命三郎石秀旁边看见,上前便是一刀,割了房学度人头去。
房学度一死,士兵四散而逃;刘唐、石秀也不去追赶,率军从榆社县北门长驱直入,先去抢了东门,放个信号;旋即邓飞、欧鹏率数千人杀进东门,将城中残兵扫荡得鸡飞狗跳,又开了南门,林冲、鲁智深率大军进城,顿时夺了榆社县。
原来这是林冲和鲁智深等人商议的驱赶之计,预先派人在北门、东门埋伏了,大军在南门攻打;西门庆、关胜等人率军在西边,北军断然不敢往西边去。
如此一来,没到两个时辰,榆社县便落入林冲之手;虽然城池矮小,不堪大用,但林冲便要学了西门庆当初在盖州一般,占据陵川县,作为据点;同时也可以榆社县为起点,四下派兵骚扰威胜州。
按鲁智深的话讲就是:“那帮撮鸟,便要吓得他们不敢出来才行!我们两万人马,一定要搞出二十万人马的动静来!”
。。。
。。。
田虎御驾亲征,自然不是小事,虽然留了国丈范权辅佐太子田定监国,却将范美人带在身边,这样一来,范权便不敢有其他想法;田虎不在乎范权能有多大作用,只要不跟卞祥似的,和太子田定走得太近;宋军大军压境,是个极大的威胁,但在田虎看来,太子田定给他的威胁也不小。
卞祥得知田虎携了范美人在军中,宫女、宫娥、黄门官数百人,暗自叫苦。
“这哪儿是御驾亲征,简直就是出外郊游!”
当然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卞祥知道田虎留下范权,而不留自己,显然有所有猜忌;如果这当口再触了逆鳞,只怕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十万禁军,田虎带走大半精锐,威胜城却要从旁边武乡、沁源二县抽调精兵补充;田定不知自己这个亲生父亲暗自猜疑自己,得了监国的指令非常欢喜,在田虎面前表明心态。
“父皇只管去,威胜州有孩儿在,保管宋军不得猖獗!”
田定的表决心被田虎听在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田虎见自己这个儿子面有喜色,暗自冷笑不已。
“朕只有你这一个儿子!百年之后这片江山便是你的!”田虎假意道:“父子齐心,把宋军打退,那赵佶便不敢再派军来。到时和他平起平坐,也不在话下!”
旁边范权内心惴惴不安,这对父子之间的不妥之处看在眼里,也是过眼云烟;他担心的却是宋军打进威胜城,范美人又不在,他自己连个保命的手段都没有。
想来想去,范权突然有了个想法。
“不如乘田虎不在,杀了田定!把威胜城献给宋军!”
范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余光看田虎、田定父子,正在相对而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老臣去看看女儿。”范权辞了出去,怀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来寻范美人。
范美人对这变化也是手足无措,本想着弄死邬妃,霸了后宫;没想到引出的便是田虎御驾亲征,连自己也要随行;两次进密道去寻白英商议,那间石屋里面空无一人,就好像白英从来没呆过一般。
范美人慌了手脚,正和自己父亲范权进宫,问了才知道,范权却是要留下的;范美人听了更加心烦意乱,范权却把自己要和宋军暗中通消息的事情说给自己女儿听。
“这等都是死罪,你这老货还真敢想!”范美人从来不给范权好脸色,但今天却实在是脱口而出,心里面其实却盼望着范权能有个好主意。
范权屏退左右,见衣物、日常所用之物都已经装好,一箱一箱的只待运走,叹息道:“女儿啊,依我看咱们这大晋国也快要到头了,宋军两路杀来,你要随主上御驾亲征,我也要在这威胜城死守,到头来只怕都是一场空。”
范美人把牙咬了又咬:“要按你的意思,又想要把女儿卖上一回?”
范权极少见的面带愧色叹息道:“这都是保命的法子,女儿此去,我会安排数名亲随跟着,你身边宫女也有几个靠得住的,原先也是咱们范府出来的丫鬟;如果有一天听到威胜城失陷的消息,一定不要犹豫,早早抽身,才能活命。”
范权这话说的范美人泪眼汪汪:“父亲莫非就没有活路的法子?”
“女儿啊,我要在威胜城辅佐太子田定,哪儿能抽的了身?”范权顿足椎胸:“只要女儿能得活命,我这条老命有算的了什么?”
范美人大为感动,自觉之前对范权的看法已然天翻地覆,想了想道:“总得有个法子,让我们父女两个活下来才是。”
范权暗中查看范美人脸色,知道已经有了七八分意思,这才把自己来意讲出:“不瞒女儿,我这就准备暗中和宋军暗通款曲,若宋军来攻打威胜城,便偷偷开了城门,有这般功劳,必然性命无虞;女儿在田虎身边,也需随时注意,寻了机会配合宋军把田虎擒下!”
范美人听他这般说唬的半死,先是不肯,后来被范权左说右说,这次含泪应了。
范权达到目的,得意洋洋而去,有威胜城加上田虎双重保险,保住他自己这条命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做了宋朝的官。
范美人自从范权走后,又哭了一场,命人打水洗脸,看那盆中清水,顾影自怜。
“奴家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一些,为何命运如此坎坷!”
。。。
。。。
孙安得了关胜书信,了然于胸,他率领六万军队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