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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晴空万里,冬日的阳光和煦的照在百姓的身上,而带给我们光和热的太阳,仿佛也在不管给群众们的情绪添着火,幸好台南府紧急征调了三千虎翼军维持秩序,百姓狂热的情绪才没有酿成什么别的事端,可是,单单是百姓们疯狂的四脚呐喊,疯狂的跳跃呼号,就已经够恐怖了。坐在楼上通过窗口看着这一切的萧统,甚至已经依稀闻到了血腥味!
第九十九章 明正典刑(2)
北宋开国之初,力纠五代弊政,仍然禁止凌迟之刑。宋太祖时颁行的《刑统》,规定重罪应使用斩或绞,没有凌迟。只是到了神宗熙宁、元丰年间,才正式将凌迟列为死刑之一,不过一般只适用于以下三种罪责。
其一,谋逆君主之罪:重大暴动、叛国、谋取皇位。
其二,伦常之罪:子女谋害父母、弟幼谋害兄长,妻子谋害丈夫、奴仆谋害主人。
其三,凶残与不人道之罪:活生生斩断他人四肢(施以巫术);杀害同一家族三人以上;组织帮派以制造恐怖。
按道理,这次在台中大肆杀人轮奸的五名罪犯,本来也勉强够得上凌迟的标准,不过,如果不是皇帝坚持,怕是这几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就是会被砍头了事罢了。
杀人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萧统执意要行凌迟大刑,当然不是和这几个罪犯过不去,如今他的级别还犯不着跟他们较劲,萧统要的,首先就是表达对破坏治安者的决不姑息的决心,其次也是杀鸡震猴,对于一个杀人犯都如此狠辣,其他人如果想生事的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很快,马南宝前面香炉里的第一根香快要燃到尽头,而地上巨大的日晷上,那道黑色的日光阴影线,也和日晷上的一条刻线重合,台湾知府马南宝高声喝道:“剐!”
伴随着一声“照律当斩三千五百九十九刀,今上开恩,着减为一千四百四十三刀”,正在活动筋骨的刽子手终于从筐中取出铁钩利刃,而场中围观的百姓们,情绪再次被调动到巅峰!
“剐了他,剐了他!”的喊声如山呼海啸,似风卷残云,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端坐于上神色矜持的马南宝也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
萧统看着下面几乎陷入疯狂的群众,他们欢呼着,蹦跳着,他们脸上的肌肉扭曲,他们原本清澈的眼神发红,他们挥舞着拳头,他们不知疲倦的呼喊着,从内心最深处,其实隐然有那么一丝恐惧,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后世,想到了他原来所处的国度,萧统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个史无前例的年代,无数被暴君煽动的暴民们,无数原本善良纯真的少年们,抄起桌凳砸向了他们的师长,拿起墨水泼向了他们的父母,举起石头砸碎了文物,奋起暴戾砸烂了河山,邪恶的红色巨龙一次怒啸,神州为之颤栗。
再回想到儿时,萧统心中的偶像,是罗伯斯皮儿,是马拉,是丹东,可正是这群人,赋予了第三阶层的百姓们生杀予夺之权,不须证据,不须辩论,一阵高呼,任何人都可以被送上断头台!
结果,当巴黎的街头挂满了被断头台和绞刑架收割后的尸体时,这群领袖们,也就差不远了。
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刽子手又朝百姓们亮了亮刀,更是激起一阵欢呼,只听刽子手大喝一声,大手对着第一个被开刀的主犯刘四儿的心窝就是一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着刀子,灵巧地一转,只听“兹啦”一声,刽子手哈哈大笑,他重新把刀高高举起,先给马南宝看,然后再给百姓遥相挥舞。只见那是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很明显是从犯人的右胸脯上旋下来的。按照规矩,这一刀恰好要旋掉乳粒,留下的伤口酷似盲人的眼窝。而旁边一个明显是他的徒弟的十几岁孩子,站在那里高声道:“第一刀!”
不消说,这样一个举动,更是让下面的群众彻底的疯狂了!萧统的手死死的合在一起,拼命抑制着颤抖的欲望,而马凌已经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接着,只见那刽子手将手腕一抖,那片扎在刀尖上的肉,便如一粒弹丸,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这第一片肉,便是所谓的谢天。
第二刀从左胸动手,还是那样子干净利落,还是那样子准确无误,要旋掉左边的乳粒。伴随着徒弟高呼的“第二刀”,第二片肉摔在地上,是谢地。这两片肉的也叫钱肉,专祭天地!
如今,距离近的人就可以看见,刘四儿的胸脯上,出现了两个铜钱般大小的窟窿,流血,但很少。原因嘛,就是是开刀前刽子手那猛然的一掌,把他的心脏打得已经紧缩起来,这就让血流大大地减缓了。
然后,刽子手捻起一块干净的羊肚子毛巾,蘸了点盐水,缓缓的擦着犯人胸上的血,目的则是让刀口犹如树上的崭新的砍痕。而这可是真正的“往伤口上撒盐了”,开始还一直死撑着说“谁哼哼就不是爷们”的刘四儿,终于扛不住了,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让萧统都觉得有些渗人,可是,围观的百姓们,他们只会更加的兴奋!
接着,刽子手毫不犹豫的在犯人的胸脯上切了第三刀。这片肉还是如铜钱大小,鱼鳞形状。新刀口与旧刀口边缘相接而又界限分明。这也就是凌迟刑别名又叫“鱼鳞割”的原因了,的确是十分地形象贴切,就是萧统的位置,都可以看见那类似鱼鳞的物事,只是,那,却是最让人恶心的人肉。
第三刀下去,如果露出的肉茬儿白生生的,只跳出了几个血珍珠,预示着凌迟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成功的凌迟,是流血很少的,开刀前,突然地一掌拍去,就封闭了犯人的大血脉。他的血此时都集中到腹部和腿肚子里。这样才能如切割萝卜一样,切够刀数,而犯人不死。否则血流如注,腥气逼人,血污肉体,影响观察,下刀无凭,势必搞得一塌糊涂。情况正常的前提下,刽子手会把第三片肉甩向空中,这一甩谓之谢鬼神。
第一百章 明正典刑(3)
萧统强忍着呕吐,看着行刑的过程,其实他一直在想,那刽子手如果手软心慌,一刀划拉重了,岂不是会血流如注,让那刘四儿失血过多而亡?这样的话,该是行刑事故吧,似乎他还的自己承担责任呢,毕竟朝廷给的指令,是“凌迟”,一千四百四十三刀,不能多,不能少!
只是那刽子手却很是稳健,根本没有掉链子,且就算碰到血流如注、无法下刀的情况,他也能处理,旁边的马凌小声说道,应急的办法是劈头盖脸地浇犯人一桶冷水,让他突然受惊,闭住血道。如果凉水闭不住,就浇上一桶酸醋。古人认为认为醋有收敛之功,劈头浇醋,盖取其收敛之意也。如果此法也无效,那就先在犯人的腿肚子上切下两块肉放血。但这种方法往往会使犯人在执刑未完时就因血竭而死。
当然,萧统后来了解到,这刽子手却也是随大军从厓山过来的,甚至说他们家祖祖辈辈一直都干这个杀人的行当,一直为淮西军服务,传到他这也是第六代了呢。只是,这刽子手也像仵作,工匠什么的一样,一直都是贱籍,祖祖辈辈都得干这个,想考科举什么的,那是妄想!只是萧统虽然做出了努力,可是至少近几年内,想要废除这些,还是难上加难。
随着刀刃切开人的肌肉,下面群众的情绪越发高涨,他们的目光一直随着刽子手的刀尖转,更准确地说是随着刀尖上的钱肉转。钱肉上天,众人的眼光上天;钱肉落地,众人的眼光落地。甚至,不少人的喉头开始鼓动,也不知是馋还是恶心。
端坐台上的马南宝看起来老神在在,可是,毕竟他为官不甚久,那副紧张,压抑的样子,坐在高处的萧统看的清楚,可是,这可不是什么胆怯之类的,这副场面,只有真正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可怕。刽子手满脸狞笑的拿刀割肉,犯人嗓子很快喊哑,无力的哼哼,以及无比狂热的群众,瑟瑟发抖的其他犯人,时时吹过的东北风,萧统也就是把腿缠住了桌腿,双手紧紧搅在一起,几乎把自己固定在凳子上,才勉强让自己不颤抖,而那马凌早就说要回去了,只是萧统一心决定看完,才作罢。
按律,凌迟刑,要将切下来的肉,一片片摆在案头,执刑完毕,监刑官要会同罪犯家属上前点数,多一片或是少一片,都算刽子手违旨。赵光义时代,一个粗心大意的刽子手执凌迟刑时多割了一刀,被罪犯家属上告,丢了宝贵的性命。所以这个活儿并不好干,干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连萧统想着,心中都犯嘀咕,这年头可没天平啊,既要割得均匀,又要让犯人在最后一刀时停止呼吸,还要牢牢地记住切割的刀数,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啊,要割整整的一天,有时还要按照朝廷命令,将执刑的时间拖延三五天,这就使执刑的难度更加巨大,据陆秀夫说,就算一个“久经考验”的刽子手,执完一个凌迟刑,也要累倒在地。
不过,神宗年间,刽子手们学精了,不再把割下来的肉摆放在案子上,而是随手扔掉。老刑场的周围,总是有大群的野狗、乌鸦和老鹰,所以每逢执凌迟刑,就成了这些畜生们的盛大节日。有一次在诛杀一个盗宝犯人时,还聚起来大批畜生导致了伤人事件,让原本正在激烈争吵的新党吕惠卿和旧党范纯仁都哭笑不得。
这一次,萧统自然严敕下面,要严格掌握行刑过程,不得出现这类问题,且刽子手一定要选好,现在操刀的这位,就是在迁台带来的十一人和本土培养的十人中经过仔细选拔,才摘出来的,而且,为了防止意外,还专门准备了两名“替补”,以防他体力不支。
很明显的是,刽子手向监刑官员和看刑的群众展示从犯人身上脔割下来的东西,这个规矩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一,显示法律的严酷无情和刽子手执行法律的一丝不苟。
二,让观刑的群众受到心灵的震撼,从而收束恶念,不去犯罪,这是历朝历代公开执刑并鼓励人们前来观看的原因。甚至到了后世,那些标榜人权标榜公道的国家,依然干着同样的事情,盖因统治者之本性,不可改也。只是区别在于,以前观摩杀人,百姓往往畏惧,谨慎,冷漠,戒备,而如今在刻意的煽动下,百姓却变得激进,亢奋,甚至嗜血!
三,满足人们的心理需要。无论多么精彩的戏,也比不上凌迟活人精彩,这也是京城大狱里的高级刽子手根本瞧不起那些在宫廷里受宠的戏子们的根本原因。那个健壮的刽子手看来经验真的很丰富,在潇洒的甩完第三片后,刽子手就在围观者的欢呼中,开始割第四刀了。这时犯人血道已经闭住了,可以一直割了。如果犯人身体健康、肌肉发达,那么他(她)的肉一定很脆,很好割。这样的犯人才会有的肉。如果凌迟一个胖如猪或是瘦如猴的犯人,刽子手就会很累。累是次要的,关键是干不出俊活。刽子手心情一定要安定,趁血脉避住了,一定要用五十刀切尽胸肌。没法子,律法就这么规定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刀一刀,喊数的也一声一声的报数,后来,每次一报数,下面的群众就爆发出阵阵欢呼声,让百姓们如此亢奋,可是一手导演这一幕的萧统,心中却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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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明天白天我这里要停电,因此必然有次更新会在晚上,我争取今夜明晨放出一章,大家多多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 明正典刑(4)
如此进行下去,等到割下第五十片钱肉时,刘四儿的两边胸肌刚好被旋尽。可是,那刽子手的工作却仅仅是完成了一点点。这时,刽子手也趁机停了下来,舒活下筋骨,而他的徒弟也要给他换上一把新刀。只是刘四儿的胸膛上肋骨毕现,肋骨之间覆盖着一层薄膜,那颗突突跳动的心脏,宛如一只裹在纱布中的野兔。
露出了心脏!萧统只觉得腹中剧烈翻腾不可遏制,而那刽子手恰好转过脸来,满脸油腻的汗珠和那狰狞的笑,彻底让萧统无法再忍耐。
“哇”的一声,萧统终于扛不住了,早上吃的东西全部给交了出来,旁边的马凌吓得面如土色,好在萧统马上表示不干他的事情,才让老马内心稍安。
接过丝布,萧统擦着嘴,马凌轻轻给他捶着背,不由小声说道:“陛下,回宫吧,如今这行刑陛下也看了,马大人也看着呢。”
“再看看吧,朕马上就走。”萧统摆了摆手,还是执意要看看这人称最残酷最血腥最惨无人道的刑罚。
刽子手重新换了把刀,但目标不是心脏!按律,旋完了胸脯肉之后,接下来就应该旋去裆中之物。这地方要求三刀割尽,大小不必与其它部位的肉片大小一致。
一般说来,男犯人最怕的不是剥皮抽筋,而是割去裆中的宝贝。原因并不是这部位被切割时会有特别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