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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为了芷嫣吧,张世杰深吸一口气,然后神色一肃,朗声道:“臣赞成陛下此举,改币值,行新政,臣以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萧统笑了,他方才也在赌,赌自己对张世杰的认知,更赌小美人张芷嫣和自己的约定!
他赌赢了。
军方实权人物表态,自然一切通过,张世英张世豪兄弟也就改口,而陆秀夫其实本质上不反对币制改革,只是老成持重,怕出乱子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是大势所趋,他也犯不着因为这个和皇帝产生龃龉,他要做的,就是找人把这事情做好罢了。
大方针一定,就是具体操作了,这下子萧统终于有机会卖弄一下他的金融知识了,既然贵金属本位和纸币都能搞,那么债券呢?期权呢?期货呢?反正只要能圈钱,咱都搞!
来到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加上萧统对古汉语也有些研究,因此当萧统给这些人解释分期付款啦,出卖未来现金流预期啦这些,他们也能大概听到,至于金融衍生品,这些就太超前了。不过小皇帝这么一阵乱吹,却让臣子们都感到,这小皇帝果然高深莫测,说的话里很多词汇简直闻所未闻,看来那天子之躯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其他的,陆秀夫等人听得一知半解,也就没啥意见,可是萧统说到国债,那几人却齐齐摇头反对。
“朝廷向民间借钱,不成体统,不合祖制。”
“士农工商,商人位贱,怎可成为朝廷的债主,那岂不是乱了纲常?”
在这一点上,文臣武将们达成了空前的一致,反正不管小皇帝说的多么好听,那陆秀夫张世杰就是死也不让步,陆秀夫还威胁说如果皇帝一意孤行,他情愿归隐田园。
萧统虽然心中不悦,对于陆秀夫却也只能慰留,没办法,古代的臣子想要要挟皇帝,最好的办法就是辞职归隐,而皇帝为了表示宽厚和仁德,往往不得不挽留而且尊重臣子的意见,当然,也有比较狠辣的,最牛的就是嘉靖皇帝,对于杨慎这样的家伙,一顿臭揍,哪里管你那么多?少罗嗦!不爱当官就给老子滚回去。
不管怎么说,这陆秀夫还是得留下来,国债嘛,现在搞不了,就过段时间吧,反正这么好的圈钱办法,不用那就太可惜了,到时候找个由头哄骗这老陆就行。萧统那个时代,可绝不会以欠债,尤其是欠人民钱为耻。作为政府,不去向人民横征暴敛,不盘剥人民的政府,这也是政府?说出来都丢人!
好歹说了好久,又对一些萧统能想到了细节进行了仔细推敲,陆秀夫也提出了相应的人选,几人斟酌了一下,币值改革的事情终于落实,下次朝会就要公布施行,这次密议算是目的圆满达到。只是萧统还正准备趁此机会,把所有心中设想得军制改革,官制改革等想法一次和盘托出时,却听外面有人高呼:“台北告急!”
声音未落,马上又传来“嘉义告急!”
“南投告急!”
“云林告急!”
君臣还在发愣,可告急声居然此起彼伏,告急文书居然是同时来到,台湾岛上大小十余县,几乎全部飞章告变。
这也是萧统当时任命县令时给他们的特权,鉴于如今三省六部人员匮乏,主要事务都是陆秀夫处理,报萧统知道,因此就许县令们专门上奏,没想到规定一个月上交的正式述职报告还没来,告急文书就来了。
“保护陛下!”张世杰武将出身,很快就用身子挡在了萧统前面,而张世英张世豪也分列左右,毕竟非常时刻,还是谨慎好。
难道是鞑子渡海来犯?萧统只用了一秒钟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好几个县同时告急,绝不可能是敌情。
不是敌情,却能让刚刚上任的县令飞章告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瘟疫!
萧统所想,虽不中,也不远矣,等到那些几乎虚脱的信使被送下去休息时,走海路的信使几乎同时来到,很快,小皇帝案几前的告急文书,几乎已经如小山般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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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下:
1。便于读者,我特地设置了朝廷给台湾各地改名的情节,不然流求是台湾,琉球是冲绳,鸡笼是基隆,你们看着也别扭不是?不要以为我没看过《台湾通史》哦。
2。第二十二,二十三之间没有遗漏,和张芷嫣一段,准备倒序着写,这样紧凑一点。
3。满夷们就不要一封封发站内了,说我皇汉不至于,但是维护汉族我是不遗余力的,至于鼓吹某集团专制而反对民主的,您也别来了。
最后,大家多多支持吧,收藏是亟需的呀,推荐也是不能少的呀,此外,晚上还有更新,至于更几章,看大家热情啦。
第二十六章 瘟疫之灾(1)
“彰化爆发大规模瘟疫,微臣林知秋奏请朝廷速速调拨钱粮草药,前往赈济。”
“嘉义驻军广染寒热之症,随军郎中已发病身死。”
“台中寒热之疾肆虐,微臣孔明甫叩请陛下速派郎中并草药万担……”
萧统看着迅速堆积起来的告急文书,心中是五味繁杂。
是的,当时自己力排众议,带着小朝廷来到了宝岛台湾,原想借着这台湾的地利物产,获得几年喘息之机,然后反攻大陆,再造中华,没想到,自己刚刚站稳脚,没来人祸,倒是来了天灾!
不必想,这寒热重症,也就是疟疾了,在自己那个时代当然没什么大不了,有奎宁嘛,可是在这时代,别说远在南美的金鸡纳树皮,古代人对于这些疾病,几乎就是束手无策,稍微有本事点的官员也只能想出死人烧毁尸体,活人紧急隔离罢了。可是这疟疾可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的,区区隔离哪里有用?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台湾此时尚是蛮荒之地,树木丛生,蚊虫肆虐下必有疟疾呢?这可是户外运动的常识呀!
陆秀夫见皇帝面对这紧急情况,却一直满脸自责,不由道:“陛下,臣昔日巡抚长沙时,曾听闻这寒热重症,传染迅速,且几乎无药可治,一旦形成播散之势,恐怕……”
萧统当然明白他的担心,眼下张世杰兄弟早已迅速归防,去处理军中事情,封营放火了,情况可是说是十万火急。
一个小小的瘟疫,往往能让一个强大的帝国土崩瓦解,而如今台湾岛本就人口稀少,如果在来这么一场疟疾,根本不消强大的蒙古鞑子进军,一场瘟疫就足够让自己玩完。到时候,蒙古人的宣传机器肯定会说:看吧,我们有好生之德,本想放宋朝皇帝一条生路,可是他们赵家犯下罪孽太多,长生天都不放过他们。于是元朝就成为中原正朔,广大汉人也就认命了,于是两百年后,中原成了一片草场,一身恶臭的鞑子们赶着牲口们走遍天涯海角……
想到这一切的萧统,忍不住心头一阵抽紧,不,不行,他决不允许这一切发生!绝不!
“陆相,如今疫区急需大量物资,你先去召集群臣商议,顺便准备草药,动员郎中,一个时辰后,朕要开紧急朝会。”
“微臣遵旨!”时间就是生命,陆秀夫也一点不敢含糊。
“等一下,如今太医局,还有多少人在?”萧统突然想起,在古代太医可是一个很神秘的集体,他们医术通神,而且由于掌握皇族生死,常常能在关键时刻改变政局,却也常常因为政治斗争而成了替死鬼。
“回陛下,太医局尚有提局安炳辉并教授十余人,郎官百余皆在,算是保存比较完整的了。”
“急招安炳辉来见朕,要快!”萧统果断说道。
”是!“
安炳辉和萧统想象中的形象几乎完全一致,一脸白胡子,皱纹很深,白眉毛吊着,一身青袍,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却如同所有老年人那样,几乎没有焦点,显得很是浑浊,整个看起来,也就像一个还算精神的老人罢了。
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萧统一问,原来这老头已经七十有五了,忙免了他的跪拜礼,免得这老头子一跪下去就起不来了,毕竟尊老爱幼,已经成了萧统的习惯了。可是这却让那安炳辉受宠若惊,连称死罪,直到萧统发怒,才勉强答应站着,却死也不答应坐下。
萧统无奈回到座位上,轻轻拿起茶盏,送到嘴边却又放下,忧心忡忡道:“安太医,长话短说吧,如今情况危急,敢问安太医对于那寒热之症,怎么看。”
安炳辉恭敬的答道:“回陛下,那寒热之疾,乃是外感暑温疟邪所致,分为正疟、瘴疟、久疟三种,而……”
老头子大概难得有机会见到皇帝,自然当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把,没想到如今正五内俱焚的萧统哪里有心思听他胡吹,加上与生俱来对官僚主义的憎恨,只是微微冷冷一哼,就吓得老头子居然哆嗦起来。
“安炳辉!”萧统这次霍然站起,对他也没有了尊称,而是直呼其名,走到安炳辉面前,还没说话,老头子动作居然敏捷的如兔子一般,“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瑟缩不已。
“如今台湾岛上,寒热之疾已经成燎原之势,朕招你来,是要你速速拿出诊治良法,预防之策,不是听你现场辩症卖弄,更不是听你背药典,明白吗!”萧统眼睛一瞪,死死盯着安炳辉,小皇帝发威,对付一郎中还是好使的。
“明……明白……”安炳辉看起来是真的怕了,说起话来也哆嗦着。萧统看了,心中升起一丝厌恶,虽然皇帝都希望自己高高在上,权威不容置疑,可是真正碰上见到皇帝就发抖的人,却也厌烦的很。
看见安炳辉一脸的畏惧,一点都没有那种医者该有的傲气和风骨,很是失望萧统无谓的转过身去,正想拿点什么,却不知为何,一个莫名的感觉,或者说是冲动让他不由自主的突然回头,恰恰发现站在那的安炳辉原本很是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而那一脸惶恐惊惧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
第二十七章 瘟疫之灾(2)
今日第一更,大家多多支持,晚上继续。ps,某人一直说台湾历史如何如何,该解释的我解释了,还觉得有错,你说出一二三,别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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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炳辉。”萧统正式的转过身来,脸上的微笑一片和煦,哪里还有方才一点点的不悦之色?“安先生果然是高人啊,连朕都差点瞒了过去,只是安先生在这岛上黎民危难之际,依然还要韬晦吗?”萧统口称先生,意思自然不言而明了。
安炳辉听了,身子一震,他疑惑的看了小皇帝一眼,旋即跪下,再次恭敬行礼,道:“老朽安炳辉,给陛下叩头了谢罪了。”说罢,便行君臣之礼,而这次心中有数的萧统,只是微笑站着,却并不阻拦。
果然,等安炳辉站起来时,死灰的脸色已经红润,浑浊的眼神已经清澈,就是瘦弱的身体站在那里,也看得甚是精神。
无疑,安炳辉一直藏着锋芒,萧统却对这类人一向都甚是感兴趣,中国古人的人都讲究含蓄,有十分则只露七分都算狂狷,而安炳辉这样的,干脆就彻底把自己伪装起来,以求自保。
“回陛下,恕老朽无礼了,先前宫闱之中,变故甚多,彼方完他登场,老朽虽然学得一身岐黄之术,可以换碗饭吃,却也不愿卷入宫闱之争,然年轻时气盛,已然名声在外,无奈之下只得装作身体不济老眼昏花,聊以自保罢了。”
安炳辉说的凄楚,萧统听了也不是滋味,虽然小朝廷目前风雨飘摇,可是宫闱内部的黑暗,是不言而喻的,乱伦,下药,谋逆,打胎,种种人世间的丑恶,哪一项不能在宫廷里见到?而这些或铺垫或执行或善后的工作,却往往由这些宫廷的服务人员,如太医,如宫女宦官他们承担,事情成了要杀人灭口,事情败了要当替罪羔羊,不论怎样,他们也讨不了好。
“可是,既然你已韬晦了这么多年,缘何今日又露出了呢?须知若不是偶然朕回眸一看,兴许你就这么过关了,那样朕最多当你无能,却也不会为难于你。”萧统淡淡说道。
“陛下明鉴,微臣所擅,除针石之术外,还有卜算之术,微臣行前,曾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转折之机,在此一刻,顺应与否,全在人心’,因此,微臣就赌了一赌,所赖上天眷顾,吾皇圣明,没有让微臣赌错。”
这意思也就是方才安炳辉是故意露出破绽,让皇帝注意了,不过萧统却也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采取一些必要的非常规手段,对于他那个时代来说再平常不过了,甚至很多人不顾正道,专走偏门,却也取得了莫大的成就呢。
而且听闻安炳辉擅长占卜,萧统也来了兴趣,道:“周易八卦之说,果然玄妙,既如此,安先生何不为朕算上一卦?”在萧统那个时代,古人智慧的结晶,却总是被当成封建迷信,古人千百年总结出的经验,文化,典籍,居然比不上几个精神错乱的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