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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小厮听了,轰然答应着,取过汗巾子塞在小厮禾叶的嘴里,按住重新打了五十板子,这里药红备好竹椅,两个小厮扶着邵书桓坐了,正欲离去,突然方夫人铁青着脸叫道:“慢着!”
药红不敢自便,只能停住,方夫人这才问道:“老爷刚才说,把老三安顿在什麽地方?”
“栖霞院!”邵赦冷冷地道。
“老爷难道忘了,栖霞院原本乃是老太爷晚年静养的地方,岂能够被他住着?”方夫人铁青着脸道,邵赦当着他的面给了药红一巴掌,打了那个推倒邵书桓的奴才,哪怕就算是真的打死,她也不会在意,但是——让一个庶出的孩子去住栖霞院,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老爷昨天连夜命人收拾栖霞院,我当做什么呢,原来是给老三准备的?老爷这是怨我以前苛刻了老三了,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不管就是。”方夫人赌气冷笑道。
不料邵赦却道:“那也正好!”说着,他居然对邵书桓道,“桓儿,你可听到了,既然你母亲不想见着你,也不想管你,从此往后,你也不用晨昏定省,请安问好,安心养病就是。”
“是!”邵书桓答应了一声。药红眼见方夫人脸色不善,不敢再呆着,忙着吩咐几个小厮,抬着竹椅,把邵书桓送到栖霞院,扶着他在软塌上坐下,早就有邵赦身边伶俐机变的小厮过来,侍候着他换了衣服,取过毯子给他盖上。
“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子!”邵书桓皱眉,刚才乱糟糟的,他也没有在意,这会子冷静下来,却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
药红躬身施礼,这才慢慢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吩咐门口的小厮道:“在这里侍候着,可别混跑着都去玩了,三爷叫的时候,要是没人,看我回来不揭了你们的皮!”
众小厮忙着答应着,这里药红才出去,自去外面请大夫。
邵书桓等着药红退了出来,半靠在软塌上,四处打量了一下。房舍不大,但布置得相当精致,房里的摆设玩器,也都是好的,墙上挂着一幅海棠鹦鹉图,下面有一只白瓷净瓶,插着几枝腊梅,满屋子都是幽香四溢,倒是清雅得很。
紫铜香炉内,不知道点的什么香,袅袅轻烟,隔着珍珠帘子,静静地弥散。
邵书桓闭上眼睛,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周姨娘不是说,邵赦从来对他都是很冷淡,甚至不准他会客接友,不准外出,家里的宴席也从来不让他参与?等于这些年原本的邵书桓都是过着囚禁的生活,怎么这次却明显地护着他,甚至不惜和他嫡妻翻脸?
栖霞院既然本来是邵家老太爷晚年静养的地方,给他住着确实不合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028章 连人一起送
却说方夫人看着药红已经带着邵书桓去了栖霞院,顿时气怔,突然听得丫头过来道:“老太太来了……”
一语未了,就听得外面有人说话道:“这又怎么了?还让人过日子不,好好的,打人骂狗的,闹得家宅不宁。”说着,只见几个丫头扶着着邵母,打起帘子进来。
“老太太!”方夫人见了,忙着亲自过去扶着邵母,哭着把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邵母正欲说话,不料门上小厮来回禀:“有安王府长史官求见。”
邵赦一呆,忙着换了衣服出去,刚刚到了外面书房,就见着安王府的长史官宋来旺,带着两个俏丽的小丫头,一干小厮,抬着几口大箱子。见着邵赦,宋来旺忙着打躬作揖笑道:“邵大人好。”
邵赦忙着笑着让过,两人分主宾坐下。宋来旺满脸堆笑道:“邵大人,这些东西都是邵公子平日所用,虽然不值什么,但白丢了可惜,所以,王爷令下官给送过来。”他在安王和邵书桓面前都是自称奴才,如今见着邵赦,却是摆起了安王府长史官的架子。
邵赦皱眉,安王巴巴地把东西送过来,他推也不是,收也不是,倒是着实为难。
“你们过来——”哪知道宋来旺没有等着邵赦说话,忙着招呼过那两个小丫头道,“这两个丫头,本来是我们府上王妃身边侍候的,倒还知道一些规矩礼仪,模样也还过得去,邵公子在我们府上的时候,都是由着她们两个侍候,所以,王爷让我一并给送过来,当然,她们两人不会动用府上的月例银子,算什么府上开销……”
邵赦听了,差点气得吐血,这安王安的什么心?东西送过来就罢了,巴巴地把人也送过来,如此一来,邵书桓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只怕都瞒不过安王的眼睛。
“绵绵、菲菲见过邵大人,邵大人万福!”绵绵和菲菲忙着给邵赦行礼,又道,“王爷说了,若是邵大人不收留我们,定然是我们两个没用,那么也不要我们回王府了,所以,好歹求邵大人开恩,留下我等。”
“罢了!”邵赦叹气,若是不留这两个小丫头,他还真怕这两个丫头若是在他府上寻个短见什么的,闹出去,只怕当场就得和安王翻脸,如今安王占据着一个“理”,说出去,就算是朝堂之上,他也站不住脚。
人家不过是找邵书桓假冒一下王府世子,哄哄安太妃开心,孝字为先,理由充足,那里容得他说话?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那个安太妃的底细,他又如何不知道?当今陛下虽然不是安太妃亲生,但是却也尊她如母,就算是现在见着了,也叫一声“母妃”,这样的老太太,哪里得罪得起?
“林福,你带着她两个去书桓房里。”邵赦吩咐道,说着又对宋来旺道,“小儿承蒙王爷错爱,邵某哪里担当得起?”
宋来旺忙着又谦逊客套了几句,又对邵赦道:“邵大人,我带着他们过去,你看可好?”
邵赦点头,明白他要见邵书桓,这里林福带着宋来旺,绵绵、菲菲前往栖霞院。
邵书桓正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喧哗,随即听得菲菲脆生生地叫道:“公子。”
“啊?”邵书桓一呆,忙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王爷让我们过来侍候你!”绵绵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到他面前,突然看到邵书桓左边脸上红肿未消,指印赫然,顿时惊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菲菲摸着他的脸道:“这……是谁打的,公子,是邵大人吗?”
“罢了,没事,别提这个。”邵书桓轻轻地笑道。算是倒霉了,就是挨了一个耳光而已,幸好邵赦护着,否则,今天又得被那婆娘打。
“很痛吗?”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帕子给他轻轻地揉着。
“不痛,没事!”邵书桓淡淡地笑道。
“菲菲,你在里面侍候公子,我出去安顿一下。”绵绵道,说着,她早就出去,指挥着小厮搬东西,全部安顿下来,她和菲菲的铺盖在邵书桓外面房里铺下,让杏儿和另外几个小厮在外面耳房内住下。
“你们都要在这里住下?”邵书桓原本以为,不过是绵绵、菲菲过来看看罢了,不料见着她们的模样,似乎是准备在这里长住。
绵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不欢迎我们?”
“我倒是欢迎,只怕邵大人未必同意吧?”邵书桓笑道。邵赦怎么会同意让王府的仆役住在邵府?
“公子放心,邵大人暂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宋来旺见一起都安顿妥当,这才过来给他请安。
“宋管家好!”邵书桓笑笑。虽然不明白安王使了什么法子,让邵赦不得不同意安王府的仆役住在这里,但是,别人倒也罢了,这几天他和绵绵、菲菲相处,每日里说说笑笑,甚是开心,也着实舍不得她们两个,因此见着她们,甚是高兴,余下的也懒得多去思考。
“公子,这东西你收好了。”宋来旺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塞在邵书桓手里,压低声音道,“邵府不比我们家,公子又做不得主,一时要个银子使,只怕不便,你且收着,将来不够,打发人来取就是。”
“这……”邵书桓一看,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共有五张,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宋来旺又道:“原本我们以为公子就算回来,也会在原本的巷子里住着,不料却在这里,进出甚是不便,都得回禀邵大人。原本公子在那边巷子里的东西也都搬了过来,绵绵会帮你收着,以后若是缺什么,公子只管去我们那边取,另外王爷说了,过得几天,恐怕还得麻烦公子去我们府里坐坐。”
“好!”邵书桓点头道,“回去给我谢过王爷。”也不用和他客气什么,反正,安王府的银子,他使的也不少了。
029章 问病究根底
宋来旺自告辞出去,菲菲、绵绵两人进来,精心侍候。邵书桓只是感觉有些困倦,这璇玑内经逆转经脉,还真不是好玩的事情,朦胧着就要睡去。
偏偏这个时候,外面杏儿进来说道:“大夫来了!”
说着,就见着药红陪着一个年约五旬开外的老者,留着山羊胡子,走了进来。
“张大夫,你看看我家公子!”药红往里让着,一边说着,一边拿眼打量着菲菲和绵绵,心中诧异不已,暗暗思忖:“我们家并没有这等丫头,却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说是老爷新近买来给三爷使唤的?”
张大夫听了,微微佝偻着要,走入房里,菲菲打起帘子,他连正眼也不敢瞧一眼,低头走到邵书桓的软塌前,打躬问好:“公子好!”
邵书桓笑了笑,淡淡地道:“我可不好得紧,若是好,也不会请先生您了。”
一席话,说得里里外外侍候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那张大夫也笑了笑,取过一个小枕头,扶着邵书桓的手诊了片刻,随即又请那只手。
突然听得外面药红道:“老爷来了!”
话未落,只见邵赦换了家常衣服,走了进来,邵书桓见了,不管如何,这人总是顶着便宜老爹的名头,便欲起身。
“罢了,你扭伤了脚,还是不要动的好!”邵赦淡淡地笑了笑,示意药红扶着他继续躺下,这里张大夫诊脉毕,问道:“公子扭伤了脚?可否让老夫瞧瞧?”
“正是呢,老先生看看,可要紧不?”邵赦道。
菲菲和绵绵都呆了呆,难怪邵书桓一直躺在软塌上,原来是扭伤了脚,忙着揭开毯子,只见邵书桓左边脚踝肿得老高,绵绵不禁哎呀一声,叫了出来,道:“了不得!”
“让老夫看看!”张大夫忙着过去,伸手摸了摸,又捏了两下,问道,“痛不?”
邵书桓点头,肿得这等模样,碰一下都痛,那里还能够被他这么捏着揉搓?张大夫笑道:“还好,没什么大事,幸而没有伤到筋骨,我扎两针,疏散了淤血,等下再送两颗丸药过来,用酒研开敷上,保证公子明天就可以行走了。”
“如此甚好,有劳先生了!”邵书桓笑道,他刚才还担忧,这扭伤了脚行动大大不便,实在是苦恼得很。
张大夫忙着取过随便备用的医药箱子,找出一包针灸用的针,取了一根,托着邵书桓的脚,轻轻地扎了进去。
邵书桓虽然早就心里准备,但却不料那一针下去,比他想象中还要痛得多,不由自主地“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很痛吗?”邵赦皱眉问道。
“痛就好,痛就好……”张大夫忙道,“若是不痛,那就麻烦大了,公子忍一下,下一针更痛。”
“嗯!”邵书桓答应了一声,张大夫又扎了几针,随即取了针,又揉捏了一会子,笑道:“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邵书桓动了动,虽然感觉还有点痛,但却远远不如刚才那样,碰都不能碰一下了,看样子这中医针灸还真是有一套,忙着点头致谢道:“好多了,谢谢先生。”
“我等下打发人把药送过来,敷上,保管公子明天就好了!”张大夫捏着胡须笑了笑,起身出来,却背着邵书桓,冲邵赦使了个眼色。
邵赦会意,跟着他到了外面房里,问道:“怎么说?小儿之病无碍吧?”
张大夫捏着山羊胡须,沉吟了片刻才道:“邵大人,这个……老朽实在不好说。”
邵赦一呆,想起刚才邵书桓在正房堂屋陡然吐血,心中大惊,难道说……这病没得治?当即急道:“不用顾忌,直说就是。”
“这……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邵大人勿怪。”张大夫捏着山羊胡须,在房里来回的走动了几步,迟疑了片刻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声,最近这两三个月内,大人是不是曾经教训过令公子?”
邵赦愣然,半晌才道:“小儿无礼,被内人教训过一顿。”
“我说呢!”张大夫叹道,“公子这病,应该是气闷郁结,徘徊在五脏六腑,不得疏散,于是伤肝动肺,着实厉害。想来是这两三个月内,公子曾经挨过打?捱打的时候,又不准叫唤发泄,郁郁之气闷在心中,过后又失于调养,所以才酿出这等大病……”
邵赦没有说话。昨天晚上他已经问过周姨娘,听地说自己的嫡妻把邵书桓堵着嘴,打得昏死过去几次,后来大概担心活生生地把人打死,才令人住了手。
随即就把人丢在后面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