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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皇帝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怒喝道:“辽人欺我大宋太甚!当真不把我大宋放在眼中吗?”
我不觉有些迷糊,皇上究竟听到了什么话,竟然如此愤怒?脑海中猛然闪现刚才进来的时候,汤总管悄悄对我说的话,心中略有所悟。必定是有人在皇上身边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将辽人的无礼言语更加夸张十分,辱及了朝廷皇帝,所以皇上这才勃然大怒。
只是,那汤总管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朝廷势力在这里帮了我一把呢?
皇帝自己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那也怪不得你冲动,卿家无罪。”又坐回到龙椅上,半天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心间一热,大声说道:“皇上无需烦心,请皇上革去微臣的封号职位,微臣以贫民身份与那辽人斗上一斗,定要他们不敢小觑我大宋天朝!”
第四十二章 情海生波
皇帝听到我突然说出这句话,霍然起身,在我面前走了几步,说道:“那些番辽的锐气挫挫也好,端木卿家此心可嘉。不过也无须用什么平民身份,更无须削夺爵位。”
我说道:“昨日微臣出手杀人,虽然是辽人无礼在先,但微臣太过冲动,犯了大宋律条。若不加以处置,朝野中必有非议,那辽人也定难心服,会认为是朝廷故意指使的。”出了这种事情,朝廷上肯定会有人要参劾我,与其等着皇帝在压力所迫下来处分,不如自己主动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
皇帝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台谏上肯定会有人要参你。”
“微臣稍微有一个小小要求。”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吧。”“皇上削去微臣爵位,能不能稍微留一点点给微臣?从九品的就行。”
皇帝奇道:“端木卿家既然连从三品的云麾将军都可以要朕削去,却为何定要留个从九品的末职?”“皇上明鉴,微臣与人有些过节,若是一点官职都没有了,以后见了面必须以民见官之礼相见,而微臣死也不愿意拜那些小人的。”
初时一怔,接着听到皇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如此。可这样一来,那就是降爵而非夺爵了,估计台谏之上还是放你不过。”我忙道:“微臣听从皇上圣裁。”
皇帝想了想,对我说道:“云麾将军端木秀听谕,因你出手伤人,犯了大宋律法,现将你从三品云麾将军之爵革去,贬为平民,并罚钱百贯交与苦主做殡丧用度。但考虑到你的才干专长,显谟阁待制暂且保留,着你戴罪立功,以谢朝廷宽宏之举。”
“谢皇上隆恩!”我磕头高呼道,心想这下又被打回原形了,将军没干多久又成了平民。
皇帝从书案旁取出一件东西,走到我面前道:“你起来说话。”我赶紧谢恩站起,只见皇帝将那物件递到我面前,却是一块形制精巧的方形玉佩,当中刻着一个隶书的“赦”字,四周有龙纹雕饰。皇帝说道:“夺你爵位,是为了明正朝廷律法,现在给你这块玉佩,则是表彰你杀掉那辽番。你依然保留着显谟阁待制的身份,又有了这玉佩,你也不用担心见官就磕头了。”
我大喜过望,连忙接过玉佩,跪下磕头谢恩。皇帝笑道:“等你为朝廷立了功业,再获封爵,这玉佩朕是要收回的,现在只是暂且借你一用。”
不会吧?这玉佩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这么舍不得?大不了我出几万贯钱买下好了,价钱好商量,大家都不吃亏,我心里嘀咕着。
回到自己住处,迎面便碰上穆罕默德,似乎有什么喜事,高兴得胡子一翘一翘地。“端木,蔷薇香水做成功了!”他大声嚷嚷道,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子,走近来,顿时芳香扑鼻。在开封过了这么些日子,现在穆罕默德的汉话说起来要流畅多了,只是发音上还是让人听了不习惯。
上回穆罕默德从波斯带来的一批蔷薇香水换上我的玻璃香水瓶之后,没多久就卖光了,价钱比他在广东售出的那一批要高出一倍多,把他高兴得要死。然后我和他商议了开办香水行的计划,决定先买下一处小小的脂粉作坊,然后由他为主,带领那几个有制作香水脂粉经验的工人开发大宋版的波斯香水。我特意要江越跟着他帮忙,江越和他混得极熟了,可以向他学学知识,将来我要发展我的美容化妆产品可需要经营人才啊。
“可惜还是有一点不好的,这里没有波斯那种特别好的蔷薇花,做出来的香水,总还是有点差别。”穆罕默德有些遗憾地说。我笑道:“这个不是问题。第一,我们中国花卉品种极多,有许多独特的花种,可以制作各式各样的香水出来。第二,我们可以专门设立培植优良品种的花圃,慢慢培育出最好的鲜花,以后也就可以做出最好的香水了。”
穆罕默德连连点头,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拿着瓶子又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面去了。自从他开始试验配置香水以来,这后院经常就是香气浓郁,像是到了花园里面。
如今这院子里面冷清了不少,胭红被我赋予了组建歌舞队的使命,这几天先在毓筠明绣坊跟着叶筠妍熟悉各种服装饰物呢,然后还要挑选适合的歌伎舞女。薛莲这些天都和江大伯在“水晶坊”玻璃行的铺面和作坊中走动,熟悉各方面的东西,为接手管理作准备。
薛大女侠终于被我拉下水,现在的玻璃行伙计们也都知道了这个佩着宝剑,英姿勃勃的女剑客便是即将接手管理的二东家了。当然,她现在再不穿黑色夜行服。
“公子,有个小孩说要找您!”正要进自己房间,忽然背后看门人喊道,回头一看,果然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走进来。
我认出那小孩正是我委托制作吉他的制琴老艺人的孙儿,心中一动,前些日子已经做好了一把,但是试过之后觉得音色不对,便又在改进,难道改好了?
“大叔,我爷爷说您要的乐器已经做好了,说您随时可以去看。”不出所料,果然是那制琴老人完成了修改,特意叫他孙儿来通知我的。我刚才还有些沉郁的心情立刻高兴了起来,便和看门人说了一声去向,同那小孩一起往制琴老人住所走去。
到了那个小院门口,我把钱夹中的制钱全给了那小孩,叫他去买糖果吃,小孩子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院子里传来一阵颇为熟悉的拨弦声,我急忙赶进去,只见那老人正在学着上回我的姿势怀抱吉他,用薄银片做成的拨片弹奏乐曲。那老人不愧是制琴老手,极通乐理,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乐器,倒也弹得有几分模样。但是老人的音高调整得不当,他是按照中国古曲的特点来调整的,感觉有点像琵琶,难怪听起来有些不太舒服了。
我上前拱手作礼道:“多谢老伯将这吉他制成!”那老人见到我,把吉他放下,笑着站起身来,满脸极是欢欣道:“老者幸不负公子所托,公子这便来试试看,是否合意?”
我抱琴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把头脑中纷陈杂乱的思绪理一下,然后就调整音高,按品拨弦,弹了一曲“爱的罗曼史”。这支曲子可是很久没有弹过啦,不过第一次学弹吉他就是学的这支曲子,可谓烂熟于胸,现在吉他一抱在手上,那指法和旋律就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不过,现在用的丝线在音色上同原来用的金属弦和尼龙弦有所不同,但也有特点,听起来别有一种风格。
清澈悠扬的旋律和明晰的分解和弦一下子就打动了院子里的老老少少,等到我把这曲子弹奏完毕,他们都不由自主地鼓掌喝起彩来。制琴老人不由问道:“这便是西人乐曲罢?果然旋律独特,确实是极为好听。老朽活了这么大年纪,高丽乐、龟兹乐什么乐曲都听过,今日却是开了眼界了。”我笑道:“此曲名为爱之罗曼史,是西人乐曲中极为著名的,凡学习吉他弹奏的,都要学会这支曲子。”
眼见得心愿达成,我高兴之极,说道:“本来还以为需要再改进两次才能达到这般效果,没想到老伯这一次就做成功了,若非老伯这样精通乐理的老师傅帮助,还不知道要花多大力气才做得成呢?”制琴老人呵呵笑道:“我这老朽能得以见到这般奇妙的异域乐器,也是托了公子的福啊。”
说完话走进屋内,取出一个锦制琴套来,将吉他帮我套上,笑道:“这是我着儿媳为公子这琴特制的一只琴套,公子还满意否?”我自然满意,问老人还差多少钱,那老人连连摆手道:“前两次公子所付薪资,早足够了,哪里还能要多的?”
背着吉他告辞制琴老人一家,我径直往毓筠明绣坊而去,现在叶筠妍肯定在那里呢,新鲜玩艺儿,自然要首先同她一起分享。
骑着马在路上行进,脑袋里拼命地回想原来熟悉的吉他乐曲,还有各种歌曲,幸好,还没有把它们忘记掉。不用说了,叶筠妍听了一定是极为开心,说不定还要我也给她制作一把,教她弹奏吉他呢。
到了毓筠明绣坊门口,我一眼看到叶筠妍的马车,而且没有看见明毓郡主的,哈哈,这就好,省得那小姑娘在旁边碍手碍脚的,让我和筠妍没机会亲热。
远远地就看到叶筠妍了,她正带着胭红和绣坊里的裁缝绣女们在中院院子里看衣裳式样,我立刻喊了一声,兴冲冲地向她快步走去。
看到我走近来,叶筠妍撇过头,对随身丫鬟说了声:“芝儿,我们回府!”便带着丫鬟往门外走去,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呆了一霎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她们已经进了前院,赶紧赶上去问道:“筠妍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心里感到不妙,莫非是我昨天杀人的事情让她愤怒?也不至于啊,她们可都是对辽人没好感的。或者是前些天云阳伯府宴请宾客我没有去?可那一天我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向她说明了,而且上回见到她也没见怎么啊。
叶筠妍也不回答,只是带着丫鬟径直出了大门,眼见得便要上马车。这里人这么多,我又不好去拉她,怕惹她更加生气,只能跟在旁边一遍遍地问她怎么了。
看着丫鬟扶着她上车,我再也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筠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总要说清楚,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呀!”
她见甩我的手不开,转过头来看着我,秀丽的双眸中竟然泪珠滚滚,只听到她说道:“你端木大英雄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只为了顾全一个青楼女子,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如雷轰顶,呆立了半天,等到清醒过来,发觉她的马车已经走过半条街了。我大叫道:“筠妍等等我!听我说清楚!”迈开大步奋力追了上去,唯恐稍慢得霎那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般,连马都忘了骑了。
正值午后,此刻街道上人马较多,马车便走得不算太快,我一阵拼命追赶,好不容易赶到了马车后面,伸手攀住车厢。一边大喘粗气奔跑着,免得被那马车又甩下了,一边近乎哀求地喊道:“筠妍你等一下,我和你说清楚,你再生气不迟啊!”
车厢里始终不出一声,无论我怎么说,车轮子还是转得原来一样快,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或者缓一缓的意思。
云阳伯府离毓筠明绣坊不算很远,但也不近,我气喘吁吁地跟着马车跑过几条街,便可以看到云阳伯府的大门了。心里一松,唉,总算跑到地方了,一路上尽招人指点,要是还这么跟着跑下去,恐怕整个开封城都要被轰动了。
叶筠妍和丫鬟下了车,也不看旁边累得半死的我,径直往侧门里走去。我连忙上前两步。说道:“筠妍!筠妍!我、你听我说说啊,只等一下子。”
她们都不理睬我,待叶筠妍迈入门槛,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悲切愤懑,立刻将我定住在原地。只听得她对家人说了声:“关好门,别让他进来。”说完两个人便消失在门内了。
我刚要跟上,两个家人赶紧把门关了。我大怒,双拳往门上用力一擂,叫道:“你们快开门!我要进去见筠妍!”里面家人自然不敢开,只是说道:“小姐说了不让公子进来,小的不敢开门,公子还是请回吧。”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见筠妍,和她说清楚!”我拼命擂打门板,“嘭嘭”直响,但里面说什么也不开门,连话都不回了。
我叫喊老半天,先是叫开门,后来是喊筠妍容我说清楚,却是半点回音也无。云阳伯府那么大,估计在这门口喊她也听不到了,于是又围着围墙转圈,不料连侧门都紧紧锁上了,看样子,叶筠妍已经向全府上下发话,不得放我进去。
一直转到黄昏,我累得精疲力竭,嗓子也喊哑了,只能一屁股坐到门口石台阶下,神情迷茫,发起呆来。
第四十三章 郡主芳驾
一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分,江大伯和江越一路寻来,这才把垂头丧气的我拖了回去。
晚上一个人关起门来胡思乱想,一坛酒喝到亥时,最后酩酊大醉,昏昏沉沉的躺倒了事。
第二天我直到大半上午才清醒过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胭红坐在旁边看着我,她今天没有去毓筠名绣坊。我懒得起身