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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时候假扮琴师,给人家戏子伴奏,正好碰到当时的静平王大寿,请了那班小戏子,结果陛下以为他乃是琴师戏子之流,说是喜欢听他弹琴,命人强行把他带回了东宫……”
邵书桓笑道:“他可是文采风流,曾经得过状元?也不至于连个东宫侍读,还要作弊?”心中却暗道,想不到邵赦年轻的时候,比邵庭还要荒启胡闹,捧戏子捧到这等地步?亲自去给人家弹琴伴奏?
这次连着邵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叔父的状元,乃是安王爷偷了试题给他的。过后陛下和安王爷还动了点手脚,那时候,陛下和安王爷为着争帝位,可是闹腾得厉害,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有法子,能够让两人都为着他所用?”
“他是有文采,但是状元可不是靠着文章写得好就可以中的,这天下文章写得好的人多了,也没见得谁都能够中状元的。”邵庭接口笑道。
邵书桓大笑不已,邵庭道:“你不知道,他现在一本正经的模样管着我们,事实上早些时候混账事情多了,为着捧人家的戏子,跑去给人家做琴师,还把我们家的焦尾古琴偷了出去,哈一一”
邵庆也是笑:“难怪现在叔父借着焦尾古琴,说什么都不肯还,我父亲去要过几次,他都不肯给。”
邵书桓摇头,还真想不到堂堂一品宰相,年轻的时候居然有着如此乖僻的行为,想着邵赦现在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训邵庭,也难怪邵庭、邵庆等人都不怎么怕他。”
“陛下登基过后,就提拔他为官,只是老太爷不肯一一那时候,太老爷子可是当朝宰相,父亲见着他也怕得很。”邵庭道,说着不禁感慨。
邵书桓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在想,邵赦早些年到底做了什么,若不是弥天大错,只怕也不至于让那位邵老爷子要把他活生生打死,甚至最后撵出宗族?
“后来我们家老太爷病了,陛下要他做宰相,朝中大臣纷纷反对,连着我们家老太爷也是反对,说他太过年轻,不压人,还得历练历练,但那时候朝中很多大事都是他在替陛下拿主意一一也亏得他想得出来,居然把朝中一个德高望重的王宰辅找了出来,这王宰辅早些年就辅助过先帝,只是那时候,也老得不成了,平日里只是居家静养,陛下封他做了宰相,父亲为宰辅,直到去年才正式升为宰相。”邵庭又道。
邵书桓在车内点头,心中却是明白得紧,这些不过是表面文章,事实上早在陛下登基之时,他就一直把持着朝政。上次周帝一句无心的话,却让邵书桓得知邵赦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让免之去处理一一”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表示出足够的信任和重视。权臣做到这个份上,那是名副其实的权臣了。
“想要盯着父亲,也不是没有法子!”邵书桓突然正色道。
“什么法子?”邵庭和邵庆同时问道。
“他不是不在邵氏宗谱吗?让大伯找个借口,把他赶出来,然后,我收容他去晴瑶别院住着,白天盯着他,晚上不准他出门,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法子和东边的那位主子联系上了。”邵书桓道。
邵庭愣然,邵庆想了想,摇头道:“书桓殿下,这不成的一一你们家那所宅子,并不算我父亲的,还是当年陛下敕造专程给他的,谁也不能赶他走。”
邵书桓沉吟不语,让邵赦搬去晴瑶别院,总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吧。否则,就算找陛下出面,他还是有理由推脱。
“别胡扯了,快到家了,别让叔父知道你在背后乱嚼舌根,小心他真的打你!”邵庆好言提醒道。
邵庭叹了口气,摇头道:“再想法子吧,不过总算把周家给摆平了,也算是喜事一件。”
邵书桓点点头,三人一起前往邵赦书房,邵赦见到他们三个倒是高兴,留邵庆一起吃饭,并准备了一些江南的米酒。
席间,邵书桓就坐在他身边,邵赦喝了两杯酒,突然凑在邵书桓的耳畔,低声问道:“书桓,本来这等问题我是不该问的,只是一一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养父,关心一下不为过吧?你和哪家姑娘作怪了?”
276章 壮阳药
邵书桓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做“他和哪家姑娘作怪”了?这话从何说起?最近他忙于二皇子和晴瑶别院刺客案件,哪里有闲情留恋女色?
“书桓,不是我说你,年轻人不该用这等房事滋助的药,以后还是少用为妙。”邵赦端起酒盅,啜了一小口,眯着眼睛笑道。
“父亲,您老说什么?”邵庭不解地问道。邵书桓可能听得莫名其妙,可是自幼在脂粉中长大的他焉有不明白的?滋助房事的药,邵书桓会用这等药?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邵赦翻了个白眼,喝斥道。
邵庭老老实实的闭嘴。这都什么话?他比邵书桓还大那么几个月呢。他可以做,为什么他连问都不能问?
“书桓,来来来,说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邵赦再次问道。
“你以为我是你?”邵书桓摇头道,“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去青楼包两个姑娘?需要滋助房事的药?”他就算再傻,如今也已经回味过来,只是想不明白,怎么就造成他这等误会。邵赦居然以为他和哪个姑娘去玩巫山云雨的游戏,体力不支,于是用了滋助房事的药?
老天爷,这都算什么事情啊?
“怎么说话呢?”邵赦闻言,扬手便欲一巴掌拍过去,但手掌在中途,硬生生地收住,用力地抽了两下鼻子。皱眉道,“我没有闻错,你如果没有和谁作怪,用赤星子做什么?”
“赤星子是什么?”邵庭和邵庆都是好感好奇,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赤星子。他们都是那等富贵豪门出生的孩子,平日里留恋花丛,房中滋助的药自然是知道的,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赤星子?
邵书桓也是好奇无比。他什么时候用过赤星子了?听都没有听说过。
“赤星子又名烈焰檀香,但并不是香料,味道比普通的檀香略略淡一点,配上别的草药,一般都是用来固本培元。”邵赦淡淡地道。
“我可没有用过什么赤星子!”邵书桓忙道。
邵赦摇头道:“你身上的香味有些怪,我原本以为是檀香玛瑙珠子的香味儿,因此倒也没有留意,但最近这两天,我闻着你身上的香味,总感觉在檀香中带着一股子麝兰的味,这只有赤星子才有。”
邵书桓陡然想起,这几日住在景阳宫中,陛下每晚都让他泡什么药汤澡,那药汤的香味儿,不就是檀香中带着一丝麝兰的味儿。由于味道并不浓郁,也不令人生厌,他也从来没有在意的,一直以为这药汤真是有助于强身健体的。
“书桓,你细细想想,你最近可有用过什么药?”邵赦问道。
“最近住在景阳宫中——”邵书桓当即把那药汤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这就是了!”邵赦点头道,“这药和普通的狼虎药不同,与本身无碍,而且只是固本培元。既然是陛下的一番好意,也就罢了!皇族子嗣艰难,众所周知,陛下心中着急,也是在所难免。”
邵书桓苦笑,这算什么事情啊?感觉那所谓的强身健体的药汤,压根就是壮阳药?
邵赦有一句话却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赤星子确实是药性温和,但若是使用一点儿引药,可就是确确实实的“烈焰”了。
“父亲,你瞧瞧陛下对书桓多好?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些这个药?”邵庭腆着脸笑问道。
“放肆!”邵赦骂道。
邵庭吓得缩在脖子,不敢吭声。邵赦想了想,又道:“赤星子贵比黄金——不,那是拿着钱也未必买得到,我上什么地方去给你弄这个药?”
“父亲大人此言差矣。”邵书桓摇头道,“我使的人都不知道这药是起什么作用的,你闻个味道,居然能够明确地辨别出来,若说你没有使过,只怕谁都不相信!”
邵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吩咐邵庭道:“从明儿开始,邵家不再准备书桓殿下的饭菜。”
邵庭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不禁笑了出来。邵书桓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邵赦道:“父亲被我说中了,也犯不着如此吧?”
邵赦端起酒盅来,狠狠地把酒全部灌在口中。是的,他确实使过赤星子,但当时他也和邵书桓一样,压根不知道这是壮阳药。
邵庭坐在邵书桓下手,忙着轻轻地拉了他一下。邵赦有些恼羞成怒,真惹恼了他,邵书桓倒是无碍,他可就倒霉了。
邵书桓会意,便不再说什么,随意地岔开话题。
邵赦又喝了两杯酒,大家一同吃过饭,他便往书房歇午,邵书桓直到吃过晚饭,方才坐了马车离开。
他前脚刚刚离开邵府,邵赦也换了衣服,坐着马车出去。
邵庭背负着双手,自己提着一只羊角灯,站在门口的角落里,看着邵赦坐车去了,阴沉着脸半天也没有动。
冬天,夜晚的寒风呼呼地刮着,这天愈发冷了。
邵庭裹了裹身上的大毛毯子,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邵书桓回到景阳宫的时候,周帝正在灯下看着奏折,邵书桓迎着他请了安。周帝放在手中的奏折,问道:“在什么地方吃的饭?这么晚才回来?”
“在邵大人府上吃的饭!”邵书桓回答道。
“周允那边怎么样了?”周帝问道。
“没什么!”邵书桓摇头道。周允不是出类拔萃的政客,不懂得玩弄阴谋诡计,在这一方面,他远远地不如邵赦多多。只是陛下为着制约平衡,故意把他捧上位罢了。
朝中有着一个权臣已经够了,不需要第二个。陛下自然也不会容许周允真正的坐大到可以和邵家分庭抗礼的地步,捏着周允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就不愁周允这辈子就如同是狗一样乖乖地给他卖命。
当然,作为帝王至尊,多得是愿意替他卖命的狗,多一条,少一条,没什么区别。这是周帝懒怠动弹,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
“陈家那丫头死了?”周帝再次问道,“你动的手,还是老二。”
“这等小事,不用我动手吧?”邵书桓淡然地笑了笑。何时他竟然如此漠然地轻视生命?
“腊月初二,是安太妃七十大寿,姬铭着人送了请帖给你!”周帝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抽着一张大红请帖,递了过去。
邵书桓展开看了看,笑道:“既然是安太妃大寿,说不得总得准备寿礼过去拜寿的。”
周帝也是笑笑:“所以,明儿朕就把刺客的事情解决了。”今儿午后张梁来御书房请旨,他也不想再拖了。
“好!”邵书桓点点头。
“去洗个澡,早些睡觉吧。明儿一早随朕去早朝!”周帝吩咐道。
提到那个药汤澡,邵书桓微微皱眉。但想想邵赦说得对,既然是他的一番好意,倒也罢了。站在君王的立场,没有子嗣确实是一件尴尬为难的事情,但邵书桓知道,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不用什么赤星子,一样可以找一对姐妹花玩双飞,实在是没必要浪费这等名贵的药。
心中想着,口中却是答应着,转身向里面暖阁走去。
夜深沉,冬夜的冷风从窗棂上刮过。虽然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二皇子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锦被,依然感觉刺骨的寒冷。
等了一天,他终于等到了他那个虽然年华老去,却依然美丽端庄的母妃周贵妃娘娘。
“母妃——”二皇子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一动之下,全身都痛得慌。
“韫儿……韫儿……”周贵妃伸手扶着他,抬头看过去,房里冷清清的居然连着一个侍候的宫娥内监都没有,顿时大怒:“人也犯不着如此势利,你这么怎么这等冷清?”
二皇子摇头道:“母妃不用动怒。我不要他们侍候,把他们都赶了出去,我有话和母妃说。”
“说什么啊?”周贵妃的心中憋着一股子怒火。今儿早朝上的事情,她早就知道。明明是邵家那位无礼,为什么陛下如此偏心,竟然把人打成这样?她想要过来看看,不料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陛下居然下令,任何人没有允许,都不准进入凌源殿。
二皇子的寝宫凌源殿已经被内卫团团围住。换句话说,等于是将二皇子给监禁了起来。
直到天黑过后,周贵妃得知陛下在胡贵嫔处歇下,她才偷偷地带着人过来,使了几两银子,进入二皇子的寝宫。
原本二皇子跟前的熟人已经全部被调走,如今负责侍候的,竟然没有一个熟人。
“母妃,儿臣想要问你一件事情。”二皇子眼见身边没人,低声问道。
“韫儿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好生歇着吧。放心,你父皇也是一时生气,过得几天,母妃替你求个情儿,没有过不去的事儿。”周贵妃见二皇子伤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伤心,忙着安慰道。
“父皇——陛下真是我父皇吗?”二皇子突然问道。
周贵妃闻言,心中大惊,顿时脸上就变了颜色,全身都禁不住微微颤抖。这原本是藏在她心中最最深处的一个秘密,他是如何得知的?
277章 一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