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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等下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送过去。”安王无奈地笑笑,领着他想前厅走去。
邵书桓跟随在他身后,道:“那也不用了。”
安王不答。两人一先一后地走入大厅,邵书桓看时,大厅内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人,穿着宝蓝色长袍,背负着手,踱着步子。
“邵大人,我可把令公子带来了!”安王冲着邵赦抱拳笑了笑,同时冲着邵书桓使了个眼色。
邵赦忙着作揖还礼,邵书桓会意,走到邵赦面前跪下道:“见过父亲大人!”心中叫苦,安王于礼教上面从来都不计较什么,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所以,邵书桓见着他,也不过就是作揖,从来没有跪下磕头过。
如今却让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下跪磕头,让他还实在不惯得很,但俗语说得好,入乡随俗,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邵赦见着他的时候,已经松了一口气,眼见他穿着一袭白色银边的长袍,愈发映衬得宛如玉树临风,只是更是显得清瘦,又看了看安王,却见安王满脸讽刺的笑,当即冷哼了一身,道:“起来吧!”
宋来旺忙着忙着扶起邵书桓,邵赦又和安王客套了两句,安王道:“令郎有些东西在这里,等下我让管家送过去。”
邵书桓正欲推辞,却看到安王向他使眼色,也就不说什么,邵赦道:“我邵家虽然比不上王府富贵,但日常用度还是有的,倒不用王爷操心。”
安王笑道:“不过是些玩意儿,另外还有令公子的书稿,丢了可惜。”
邵赦冷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和安王告辞,带着邵书桓出来,门口马车早就齐备。
邵赦冷冷地看着跟随着他背后的邵书桓,道:“上车吧!”
邵书桓看的他神情冷漠,语言冰冷,想起周姨娘的话,心中委实不高兴,摇头淡淡地道:“父亲大人坐车吧,我走着就是。”
“哪来这么多废话,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邵赦冷笑道。
邵书桓顿时也脾气上来,冷笑道:“我没让你来请我。”
邵赦闻言,昨天和方夫人吵了一架,又被老母教训一番,今天早上被安王冷落,种种不快,加在一起,听得他出言讽刺,顿时再也按捺不住,扬手一个耳光,对着邵书桓脸上狠狠地抽了过去。
邵书桓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突然甩他一个耳光,不及闪避,只听得一声脆响,左边半张脸顿时火烧火燎的痛,心中着恼,但又不能发作,唯有忍住。
“药红,给我拿马绳子过来,把他绑了,丢到车上去。”邵赦怒道。
药红乃是邵赦的心腹小厮,闻言当真取过马绳子来,把邵书桓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和另外两个小厮强行把他拖上车去,令他跪在车内。
邵赦这才上车,做好,小厮一声吆喝,马车顿时绝尘而去。
这一幕都在王府门前,王府门上的门子见了,顿时忙着进去禀报安王,安王听了,又是叹气。宋来旺低声问道:“王爷,怎么办?”
安王摇头叹道:“邵赦最多就是打他一顿出出我这里的闷气,不会把他怎么了。你去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吃过饭给他送过去,我过几天就说老太太要见他,亲自去邵府接人,不愁邵赦不同意。”
却说邵书桓被几个小厮强行塞进马车,跪在车内,本欲反抗,但想起顾少商曾经一再嘱咐,不准他显露武功,否则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而且,安王也嘱咐他忍耐一时,当即只能忍住性子。
邵赦在打了他一个耳光之后,心中已经后悔,见他跪在车内,低头不语,半晌冷笑道:“假冒王府世子,混得很风光啊?”
邵书桓听得他讽刺自己,想要顶撞,但想想——古人有训,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这个时候和他顶撞,惹恼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亏大了。
“怎么,哑了?”邵赦见他久久不说话,冷冷地又道。
026章 突然转变态度
邵书桓抬头看着他,半晌才道:“老爷要我说什么?”
邵赦被他气得差点再次忍耐不住,要一个耳光打过去,但眼见他左边半边脸上红肿青紫出来,嘴角上有血迹未干,想着刚才是在安王府门前,安王已经知道,这事传出去,却是不妥得很。
不过一刻功夫,马车到了邵府门前,众小厮忙着围随着扶着邵赦下车,邵赦吩咐道:“把老三带到正房来。”
众小厮哄然答应着,邵赦也不理会邵书桓,径自进去。众小厮本来就瞧不起邵书桓,直接把他扯上马车,推推搡搡,带着他向正房走去。
邵书桓这是第一次进入邵府,上次不过是从后门偷偷进来,偷偷地去了一下周姨娘房里,这次却是进正房,难怪安王说邵府也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果然是深宅大院,气派得很。
正房前,许多丫头媳妇都在外面走廊上侍候着,见着邵书桓被绑着双手,众小厮推推搡搡地把他推了过来,全部都鄙夷地笑着,周姨娘也在正房侍候着,见此不禁含着眼泪打起帘子。
“母亲!”邵书桓见她伤悲,正欲和她说话安慰她几句,不料身后小厮陡然用力一推——一来邵书桓还是不习惯这等高高的门槛,二来他穿着长袍,又毫无防备之心,被这么一推,脚下一绊,顿时就身不由主地摔了下去。
他双手被反绑着,连支撑都不成,因此重重地摔在铺着水磨方砖的地上,只痛得他差点叫出来,心中不禁大怒,偏偏耳畔居然听得几声笑声。邵书桓略略抬头,看着他那个便宜老爹的旁边,坐着一个端庄的中年美妇,微微发福,但由于保养得好,依然有着几分姿色。
而笑声却是她旁边几人发出的,一个相貌清俊白皙的少年,年龄和他相仿,有着几分女儿之态,想来就是那个邵家老太太的心肝宝贝邵庭,他见过一次的邵兰坐在他下手,旁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模样与那中年美妇有着几分相似的小姑娘,不用人介绍,他也知道她应该就是那个家里最小的邵梅,自然也是家里的宝贝儿。
匆匆一扫之间,邵书桓已经看到那中年美妇与余下三兄妹脸上都有得意之色。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正欲挣扎着起身,突然心中一动,于是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偷偷地运用璇玑内径,逼着经脉逆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胸口气闷难受,不用假装,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邵书桓心中暗骂一声,暗道:“老子这是找罪受啊?”但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他除了小心翼翼地以求自保,他还能够怎么样?
不管是安王还是眼前的这个邵赦,都是手里握着实权派的,想要他的小命,如同是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邵赦陡然见着他吐血,却是呆了呆,忙道:“药红,把绳子解开。”
小厮药红忙着上来,解开绑住邵书桓双手的绳子,邵书桓慢慢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揉了揉被绑住麻木的手腕,缓缓地拭去嘴角的血迹,这才冷冷地道:“老爷要打要罚,只管发落就是。”
邵赦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方夫人闻言,冷笑道了一声道:“这等轻狂,原本上次打你一顿,就是戒你下次,不料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在外面顶着老爷的名号招摇惹事。今儿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只怕你以后也不知道个怕惧——来人,先带下去,重打三十板子。”
方夫人说完,眼见邵赦并没有说什么,外面侍候的众小厮众多有方夫人的心腹,忙着齐声答应着,两个衣着周全的小厮进来,冷笑着看着邵书桓道:“三爷,小的请罪!”
说着,就欲上来拉他,邵书桓突然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自己会走!”随即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陡然,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大响,众人都吓了一跳,邵书桓也是呆了呆,忍不住转身看时,只见邵赦一脸怒意,把手中的茶盅狠狠地砸在地上。
邵书桓见此,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冷笑道:“老爷要是嫌三十板子还是打少了,那就直接把我打死算了,也免得老爷看着我生气。”
邵赦怒喝道:“药红!”
药红忙着上前几步,躬身垂手站住,低头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把老三先扶着回栖霞院休息,然后你骑着马去把张大夫请来瞧瞧老三。”邵赦冷着一张脸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诧异不已,包括邵书桓都是大出意料。刚才方夫人还说着要重打重罚的,他却让小厮扶他下去休息,就这么算了?
方夫人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周姨娘站在门口侍候,原本听得方夫人要打邵书桓,早就急得泪流满面,但是如今方夫人、邵赦都在坐,她素来又都是软弱惯了的,唯有心中着急自苦,却连替邵书桓求饶都不敢。
如今听得邵赦如此说法,顿时心中大喜,偷偷地拭去脸上的泪痕。
小厮药红在一呆之后,顿时回过神来,但他也不敢得罪方夫人,半晌才嗫嚅道:“是先打板子吗?”
邵赦闻言,差点没有气得晕死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对着药红脸上打了过去。药红脸上挨了一巴掌,更是被打得莫名其妙。
“你要打谁?打你不成?”邵赦怒道,“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药红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但方夫人却更是气得全身发抖,邵赦的这个耳光,简直就是打在她的脸上,原本坐在一边的邵庭、邵兰、邵梅更是吓得不轻,忙都站了起来,一个个低头垂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老爷最近好大的火气,居然亲自动手打人?
027章 栖霞轻烟袅袅
药红终于被邵赦一个巴掌打得回过神来,忙着恭恭敬敬地走到邵书桓的身边,弯腰施礼道:“三爷,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邵书桓。
邵书桓如今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邵赦会突然转变态度,刚才不是还打了他一个巴掌的?现在为了他,居然驳了自己嫡妻的面子?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当即扶着药红,就不道谢也不告辞,便欲离开。
哪知道刚刚一动,陡然感觉左脚脚踝处一阵刺痛,不禁“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药红跟随邵赦多年,最是机灵善变,如见看得这等局势,心中隐隐明白,只怕这个以前不得势的老三要翻天了,这个时候不巴结,还等着什么时候?于是急问道:“三爷,怎么了?”
“好像是扭伤了脚……”邵书桓皱眉道,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他被门槛一绊,摔进正房堂屋里面,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只感觉全身都痛,倒没有留意到脚上,如今一动之下,才发现实在痛得很。
药红忙着蹲下身子,卷起他裤腿,脱下鞋袜一看,顿时叫道:“了不得!”
“怎么了?”邵赦见状,问道。
“回禀老爷,三爷扭上了脚,肿得好生厉害……”药红忙着回道。
邵赦皱眉,冷冷地问道:“刚才是哪个奴才推了三爷?”
门口,另一个小厮禾叶扑通一声跪在门口,连连磕头道:“刚才是小的不小心推了三爷一把。”
“大胆的奴才。”邵赦冷笑道,“你就比别人体面了?三爷现在病着,你不说好生侍候,居然毛手毛脚地推倒他,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小厮禾叶那里敢说话,只是不断地磕头求饶,邵赦看了看两个手持竹板子站在门口的粗壮小厮,这才道:“既然这家法板子请了出来,倒也不能白请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奴才拖下去,打死了事。”
邵书桓闻言一呆,打死?这小厮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吧?不过就是推了他一把。
禾叶听了,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老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方夫人更是铁青着脸,从来也没有见过邵赦下令打死过谁,这是给她看呢!邵书桓眼见几个小厮上来,把那个倒霉的小厮拖到院子里,摁在早就准备好的长凳上,扒下裤子,厚竹板子就对着臀部招呼上去。
邵庭、邵兰、邵梅三个,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低头垂手地站着。
“老爷……”邵书桓皱眉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邵赦看着药红道,“你这奴才是不是也皮痒了,刚才就让你把三爷扶去房里休息,怎么还没有去。”
药红哭丧着脸道:“三爷扭伤了脚,走不得!”
“蠢才蠢才!”邵赦拍着桌子怒道,“要你们这等蠢才何用?扭伤了脚走不得,你难道不能够背着他去?再不成,叫几个人抬了竹椅也成,难道都要我教你不成?”
药红听了,忙着出去吩咐人,果然抬了竹椅过来。邵书桓看着院子里那倒霉的小厮,伴随着厚竹板子落在身上,哭爹喊娘、杀猪般地叫着……
“老爷,你就饶了他吧!”邵书桓苦笑道。
邵赦莫测高深地笑道:“桓儿,你说,让我饶了他?”
邵书桓点了点头,邵赦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就饶了他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堵起嘴来,着实重打五十板子。”
外面的小厮听了,轰然答应着,取过汗巾子塞在小厮禾叶的嘴里,按住重新打了五十板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