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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大人,天尊早有训示,让贫道今日在此等候大人。”庄元贞很快解除了我眼中的疑惑。
这么说来,那老头铁定又不在了。
“说吧,我那‘亲爱的’‘舅父大人’是不是又走了?他临走前留下什么话?”我强忍怒气,假笑着问。
“天尊让我转告大人,说机缘天定,顺其自然。天尊还说,大人想知道的答案已经在您心中,不久之后定会真相大白,请大人不必着急。”庄元贞只要一提起那财神老儿就是一幅虔诚恭敬的模样。
机缘天定?顺其自然?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哼!明明是他将我拉到这里来的,干嘛推到老天头上去?不过话也说回来,来到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有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有同生共死的朋友,有显赫的地位,挥霍不尽的财富,还有能让我发挥特长的舞台。
我想知道的答案已经在我心中?那么说我的怀疑是正确的,大哥真是我的祖先?我不由得看了看大哥,嘴角带着怪怪的笑容。我真的跟我的祖先拜了把子!
已经是九月初八了,再有七天就能将筠妍和郡主娶进门了。这些天我经常兴奋得睡不着,反观大哥却仍然那么潇洒,好像即将成亲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几天天气很好,白天艳阳高照,晚上星光满天,更难得的是天气已经入秋,夏的燥热已经不复存在,每到晚间都有凉爽的晚风吹过,安抚我的烦躁。
这些天要见筠妍和郡主越发不容易了,所以我只能拿胭红灭火了。但不管身体怎样想释放,不管憋得多难受,我始终保持清醒,把握好一个度。我不断告诉自己,我已经很对不起筠妍了,这一次一定要坚持到底。反正婚期越来越近了,我很快就可以拥抱我美丽的筠妍入睡了。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却让胭红伤心,她不明白我为什么总在最后一刻放开她。她怀疑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直到昨天看到她哭我才明白她心里的委屈,我将自己的想法跟她讲了以后她就点点头说明白了,但我看她离去的背影却带着伤感。我很无奈,我不由地开始怀疑,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同时爱几个女人么?
九月初九,重阳节,我想我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天。本来一个好好的节日,想不到会从边关传来噩耗。辽国向大宋进兵了!
我现在虽然是南洋安抚使,又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定南候。但并不需要天天上朝,有事皇帝会宣我入宫的。
这天午后,宫内有位年轻的公公过来传旨。宣我即刻进宫面圣。这位公公我在皇帝身边见过两次,只知道是御书房的随堂太监。
在进宫的路上,我询问了这次皇上宣我进宫的原因。
这位公公告诉我,皇上收到兵部呈上来的紧急军情,然后就立即宣各朝臣进宫。
兵部急报?难不成哪儿发生了叛乱?还是辽国西夏进兵大宋了?不管是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皇帝叫上我,不会是想让我领兵出征吧?不会。不会!朝廷那么多的大将,哪里轮得到我呢?更何况,我婚期在即,皇帝不考虑我,也要给他疼爱的小皇妹面子吧?
来到大殿里,发现除了兵部的人外,朝廷的几位重臣都在,还有那些只有虚职的各级将军们也到了。相比之下,我还算经验比较丰富地了。这种认知让我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冒了出来,我不由得头上直冒冷汗。但愿皇帝体恤我重伤未愈,别让我出征。
正在担心,皇帝就到了,行过跪拜之礼,一抬头就看到皇帝紧锁眉头。看来事情严重啊!也是废话。不严重皇帝会召这么多人进宫吗?
在皇帝示意下,王安石向众臣说明今天召集大家上殿的原因,说是辽国大举进攻了。
我暗想,此刻的辽国国力已呈下坡趋势,怎么会发动大规模进攻呢?但听王安石念的兵部急报,辽国又不像是玩假的。他奶奶的,什么时候犯边不好,偏偏挑我成亲的时候捣乱!略微分心,此刻朝廷上已经议论纷纷了。
有的人主张立即加派援军,有的人主张立即派人议和。这也是意料中的。反正每次有战事都无外乎这两种分歧,但关键是我站在哪边好呢?按照我的看法,当然不能示弱,现今的辽国并不可怕,只要大宋集中兵力,选派良将,完全可以将其一举击败。但问题是如果我站在了主战派,万一皇帝真让我领兵出征怎么办?
还没想出办法来呢,皇帝就询问我的意见了。他说:“端木卿家以为如何?”
问我?前面大家都怎么说来着?都怪我刚才开飞机没有认真听,不知道刚才是哪位大人提出了看法,更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主战还是主和。
我收起脑中的乱麻,泰然自若地出列,然后对皇帝说:“启禀皇上,臣赞同王相公的看法。”我记得皇帝未到之前,好像王安石是主战的,我就附和他吧,有什么都算在他头上,今天我可不想出风头。
只见皇帝眉毛一挑,诧异地问我:“端木卿家与王卿家商议过了么?”
我感觉脑中好像忽然有颗炸弹爆炸了,炸得我直想晕。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原来皇帝还没有问到王安石呢。我真是……此刻,议论声更大了,连王安石都不解地望着我。
现实容不得我多想,似乎越是危急时刻我的脑袋越好用。我立即回答说:“回皇上,臣方才曾听王相公说过,辽国近年来国力大不如前,而我大宋却在持续增长,只要集中兵力、选派良将,一定可以将契丹贼子一举击败。”王安石刚才真有这么说么?我记不得了,但以王安石的性格,他应该是主战派的吧?
果然,皇帝一听我的回答就将目光转向王安石了。不止皇帝,朝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飘到了王安石身上。而此刻王安石却不解地看着我。
我心中再次擂起战鼓,难不成刚才王安石真的没有说过他主战?
这时我忽然发现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我。我循着目光一看,原来是王雱。我看他目光不善,难不成他们父子居然主和?还是他以为我这是在主动出击?我想起当初在杭州对武祥伟所说的话,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自从回京之后,一直没有时间正视这个敌人。不管我决定以牙还牙还是既往不咎,都应该跟他打个招呼才对。
“回禀皇上,臣确实有此想法,只是……”王安石似乎对我知道他的想法颇为惊讶。但此刻他却不便询问我是如何知晓的。
我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的确是主战的。并且同意我的看法。
我早知道皇帝也是主战的,他受够辽人的嚣张气焰了。在他看来这一次也算是个好机会,一个扬眉吐气、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好机会。只听皇帝说:“朕以为王爱卿所言极是,以我大宋目前的国力。何须惧怕辽人。”
皇帝态度一明,那些个善于逢迎的人就马上开始了阿谀奉承。一个个都想着方称赞皇帝英明神武,大有汉武唐宗之风。功绩盖过本朝先祖。仿佛只要皇帝下令发兵,辽国必败,收复幽云十六州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我却知道,要打败辽军并不太难,但要收复幽州却不是易事。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宋朝直到灭亡也没有能够收复幽州,难不成我的到来真地可以改变历史?
既然皇帝都表态了,识时务的众臣们也都开始讨论下一个议题——由谁领兵去边关打败辽军、收复幽州?既然驻守边关的将军要求增派援军,那么抽调什么地方的军队去增援?又由谁带领?
皇帝将众臣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连忙低下头,心中不住地在祈祷千万别挑上我啊!我还要娶老婆呢!
“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出征?”皇帝开口,底下小声地议论立即停止。
朝堂上安静极了,安静地我觉得怪异。怎么都没有人说话了呢?刚才不是很多人主战么?好多都是武官呢?怎么这会儿没人站出来说话了?
我微微转头将各位将军都看了看,只见一个个都低着头,好像生怕被皇帝点到名字。我再抬头看皇上,只见皇上冷着脸,刚才的得意兴奋一扫而空,眼中隐藏着熊熊怒火。而此刻,皇帝的目光就停留在我身上。
唉,看情况不妙,大大地不妙啊!看样子皇帝是等我说话了。难道皇帝真的愿意我去?
我只好硬着头皮将这场戏演下去了。我转头看着身后的诸位将军,然后故作奇怪地说:“刚才听诸位大人的高论,似乎辽人并不可惧,大家都有把握能将其一举击溃,并收复幽云十六州的不是吗?怎么现在大家都不说话了呢?打败辽军,收复幽州,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功绩啊!”
说完这段话,我再看皇帝,他似乎更生气了,双眼中两簇熊熊怒火异常明显。我好死不死地再次转头想看看各位大人的表情,但一个个低着头。什么都看不到。再看王安石父子,只见王安石也正看着我,而王雱则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我心中一阵恐惧,难道王安石也认为我去最合适?而王雱又在算计什么?
我记得当初辽国太子在皇上的盛宴上大放厥词,还有章怀德、杨骞等将军站起来跟辽人挑战,怎么两年不见军部的将军们一个个都成缩头乌龟了?
虽然杨骞和章怀德两位将军一个带领神机营负责皇宫守卫,一个调去庆州防备西夏,但剩下这么多的将军,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敢带兵反击辽国吗?看到这里,不但皇上生气,我都忍不住生气。国家每年的俸禄就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大宋怎么不弱呢?俗话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感情这些人只拿俸禄都不做事啊。
想到这里,我就再也不因为自己在南洋“私自奖励的奖金”过多而愧疚不安了。不管怎么说,我确确实实为朝廷作了事情的,反观这些人,简直是米虫嘛!
“皇上,臣以为有位将军如果出征。定能击败辽军,收复幽州。”一干武将不说话,文臣们就出列举荐了。此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王安石。
“哦?不知王爱卿说地是哪位将军?”皇帝仍然冷脸,语气仿佛从冰箱里出来的一样。
我知道自己就要倒霉了,王安石一定会举荐我了。
果然,王安石回答说:“臣以为,若要打败辽军,端木将军是最佳人选。”
皇帝不说话。示意王安石继续讲。
“端木大人曾以两百步兵大败辽国两百骑兵,辽军对端木大人甚是畏惧,曾称端木大人为‘霹雳雷神’。而今。端木将军在南洋歼海盗、服蛮夷,打败诸国联军。又将孤悬海外的宁南郡纳入大宋版图,此等的威武睿智正是我大宋百年难遇的奇才。若有端木大人出马,大败辽军、收复幽州将指日可待。”王安石果然会说话。将我的主要功绩摆出来,明着夸我“威武睿智”,同时又向所有人证明我有这个能力打败辽军,暗地里却断了我的后路。
但是我有这个能力又为什么没有主动请缨出战呢?皇帝会怎么想我呢?这也让我和皇帝之间有了隔阂,说不定此刻皇帝已经生我气了。
“端木卿家可愿带兵出战?”皇帝发话了?
老天啊,干嘛这么玩我啊,还有几天我就能娶到筠妍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回皇上,辽军臣倒是不怕,也有信心能将其击败。只是皇上也知道微臣……”唉,我真是说不出口啊。难道成亲比保卫国家重要?若是私底下问我,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对我来说,成亲确实比什么都重要。契丹人要不要打过来干我屁事!反正我知道北宋亡国还有几十年呢。可是现在皇帝就在龙椅上坐着,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要是敢说出心里话,立马就会被批得体无完肤,今后也别想在这朝堂上混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成问题。
皇帝似乎将我的爱国情操看得过高了,他似乎压根没想到我成亲那件事上去,只听他关心地问:“端木爱卿地身体如何?”
对啊,我这才想起自己两个月前刚刚被人刺杀,当时可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如今也不过才两个多月,我伤势尚未痊愈也在情理之中。我说:“回皇上,如今辽军进犯我大宋边境,做臣子的理当为君分忧。臣以为,我大宋现有精兵百万,又有先进的火药武器,如果带兵之人得力,应该能够打败辽军。只恨不知什么人妒嫉皇上对臣的信任,屡次派人刺杀微臣。如今外敌来犯,臣的外伤虽好,只是内伤未愈,功力尚未恢复,虽有心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出力,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来皇帝只问我的身体,但我却扯上这一大堆,一来让皇上知道不是我不愿意出征,而是我伤势未愈。二来也让那个刺杀行动的主使人在国家大义面前内疚一下。如果王安石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派人刺杀我,他一定会好好训斥自己的儿子,也许这些刺杀行动就到此为止了。我话里的第三层意思是,大殿上这么多人,都拿皇帝的俸禄,如今国家有难,每个人都应该以身报国才对,而不是盯着我这个重伤未愈之人。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说:“朕也知道端木爱卿原本是带兵抵御辽军的最佳人选,可惜他伤势未愈……难道就没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