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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同!”邵赦摇头道,“我喜欢她是一回事,把她送进宫却是另外一回事……有时候,喜欢并不一定就可以得到,你也喜欢小雅公主,但是,照目前的局势看,你想要得到她,也非常难。”
邵书桓这次却没有说话,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害羞的,且清丽绝俗的小雅公主。想到小雅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忍不住想起了独孤诗卿……
“书桓!”邵赦笑道,“我可以慎重向你保证,兰若寺的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我这人一向光明正大,就算要杀你,也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然后给你一刀,这等低劣偷袭行为,岂是我能够做的?”
邵书桓苦笑道:“我倒是从来没有看出过你的光明正大。”
“书桓,你说你放着京城的大好日子不过,你跑来密州做什么?”邵赦摇头,叹道,“你在密州静养数日,等着伤势好一些,就回京城吧。告诉陛下不用担心我什么,我若是要反,早就反了,岂会等到现在?”
“那你跑来密州做什么?”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软榻坐起来。
邵赦忙着取过一个靠垫,给他靠着,摇头道:“你不是一直怨我、恨我关了你十七年,如今,我把这十七年欠下你的,全部还给你!”
邵书桓心中一惊,问道:“你要做什么?”
“杀了战神陛下,断绝你的一切后顾之忧。”邵赦缓缓地道。
“你——可以吗?”邵书桓摇头。邵赦终究不过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战场之上,他又能够有何作为?
“没有十分把握!”邵赦站了起来,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邵书桓叫道。好不容易他肯说几句话,总不能让他这样走了。
“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邵赦笑道,“放心,我暂且也住在这里,不会跑了。”
果然,邵赦出去片刻,亲自端着一碗药进来,闻了闻,随即搁在一边,依然在他身边坐下:“我知道,你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想要问我,趁着现在有空,不妨我们说说?”
邵书桓倒是有些意外,挑眉道:“你肯说?”
“密州乃是我的地盘,不比京城或者南夏,就算我有些话说着你听着不舒服,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了。”邵赦笑道。
“你倒还真是实事求是!”邵书桓苦笑,倒从来没有见到这老狐狸这么爽朗过,“你这等说法,就不怕僭越了?”
“书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能杀了战神——一切都是空话,但就算我杀了战神,陛下就算顾念以往之谊,也会赐我一死。”邵赦缓缓地道。
“你为什么要冒险这么做?”邵书桓哼了一声,“你这不是自找吗?你在京城好生静养,有什么不好?这等事情,自有陛下和众将军操劳,何用你一个文臣?”
邵赦没有说话,端起那碗药,试了试温度,然后才递给他道:“知道为什么安王爷不肯把慕莲小郡主许配给你?哪怕陛下不惜卑鄙地使用助兴的药,让你们成就好事,他宁可把慕莲小郡主藏起来,也不肯让女儿嫁给你?你要知道,慕莲小郡主若是嫁给你,你将来为帝,她就是皇后,作为女孩子,当真的贵不可言,人生不可能再进一步,而安王爷若果真是为着女儿着想,就绝对不会不同意这样的好事,对吗?”
邵书桓也一直想不明白安王爷的用心,他原本的解释是——不想卷入他和太子之间的争斗中,但如今太子已经成了过去式,为什么他还是不让他见慕莲小郡主?
“把药趁热喝了,还是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二吧!”邵赦笑道。
邵书桓端过药碗,喝了一口,还好,不是像以前在京城吃的那个苦涩难闻的药,甚至这药味中还透着一股子苦涩的药香味,回味却有些甘甜。
“这大夫倒是好本事,没有开出那等难喝之极的伤药,我得考虑考虑,带他回京城做太医去。”邵书桓笑道。
“我只对做宰相有兴趣,做太医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邵赦轻笑。
邵书桓刚刚喝在口中的一口药汁差点喷出来——他居然还会这个?
邵赦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从袖子内取出一块手帕子递给他,笑道:“我只懂药理,不懂医术,让我做太医,绝对会闹出人命来的。”
邵书桓放下药碗,接过手帕子擦了一把手,叹道:“你这药能够吃吗?会不会出事?”
“我也不知道!”邵赦很是无辜地翻了白眼,趁着邵书桓要骂人之前,忙着岔开话题道,“慕莲小郡主若是生下男孩,算不算是王孙?”
379章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2)
邵书桓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还是得承认,如果安王爷给慕莲小郡主招个上门女婿,而后慕莲有了身孕,生下男孩,那么这个孩子自然算作王孙。
“书桓,你的身份是我的问题,就算我愿意,你也成不了太子。”邵赦深深地吸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药碗,叹道,“你的母亲的身份,始终的一根刺,横亘在这社稷大统的继承权上,我一直不想你的身份浮出来……”
“所以你就一直关着我,不闻不问?”邵书桓突然冷笑道,“没有我的出现,太子殿下将来势必登基为帝,而你邵赦算是太上皇了?”
邵赦意味深长地笑笑:“事实上,你和太子谁做皇帝,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
邵书桓一愣,抬头看着他。邵赦苦笑道:“你是我养子,他是我亲生的,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若是他登基为帝,为着将来巩固权势,灭我满门都有可能——在这一点上,若是长治久安的考虑,你应该比他更加合适。”
“是吗?”邵书桓自嘲地笑笑,“这么忙着解释做什么?”
邵赦摇头道:“这次是事情,乃是我挑起的战端!”
“轻启刀兵之祸,你将为千古罪人!”邵书桓哼了一声。他居然也承认,这次的事端乃是他自己挑起的,并非战神主动。
“我也是没有法子!”邵赦低声叹道,“战神不肯放手,几次写信给我,让我把你送去南夏,但是,我一旦把你送去南夏,我如何对陛下交代?”
“你还做了什么?”邵书桓突然问道,“战神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因为——”邵赦低声道,“控制着你,他才可以稳定南夏国朝政。当年安王南征,一路过去,我也一路开始在南边安排我的势力——等着战神陛下一统南夏的时候,我却比他早先一步,建立了邵氏钱庄。当时的南夏国,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我一直在地下操作……”
邵书桓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早就料到如此?”
“开始只是想着趁机捞银子!”邵赦苦笑道,“你知道,我很爱钱的!”
邵书桓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钱啊……这他妈的真是好东西。战神表面上确实是统一了整个南夏国,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却都被邵赦采用卑鄙的法子,大笔卷走。战后的百姓,更是承担不起税赋,战神迫于无奈,自然只能向鸿通钱庄借贷。
如果没有他这个所谓的玲珑血鼎的出现,战神借贷就借贷了,无所谓,慢慢还,一国之力,总还是还得起的,而且,没有他的出现,鸿通钱庄还是很愿意和战神陛下合作的,愿意向他无条件地提供大笔银子,供应他庞大的开支。
“我说邵大人,你犯得着吃撑了,找战神陛下的麻烦吗?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啊。”邵书桓还是无法理解邵赦的想法。
“他说——他说——”邵赦苦笑,站起来道,“他说,如果我不把你送去南夏,他就对外宣布,你乃是他的皇长子。他倒要看看,你如何成为大周国皇嗣。”
说到这里,邵赦顿了顿,又道:“你曾经在南夏国垂帘听政,文渊阁批阅奏章,战神陛下对你更是宠爱有加,连着他的养子得罪了你,也被他杀了。如此一来,如果他刻意地渲染一下,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没事也被他说出个事情来,而且,你母亲本是前南殷亡国之君殷浦的妃子,和战神陛下也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等事情是瞒不了的。这些年,安王爷虽然表面上什么也不做,但是,他在京城却和众多官宦世家交好。他可是嫡系的亲王,如果将来他要立自己的孙儿为嗣,支持者,绝对比你多。”
末了,邵赦深深地叹了口气:“陛下不该让你来密州,这里太危险了,而且,你虽然会几招剑法,可是,难道你还能够上阵杀敌不成?”
“我想,我也是可以的!”邵书桓笑道。
“胡闹!”邵赦轻轻地喝斥道,“你要知道,你如今身份尊贵和别人不同,岂能够轻易涉险?这次兰若寺的事情,已经是过分了,你自己想想,你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这么活?”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邵书桓轻轻地笑了笑,这人越是尊贵了,就越是怕死了。他自认,武技方面,他应该不输于邵庆,但邵庆可以领兵出征,他却是别想了。
“你还有庭少,别说得像是寡妇死儿子那样绝望!”邵书桓笑道。
“你——你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些个村话?”邵赦道,“反正,你在这里正经玩几天,养一养伤势,然后,我送你回去。”
“你要是送我回去,陛下那里我如何交待?”邵书桓摇头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回去的,最好是能够和战神陛下坐下来谈谈。大不了,他吃点亏,鸿通钱庄的钱他暂时不要了,也别兴这等刀兵之祸,受前世的影响,这个战争,能够不打就要打。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如果可以,做个安乐君王,保百载太平,与国与民有利。
“陛下对你说什么了?”邵赦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陛下那么宠着你,怎么会舍得让你千里迢迢地跑来密州?”
“陛下说了,让我带你回去。”邵书桓没好气地道,“他也怕你分疆裂土,自立为王!”
邵赦闻言,却是呆了半晌,站起身来,来回在房里走来走去。邵书桓不解地看着他,足足有着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转身问道:“书桓,陛下真是如此说法?”
邵书桓点点头,这等言辞,岂容儿戏?
“坏了!”邵赦跺脚叫道。
“怎么了?”邵书桓不解地问他。
“陛下要御驾亲征!”邵赦摇头道,“安王爷是不是也是陛下让你带来密州的?”
邵书桓点头道:“正是!”
“这就是了!”邵赦重重地一拳捶在桌子上,叹道,“他也忒是胡闹了!”
邵书桓苦笑了一下。御驾亲征?周帝似乎是有这个意思,但这和安王爷随他来密州,却又有什么瓜葛?陡然,他想起刚才邵赦所言。
“父亲——”邵书桓一惊,想通这么一点,顿时就变了脸色,“您的意思是说,陛下要趁机杀了……”
“对!”邵赦点头道,“京城是施展不开手脚的,但是战场上,可就难说了。而且,他剑术和轻功奇高,仗着这么一点,千军万马之中都可从容来去,他确实是毫无顾忌。他顾忌的,乃是京城,偏生这些年他又一直被羁绊在京城,无法离开。我想着,他势必是利用你的外出做幌子,瞒过天下人的耳目,而后自己也前来密州。”
邵书桓没有说话,如果当真如此,他就更加不能离开了。
“那现在怎么办?”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忙着从卧榻上起身。
“你别急,我想想!”邵赦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摆着桌子上的棋子,“现在就算送你回去,也已经迟了。只有先找到慕莲小郡主,而后,那些意图行刺你的人,也需要尽快查明白身份来历……”
邵书桓点点头:“父亲,你说会不会是安王爷?”
“不是!”邵赦摇头道,“我了解王爷,他素来光明磊落,就算要杀你,也是光明正大,绝对不会做这等事情,难道是——”
“是谁?”邵书桓忙着问道。
但偏生这个时候,门口却传来邵庭的声音:“父亲!”
“什么事情?”邵赦高声道,“我不是吩咐别打扰吗?”
“父亲,孩儿有急事禀报!”邵庭大声道。
“书桓,你坐一会子,我去去就来!”邵赦说着,忙着向门口走去,见着邵庭,皱眉道,“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邵庭瞄了一眼邵书桓的房间,走到邵赦面前,压低声音道:“太子求见!”
“他?”邵赦微微一愣,低声道,“他在什么地方?”
“就在外面书房!”邵庭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去书桓那里,别让他知道了!”邵赦忙着吩咐道,“可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没有!”邵庭答应着,忙着向邵书桓房里走去。
邵赦转身出去。密州城城主府内,邵赦的外书房中,太子一袭黑色长袍,傲然而立。
“你们都出去吧!”邵赦走进书房,吩咐侍候的小厮都退了出去。
太子盯着邵赦半晌,这才道:“邵大人好!”
邵赦点点头,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在处于绝境中的时候,他曾经叫过他一声“父亲”,而现在却傲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