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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尽皆入山避祸,数年闲至五千馀家。为妥善管理原本一盘散沙之百姓,田畴谓其父老,并共推贤能之士管理。众人谓之善,并公推田畴担当首领。于是,田畴乃为约束相杀伤、犯盗、~讼之法,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馀条。又制为婚姻嫁娶之礼,兴举学校讲授之业,班行其众,众皆便之,至道不拾遗。如此,北边翕然服其威信,乌丸、鲜卑并各遣译使致贡遗,畴悉抚纳,令不为寇。袁绍数遣使招命,又即授将军印,因安辑所统,畴皆拒不受。我军入幽州,末将亦亲往拜会,延请田畴出山,亦为其婉拒。只为我军留下北出卢龙,绕道攻击鲜卑之策。
”张辽说道。
“真义士也!”曹操闻言不由得高声赞叹。
众人也为田畴的行为齐声称赞,亦对田畴不贪慕荣华,甘于自力更生,艰苦度日的举动感到敬佩。尤其是荀攸等士人,他们对礼仪一事最为重视,虽然战乱期间礼俗自然一切从简,但为国以礼,就算在中原板荡之际礼仍不可偏废,这便是士林公然共守的原则。但与其奢也宁俭,如何迁就现实制定一套简单的礼的形式进而合乎礼的精神来达到教训正俗的效果,便是当时有识之士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在汉末,如郑玄、庞德公、管宁等每一位享有大名的隐士在隐居时或多或少都有实践礼治地范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社会朝向世族化礼仪制度有现实功能的缘故,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君子乐成人之美的儒教精神。田畴能在徐无山隐居时依然不忘儒生之终极目标,又如何不让这些同样身为儒生的士人感到钦佩?
“嗯……”曹操沉吟片刻,道:“田畴一事暂且放下,错过今日,曹某当亲自去请。如今还是回到正事上。”
“诺!”众人齐声应道。
荀又一次举起了教鞭,沿着从卢龙向北差着小旗的线路一划,说道:“主公请看,具我军斥候勘查,这一路距离足有近八百多里,其中六成不好走。虽然这些年张将军多次暗中派人意图修缮道路,然因担心乌桓人察觉,也并未敢大肆修整,只是将一些便于小规模修缮的地方坐了改进。不过因为我军对此路已经勘查的相当细致,各种器械材料也早就准备停当。即便主公选择此路行军,也可派出先锋开路,将行军速度将会加快。即便乌桓人发觉,亦不会给予他们更多的反应时间。”
“这也是一种选择。而且还是在特定情况下最佳地选择。诸位以为然否?”曹操环顾四周笑着问道。
“主公明鉴!”众人齐声说道。
“友若先生。请继续!”曹操见到荀尚未放下教鞭。便知道荀还有话说。故而抬抬手示意周围要说话地人先等等。让荀将要说地全部说完。其实这些路线曹操早就知晓。他身边不但有幽州枢密司出身地夏侯尚。还有张辽定期地详细汇报。而且夏侯尚离开幽州时。除了这几条路地详细路况尚未勘察清楚之外。大致地路线已经是确定了地。不过这些都是绝密。曹操也并没有与除了郭嘉之外地更多地人分享。此时众人也不过是第一次听闻这些情况。
荀此时微微笑道:“最后一条路除了起始点与第三条路不同之外。到了平岗便合二为一。这也是建安六年。幽州枢密司初建时其中一个年轻人建议地。就是这里。”荀地教鞭再度从沙盘上划过。“从渔阳城。走犷平。到奚。经白檀。亦可抵达平冈。与第三条路相比。同样都是山道。而且相对距离比出卢龙塞还要远。唯一地优势之处便是此路更加无人知晓。保密性更强。同样地。我军斥候也对此路进行了详细地勘察并绘制出了各处地详图以供主公及诸位将军参考。”
说到这里。荀将教鞭放下。退到众人当中。他地任务已经完成。剩下地便是曹操和那几位高层将领及谋士地意见。虽然自己还无法超越。甚至还无法达到荀攸地高度。谈荀依旧在退后时昂着头用不屑地眼神乜了荀攸一眼。
“主公。这些路线便是我们这些年为进攻辽西做
准备,至于详细的道路状况和沿途地天气、水文情面报告,此处就不再一一解释。”张辽出言说道。
“不错啦!”曹操走到沙盘前笑道:“这些年你们的辛苦孤尽收眼底,待征剿塌顿胜利归来,孤自然是呀一起论功行赏的。”
“多谢主公!”这次是张辽带着幽州官员齐声说道。
“好!好!”曹操抬起手向下按了按,随即对身边的谋士们说道:“诸位,文远为大军准备了四条路,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主公,以攸之意,还是以滨海道为主最为妥当。”荀攸说着也走到沙盘前,指着沙盘上的滨海道说道:“此路在夏秋交会之时会有暴雨并形成山洪堵塞道路。然此时不过二月,我军进攻应在三月便可开始,夏秋交会时我军应当已在柳城屯兵,故而五旬担心天气变化。至于乌桓层层设防,我军正好可借此吸引乌桓主力,以免他们提前后撤,而最终形成游军。由此两点,攸以为当从滨海道进攻为主,以水军运载部分兵力包抄乌桓后路为辅。”
荀攸地话很有说服力,包括夏侯、徐晃在内的许多人不住地点头。就连曹这位二公子也不掩饰不住眼中赞成的神色,倒是深受张辽和郭嘉影响,遇事喜欢多角度思考地曹昂和夏侯尚此时却和张辽、郭嘉一样十分的平静。
“公达之言诸位可有议?”曹操地心中或许也有了定论,不过在自己的部下并没有全部表达出所有的意思之前,曹操是绝对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态度的。
“公达先生之意末将看着是好的,只不过有关水军配合一事,末将亦有些说法。”甘宁看口说道。
“兴霸但说无妨。”曹操是以甘宁继续。众人也将注意力转向甘宁。
“之前甘某便说过,水军只能同时运载两万步兵及三千骑兵。故而需要主公挑选能够适应海运的士兵和战马参与,以便上岸后尽快投入战斗。”甘宁言简意^的说道。
曹操眉头一抬,看向张辽。这里除了甘宁之外,唯有张辽最了解登陆作战。
“此事兴霸无须担心。我军参与登陆作战的骑兵便不止三千,随时可以抽调。
至于步兵,辽以为,兴霸这一路不可能与主力在时间上配合的严丝合缝,倒不如和主力同时行动。以水军的速度,当可提前赶到昌黎,只要占据昌黎,便封锁了塌顿的退路,也断绝了公孙康浑水摸鱼的机会。有战舰的配合,士兵也能在恢复正常前稳守昌黎。”张辽说道。
见张辽如此说,甘宁也不住的点头,曹操及众人均知如此最为合适。曹操又一次向众人询问意见,不过这回回应的却是一片沉默。
曹操见无人回答,便将视线转向身后的贾诩。“文和,汝可有其他见解?”
贾诩自宛城归曹之后便始终以沉默来保护自己,不到关键时刻,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的。此时曹操已经向他询问,那他也只能回答。
“主公,若我军攻势三月便能展开,自然是走滨海道最为合适。再辅以甘将军的水军配合,当可围歼三郡乌桓与辽西。”
“文和这是赞同公达之言喽?”
“具体如何用兵,自然是主公决断,但公达之言确实良策。”
“奉孝、文远,你二人也看够啦吧!说说你们的意见!”曹操可不会放过张辽和郭嘉这两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家伙。
张辽和郭嘉相视一眼,笑了笑,郭嘉开口说道:“以目前情况公达的方案最为妥当。不过在进攻之前,我军完全可以做些事情来迷惑塌顿。”
郭嘉此时笑得很是狡黠,让一旁的曹昂等小辈看的就觉得看见了一只逮着了小鸡的狐狸。
“嗯!难怪你们二人凑到一起。欺骗战术!这可是文远最喜欢做的事情。”曹操开心的说道。
“主公,我军勘察地形数年,虽然自觉行动隐蔽,然塌顿毕竟是地头蛇,不会不注意到我军的一举一动。故而我军可以从这实际上的三条进攻路线中任意选择,并作出种种举动来迷惑塌顿,让其对我军的主要攻击方向进行错误的判断,以便我军能顺畅的达到目的,减少伤亡。”张辽说道。
“文远素来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如此方为老城谋国。”曹操先赞了一句,接着说道:“欺骗战术乃文远所长,文远,将你心中所算计的与诸位说说吧!”
第三卷 第438章 打铁还需自身硬!
呼了口气,风趣的说道:“好!反正也被主公戴子’的帽子,我也认了。/骗子就骗子吧,至少我骗人从不吃亏。”
“哈哈哈!这倒是真的。”曹操大笑道:“诸位,今后若得知文远要骗人,诸位有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者,那便一定要远离是非,否则吃了大亏,莫说孤不曾提醒啊!”
这一下众人均随着曹操放声大笑,刚才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经此一笑便顿时轻松下来。这便是张辽适时的插科打所起到的效果,张辽对于紧张的工作没意见,安对于紧张工作之余还要让精神也同样紧张就很有意见了。放松心态的工作才是张辽追求的目标。
在众人的笑声稍歇时张辽接着说道:“对于欺骗一词或许有些人感到这不够光明正大,但是军事上,只要能够取胜,手段只要不超出道德底线即可以被接受。而且……”张辽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向曹昂,这位大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一点上始终不如他的父亲,所以张辽时刻不忘提醒他,“而且泰西之地有一句格言——胜利者是不应被指责的!”
张辽如今但凡有涉及后世的言论皆往欧洲大陆推,反正短时间内没人能打探清楚,而他自己曾和泰西商人有过交往的“事实”也众所周知,到不虞被人揭穿。何况张辽的印象中这句话确实是一个欧洲大国的元首说过的。
“我个人对于军事上有关欺骗的定义是:通过伪造和歪曲某种证据误导敌人,诱导敌人在不利于其利益地意义上做出反应的措施。而古今中外的战例中,有关欺骗的实例比比皆是,随时都能信手拈来。所以没必要纠缠其中是否违背了道德,违反了圣人地教诲。何况打仗是兵家地事,要聆听教诲也需聆听兵家圣人的,兵圣孙武的兵书中开篇便明言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能,用而示之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所以,别家的圣人就不要凑热闹了嘛!”
张辽的话又引起一阵哄笑,可是知情者却明白,张辽这是对朝堂上那些攻击他以欺诈地手段对付鲜卑人的老家伙们地一次回应。虽然范围不大,但这却是张辽首次公开自己的态度。
“废话就说到这里,咱们言归正传。”张辽也是借机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在场的都是曹操一系,不过有荀攸在,自己的态度很快就会传回~=阳。那时候若是依旧还有人不依不饶,那就休怪张辽不客气了。
“嗯,文远还请直言。”荀攸开口说道。他这样等于告诉张辽,你的态度我知道,也会传达地。
曹操在一旁可是一言不发的笑看事态发展,他对朝堂上地事情也是十分恼火,他打了十几年仗,就没听说打仗前还得事先告诉敌人的事。但此事并未直接涉及到他,他也不能直接插手,于是听任张辽处理便是曹操最好地选择。
“关于战前迷惑敌军。我也并未完全考虑周全。但有以下几点建议。此时说出来请诸位共同参详。”张辽说道:“其一。关于进攻路线地选择上。我们完全可以再自己已经确定地情况下。做出各种动作来迷惑塌顿。比如在非主要进攻路线地起点设立规模庞大且隐蔽地营地。但又可以在‘无意’中让塌顿地人发现。也可以让主公或者被乌桓人公认地大将出现在不同地地点。让塌顿摸不着头脑。
其二。在进攻地时间上。完全可以在物资和军队地集结上做文章。说句比较张狂地话。乌桓人如今眼中除了主公之外。倒是唯有我张辽对他们威胁最大。就此一点。我们就可以让那些紧盯着主公和我地乌桓探子吃一个大亏!”张辽恶狠狠地说。
“哈哈哈!文远此言何来张狂?汴水擒徐荣。濮阳战吕布。平原五万力敌二十万。幽州反掌退敌又是二十万。至少某家做不到比文远更好。何况文远镇守幽州数年。乌桓人闻风丧胆亦是正常。否则焉能显出主公麾下大将之骁勇?”夏侯开口笑道。
这位曹操麾下地宗亲大将开口说话。自然不会有人反驳。
“文远。汝之意便是在卢龙及滨海道以军营、粮仓、人马调动以及主公和麾下众将地现身次数来迷惑塌顿。是否?”荀攸问道。
“正是!公达可有见教?”
“没有!”荀攸摇摇头,说:“主公倒真是神目如炬,你张文远骗人非但深得兵圣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骗人都能被你玩出如此花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