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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攸倒是不在意,只是笑笑,也跟了进来。菲菲和绵绵两个,守着邵书桓,早就哭得四只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一样。安王见着她们两个,想起至今没有找到杏儿,心中更是添了一层烦恼。
邵赦解开邵书桓的衣服,看着肋下那道剑伤,虽然已经止住血,敷了上好的伤药,但那道血痕,还是触目惊心。
“嗯……”邵书桓已经醒来,皱眉看着邵赦。
“桓儿别动!”邵赦轻轻地按住,把那玉蝉放在他的伤口上,片刻,那玉蝉居然如同是活物一样,缓缓地抖了抖翅膀……
“果然有毒!”邵赦皱眉道。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玉蝉原本晶莹剔透的莹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同墨汁一般的漆黑,而邵书桓的伤口处,却流出殷红的鲜血来。
“好了……谢天谢地,幸好我够阴毒,当初把人家这东西抢了来。”邵赦道。说话的同时,他早就取过一块帕子,把那玉蝉包了,吩咐菲菲道,“小丫头看什么,取盆净水过来,把这玉蝉养养。”
“是了!”菲菲忙着答应着,随即取了一只铜盆,盛了半盆清水,邵赦把玉蝉放在盆内,道:“端出去,等着玉蝉把毒汁都吐出来,就捞出来好了,记得不能用手。”
菲菲和绵绵忙着答应着,端了水盆出去,这里邵赦道:“还不把伤口给包扎了,愣着做什么?”
安王问道:“你这是在吩咐我?”
外面,绵绵忙着跑了进来,帮邵书桓小心地包扎伤口,整好了衣服,突然,邵赦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一个小小的葫芦瓶子上,一根蝴蝶绦子,系在瓶身,挂在脖子上。
“这是什么?”邵赦问道。
“这是公子的宝贝儿,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的!”菲菲正好取了玉蝉进来,笑道,“这绦子还是我编的,可是公子宝贝得紧,非得自己系上,不让我动。”
“哦?”邵赦好奇,本能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宝贵,桓儿,这是什么?”
邵书桓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里夺过那只葫芦小瓶子,死死地攥在手里,握得指关节都隐隐发白。这只瓶子和那璇玑内劲,如同他借尸还魂的秘密一样,都是他心中绝对不愿被人知道的隐私。
“桓儿……”邵赦见他如此,不禁皱眉,这小瓶子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偏偏一时半刻的又想不起来。
“让桓儿歇会子吧!”安王皱眉道,“这等小事,你追究什么?”
邵赦没有说话,从菲菲手里接过那只玉蝉,放在邵书桓的荷包内,苦笑道:“你跟我讨了两次的礼物,我也想不出送什么给你,就把这个给你吧。”
“谢谢!”邵书桓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轻轻地道谢。
邵赦向安王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出去,嘱咐菲菲绵绵小心侍候。
安王问道:“怎么了?”
邵赦皱眉道:“到我书房说话!”
三人前往邵赦的书房内坐了,邵赦这才道:“那人武功如何?”这句话自然是问安王的。
安王皱眉道:“还算过得去。”
“我怎么想着这事情不对劲?哪有刺客身上带着象征身份的饰物?”邵赦低声道,“那些戏班子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083章 砸碗
邵攸皱眉道:“戏班子倒是没事,只是那个领班说了,这个行刺的刺客,乃是一个月前来到京城的,投到他们戏班子里面,因为唱腔、舞技都不错,就留下他在班子里——戏班子就是云老头那班的。”
邵赦听了,这才不语。一个人混在戏班子里面,找机会行刺,京城这么大,人又死了,上哪查去?
“那个小厮呢?”邵赦又问道。
“那小厮是你家的人,我还没有问,现在还关在地牢里。”邵攸道。
邵赦听了,这才没有说话,片刻,才问道:“杏儿找到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安王皱眉道。
“你家的人,如果不是你的亲信,你会往我这里送?”邵赦听到这里,就不禁怒气上升,怒道。
“免之,杏儿是我家家生奴才,十来岁就跟着我,懂一些武艺,身手也灵活,而且模样儿也长得不错,我才给桓儿使的,这小厮应该不会……”安王皱眉道。
“罢了,等着找到他再说。”邵赦摇头道。
邵书桓等着邵赦去后,这才松开手,只感觉疲惫无比,闭上眼昏沉沉地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全身燥热,肋下痛得慌,不由自主地醒了,躺在床上,烦躁异常,心里好像堵着什么,说不出的难受。
“公子醒来?”菲菲走入房里,问道。
“嗯……”邵书桓只是应了一声,盯着白绫水墨画的帐子顶端发呆,半晌才道,“明天帮我把这帐子换了,我看着难受。”
“啊?”菲菲愣了愣,笑问道,“公子要什么颜色花样的,我等下就替公子换了。”
邵书桓想了想道:“我要蓝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
“蕾丝花边?那是什么样子的花边?”正好绵绵进来,听得说,好奇地问道。
邵书桓闭上眼睛,蕾丝……在前世的时候是家喻户晓都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但在这里只怕除了他本人,谁也不知道蕾丝是什么。
“公子……”绵绵见他闭上眼睛,只当他困倦,叫了一声,不见他回答,正欲和菲菲退下,突然邵书桓道,“吃过木耳吗?就是那样子的。”蕾丝,好像也不是木耳那样的,只是他实在也描述不出来,而且他也不想要蕾丝,就是烦躁难受罢了。
“公子——”绵绵顿时就哭丧着脸,“哪里帐子有那样花边的,你若是要,我让针线上的人赶着给你试试做?”
“没有就算了!”邵书桓摇头,问道,“杏儿呢,回来了没有?”他也一样知道,杏儿好像失踪了。
“还没有,王爷让人找去了!”菲菲低声道。
“两位姐姐,药熬好了!”外面,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托着一碗药进来。绵绵忙着接了,吹了吹后,试试温度,这才送到邵书桓嘴边,笑道:“公子,吃药了。”一边说着,一边托着药碗,用汤匙到他嘴边。
邵书桓略略抬头,还没有吃,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呛入肺腑,忍不住咳嗽起来,问道:“这是什么药,好难闻的味道?”
“张大夫说了,公子受了伤,到晚间恐怕会发热,这个药是清热解毒的,而且于公子的伤势,大有好处。”绵绵忙着解释道。
“我不吃!”邵书桓断然摇头。这是哪个蒙古大夫开的药方子,这药能够吃吗?他不吃说不准还能够多活几天呢。
“公子……”绵绵和菲菲都大感为难,只能小心翼翼地劝说着,只是邵书桓本来就是烦躁,如今更是郁闷,怒道:“说了不吃就不吃!”说着,索性侧身过去,来个不理睬。
绵绵和菲菲两人都是没注意,两人跟随邵书桓以来,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文尔雅,脾气更是好得出奇,从来没有使过性子,但这一次,不管她们两人怎么说,邵书桓都是不理会。
“老爷来了!”外面,有小丫头低声禀报道。随着话语,邵赦已经走进房里。
“怎么了?桓儿醒了?”邵赦问道。
“大人来了,公子醒了,不过——公子不肯吃药!”绵绵为难地看着邵赦道。
“我来吧,你们出去!”邵赦从绵绵手里接过药碗,挥了挥手,绵绵和菲菲如蒙大赦,忙着施礼退了出去。
“桓儿,起来,把药吃了!”邵赦轻轻的扳他的身子,触手处去感觉他手心冰冷,心中一惊,忍不住摸了摸他额头,果然滚烫一片,两颊上更是不正常的红……
“桓儿……”邵赦想起张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他吃药,否则,若是发热引起伤口感染,后果严重,忙着道,“先把药吃了。”
邵书桓本来就烦躁,陡然转身,将他手中的药碗夺过,狠狠地砸在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大响,顿时药汁四溅,碎片乱飞。
“桓儿!”邵赦怒道。
“我不吃!”邵书桓倔强地道,这药,打死也不能吃的。
外面侍候的绵绵和菲菲两人,忙着跑了进来,见此状况,忙问道:“邵大人,怎么了?”
“没事,我失手砸了药碗,快去在熬一碗来!”邵赦吩咐道。
“是!”绵绵和菲菲都是玲珑剔透,闻言忙着收拾了破碎的瓷碗,退了出去。
“不错,学会向我耍脾气了?”邵赦看着邵书桓道。
邵书桓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会他,但邵赦没有被气得拂袖而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桓儿,我给你说个故事,等下你好好地把药吃了,如何?”邵赦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反而暗喜,笑道。
邵书桓听得他竟然把他当小孩子哄,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老爷会讲什么故事?”
“我倒还真不会讲故事,我们说些有趣的,现在管刑部的那厮,是个王八蛋,世人皆说我邵赦阴毒,却不知道,那家伙比我阴毒百倍。”邵赦淡淡地笑道。
邵书桓顿时来了兴致,问道:“他怎么阴毒了?”
“嘿嘿……”邵赦见他果然上当,掩着笑意,继续道,“刑部大堂上的刑具,也就是那么几种,玩来玩去的,也玩不出花样,所以这厮背后发明了很多狠毒的法子,比如,找个漏斗,撬开犯人的嘴,把漏斗塞进去,然后向里面使劲地灌水,等着犯人涨得不成,再使劲地把水挤压出来……”
邵书桓终于明白过来:“老爷是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吃药,你就用灌的?”
邵赦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084章 郡主来了
片刻,菲菲再次端了药进来,邵书桓还真怕他灌——只能喝了,只是那药实在难吃得紧。接下来的几天,邵书桓每天都得忍着那药刺鼻难闻、苦涩无比的味道灌下去。
幸好这药虽然难闻,效果却是出奇地好,加上张大夫和两个太医,每天两次进来诊脉看拭,十来天的光景,邵书桓伤口愈合,虽然没有痊愈,却已经能够下床走动。
张大夫吩咐,可以停了煎药,改用丸药,另用一些补血益气之药,调养就好,又嘱咐邵书桓好生调养,戒女色等等,让邵书桓听得尴尬无比。
腊月初十,王相告老请辞的辞表陛下批复准了,同一天下午,另一道圣旨下达邵府,邵赦由宰辅正式升为宰相,位极人臣。
邵赦接旨后,倒也没有太过的高兴,反正这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接着,诸亲友世交道贺,邵府再次热闹起来。
腊月十一日,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雪并不算太大,不过却纷纷扬扬地下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雪停了,天边竟然微微出现日光,反映着雪色,四野茫茫,晶莹剔透。
邵书桓围着厚厚的大狼毯衣,站在走廊上,看着几个小丫头笑着在院子里扫雪,都是一些十五六岁,天真烂漫之时,片刻就玩了起来,嘻嘻哈哈笑闹不止。
绵绵和菲菲站在邵书桓身边,看着她们玩闹,眼中都有着几分羡慕,邵书桓见了,笑道:“你两个站在这里做什么,也去啊——难得下雪,岂能够不玩个痛快?”
绵绵讪笑道:“公子身边没有人侍候!”
“我有事叫你们就是!我最近心里也腻烦得紧,看着你们玩笑,我也高兴,快去吧!”邵书桓笑道。
两人也都只不过十六七岁,听了岂有不高兴的,忙着换了鞋子,也加入到众丫头中玩闹去了。
邵书桓看着她们玩得开心,忍不住从廊柱上抹下一把雪,用力地捏在手心里,感觉清冷冰凉的雪水顺着指缝挤了出来——
“这雪……是一样的雪吗?”抬头看过去,天蔚蓝如同是刚刚洗过,纯净透明。邵书桓轻轻地摇头,二十一世纪的天空,早就被工业污染,哪里如此纯净的天空?纵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久,可他依然无法完全地融入进去,只想着求一隅偏安,安度此身罢了。
左肋的伤口隐隐有些发痒,伤口愈合已经结痂,快要好了……在名贵的药材和璇玑内劲的双重疗效下,他的伤好得出奇的快。
突然,头顶上细微的风声响起,邵书桓一呆,本能地侧身,顿时,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雪花四处飞溅。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正抿着嘴儿,尴尬地笑着:“三爷,对不起,我失手了……”
邵书桓见她满脸娇憨,模样甚是可人,年约十五六岁,记得她应该是叫多多,是邵赦挑出来侍候他的,不过,平日里他近身吩咐的,都是绵绵和菲菲两人罢了。当即笑道:“没事!”说话之间,他从廊柱上抓过一把雪,揉了一个雪球,对着多多砸了过去。
“哎呀……”多多正唯恐他责怪,或者传到老爷耳中,甚是不雅,不料却见着他揉了雪球对着自己砸过来,忙着双手抱头,蹲了下去,笑着躲了开来。
却听得门口有人叫道:“哎呀,那个不长眼的奴才,砸死本郡主了。”
众人都是一呆,只见慕莲穿着家常衣服,甚至连大毛毯衣都没有披,揉着脑袋骂道:“谁,给我站出来,等下我要告诉邵叔叔,你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